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字數:9258   加入書籤

A+A-




    dataadcient="capub452467606"

    dataads97826212">

    第19章 第十九章

    ◎的確,如果隻有一個十分大衆的姓氏與老板娘籠統描述的外表,想要在濱海市上千萬人口中把人找出來無異於大海撈針。◎

    屠愛珍的手機聯係人中,聯係最密切的人是丈夫盧建華。每天她都會給老公打好幾次電話,內容基本是大同小異。先是說一說家裏發生的事,然後再問一問他在外頭的事。拐彎抹角地打聽他在哪裏在幹什麽,屬於電話追蹤的範疇。盧建華雖然很煩老婆對自己的不放心,但也沒辦法。總不能拉黑她不接聽她的電話吧?那樣隻會更沒安寧日子過了。

    電話紀錄中找不出屠愛珍有婚外情人的蛛絲馬跡,現實生活中也同樣沒有。孫月娥拍著胸膛保證,她女兒是百分百的正經女人,絕對不會瞞著老公在外麵偷人養漢。

    “我女兒平時基本都不出門的,每天呆在家裏帶孩子,隻是偶爾和朋友打打麻將解悶。這次她出門也不是單為逛街買衣服,還因為老頭子的忌日快到了,所以要去買點紙錢香燭什麽的回來。”

    而盧建華本人也相信老婆的清白,他搖著頭說:“愛珍不可能有婚外情,如果她在外頭有野男人,就不會每天閑得無聊打十幾二十個電話追蹤我的一舉一動了。”

    除了這些來自至親的堅決否認外,屠愛珍的一些來往密切的朋友也都對此予以同樣的否認。那些朋友大都是與盧家住在同一小區的家庭主婦。她們平時經常聚在一起聊育兒經,有時也會在小區門口的麻將館搓搓麻將解解悶。

    張揚向這些主婦們了解情況時,想知道屠愛珍有沒有可能在麻將館認識過什麽男人。結果她們一致搖頭,還告訴他屠愛珍平時打麻將都不跟男人打,因為男人們大都喜歡抽煙,而她一向聞不慣那股煙臭味。所以她的牌友都是清一色的女性,打麻將也總是要單間,保證不會抽到二手煙。

    在屠愛珍的生活中找不到有婚外情人存在的跡象,這讓夏琅陷入了困惑之中:如果她沒有出軌,那個下午為什麽要對她媽隱瞞自己外出的真實原因呢?還有,她到底跑去淮興路幹嗎呢?

    這個問題,夏琅隻能寄希望於在淮興路的監控視頻中有所發現。俞皓天和張揚一起查閱相關監控視頻後,發現屠愛珍的確在淮興路口下了一輛出租車。然後,她獨自一人朝南走,很快走出了監控範圍。

    這是屠愛珍在監控視頻中的唯一一次露麵,此後再沒有其他監控拍到她出現。夏琅看過視頻後,交代俞皓天說:“屠愛珍走的這個方向有很多臨街小店,俞皓天,你和張揚拿著她的照片去那裏走,看有沒有誰注意到她的行蹤。”

    想了想,夏琅又補充說:“屠愛珍離家時說是打算去買衣服,結果卻跑去了淮興路。雖然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麽?但她顯然不是去那裏逛街的。所以,她很有可能是去那裏找人或是約了人見麵。你們重點盤問一下那些可以讓人坐下來見麵談話的店鋪。”

    俞皓天和張揚領命殺去了淮興南路,這是屠愛珍最後出現的地方。他們的運氣不錯,離她下車地點相距不過百餘米遠的馬路對麵有家奶茶店,店裏的老板娘看過照片後,記起這個女人那天下午來光顧過,還記得當時有一個男人坐在店堂裏等她。

    這個消息讓兩名刑警如獲至寶,馬上你一言我一語地盤問起了老板娘。關於那個男人的身高、長相、口音、著裝等外表特征,還有他和屠愛珍在一起呆了多久,最後是否一起離開的等等問題。

    老板娘有問必答,因為這一對男女客人留給她的印象很深。女客人一看就是有錢人,皮膚和指甲都護理得很好,衣著飾品也都很考究。而男客人就不同了,雖然穿著襯衫打了領帶,但衣著的質地看起來都很廉價。兩個人橫看豎看都不在同一個社會階層,卻偏偏坐在一起喝奶茶,還一直在竊竊私語地談話。

    “老板娘,你聽到了他們在說什麽嗎?”

    “這就聽不到了,他們坐在最裏頭那個位置。我在門口的收銀臺這邊什麽都聽不到。”

    俞皓天又問:“他們倆見麵時,有沒有表現得像是情人關係呢?”

    老板娘直搖頭:“不像,事實上,我覺得他們應該是第一次見麵。”

    張揚下意識地追問:“你為什麽會這麽想?”

