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人格分裂？
    “這裏要穿進去……”
    “這邊的線頭要引出來。”
    “你的紋樣怎麽織得歪歪扭扭的？好醜！”
    “你這織的是毛衣嗎？看著像是難民穿的破布！”
    “拆了重新織！亂七八糟的……”
    聽到這，玦也忍不了了。
    “你講的都語焉不詳的，我怎麽知道該從哪裏引針穿線？！”
    他有些不耐煩地站起來，卻又被小蘿莉一手按在肩膀上按了下去。
    “這話應該我問你——”
    小蘿莉幾乎有些抓狂地瞪著被銀線纏繞住雙手的玦。
    “——你就不能聰明些，給我省點事嗎？！你看看你，就跟被線團纏在一起的貓一樣！笨呐～！”
    玦額角的青筋暴起：“……”
    讓一個從未碰過針線的人在短時間內立馬織出一件毛衣本來就不現實，更何況他至少已經打出一塊布料了！雖然很破）
    已經夠聰明了吧？
    他嘟囔著抱怨。
    “催催催！有什麽好催的？做這東西需要靜下心，你這樣老是催促我更做不好！”
    “你還敢和我頂嘴？！”
    小蘿莉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她在玦的麵前邁著小短腿，疾步走來走去，嘴裏還不停地嘟囔著什麽“太笨了”“我這得要教到什麽時候！”“啊啊啊啊！”之類急躁的話。
    “……”
    看著她的樣子，玦這時候反而冷靜了許多。
    他敏銳地注意到——摩訶在少女形態和蘿莉形態下的性格似乎有著很大的差別。
    少女的她，表情更加地淡漠，整個人猶如深不見底的冰泉，給人不寒而栗的感覺；
    而蘿莉的她，盡管正常時候和少女時差不多，但麵對麻煩的事情時，她的情感卻更加地外放、鮮明。
    ——簡直就跟人格分裂似的。
    “……就這格拉裏克還想讓我解除靈魂屏障，哼！做夢！”
    摩訶瞪著他。
    “不打出一件讓我滿意的毛衣出來，你想也別想跟外界聯係！”
    玦哽著一口氣，反駁道：“你教得也沒多好……我看你似乎也不算熟練……”
    “哈？你敢小瞧我？！”
    小蘿莉像是受到了極大的侮辱，眼睛瞪得溜圓，一臉難以置信的模樣。
    她恨恨地跺著自己的腳，走到玦的身側。
    “你給我看好了！”
    她把小手搭在他的手上，警告道。
    “如果這樣還學不會……哼！沒用的東西，你就滾到下麵的鏡宮去和耶林一起承壓吧！”
    說著，她抬起小短手，拉著玦的手試圖親自指導。
    但現在的她太小了，小手甚至還沒有玦的手心大，抓都抓不穩。
    摩訶：“……”
    玦：“……”
    玦把嘴角抿成一條直線，忍住自己的嘲笑。
    “你笑了吧？”
    小蘿莉斜睨著他。
    “沒有。”
    玦一本正經。
    “你就是笑了。”
    “真沒有。”
    “就是笑了！”
    小蘿莉踢了他一腳，她沒特地用自己的蠻力，所以一點也不疼。
    她大嚷：“不準笑！”
    玦正襟危坐，一臉肅穆：“我真沒笑了。”
    “……哼！”
    小女孩哼了兩聲，隨後撂下一句，“你等著。”
    等什麽？
    玦疑惑的目光伴隨著她瞬間隱入水鏡的身影移動，很快，一個看起來更加成熟的女性從中飄了出來。
    她看起來年齡要比之前的少女還要大一些，是一個完完全全的成年人了。
    “很奇怪麽？”
    女人淡淡地瞥向玦。
    “你之前不也看到我轉變成了小孩子嗎？”
    玦聳聳肩。
    “總歸會讓人好奇嘛！”
    “……我們不要耽擱時間了。”
    摩訶坐到玦的後側方，伸出自己纖長的雙臂，從身後攬住他的雙手。
    玦的肩膀頓時繃緊了一瞬。
    “……”
    她似乎沒有呼吸，也沒有溫度，像一塊要化不化的冰塊……貼近時透出一股刺骨的寒意，讓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這種冷意，與一般的寒冷不同，不僅僅是溫度上的冰涼，而是像深入骨髓一般，讓人下意識地產生抗拒。
    但她的手穩穩地覆在他的手背上，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
    說實話，這種距離……如果是剛才的蘿莉，他倒還能無所謂，但一個成年人……
    他下意識的第一反應是抗拒，但自己強行扼製住了這種衝動。
    果然，除了熵……他心底根本無法接受其他人的靠近……
    “別分心。”
    摩訶低聲提醒，語調比起之前莫名柔和了一些，像是一縷穿透冰層的冷霧，纏繞在耳畔。
    她的手指微微收緊，握著他的雙手，不疾不徐地引導著他調整姿勢。
    “跟著我教你的節奏來……深呼吸……不要去想其他任何事。
    把你的力量一點點地順著銀線釋放出來，慢慢的，不要急。”
    她帶著涼意的手帶著玦的手，平心靜氣，讓那些銀線規則地相互穿梭，扭成一個個小巧的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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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從這裏穿過去……”
    “再從那邊引進來……”
    “這邊織好了，就將衣針抬到那裏……”
    成人的摩訶顯得比之前的形態似乎更為耐心，她的語氣循循善誘，仿若一個溫和的織者、長輩。
    盡管仍沒放下對她的警惕，但不得不說，玦感覺到自己灼熱火燎的內心在這一針一線的過程中奇異地平靜了下來。
    “……”
    玦的眼神微微一動。
    他注意到，摩訶冰涼的雙手變得隱隱透明，宛如身旁的水鏡一般，還不時折射出星星點點的光芒。
    那光芒如同一滴滴冰水般從她的手心竄到他的指尖，不知什麽時候起，玦甚至感覺自己的額頭不再滾燙，胸口的沉悶感也消失了不少。
    整個人都精神了很多！
    他驚異地看向手中慢慢成型的毛衣。
    真、真的有效？！
    “繼續，凝心靜氣。”
    摩訶瞥了他一眼。
    “可不要太得意忘形，你的情況要比看起來嚴重得多。”
    “啊？”
    “正常來講，能讓我親手教授，靈魂有什麽問題基本一次就能徹底好轉……可你現在隻不過是緩和了些許……更別提隱藏在靈魂深處的力量堵塞問題。”
    她頓了頓，繼續說。
    “想要徹底疏通完自己的脈絡，至少需要你晝夜不停地織上兩個星期——小子，你要做的活可多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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