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8章 左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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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終觀察著他細微表情變化的左使。
見狀露出戲謔的笑容:“不錯,能忍常人之所不能忍,難怪道主當初會選你來執行任務,既然你如此盛情,那本左使就不客氣了,哈哈哈……”
左使得意的大笑著,邁步走向關押林雪的臥室。
在他轉身的瞬間,張長弓臉上謙卑的笑容再也無法維持。
臉頰猙獰扭曲,眼底布滿了血絲,憤怒的攥緊拳頭,仇恨的緊盯著左使那高大魁梧的背影。
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
那此刻的左使,已經被千刀萬剮了。
可很快,張長弓就頹然的鬆開了拳頭。
屈辱的閉上眼睛,任由眼淚悄然滑落。
別說他現在手無寸鐵了。
就算是有槍,也根本不是這個禽獸的對手。
再加上妹妹的安危,他再憤怒,也隻能強行忍下這份羞辱。
可下一刻,他就聽到左使氣急敗壞的咆哮聲:“人呢?人怎麽沒了?”
張長弓豁然抬頭,眸中閃爍著難以置信之色。
不過,其中卻夾雜著一絲微不可察的驚喜光澤。
這可是二十二樓啊。
究竟是何方神聖,能夠當著他們的麵,神不知鬼不覺的救走了林雪?
難道?
是林昭?
盡管這個猜測挺離譜的。
但他就是莫名的有這種直覺。
咣當!
暴走的左使搜尋無果後,憤怒的一腳把房門給踹的粉碎。
破碎的木屑四處濺射,劃過張長弓的臉頰,留下一道深深的劃痕。
可張長弓一點都不在意,反而感覺前所未有的快意。
自從左使來了之後,就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根本不拿他當人看。
這還是第一次見他破防,如此氣急敗壞呢。
左使惱羞成怒的從臥室裏衝出來,一把揪住張長弓的衣領子。
就跟拎小雞子似的,竟然單手把他給拎了起來。
兩顆幽藍色的大眼珠子閃爍著凶光,氣勢洶洶的質問道:“說,人呢?是不是你聯合外人把那個小娼婦給偷走了?”
張長弓被衣領子勒的都快要喘不過氣來了,拚命拍打著他的手掙紮。
嘭!
或許是覺得張長弓還有用。
或許是冷靜下來,覺得張長弓沒有偷偷放人的機會。
在張長弓臉色都變成了青紫色,即將窒息而亡的瞬間。
狠狠的把他摜在地上。
張長弓被摔的險些背過氣來,感覺五髒六腑似乎都移了位。
咳咳咳!
過了老半天才緩過勁兒來,蜷縮在地上劇烈咳嗽著,連眼淚都咳出來了。
左使冷靜下來後,重新恢複了理智。
麵沉似水的仔細檢查著臥室,尤其是窗戶。
二十二樓的高度,理論上是不可能有人悄無聲息的爬上來救人的。
但左使身為左道中人,自然知道,那隻是對普通人而言。
就他接觸過的人當中,能做到這一點的,絕不下於兩掌之數。
可就算有人能爬上二十二樓,也不可能在不撬開或者是破壞窗戶的前提下,無聲無息的把人救走。
但事實卻是,窗戶好好的,沒有任何被撬開或者打開過的痕跡。
人卻不翼而飛。
如此離奇的失蹤事件,讓左使脊背一陣發涼。
這說明什麽?
說明人家既然能悄無聲息的救走林雪。
就能趁著他熟睡,溜進他的房間,無聲無息的取走他的性命。
這讓一向高傲自負的他,生平第一次明白了什麽叫做恐懼。
“是誰?究竟是誰?能有這麽大的本事?”
左使竭力壓製住內心的恐懼,聲音都有些微微顫抖。
“會不會是林昭?”
張長弓雖然不想搭理他,但卻不得不開口回答。
畢竟,這畜生的情緒現在很不穩定。
一個不好,就會把他當做撒氣桶,把滿腔怒火全都發泄在他的身上。
“林昭?不,不可能是他,現在這個時間,他應該還在老山島呢,又怎麽可能偷偷溜進來救人。”
左使斷然搖頭否決道:“再說,我也不認為,他有這個本事。”
張長弓沉默,沒有再接話。
他隻需要擺出一個態度,不給他發飆的理由即可。
剩下的事情,就讓這畜生自由心證吧。
也正如他所料。
接下來,左使並沒有朝他發泄怒火。
而是跟個神經病似的來回踱著步,嘴裏碎碎念的也不知道在嘀咕些什麽。
卻不知此刻,林昭已經躺在了酒店的大床上。
連燈都沒開,就沉沉睡去。
沒辦法,為了救出林雪。
他不得不施展移形換影,讓真身降臨,把林雪收進白魚空間。
可精神力的過度消耗,讓他頭疼欲裂,陷入虛弱狀態。
根本沒有把握幹掉左使。
才不得不暫時放過他,消耗掉最後一絲精神力,重新回到了酒店。
然後倒頭就睡,快速進入深度睡眠狀態。
事實上,這個時候的他是極度危險的。
不管是左道的人,還是櫻花國的忍者。
但凡有人來酒店看一眼,都有可能輕易取走他的性命。
隻可惜,他能夠靈魂出竅,虛虛實實,假假真真。
又來無影去蹤,把所有人耍的團團轉。
根本就沒有人想到,他竟然在酒店裏睡大覺。
這一夜,注定不會太平。
左道派出的八名左徒,還想趁著林昭和櫻花國忍者拚的兩敗俱傷之際,來個漁翁得利呢。
結果,至始至終都沒在老山島發現林昭的蹤影。
這可把魑、魅、魍、魎四大堂主給氣壞了。
闖進曹老大的家裏,把正摟著兩個小姐正在睡壓驚覺的曹老大從被窩裏給拎了出來。
一番嚴刑拷打後,曹老大才哭喪著臉,把事情經過一五一十的講述了一遍。
魑魅魍魎麵麵相覷,感覺在聽天方夜譚。
一個多小時的路程,林昭卻用了不到二十分鍾就趕到了?