    “因為女客人進店後,我問她幾位,她說已經約了人。但她在店堂裏找人時,一開始找的是一位獨自坐在五號桌的男客人。我還聽到她問‘你好你是丁先生’嗎?那位客人搖搖頭後,她就繼續往裏頭走,最後在十二號桌那位男客人對麵坐下了。”

    俞皓天與張揚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覺得事態發展有些讓人出乎意料。最初,他們還以為屠愛珍瞞著母親外出是因為有婚外情,想要私下與情人幽會的緣故。卻沒料到她要見的人居然是一個從未謀麵的陌生人。那位丁先生是誰呢?她又為什麽要見他?還有為什麽要搞得這麽神秘?

    老板娘記得,屠愛珍大約是中午兩點鐘的時候進店的,她和那位丁先生在一起談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然後兩個人一起離開了奶茶店。這之後,他們去了哪裏就沒有人清楚了。

    對於兩名手下查到的新線索,夏琅都無法不驚訝:“什麽?屠愛珍神神秘秘地跑出去是為了見一個陌生男人?hy?”

    俞皓天十分洋派地一聳肩說:“我們要是知道hy就好了。她失蹤前最後見過的人就是這個男人,就算他和她的失蹤沒關係,也一定知道她後來去了哪裏。”

    張揚在一旁附和說:“是啊,咱們隻有找到這個丁先生,才能解開這個謎。但是這個丁先生的名字長相都不清楚,怎麽找啊?”

    的確,如果隻有一個十分大衆的姓氏與老板娘籠統描述的外表,想要在濱海市上千萬人口中把人找出來無異於大海撈針。不過,市局刑偵支隊那邊有一位刑事模擬畫像師,可以向他提出技術支持的請求。

    夏琅把這個情況對夏侯冶一說,他馬上自告奮勇:“我跟市局那邊熟,我可以直接找人過來幫忙。”

    夏侯冶當天就把那位刑事模擬畫像師請來了南江分局。一個電話打過去,畫像師馬上趕到,笑嘻嘻地說:“侯爺有令,怎敢不從。”

    夏侯冶則拍著畫像師的肩膀笑著說:“下回想要什麽體育賽事的門票隻管找我,貴賓席的座位我都能保證給你弄到。”

    畫像師像模像樣地沖著夏侯冶行了一個揖手禮,一臉“諂媚”地笑:“願為侯爺門下走狗。”

    畫像師與老板娘詳談了兩個小時,然後根據對方的描述畫出了那位丁先生的畫像。三十出頭的年紀,中等身高,瘦削身材,長方臉,高顴骨,單眼皮,短頭發。嫌犯肖像完成後,老板娘看過說差不多有八成像。

    有了這幅畫好的肖像素描,夏琅就能通過兩種方式來查找其人。一是在電腦係統中做人像對比;二是讓警員拿著素描像在那家奶茶店方圓五百米的範圍裏進行盤問,看有沒有人見過或認識這個人。

    夏琅手頭這樁家庭主婦失蹤案的進展不太理想,而任翔負責的那樁綠楊公園殺人案,偵查方向由仇殺改為情殺後,也一直找不到可以讓案情柳暗花明的新線索。

    綠楊公園殺人案的死者霍永鑫雖然有過幾段花花草草的感情史,但是他的幾位前女友都異口同聲地否認自己有殺人動機。警方要求她們提供案發時間的不在場證明時,回答都是清一色的在家睡覺。對於清晨六點半這個時間段,在家睡覺也是十分正常的行為了。

    霍永鑫一共有三位前女友,其中兩位“在家睡覺”的回答可以被證實。因為她們一個和朋友合租,另一個住的公寓樓有電梯和大堂監控,出入都會被拍到。唯有一個名叫叢琳的行蹤得不到證實。因為她一個人獨居,而且她住的老式家屬樓並沒有安裝監控探頭。

    因為不在場證明不夠確鑿,所以叢琳一度成為警方的重點懷疑對象,細查了一番她的個人資料。

    叢琳今年也是二十九歲,她是霍永鑫的第一任前女友。他們在一起好了整整五年,最後卻以分手收場。原因是女方想結婚,男方卻不想那麽快進入婚姻的圍城。這個終極目標的不一致,導致了他們之間的黯然結局。

    霍永鑫的一位死黨駱東十分了解相關情況,他告訴辦案刑警,當初與霍永鑫分手時叢琳雖然表現得很理智,沒哭沒鬧也沒挽留。但是很長一段時間裏,她的qq簽名都是這樣一句話——“今生若有劍在手,斬盡天下渣男狗”。很顯然,她心底還是有怨氣與恨意的。

