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
    玦看著實驗場下方對他揮手的熵，也笑著揮了揮手作為回應。
    他轉頭看向身旁的阿裏斯特：“她現在的構造能力到達哪一步了？”
    “能夠構建出供你們在行星係內出行的交通載具。”
    阿裏斯特言簡意賅地回答，他低著頭調試著麵前屏幕上的參數，指尖飛快地閃動，玦甚至能看到殘影。
    玦又抬眼盯著那屏幕上的各個參數指標——唔……說實話，大多數都看不懂。
    想到熵已經能弄出飛船了，他不由感慨：“飛船啊……哦呼~有了飛船後，跟那些外星生命交流起來應該更方便了……”
    “你說什麽？”
    阿裏斯特倏地抬頭盯向他，“什麽外星生命？你們世界已經發生第三類接觸了？”
    “第三類？”玦歪了歪頭，想了會說，“應該還不到吧？目前根據我們那邊官方對我的說法，應該隻到第二類接觸——也就是有過目擊和一些地外探測器的研究。盡管他們說那些外星人留過什麽信息，但他們如今還未能破譯。”
    他撓了撓頭：“哎，阿裏斯特，你接觸過外星生命嗎？”
    “……有過。”
    “真的假的？！好酷！”玦瞪大眼睛，迫不及待地盯著他，滿臉期待，“說說嘛說說嘛！那些外星生命是什麽樣的？”
    阿裏斯特麵無表情地將玦湊過來的臉推開：“你擋著我設置參數了。而且……不急，等熵訓練結束後我再和你們談論這些事。”
    “——好沒好啊！”
    下麵實驗場裏的熵叉著腰喊道，她有些不耐煩了，“還不開始嗎？”
    阿裏斯特點下確認鍵，揚聲回應：“可以了，現在的攻擊等級是7級，提醒一下，你最好先切換進虛化狀態。準備好——”
    “明白！”
    話音未落，熵已然飛了起來，周身泛起淡金色的光芒。
    她活動活動身體，然後抬起手，蓄勢待發。
    哢——
    下方的牆壁緩緩向兩邊展開，露出了一個碩大的炮口，冷冰冰地對準了半空中的熵。
    滋滋——
    炮口開始充能，耀眼的白光迅速匯聚在頂端，發出高頻的嗡鳴聲。
    玦站在觀察室內，忙不迭戴上了阿裏斯特遞來的護目鏡和耳罩。
    他的視線掃過屏幕上不斷波動的數據，忽然開口問道：“這東西的威力算什麽級別？”
    阿裏斯特盯著操作台上的進度條，隨口答了一句，仿佛在談論什麽無關緊要的小事：“功率不算太大，也就差不多……大當量的核彈級別，足夠讓整個大陸的板塊偏移。”
    “啊？”
    發射！
    “轟——！！！”
    “喝啊——！”熵的手中也爆發出強大的力量，與之進行對衝！
    幾乎讓耳膜震裂的轟鳴聲在瞬間爆發，整座實驗室為之輕微震顫。一道刺目的白光如同潮水般湧出，占據了玦的全部視野，刺得他根本無法直視實驗場。
    他被迫轉頭盯向屏幕，屏幕上顯示著熵的生理體征。好在那些數據雖然波動激烈，但並未脫離安全範圍。
    ——
    ————
    過了好一會，轟鳴聲逐漸減弱，實驗場內的煙塵也慢慢散去。
    這時，阿裏斯特冷靜的聲音響起：“……不錯，這對她來說難度不算大。”
    唔？
    玦聞言愣了一下，隨即晃了晃腦袋，從震耳的餘音中緩過神來，俯身朝下望去——
    隻見實驗場中央，熵站在原地，金色的光芒依舊籠罩著她的身軀。
    她的拳頭緊握，身姿筆挺，臉上沒什麽表情，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的手，似乎也在理性評估自己剛才的表現。
    而她身旁的地麵與牆壁，卻早已被轟擊波及得焦黑一片，甚至還在冒著些許煙氣。
    ……不知道阿裏斯特采用的是什麽材料，雖說牆壁烏黑，但卻沒有半點皸裂的痕跡。
    “呼……”
    玦眼睛都看直了——倒不是驚歎熵強大的力量，而是覺得對方冷靜工作的樣子也好可愛……甚至感覺比以往更加迷人……
    一旁的阿裏斯特記錄著，微微點頭：“嗯……破壞能力倒比構造的力量強悍不少……玦，玦！”
    “嗯……啊？什麽？”
    被喊了好幾聲，玦才反應過來。
    阿裏斯特睨了他一眼，下巴往實驗場那裏抬了抬，示意道：“你，也下去試試。”
    “我？！”玦驚訝地指著自己。
    “當然！熵之前跟我說過，你也可以化用純粹的力量進行攻擊，既然如此，也值得測試一下……下去下去！”
    “呃……”
    就這樣，玦也被趕了下來。
    “其實我覺得這對你也不算難，咱倆在力量上應該是差不多的。”
    熵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後退到樓上觀看。
    唔……將力量匯集於手心……
    玦抿起唇，站在熵方才的位置，深吸一口氣，調整好心態，按照她的樣子擺出架勢，切換進虛化狀態。
    “準備好——”
    樓上的阿裏斯特再度點按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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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射！
    “轟——！！！”
    實驗場內再次亮起刺眼的白光，一陣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席卷了整個空間。
    “……”
    當濃煙逐漸散去，熵的目光重新聚焦到實驗場中央。
    她驚訝地發現，盡管實驗場內的焦黑範圍和她剛剛差不多，但玦在微微彎著腰喘氣——雖說不算太過辛苦，卻能看出這對他更有些壓力。
    “呼……嗬……呼……”
    玦抹去額頭上的汗珠，吞咽幾下，好半天才撫平劇烈的心跳。
    “玦！你感覺怎麽樣？”
    熵遠遠地喊了一聲，連忙下來查看他的情況。
    阿裏斯特也皺著眉頭，緊隨其後。
    “我……呼……還行……”
    玦擺了擺手，有點勉強地安慰著熵，“不用擔心，就是有些累。”
    “怎麽會這樣？”
    阿裏斯特緊蹙眉頭，示意一旁的微型智能單元上前做更精細的檢測。確認沒有明顯異常後，他才鬆了口氣，卻依舊神色凝重。
    “我在上麵實時監測你的體征，並沒有發現強烈的體征波動。而且按理說你和熵的力量不應該出現孰強孰弱的局麵，除非……”
    他擰著眉沉思，隨後像是想起了什麽，問道：“玦，你使用力量時，有什麽特別的感受？”
    “唔……硬要說的話……”
    玦緩過氣來，想了想，說，“可能是我有段時間沒用力量了吧，感覺……有點生硬？”
    “那就是了。”
    阿裏斯特歎了口氣，站起身。
    “還是我之前說的那樣，你尚未完全、徹底地掌握自己的力量，才接連導致出現了這樣的滯澀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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