這怎麽可能?
難道他長了翅膀,能飛不成?
可曹老大被打的連他爹都不認識了,根本不敢在這方麵撒謊。
於是,四人發揮天馬行空的想象力。
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
林昭,很有可能是乘坐了小型飛行器。
才能在短短二十分鍾的時間裏,瞞過所有的眼線。
跨越上百裏的路程,提前趕到了老山島。
沒辦法。
子不語怪力亂神。
大家要相信科學。
目前也唯有這個答案,才能解釋通這一切。
“這個姓曹的和這兩個女人怎麽辦?”
魍魔瞥了眼遍體鱗傷的曹老大和兩名小姐,小聲開口問道。
“他看到我們的模樣了,必須得死。”
魑魔眸中閃過狠辣之色。
三名忍者聞言,微微躬身一禮。
就快速上前,一人一刀割斷了曹老大等人的喉嚨。
隨後熟練的取出三個裹屍袋,將他們的屍體分別裝入其中。
隨後,眾人快速離開,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還有幾名忍者留下,專門負責清理現場。
這樣,就算日後有人發現曹老大失蹤而報警。
但隻要找不到屍體,警方就不會當做殺人案來調查,隻會作為失蹤案來處理。
而失蹤案的調查力度,和殺人案的調查力度,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這就專業殺手的素養。
隨著氣溫漸暖,天也亮的越來越早。
埋伏了大半夜卻毫無收獲的八名左徒打著哈欠。
踩著天邊的第一縷曙光,滿腹牢騷的回到了天鵝湖小區。
為了保密性,左徒們在執行任務時,要求手機必須關機。
在此期間,就連左使也聯係不上他們。
這才導致,哪怕櫻花國的忍者已經撤退了。
他們還在繼續堅守崗位,喂了大半夜的蚊子。
若不是天都快亮了,依舊沒有發現任務目標的蹤跡。
他們實在是等不及了,才開機和左使取得聯係。
否則,他們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呢。
此刻的左使臉色已經恢複了平靜。
實力的強悍,讓他哪怕一夜未眠,神色依舊不見絲毫困倦。
“見過左使大人。”
八名各種膚色齊全的左徒,盡管心裏很不滿,表麵上卻不露分毫,恭敬的行禮問好。
“嗯!大家辛苦了,可再辛苦,也是值得的,一切為了左道!”
左使在麵對這些左徒時,可不像麵對張長弓時那麽傲慢無禮。
要知道,雖然左道中人都算得上是左徒。
但有資格以“左徒”的名義在外行走的,全都是狂信徒。
他們信仰堅定,實力卓絕,哪怕是死,也絕不會背叛組織。
是左道當之無愧的中堅力量。
左道發展至今,能夠成為“左徒”的,加起來也不超過百人。
可這一次的任務。
總部卻一次性的派出了八名左徒輔佐他。
足以見得對此次任務是何等看重。
左使對他們自然是和顏悅色,不敢有絲毫怠慢。
“一切為了左道。”
八名左徒仿佛被按動了某個開關似的,滿腹的牢騷瞬間不翼而飛,目露狂熱之色齊齊高聲大喊。
那震耳欲聾的聲音,嚇的左使渾身一個激靈。
這些該死的狂信徒,就算是為了信仰,能不能控製一下音量。
這裏可不是總部,而是東華國。
要是被鄰居聽見了,報警說他們搞邪教怎麽辦?
連忙擺手製止眾人的高呼,慌不迭的開始攆人:“大家趕緊回去休息,不過,要注意保持通訊暢通,隨時等待我的命令。”
“是!”
左徒們紛紛躬身行禮,轉身各自離去。
他們是這幾個月陸續來到東華國的,表麵上都有著合法身份。
為了避免引起紅海的警覺,平日裏彼此間沒有任何聯係。
唯有在需要執行任務時,左使才會將他們臨時召集在一起。
嚴格說起來,他們就是一群被徹底洗腦的死士。
沒有自己的思想和靈魂,從不參與任何決策。
就算組織命令他們自殺,他們也會毫不猶豫的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