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
    兩人乘坐著官方的車去往特異組織部。
    他們還帶了一個隨身的小包。
    玦挎在身上，拍了拍——裏麵塞了好多小小的砂糖橘，留回頭無聊的時候吃。
    小白因為執著地想要看完宮鬥劇後麵的情節，癱在小黑身上不肯出來，他們也就隨它倆了。
    沒一會，車就停在了組織部的門口。
    熵四處打量了一番：“……”
    經過了5年，這裏似乎都沒怎麽變化呢。
    玦看向門口其他停著的車輛以及來往行色匆匆的人，心想看來今天開會的人還真不少。
    “……”
    他留意到有不少若有似無地往他們這邊打量的視線，有人盯著他們竊竊私語，但沒一人敢貿然過來打招呼，都有些躑躅的樣子。
    “兩位，真是好久不見。”
    莫梭很快出來迎接他們，他看起來雖然仍舊俊朗，卻也老了些許，眼角多了幾分皺紋……
    5年的時光對一個普通人來說真不算短。
    周圍的人似乎有不少認識莫梭，投射過來的目光更多了。
    “好久不見。”
    玦點點頭。
    “那……我們就進去吧？兩位，我已經給你們安排好座位了。”
    莫梭禮貌地做出請的姿勢。
    “哦。”
    在熵和玦向裏走的同時，他在後麵側身用冷然的視線掃向那些探究的目光……這是無聲的警告。
    那些目光頓時收斂了不少。
    一邊走著，玦一邊順嘴問：“現在你們發展到什麽程度了？”
    莫梭微愣，他一時似乎沒有理解玦的意思：“什麽……程度？”
    “就是這幾年人類文明發展的水平。”熵補充道。
    她之前上網有搜看過近幾年的發展，但不知是不是高層隱瞞的比較多，乍一看似乎和5年前並未有明顯的進步。
    “哦……噢。”
    莫梭恍然，想了想，說：“這5年的話，華國實現載人登月了，而且在月球的基地建設比預想的要快，預計兩年後能夠建設完畢。”
    玦淡淡地開口：“哦，還有呢？”
    莫梭：“……與各國聯合建設的太空電梯也在有序推進了，預計在明年能載上首批的研究員送往空間站。”
    熵淡淡地問：“還有呢？”
    “呃……還有？”
    莫梭略微尷尬地笑了一下，“兩位可能有所不知，這幾年華國在太空領域的發展速度已經比米國快多了，我們……”
    玦：“所以說，就隻有這些？”
    “嗯……其他領域確實也有不少的發展……”
    熵：“行，我們知道了。”
    “那……”莫梭注意著他們的表情，“你們有什麽想法嗎？”
    “說實話，你們這個速度要比我們想得慢很多。”
    熵掀了掀眼皮，但臉上依舊沒什麽表情。
    “——何況我們當初幾乎都把各領域的答案送到了你們麵前，結果到現在居然才開始建設月球基地。”
    莫梭嘴角抽搐了下：“這個……”
    “沒事，我們就隨口問問。”玦聳聳肩，“我們進去吧。”
    “……好。”
    熵和玦抬頭打量著這裏的環境，仿佛剛才的問題真的隻是隨口一問。
    不過他們確實談不上失望——或者說，他們根本就沒有抱過期望的情緒。
    雖然他們到現在隻經曆了三個世界，但可以感受到文明水平更高的世界，抗篩選災厄的能力相對更強。
    但人類社會不可能做到把所有的努力都放在對未來的發展上——
    先不提各種黨派伐異，然後不僅僅要顧及整個社會的發展完善，還有領導者的決策方向、監察資金流向、提高社會生產效率……等等等等，都是大難題。
    甚至很多人根本就不會在乎災厄的發生，隻追求眼前能夠奪取的利潤，竭力剝削著眼前能夠榨取到的勞動力價值，絲毫不會想到某一天災難也可能降臨到自己的頭上。
    所以，對這樣的現狀，他們也不意外。
    反正他們又不會跟保姆似的天天幫助這些人類解決災厄……他們又沒這個責任。
    ……
    熵和玦按照莫梭的指引來到一個大會堂，他們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熵：“嗯……我們這個座位……”
    莫梭：“怎麽了？”
    熵：“第一排是不是太近了？”
    玦：“而且還在正中間……”
    莫梭從善如流：“那兩位想坐哪裏？我現在也可以安排。”
    熵往後一望——密密麻麻的人頭在後麵竄動著，一堆人跟螞蟻似的擠來擠去，其中還有不少外國人的麵孔。
    “算了……我們也懶得往後擠。”熵轉頭說，“讓我們坐邊上就好。”
    而且離側門也近，要是他們實在無聊還可以溜出去。
    “……好的。”
    莫梭很快將他們安排到邊上的位置。
    熵看著麵前擺上的茶杯，便抽出茶托，順手從玦的小挎包拿出小橘子剝起來：“你們這個會議，有多長時間？”
    莫梭看了眼茶托裏的橘子皮，溫和地回答：“這場會議不僅麵對國內，也麵對國外的一些代表，所以至少要3個小時……
    當然，你們等下要是覺得累了，可以從旁邊的側門出去，宋麟就在外麵，他可以為你們做下麵的安排。”
    忽然，莫梭的手機似乎有什麽消息“叮”地跳了出來。
    他看了看，然後將手機放到他們的麵前。
    玦看到了三個房產合同。
    “這是……”
    “你們的房產證還差電子簽名，這我可無法代勞，簽一下吧。”
    “噢。”
    玦和熵兩個腦袋湊在一起仔細看了一下，確認每個條款無誤後才抬起手，在電子屏幕上用手指歪歪扭扭地簽下自己的名字。
    “好，最後……”
    莫梭掏出一個信封交給他們，“這裏麵是我在電話裏和二位說的卡，密碼是六個零。”
    兩人沒有立刻伸出手。
    熵抬起頭：“我們要明確一點——這張卡對我們沒有什麽額外的要求吧？”
    “當然沒有。你們大可以放心。”
    莫梭仿佛知道他們所想，斟酌著說：
    “兩位可以把這張卡……當作和約克給你們的那種……同樣意義的卡。
    我們隻希望你們明白——
    無論如何，這個世界一直歡迎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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