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院長，你安排車子送一下她們。”
    辦好實習手續後，林昭衝龔院長吩咐道。
    “好的，你們稍等。”
    龔院長快步走出辦公室，喊來秘書去做安排。
    雖然不知道羊羊和兮兮是什麽身份。
    但能讓林董親自出馬幫她們辦理實習手續，就絕對不能怠慢。
    “羊羊，等下你和兮兮先回去。”
    林昭扭頭衝著羊羊溫和的道。
    “嗯，林董。”
    羊羊有些拘謹的點了點頭。
    她雖然是個很聰明的女孩，但終究還沒有踏入社會。
    再加上受家庭環境所限。
    在她眼裏，醫院的院長就是了不起的大人物了。
    雖然她不知道之前那些分院院長是什麽身份。
    但從他們衣冠楚楚，渾身散發出的上位者氣勢，就能看出都是些大人物。
    可這些她以往隻能仰望的大人物，卻要看林昭的臉色行事。
    讓她再也無法保持尋常心，像以往那樣喊他林大哥。
    “什麽林董，我是你林大哥。”
    林昭沒好氣的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他對這兩個小丫頭的印象很好。
    若不是，她們是特殊體質。
    他真想把她們當做妹妹看待。
    可惜，造化弄人啊。
    這種親昵的舉動，讓羊羊心裏湧起一陣暖流。
    天知道，她多希望能有一個為她遮風擋雨的哥哥。
    隻可惜，她沒有哥哥。
    隻有一個調皮搗蛋的弟弟，和兮兮這個傻妹妹。
    她這個當姐姐的，為了弟弟妹妹。
    從小就跟隻護犢子的老母雞似的，把心都快要操碎了。
    “嗯，林大哥。”
    羊羊巴掌大的小臉微微泛紅，但還是重新喊回了林大哥。
    “林大哥，我也要。”
    兮兮眯著大眼睛，跟求擼的貓兒似的把腦袋給伸了過來。
    林昭啞然失笑，也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
    門外，正準備推門進來的龔院長手停頓在了半空，眸中閃過一抹恍然之色。
    原來，林董喜歡小蘿莉啊？
    難怪，會為了兩個小丫頭親自來辦理實習手續了。
    這下子，龔院長可為了難。
    自己是進還是不進呢？
    思忖片刻，他抬手敲了敲門，在門外喊道：“林董，司機安排好了。”
    “好。”
    林昭雖然納悶龔院長為什麽不進來，但也沒有多想。
    應了一聲後，就衝羊羊道：“你和兮兮先回去，跟夏沫說，我晚點過去。”
    “嗯。”
    羊羊點了點頭，牽著兮兮的手向外走去。
    兮兮回過頭來，有些不舍的揮了揮手：“林大哥，那我們走啦。”
    “去吧。”
    林昭含笑目送她們離去。
    心裏卻有種莫名的罪惡感。
    感覺自己就像隻大灰狼，在暗中覬覦著兩隻小綿羊。
    等兩個小丫頭走後，龔院長才回到辦公室。
    畢恭畢敬的道：“林董，您還有什麽吩咐？”
    林昭抬手看了看表：“時間差不多了，去會議室吧。”
    “是。”
    龔院長半側著身子，在前頭帶路。
    會議室裏。
    眾人眾星捧月般的圍著錢院長在聊著天。
    這些人可都是老狐狸，旁敲側擊的打聽著他和林董的關係。
    錢院長剛開始還有些受寵若驚。
    但畢竟也是幹過這麽多年院長的人。
    論眼界或許不如這些大城市的分院院長。
    可論情商，卻絲毫不弱於任何人。
    這會兒已經聽出味兒來了。
    感情他們不是對彭城分院感興趣啊，而是把自己當成了林董的親戚。
    都是千年的狐狸成了精。
    他正愁著不知道該如何融入這個圈子呢。
    機會，這不就送上門來了嘛。
    反正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
    並發有緣，實則虛之，虛則實之。
    隻要晦莫高深，他們就會自行腦補。
    於是乎，錢院長麵帶微笑，從容的回答著他們的問題。
    但每一句回答，都運用了高深的話術。
    堅決不承認，但也不否認。
    模棱兩可，含含糊糊，卻又高深莫測，給人無限的遐想空間。
    宋明月都聽懵了。
    若不是對錢院長知根知底。
    她都以為錢院長真和林董有親戚了。
    裴院長語重心長的道：“這個錢院長也是個人才啊，明月，你可要好好學學，這樣才能坐穩你的董助之位。”
    宋明月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嗯，我知道了，大舅。”
    裴院長卻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她一眼，低聲嗬斥道：“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了，要喊我職務。”
    “噢，裴院長。”
    宋明月吐了吐粉嫩的小香舌，從善如流的立馬改口。
    她是大舅費盡心思才塞到林董的身邊做助理的。
    絕不能暴露和大舅的親戚關係。
