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型並不大的螢火蟲尾燈卻很亮。
    剛被楊書放出來，懸停在空中的螢火蟲以加速度衝向那群瘋狂襲來的女巫屍體。
    “噗噗噗……”
    一路火花帶閃電，螢火蟲不愧於它那臭屁的名頭，在女巫瘋狂揮舞抓握的襲擊中還能釋放化學攻擊。
    小小的身軀大大的能量。
    難聞的味道好似混合臭雞蛋和鯡魚罐頭噴灑在涼席上，發酵三天後在高溫下均勻蒸騰。
    “噗噗噗~”
    “這能叫臭屁，嘔！這可比屎臭多了咳咳，嘔嘔！”
    楊書收到宛如化糞池爆炸並均勻塗抹在臉上的氣味衝擊，差點翻白眼厥過去。
    他屏住呼吸看向對麵。
    想必哪怕是副本中的怪物也有……嗅覺的吧？
    “噗噗~噗~噗噗333”
    臭屁螢火蟲亮起車尾燈，騷氣的扭扭屁股在女巫屍體間來回穿梭。
    時不時還要來個氮氣加速。
    站在最前麵肢體抽動死相猙獰惡的女巫屍體僵在原地，隱約間似乎後退了一步。
    脖頸處血也不噴了，不似之前如泉水般咕咚咕咚湧出來。盡管她們身上的衣裙已被血水浸透，在尖銳鋒利的指尖，在衣角滴滴答答聚成片水窪。
    女巫們……嘔！
    楊書狂喜下沒能屏住呼吸冷不丁吸了口臭氣，嗆得翻白眼。
    長記性了。
    這個是無差別攻擊道具，自己人也不行。
    另外空氣中彌漫的濃鬱腥甜血腥味實在讓人反胃，恐怕很長一段時間內自己都不會想吃什麽肉排了。
    陰冷的寒意不住骨頭縫裏鑽。
    螢火蟲沒有離楊書太遠，始終保持一個360度環繞的範圍全方位保護他。
    無處不在的臭味同樣也是360度辣眼。
    楊書找了個安全距離停下來，屏住呼吸。
    這次終於能聽清那些女巫來自深淵的低語。
    “你竟敢背叛我們！”
    “女巫們拒絕死亡但永不恐懼死亡，我們會在女神的懷抱中再次相遇……詛咒……”
    “月亮發怒了！紅色的！月亮從天上掉下來了！不！！！”
    有些嘶啞的聲音低沉且失真，連帶內容都透著股瘋狂混亂。
    不知從女屍腹部還是胸腔一路往上。
    從破損喉管處發出的聲音像隻毛茸茸的蜘蛛一路從耳孔鑽進大腦，攪動腦漿。
    密密麻麻絨毛化作千萬根鋼針在脆弱的地方攪啊攪，持續不斷的劇烈疼痛伴隨那些癲狂囈語讓人神誌不清，頭疼欲裂。
    “這是神明的戰爭……我們不過是被戰鬥餘波殃及的可憐螻蟻。”
    女巫屍體們在自言自語時都在絕望顫抖，隨後像是躲避天敵的動物逐漸收斂聲息安靜下來。
    “你會見到那些祂……到那時候就會發現——原來祂們的注視無處不在。”
    “而你隻能選擇，必須選擇，其中一個。
    並祈禱自己能理智的活下來。”
    沒想到女巫屍體們除了物理攻擊外還有精神攻擊。
    亦或者是出於某種報複心理不想讓他好受？
    楊書雙手捂住頭用力擠壓，視野中所有的一切都在往中心坍塌扭曲，化作漩渦將意識卷入。
    什麽月亮是紅色的？
    這就是個普通副本怎麽還牽扯到神明戰爭啊。
    救命。
    過於宏大的世界觀就像盲盒裏抽到完整拚圖的一部分一樣讓人惡心，建設你oc的時候除了自己沒人會完整看完。
    人在忍受痛楚的時候對於時間的感知是拉長的。
    短短幾秒鍾過去，楊書在以為自己堅持了三分鍾後幸福暈倒在地。
    螢火蟲落在主人臉上試探性放了個屁，然而地上的人隻是原地抽搐幾下並未醒來。
    螢火蟲“噗？蛤？”
    看來是真暈了。
    ……
    女巫們贈送的記憶大禮包並不長。
    坐在首位的女巫首領仍然是杯不離手，雙腿交疊優雅品酒。
    那些死於恩雅屠刀下的女巫們此時正圍坐在桌前，腳邊和桌子上都堆放著半人高的厚重羊皮書。
    楊書聽見她們討論的內容並不是怎麽處置安娜，而是如何把安娜愛上的那個男人洗腦成沒有獨立思考能力，任人支配的傀儡。
    等安娜對男人的愛消退後，還可以靠著大筆財產度過餘生。
