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7章 這裏是否有一個陪祖父進京看病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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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桉默了默,道:“難道不是因為家父升為了尚書,而我又被封了縣主,你們這些人覺得我拿的出手了,才紛紛湊到府上來提親的嗎?你說我與盛枷暗通款曲,你可知,在我還是個籍籍無名、軟弱可欺的小庶女時,他鋌而走險,救我了我多少次?”
蕭達眸子深眯:“嗬,在本世子麵前玩深情戲碼?即便你是個縣主,本世子願意低頭瞧你一眼,也是你的造化。”
夏桉勾勾唇:“世子自是身份高貴。臣婦不過是僥幸得了陛下的肯定,方得了小小縣主的封號,自然不敢肖想攀附皇親國戚。所以,世子更是應該放下才是。”
蕭達道:“的確,本世子是應放下的。”
夏桉試探道:“那,可以放我下車了吧?”
蕭達眸色變得陰森:“我是放下了,不過,縣主是不是忘了另一樁事?”
夏桉盯著他。
蕭達輕笑一聲:“據說花薔在獄裏瘋了,但奇怪的是,她都不認得人了,卻是口口聲聲說要殺了你。”
夏桉:“丹寧郡主做下的事情,世子不會不清楚吧?況且那日若不是我鋌而走險,她能不能走出趙幽的兵器庫也未可知。”
蕭達輕蔑道:“她做了什麽,如今又變成哪個蠢樣,本世子是不甚關心的。但我的另一個妹妹,她對她這個姐姐那是疼愛入骨。她開了口,我這個做兄長的,也不好坐視不理吧?”
夏桉臉色稍沉:“昭嘉郡主?她要對我做什麽?”
“她說了,怎麽著也得替姐姐出了這口惡氣。”
“所以,世子將我拉上這馬車,這要懲戒我?”
蕭達伸手想要去捏夏桉的下巴,夏桉猛一扭頭,將頭偏向一旁。
蕭達頓了頓,冷笑一聲:“也不怪盛枷能為你求陛下賜婚,德昭縣主姿容瑰麗、氣質脫俗,確是個難得一見的標誌美人。隻不過,可惜了。過了今日,關於德昭縣主的事,便就隻會是個傳說。”
夏桉眸色變得陰沉:“你要對我做什麽?停車!”
蕭達邪魅勾了下唇角,伸手打了個響指。
馬車停了下來,車外立刻進來了兩個人。
他們一人將夏桉的嘴堵上,一人將他手腳困住。
夏桉掙紮著看向蕭達,心裏明白了一件事。
如此說來,人口丟失的事情,應與他有關。
蕭達俯視著夏桉:“德昭縣主才貌俱佳,相信日後無論輾轉到哪一處,都會活出滋味來。隻不過這京城,你就別待了。”
說著,他陰森地看了夏桉一眼,起身出了馬車。
不遠處,石頭看著蕭達從馬車上下來,心裏頓時一驚。
怎麽是福王世子?
隻見他上了一匹馬,與侍從駕馬揚長而去。
石頭放慢腳步,繼續盯著車廂,卻見夫人並沒下來,馬車就這麽繼續朝前駛去。
他踢了下馬腹,繼續跟在後頭。
夏桉在車廂裏顛簸輾轉,過了許久,馬車終於停了下來。
車簾被撩開,一個大漢將夏桉拉下了馬車。
夏桉被拖下來時,看到這周圍都是一個個庫房和糧窖,是渡口用於儲存貨物的地方。
夏桉被拖著進了一個糧窖裏,那大漢拎著她進了糧窖後,粗辱地一把將她推了進去。
糧窖裏光線極暗,夏桉花了好一會兒,視線才緩緩適應過來。
她揉了揉被綁得酸痛的手腕,目光在屋內掃了一眼。
屋子裏,竟足足有近一百個人。
有年幼的女童和男童,有年輕的女子,她們目光呆滯的團坐在糧庫裏麵的稻草上,看著甚是狼狽。
就在她看清了這裏麵的狀況後,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她眼前,林慧娘此時正趴在她婢子的肩頭哭。
那個打扮花哨的女子看著夏桉:“嗬,又來一個,嘖,這容貌長得真是好,姑娘,他們從哪將你騙來的?”
這時,林慧娘微微偏頭看過來,當看到剛剛被推進來的人是夏桉時,愣了一瞬。
“怎麽是你?”
夏桉一邊揉著手腕,一邊朝著她們走了過來。
打扮花哨的女子道:“呦,你們還認識啊,這前後腳被拐來的,也是有緣了。”
夏桉朝著那個一看就是出自青樓的女子莞爾笑了一下,然後來到了林慧娘的旁邊。
林慧娘道:“哼,你逼得錦兒如今不得不離開了京城,如今竟也被拐到了這裏,夏桉,這就是你報應。”
夏桉看著她:“前日還見林姑娘在街上與姐妹們說笑打鬧,今日竟是再此相逢,真是世事難料。”
林慧娘瞪了她一眼。
“你在嘲笑我嗎?別忘了,你現在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
夏桉在她身旁坐下:“是啊,真是報應不爽。那林姑娘你是做了什麽,才來的這裏?”
“你?”
夏桉勾勾唇:“你我境遇都這般了,還是不要互相奚落了。”
這時,那打扮花哨的女子湊近了夏桉,扯了扯她的衣服袖子:“誒,這位姑娘,一看你就身份不俗,你是京中哪個大戶人家的姑娘?”
林慧娘道:“還姑娘,好意思嗎?她都已經嫁做人婦了。”
打扮花哨的女子更好奇了:“呦,你已經嫁人了?這群人販子還真是缺德,什麽樣的女子都不放過。”
夏桉看了看她:“你被關進來多久了?”
那女子沒心沒肺地笑笑:“有月餘了吧?記不清了。我告訴你,這裏除了夥食差點,倒也沒什麽不好。”
“沒有人欺負你們吧?”
“你還別說,這些人雖然態度惡劣,倒是真沒行齷齪之舉。”
夏桉心想,這是蕭達的買賣,那些人有心思,估計也沒那個膽。
她默了默,問道:“請問,這裏是否有一個陪著祖父進京看病的姑娘?”
牆邊的藍衣姑娘猛得抬頭:“你說什麽?”
青樓女子道:“有啊,就是她。”
那藍衣姑娘與夏桉對視,連忙跪著朝她湊了過來:“你如何得知我祖父的,你見過他?”
夏桉看著她,人雖然很憔悴,但看著應是無大礙:“你沒事就好,你祖父這些日子一直在街上舉著你的畫像到處找你,大理寺也貼了你的尋人啟事,隻不過,一直也沒有你的音信。”
藍衣女子焦急問道:“那你可知,我祖父最近怎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