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4章 這一切該如何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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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沒有一開始就找人談轉讓之事。
    而是先讓胭脂行各處的夥計們,將胭脂行最近的遭遇傳得沸沸揚揚。
    訴苦、賣慘、找出路,一條龍。
    將他們胭脂行描述得很倒黴,很淒慘,簡直瀕臨倒閉。
    之後,珠璣就開始主動聯絡一些大些的商賈,跟他們說如今自己能力有限,這胭脂行經營不下去了,問他們願不願意接手。
    這個時候,誰會接手,那些商賈又不是傻子。
    好的生意他們會搶著去做。
    瀕臨倒閉的生意,他們躲避都還來不及。
    誰會蠢到這個時候去做接盤俠。
    他們多數隻出於禮貌,同情安慰珠璣幾句,或者給她一些鼓勵。
    但也有那老色批,見珠璣姿色好,想趁火打劫讓珠璣做自己得小妾。哄她隻要做了他的妾室,往後就不必如此為難地討生活。
    他會養著她一輩子。
    珠璣很是委婉得體又咬牙切齒地拒絕了。
    毅遠侯府,書房。
    管事進了房內,有些興奮地道:“侯爺,胭脂行那邊有效果了。”
    “如何?”魏金城沉聲問道。
    “他們終於挺不住,要轉讓胭脂行了。”
    魏金城略有些詫異。
    “這就挺不住了?”
    他們才剛剛略施手段,還沒有真正動真格的。
    管事不屑道:“多半是因為女子不成事,有些風吹草動就受不住,如今他們貨架漸空,補不上貨,鋪子裏的夥計都怨天載道,紛紛急著另謀出路呢。
    而這珠璣,如今已經開始四處在尋求轉讓人,看起來很痛苦。隻不過,如今胭脂鋪的事情,已經被很多人知道,在沒有弄清楚之前,沒人願意接盤。”
    “夏桉呢?”
    魏金城斜眸問道。
    “這幾日,夏桉去了幾次胭脂行,還與那珠璣在鋪子裏發生過爭吵。且每次去了,都是黑著臉出來的,很是不滿意的樣子。”
    魏金城:“哼,一群花架子,半點沉不住氣。還學男子做買賣。可笑。”
    “侯爺,我們是不是可以出手了?”
    毅遠侯冷哼一聲:“再等等,等她們卑躬屈膝,將價格壓得低低的,到時候,再收了胭脂行。”
    這胭脂行,前身便是府裏給魏金花的嫁妝,由此才慢慢發展成這般局麵。
    他們毅遠侯府的東西,自然是要收回來。
    魏明瑤在屋外,不小心偷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那管事離開後,魏明瑤進了屋子。
    “父親,您是要收回姑母的胭脂行嗎?”
    魏金城道:“那本來就是我魏府的東西。”
    魏明瑤道:“夏桉不是那麽好對付的。”
    “你也知道此事?哼,這個丫頭竟還有些手段,竟然侵占了你姑母的產業,真是豈有此理。”
    魏明瑤:“難道不是姑母經營不利嗎?否則,怎會搞成今天這般模樣。”
    魏明瑤如今對魏金花這個姑母滿含怨懟和恨意。
    無論如何,她當初怎麽能對表姐做出見死不救的事。
    她丟了產業,丟了名聲,丟了主母之位,都是她自找的罷了。
    魏金城道:“那胭脂鋪也不是夏桉能染指的。她算是什麽東西?還有,你到底是向著誰說話?你不是一直學著經營買賣嗎?正好,這胭脂行弄回來,就交給你經營。到時候待你嫁進左相府,就分出兩間給你做嫁妝。”
    魏明瑤冷冷牽了下嘴角:“隻怕,這胭脂行不是那麽容易要回來的。”
    魏金城對她的態度很不滿意:“你現在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沒什麽事,就出去吧。”
    魏明瑤本來還想過來與魏金城談她婚事的事,看來,他的態度依然很堅決。
    走出門來的時候,她心裏悶悶的。
    最近一段時間,她聽說了父親染指地下錢莊的事。
    她心裏越發覺得不能理解,所以特意查了府上的賬目情況。
    她發現,他們每年的賺得銀錢都不少,足夠他們全家過得奢靡富碩,所有銀子加在一起,幾輩子都花不完。
    可是,父親竟還通過地下錢莊周轉銀兩,這不是很奇怪嗎?
    他們府上的銀子,究竟去了哪裏?
    如今她還看透了一個問題,不管兄長如何混混沌沌過日子,父親都從未放在心上。
    說他對嫡子失望了,那好歹也應該培養一個有才能的庶子才是。
    可是,他對待庶子,同樣也是無視。
    絲毫沒有為侯府培植繼承人的想法。
    她心裏隱隱有一種不安。
    大量錢財不知去向。
    府裏也沒有他仰仗的子女。
    所以,他難道是另外有一個府邸嗎?
    否則這一切該如何解釋?
    魏明瑤去見了夏桉。
    清風醉二樓的窗前,魏明瑤開門見山對夏桉道:“最近你們胭脂鋪的事情,是我父親做的。”
    彼時在清風醉二樓,夏桉麵不改色地看著她,眸中沒有什麽驚奇地神色,隻有一絲不解。
    對她來此告密的不解。
    魏明瑤幹笑了一聲:“我沒有猜錯,你果然已經知道。”
    他父親將夏桉想得太單純了,以為她隻是尋常女流之輩。
    但她很清楚,夏桉的精明超出很多人的想象。
    夏桉朝她溫和地勾勾唇:“不管怎樣,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魏明瑤道:“不必謝我,我來這裏告訴你這些,不是因為我看不上我父親,想要幫你。你知道,我沒那麽善良。”
    夏桉道:“我知道,我們之間也不是那種互相擔心的關係。說吧,有什麽事情是我能回饋給你的。”
    魏明瑤雖然不願承認,但夏桉主意就是比她要多。
    她現在確實需要她的意見。
    魏明瑤:“我父親為我談了門親事。”
    夏桉:“左相幼子。”
    前世她就是家族聯姻,嫁了左相家的幼子。
    魏明瑤:“但我不想嫁。”
    夏桉:“左相朝中地位舉足輕重,那庶子人品不差,未來也有會有個安穩的差事。聯姻的首選,你沒理由拒絕。”
    魏明瑤:“我說的,是我不想嫁人。”
    夏桉轉眸看著她,沉默了須臾:“你,想找贅?”
    魏明瑤:“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