    萬一林董覺得大舅心懷不軌，那她這個董助可就要泡湯了。
    說心裏話，剛開始家族決定施展美人計，讓她成為董助接近林昭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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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雖然表麵服從，可心裏多少還是有些抗拒的。
    但在見到林昭本人後，她那點抗拒心理就瞬間不翼而飛。
    年少多金，豐神俊朗，才華橫溢，氣度不凡……
    如此完美的男人，簡直就是她心目中最理想的白馬王子。
    林昭進入會議室時，心裏還頗為納悶。
    怎麽那麽多人圍著老錢？
    這老白菜幫子，這麽受歡迎的嗎？
    可他也沒多想，隻當是這些分院院長，對新成立的彭城分院感興趣。
    圍著老錢，也是在關心彭城分院的情況。
    這讓他還挺欣慰的。
    都是些認真負責的好同誌啊。
    忽啦！
    眾人見林昭來了。
    立刻化作鳥獸散，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各自的位置上。
    看似尋常的座次排位。
    實則，裏麵卻有很多的講究。
    北都、中海、粵州、深藍這四個超一線城市，自然而然的分列在主位兩側。
    其次，才是渝州、觀塘、承都、津城、春城、長安、漢江這些一線城市院長的座位。
    而錢院長這個二線城市彭城分院的新晉院長，毫無爭議的隻能坐在了末席。
    林昭坐在主位，把依次排列的座次收入眼底。
    不動聲色的埋頭翻看著各大分院遞交上來的去年的財務報表。
    整個會議室裏鴉雀無聲，唯有翻閱報表的沙沙聲在悄然回蕩。
    所有人都噤若寒蟬，氣氛壓抑的近乎凝滯。
    啪！
    良久，林昭用力將一份報表重重的摔在了會議桌上。
    麵無表情的看向渝州分院的院長路長青。
    這舉動讓所有人心中一跳。
    看來，董事長是要殺雞儆猴了。
    路長青壓根就不在乎自己會不會被撤掉。
    他年紀大了，早就已經力不從心。
    再加上當初當上這個院長，也是走的原董事長的關係。
    所以，自從收到曙光醫院被收購，換了新董事長後。
    他就做好了被裁撤的準備。
    所以，他此刻不但沒有任何慌張，反而用挑釁的目光看向林昭。
    可林昭的眼神雖然平靜，卻宛若一口深不見底的古井。
    讓他的心神為之所奪，目光也逐漸變的呆滯起來。
    隨即，耳畔就傳來一個飄忽不定的聲音。
    “路院長，渝州雖然不是超一線城市，但卻是直轄市，你能跟我解釋一下，為什麽去年渝州分院的盈利會下滑如此嚴重，隻有前些年的三分之二嗎？”
    “因為曙光醫院原董事長張立國是我的遠房親戚。
    每年，我都會從貪墨的錢款中，拿出三分之一來孝敬他，才能始終待在渝州分院院長的位置上。
    可自從曙光醫院被收購，換了新董事長後，我就意識到了不妙。
    我年紀大了，知道自己肯定會被換掉，就打算趁著最後的機會大撈一筆。
    還找了專業的會計師來做假賬，做平所有的賬目……”
    都沒等林昭繼續發話，路長青就竹筒倒豆子般，把自己這些年做過的事情，全都交代了一遍。
    所有人都瞠目結舌，麵露不可思議之色。
    要知道，不管是貪汙，還是做假賬，都是要坐牢的啊。
    他們不知道路長青這是撞了什麽邪。
    竟然會如此老實的交代自己的罪行。
    可更讓他們震驚的還在後頭。
    隨著路長青的交代，他不但貪墨公款，潛規則女下屬。
    還有偷稅漏稅、賄賂官員、買官鬻爵、豢養打手、販賣人體器官等等違法犯罪行為。
    這件事一旦被捅出去，不僅整個路家會頃刻間覆滅，就連那些和他同流合汙的達官顯貴也會受到牽連。
    更重要的是，曙光醫院也會名譽受損，蒙受巨大的損失。
    “都錄下來了吧？”
    林昭扭頭衝著宋明月問道。
    宋明月臉色煞白，連連點頭表示全錄下來了。
    路長青犯下的罪行罄竹難書，簡直是駭人聽聞。
    可林昭究竟是使用了什麽手段？
    竟然能讓他親口說出這累累罪行。
    “讓人把他控製起來。”
    這句話，林昭是衝著龔院長說的。
    龔院長渾身一個激靈，絲毫不敢遲疑的匆匆起身去喊保安。
    所有分院院長都眼巴巴的看著林昭，想要看他如何處理此事。
    林昭卻沒看他們，直接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阿勇，在哪兒？”
    “還在雙豐？”
    “薛組長在嗎？”
    “讓他聽電話。”
    說到這裏，林昭稍等了片刻，才沉聲道：“薛組長，我要報案。”
    “不，不是，是在渝州，一起官商勾結的巨額貪腐案。”
    “嗯，我先發給你一段視頻資料，你看過之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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