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9章 求你別打了,我快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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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幽反應過來之後,“呸”地一聲,將嘴裏的血吐出來,咧著血紅的一張嘴對盛枷道“看來,你是真的對夏桉上心了。哈哈好啊,可是怎麽辦,你喜歡的女子,注定會是我的續弦。我必會娶她進門。你他媽的就別想了!”

    盛枷眸光仿若嗜血寒冰,一把拎起趙幽的衣領,將他狠狠砸到了畫舫的一根柱子上。

    整個畫舫劇烈地搖晃了一下。

    趙幽感覺自己的後背好像是被撞裂了。

    整個人像一灘爛泥,懵懵地滾落到了地上。

    盛枷麵色無波無瀾,身上卻散發著讓人膽顫的戾氣。他緩步走到了趙幽跟前,低眉盯著他那張廢柴般的臉,一腳又踹了上去,開了真正的暴打。

    剛剛畫舫的人出來後,雖沒有看到他們二人的身影,卻見不遠處一個畫舫整個船身在河裏劇烈地搖晃著。

    裏麵不時發出刺耳的慘叫。

    眾人麵麵相覷,目光駭然,趕緊又紛紛進入了畫舫。

    趙幽被打得完全無招架之力,感覺全身骨頭都裂了,內裏五髒六腑全都錯了位。

    像個提線木偶一樣,在畫舫地麵、牆麵、柱子之間跌來倒去。

    他感覺自己頭破血流,口鼻流血,有一隻眼睛似乎還看不見了。

    盛枷這次是真的怒了,他是發了狠,真的想打死他。

    奄奄一息之際,他虛弱抬手擋著落下來的拳頭,狼狽地喊道“我瞎說的,我瞎說的,我剛剛都是瞎說的。我錯了,別打了!”

    拳頭照舊砸到了他的頭上。

    趙幽捂著頭跪趴在地上,喘息著道“盛枷,求你別打了,我,我快要死了。”

    “你不是一直都在找死嗎?我便成全你!”

    說著一腳又踢了下來。

    “啊——”趙幽發出一聲慘叫,“我沒動她,我沒動她。我告訴你,我什麽都告訴你!”

    盛枷頓了一下,最後猛得朝他腹部踹了一腳,聲音狠厲“說,對她做了什麽?”

    趙幽依舊保持著跪趴的姿勢“什,什麽都還沒來得及做。本,本來我是想給她喂藥的,可她太聰明,根本就不喝我給的茶。後來,後來我想硬上,結果,結果我母親又突然暈倒了,我,我就沒來得及。後來,後來還是她將我母親弄醒的。我還能做什麽啊!我,我昨夜還搭了一車的財物給她呢。”

    一席話讓他說得四分五裂。

    “你確定,沒動她?”

    “確定確定,確定,不就是,不就是差了最後那一步嗎?”

    盛枷盛氣淩人睥睨著他,良久,道“趙幽,你該慶幸,你特麽是個蠢貨。”

    雖然他話說地稀碎,但盛枷還是聽得出來,這一局,夏桉占據了主動權。

    並沒有吃他的虧。

    否則,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現下能不能控製得了自己。

    他停了半晌,俯身一把鉗住趙幽的下巴,目色深如寒潭“現在我問你話,你給我如實回答。”

    “問,問,你問。”

    “你和夏桉,何時認識的?”

    趙幽擠了擠腫成一條縫的眼睛,努力思索了一下“去年春天,在一次聚會上,還是她主動找的我。”

    “她找你?找你何事?”

    “好像,跟我談了她姐姐的事。對了,她告訴夏媛討厭我。哼,那個賤婦,沒嫁我之前,就特麽地給我丟臉,幸虧夏桉告訴我,讓我新婚夜就將她製服了。”

    盛枷挑眉“她主動找你說此事?”

    “千真萬確,那是我們的初識,我記得清楚。”

    “後來呢,你與她之間,發生過什麽恩怨?”

    “恩怨?我對她就隻有,癡戀,啊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與她毫無恩怨,就隻是見麵說幾句話而已。”

    “你可有在何時何地,欺辱過她?講實話,不然我今日讓你走不出這間畫舫。”

    趙幽激惱“沒啊,真的沒啊,除了昨夜,我可都是哄著她的。這丫頭機靈,實在不好對付,你應該也是知道的吧?即便是昨夜,我也是搭了一車的財物才了事的。”

    這樣講起來,他真的是從始至終,半點便宜也沒從夏桉身上撈著。

    盛枷死死盯著他的眼睛,確認他沒有說假話,才一把甩開了他的下巴。

    所以,夏桉對他的仇恨,從這蠢貨的口中是問不出來的。

    趙幽疼痛難忍道“你讓我說的,我全都說了,該,該放我走了吧?我真快要死了。”

    “昨夜為何是她去的侯府,還是在夜裏。”盛枷又沉聲質問他。

    趙幽這下沉默了須臾。

    盛枷又一個眼刀剜下來。

    “是她嫡母,她嫡母,那個女人也想讓她做我的續弦。”

    盛枷眼眸黑得像炭。

    “你最好收起這份心思,她,你娶不了。”

    他冷冷睨著趙幽,猛得又狠狠朝他身上踢了兩腳。

    趙幽被踢地口中又猛地湧出一口鮮血。

    感覺自己胸口好像被踢裂了,八成是死定了。

    -

    深夜。

    雲芷閣。

    夏桉在香爐往香爐裏緩緩添加香粉。

    之後,她將篆模裏的香一點一點填平,撫弄均勻。

    後窗處隱隱有些響動,她眸子眨了眨,低頭道“大人請進吧。”

    後窗被撩開,黑色身影閃身進了屋內。

    “大人如今闖女子閨房,倒是越發地輕車熟路了。”

    盛枷進了屋,看到夏桉好端端坐在桌前擺弄香爐,冷戾的臉色平靜了些許。

    他涼聲道“發生了如此惡劣之事,你倒是泰然自若。”

    今日淮河邊的事,夏桉聽雙鶴說了。

    聽說雖不見人,但見那畫舫搖晃的陣仗,也能想到趙幽被盛枷揍得有多狠。

    夏桉聽著,心裏著實是痛快。

    今日趙幽終於也嚐到了人被打到窒息時的痛苦和無助。

    雖然這也不一定能讓他長什麽記性。

    但對於今日的“英雄”,盛大人,夏桉卻是有了濃濃的崇拜之情。

    香型已經弄好,夏桉輕輕取出篆模,一幅竹子模樣的香呈現在眼前。

    她一邊燃香,一邊道“慌張也是過,淡然也是過,並且有些事情,也不是我緊張兮兮就能立刻解決的。別讓壞人看了笑話。”

    她將香爐蓋蓋上,示意盛枷“大人請坐吧,這香有助於平和心氣。”

    嫋嫋青煙自香爐中冒出,淺淡柔和地香氣很快在屋內蔓延開來。

    盛枷踱到了夏桉對麵坐下。

    夏桉又從一旁取了茶粉,開始點茶。

    旁邊爐火上燒著開水,她要親自沏茶。

    盛枷目色猶疑的看著她“明知道被設了陷阱,昨日為何還要去?”

    夏桉手上動作不停“昨夜不去,也還會有下一次陷阱,不如撿有把握地跳一跳,事實證明,”夏桉笑笑,“跳得還算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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