    有些炸裂。
    原來一開始，女巫們在知道真相後也不是上來就要清理叛徒啊。
    但下一秒楊書就聽到了重點。
    原來女巫生下的兒子會受到神明詛咒，體內血脈會像蠟燭一樣不停燃燒根本活不過101novel.com歲！
    人工，不，神力篩選女巫？
    那在101novel.com歲之前性轉的話……
    耳邊是女巫們在討論究竟是生下來讓她死心還是直接絕育解千愁的爭執，楊書摸著下巴胡思亂想，扭頭正好望向窗外。
    一輪巨大血月猝不及防間撞入眼簾！
    “啊！！！”
    楊書慘叫著跌倒在地上，腦袋後仰正好與月亮麵對麵。
    這一刻他連逃跑的意識都沒生出來，愣在原地像隻屠刀下待宰的溫順羔羊。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後麵更精彩！
    腦海中除了血月再無其他。
    所有想法都像奶油一樣緩緩融化，當意識情感也被完全支配後，他能保留的也就愈發少了。
    可是在地下，哪來的窗呢？
    ——
    今日天氣陰。
    太陽沒有眷顧這片大地。
    在厚重雲層後的光芒再怎麽努力也透不過帷幕。
    齊明醒來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和摸手機一樣摸遍全身。
    記憶最後一刻，齊明覺得自己好像是拚盡全力握住了條昂貴的紅寶石項鏈。
    然而身上空空如也，大腦也跟著空空如也。
    自己長度在膝蓋上的褲子還不知道被誰拚接成了合身長褲。
    真缺德啊。
    “雖然不記得昨天到底和修斯特聊了什麽，但大致上他是欠我筆巨款的。
    因此可以獲得等式，欠債要加利息，修斯特欠等於查普曼家族欠，等於查普曼家族欠我的隻能用寶藏償還，而這些都是我齊明贏得的！”
    齊明握緊拳頭站起來，眼神越來越亮。
    “啊？”
    係統不知道他這個邏輯是怎麽自主運行的。
    初聽下像行星繞著恒星轉般自然，細想之下狗屁不通。
    齊明提了提褲子，發現楊書正躺在他的腳邊麵朝下一動不動，嘴巴裏還發出細微鼾聲。
    玩偶也要睡覺嗎。
    三角玩偶的身體被腳輕輕碰了幾下也沒有反應。
    也許他是去通宵做賊了。
    四周靜悄悄所有玩偶都待在原地不發一言。
    看來自己今天清醒的的確夠早，展館應該還沒開門。
    如果可以的話，齊明想自己應該整個可以看時間的表或者鬧鍾什麽的。不然在沒有太陽的情況下實在難以判斷是幾點鍾。
    對麵展台羅鑫正靠在牆上神情陶醉的摳鼻孔。
    也不知道鼻孔有什麽好摳的，可能是作為人類時沒有現在作為猩猩寬闊的鼻孔摳起來有爽感吧。
    在他旁邊羅鑫的表哥模樣就無比淒慘了，身上纏繞的繩子斷裂大半掛在身上破破爛爛，像個被玩壞的布娃娃一樣躺在那裏。
    昨晚上羅鑫挨了王時午兩鞭子就清醒了，腦子裏隻剩下服從命令。
    隻有羅陽不肯輕易服輸。
    他覺得自己服輸的話那開頭幾下不白挨了？
    開始是賭徒心理，後來是沉沒成本，最後隻剩下嘴硬。
    這些齊明都不知道。
    他覺得隊友一個沒少就挺好。
    “哼哼，我似乎看見某個小玩偶已經睡醒了。真遺憾，我本來還想著用真愛之吻來喚醒他呢。”
    招搖的白孔雀心情不錯，哼著歌冷不丁出現在門口。
    齊明看見布萊爾顴骨處似乎泛起不正常的病態潮紅，皮膚顏色愈發蒼白，就像渾身被抽走不少血液大病一場後那樣。
    ohno。
    自己被發現了！
    ——————————————
    前幾天想更新的，畫了點小東西。
    【當齊明犯錯時。】
    係統勸誡型。
    保安共犯型。
    布拉姆斯包庇型。
    喜歡無限之午時奇妙夜請大家收藏101novel.com無限之午時奇妙夜101novel.com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