    “還有,他們分手後沒多久就是永鑫的生日,叢琳還給他快遞了一份禮物。那禮物是一把雨傘,生日賀卡上寫的可不是happy birthday,而是‘你若不舉,就是晴天’八個字。當時永鑫真是哭笑不得。”

    駱東提供的這些消息,讓任翔把叢琳請來局裏進行了第二次談話。她坦然承認自己當初的確是恨著霍永鑫的,卻否認自己現在仍在憎恨他。

    “拜托,那都是三年前的事了。三年前剛剛分手的時候,我的確很恨他,也很想報複他。但我的報複無非就是送出那份特殊的生日禮物。殺人這種事我可是不敢的。不信的話你們隻管去查,沒有做過的事我隨便你們怎麽查我都不怕。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任翔與叢琳在口供室進行談話時,夏侯冶就站在口供室隔壁的一間小屋裏,通過單向透視鏡仔細觀察她回答問題時的種種反應。

    夏侯冶注意到,當任翔詢問叢琳與霍永鑫之間不愉快的往事時,她的眼球會往右移。當他尖銳地指出她的恨意可能導致她有殺人動機,再次嚴厲地盤問她案發當天清晨的去向時,她的眼球仍然往右移,並堅定不移地聲明自己當時就在家裏睡覺。

    在警方提問與嫌疑人回答的過程中,各種不同的問題會讓嫌疑人使用到大腦的不同區域。有些問題需要回憶,如果嫌疑人是在回憶某事,眼球就會往右移,這是大腦正在刺激記憶中樞的外部表現;有些問題需要思考,如果嫌疑人是在思考某事,眼球就會往上移或者往左移,這是大腦的認知中樞正在活動的反映。

    任翔詢問叢琳案發當天的去向時,如果她是如實回答,就肯定會回憶當時的情形,眼球就會往右移。如果她是在編造不在場的謊言,那麽她就會進行思考,眼睛就會因此往左或是往上移。

    而叢琳的眼部活動反映,她沒有撒謊,她說的是實話。案發當時,她就在家裏睡覺。她隻是找不到證人能夠幫忙證明這一點。

    失望地搖搖頭,夏侯冶嘆著氣想:不是她,這個女人不是我們要找的兇手。線索看來又斷了!

    綠楊公園殺人案,在仇殺與情殺的偵查方向方麵都碰了壁。而弄不清楚兇手的殺人動機,就沒辦法找出真兇。

    雖然尚不清楚兇手的殺人動機是什麽,但是夏侯冶卻有一種可怕的直覺——那位身份不明、動機同樣不明的女兇手,極有可能還會再度犯案。因為那種弩槍與毒針,起碼還可以讓她射殺上好幾個人。她既然設法搞到一把如此特殊的兇器,肯定不會隻用一次就歇菜。

    夏侯冶希望自己的直覺是錯誤的,然而事實卻證明了他的正確。霍永鑫遇害一周後,同樣的命案再度發生。一個名叫薑誌亮的男人在下夜班回家的路上,遭到毒針的襲擊。

    薑誌亮今年三十歲,在家附近一家醫院的藥房工作,工作時間需要三班倒。這一周他值夜班,午夜十二點後下班,從醫院到家隻要走上幾分鐘就到了。出事當晚,他都已經走到了自家樓下,卻在掏鑰匙開樓道門的時侯中了毒針,很快就毒發身亡。屍體次日清晨五點後才被人發現。

    薑誌亮的家庭住址屬於夏琅的轄區。當她發現這位死者的死因與霍永鑫如出一轍時,意識到應該是同一位兇手在作案,馬上掏出手機給夏侯冶打了電話。

    “夏侯隊長,毒針案又有了新的受害人,你趕緊來現場看看吧。”

    毒針殺人案出現了第二名受害人,這讓南江分局的壓力大了。尤其兩樁命案的地點都發生繁華市區,兇器又是讓人防不勝防的毒針,一時間人人自危,生怕被下一枚毒針紮中的人會是自己。

    市裏的領導也十分重視這兩樁案子,特意為此召開了一個專項會,要求盡快破案,安撫民心。夏侯冶開完會回到南江分局,第一件事就是把夏琅和任翔叫過來詢問。

    “怎麽樣,查出兩名受害人之間的關係了嗎?”

