硝煙的味道混著血腥味，在黑風口據點的上空彌漫開來。
    楚子龍甩了甩駁殼槍上的血珠，抬眼望去，月光下的據點已經成了一片狼藉。鬼子的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有的還保持著舉槍的姿勢，有的蜷縮成一團，營房的窗戶被打得千瘡百孔，碎裂的玻璃渣子在月光下閃著冷光。
    “隊長，清點完了！”石頭扛著機槍跑過來，臉上沾著灰，嘴角卻揚得老高，“除了二十多個投降的，其餘一百多號鬼子全撂這兒了！繳獲的步槍、機槍堆了半間屋子，還有兩箱炮彈，好幾車糧食！”
    楚子龍點點頭，目光掃過那些跪地求饒的鬼子。他們一個個麵如土色，雙手抱頭，嘴裏嘰裏呱啦地喊著聽不懂的話，往日裏的囂張氣焰蕩然無存。老栓提著獵槍走過來，朝著鬼子的方向啐了一口：“呸！這群狗娘養的，也有今天！”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李雲龍帶著人快步走了過來。他穿著一身灰布軍裝，腰間別著一把大刀，臉上帶著爽朗的笑，老遠就喊：“子龍！好小子，幹得漂亮！”
    楚子龍迎上去，敬了個禮：“李團長，多虧了你給的情報，還有正麵的配合，不然沒這麽順利。”
    “嗨，咱倆還客氣這個？”李雲龍拍了拍楚子龍的肩膀，目光落在滿地的戰利品上，眼睛都亮了，“好家夥，這下咱們獨立團可算是發了筆橫財！這些家夥事兒，正好補充補充咱們的裝備。”
    說話間，那個瘦高個的國軍老兵帶著兩個人從指揮部裏走出來，手裏還提著一個鐵皮箱子。他走到楚子龍麵前，將箱子遞過去：“隊長，這是從鬼子指揮部裏搜出來的，全是機密文件，還有一些大洋。”
    楚子龍打開箱子看了一眼，裏麵果然裝著一遝遝標著日文的文件，還有幾疊白花花的大洋。他把箱子遞給身邊的通訊員：“把這些文件收好，回頭交給上級。大洋的話，先登記造冊，回頭分給弟兄們，大家這段時間都辛苦了。”
    “謝隊長！”周圍的戰士們聽到這話，頓時歡呼起來，一個個臉上都洋溢著興奮的神色。
    陳剛捂著還沒完全痊愈的胳膊，湊過來說：“隊長，這次真是打得過癮！就是可惜我這胳膊，不然還能多砍幾個鬼子！”
    楚子龍拍了拍他的胳膊，關切地說：“別逞能，傷還沒好利索，回頭找衛生員再上點藥。”
    陳剛咧嘴一笑：“沒事兒，小傷而已，不礙事！”
    老栓站在一旁，看著眼前的景象，眼眶微微有些發紅。他在山裏待了半輩子，見多了鬼子的燒殺搶掠，多少鄉親死在鬼子的槍口下，今天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他朝著李雲龍和楚子龍拱了拱手：“兩位長官，俺老栓沒啥本事，就會認路。以後但凡你們要進山，俺隨叫隨到，保證給你們帶好路！”
    李雲龍哈哈大笑：“好！有老栓你這句話，我們以後進山就更有底了！”
    夜色漸深，月亮漸漸被雲層遮住，據點裏卻燈火通明。戰士們忙著打掃戰場，搬運戰利品，受傷的戰士被衛生員帶到一旁包紮傷口，投降的鬼子則被集中看管起來，一個個垂頭喪氣。
    楚子龍和李雲龍站在據點的最高處，望著遠處連綿的群山。山風吹過，帶著一絲涼意，卻吹不散兩人心中的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