    手法相同或相似的案件,如果隻發生一起,警方的偵查方向將是徹查受害人的朋友圈,從中尋找有殺人動機的嫌犯。如果發生了兩起,那麽肯定就要調查兩名受害人之間是否有關係,這種關係極有可能就是他們一起遇害的原因。

    新的受害人出現,雖然意味著又有一條生命消失了,但也同樣帶來的新線索與轉機。夏侯冶相信兩位受害人之間一定存在著某種聯係,而這一聯係就是他們找出真兇的最佳途徑。

    著手進行調查後,夏琅果然發現薑誌亮與霍永鑫之間有聯係——他們以前都是南江區育英中學同屆同班的學生。初中三年裏他們的關係一度很要好。但是,畢業後兩個人的來往卻基本沒有了。

    初中時代關係很好的同學,卻在畢業後基本不相往來,夏侯冶覺得這一點有些不正常。他認為當時一定發生過什麽事,導致了他們不願意再來往。也一定是同一件事,導致了他們現在不約而同地死於非命。

    “你們再去深挖細查一下,看霍永鑫和薑誌亮當年讀初中的時候,學校裏是不是出過什麽不好的事。”

    霍永鑫與薑誌亮的初中時代,已經是十四年前的陳年往事了。夏琅派去學校方麵走訪的兩名刑警,都沒有問出一個所以然來。

    因為育英中學在幾年前轉型成為了一所職業中專學校,當年的老師有很多都已經沒在學校繼續任教,而是被調去了不同的中學。輾轉聯係上其中幾位,他們都表示不記得當時學校方麵出過什麽不好的事。一切都很正常。

    夏侯冶不相信一切都很正常的說辭。他更相信當時有一件不正常的事發生了,但是沒有暴露在衆目睽睽之下。師長們對此都一無所知,但是,學生中一定有知情的人。所以專案組開會研討案情時,他主張盡量多找一些霍永鑫與薑誌亮當年的初中同學來問話。看這些人當中是否有人記得那時候發生過什麽不尋常的事。

    “尤其要找那些當時和他們倆關係好的人,那類人才最有可能了解情況。還有,如果我的推測屬實,他們也極有可能就是下一個受害人。”

    在初中時代,關係要好的同學經常一起行動。如果霍永鑫與薑誌亮當年幹過什麽出格的事,導致現在招來了遲到的報複,那麽兇手的複仇名單上恐怕不止他們倆。那些與他們關係好的同學,說不定也在複仇名單上榜上有名。

    夏侯冶的話,讓任翔有所聯想地想起了一個人——霍永鑫的死黨駱東,他們倆也是初中同學的關係。他想:如果當年真發生過什麽事,這個駱東應該清楚一切。

    駱東被任翔叫來局裏問話時,最初矢口否認在中學時代發生過任何不尋常的事。直到坐在對麵的夏侯冶把個中利害關係分析給他聽,讓他明白了自己極有可能也是兇手的報複對象後,他這才吞吞吐吐地說起了一樁塵封已久的往事。

    十四年前,霍永鑫、薑誌亮、駱東和另一個名叫邊傑的男生在初中時代是班上的一個小團夥。他們四個都長得高大強壯,再組團成為“四人幫”後,更是成為誰都不敢招惹的對象,隻有他們欺負別人的份兒。

    當時,他們四個經常欺負班上一個名叫符航的男生。那個男生長得白白淨淨,說話斯斯文文,讓四名自詡為“男子漢大丈夫”的男生各種看不慣。從初一入學到初三的三年裏,他們對他一直是各種欺淩。

    一開始,四個男生隻是把符航當成免費勞力使用,要求他為他們打飯、打開水、洗飯盒什麽的。後來,欺淩越來越升級,變成了一不高興就打罵他來出氣。

    因為長期遭受“四人幫”的欺淩與打罵,符航在學校的日子成為了噩夢。他曾經把自己受欺負的事告訴過老師,可是四名男生當著老師的麵態度誠懇地承認錯誤,事後卻又把他拖去男廁所打了一頓。還惡狠狠地威脅他,如果再敢告狀下次還會打得更狠。

    符航一度也曾對父母透露過自己在學校遭受同學欺淩的事。但是他的父母並不以為然,覺得那可能隻是孩子之間的正常打鬧。甚至還批評是他自己不好,不應該去招惹人家。反複叮囑他要少惹事,多用功學習。因為符氏夫婦都隻是小人物,一輩子謹小慎微慣了。做人處世的宗旨就是寧可委屈自己,也千萬不能得罪別人。

    身處困境卻得不到幫助,符航除了忍耐以外也別無他法可想。他隻能咬緊牙關努力忍受著自己百孔千瘡的校園生活,並無比希望自己能快點迎來初中畢業的那一天。到那個時侯,一切苦難就都可以結束了。

    【作者有話說】

    筒子們大都覺得原來的書名更好,好吧,那我還是改回來吧。昨天因為數據不好心情欠佳所以留言求安慰,不少潛水的筒子為此浮出水麵送溫暖。必須要說,數九寒冬裏真的好需要這樣的溫暖啊!一顆瓦涼瓦涼的心暖多了。今晚特意送上雙更答謝大家。0

    

    sty1nove.k"

    dataadcient="capub452467606"

    dataads"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

    本站無彈出廣告,永久域名101nove.)(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