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推測，律者核心在這裏可以任意取用能量，至少還是屬於樹海體係，但應該不在已觀測宇宙。”夜啟明喃喃自語道，將滌罪七雷收回劍鞘，樣子也恢複了原本的狀態。
    “快，檢查廢墟中的幸存者，已經登記好的幸存者讓他們不要貿然靠近這裏。”九說道。
    眾人的動作很快，天剛放亮，幾乎所有的人就已經登記結束了。九也終於有了時間，找到了夜啟明：“夜啟明......你說的移動城市，究竟是真是假。”
    夜啟明說道：“當然，我並不會在這方麵騙任何人。”
    “可你，為什麽？”
    “為什麽？大概是我喜歡這片大地，喜歡這裏的故事，想要讓這個故事走向美好。”
    “......那你覺得，這座移動城市，會是什麽樣子？它真的不是個......臨終關懷中心而已嗎？”
    “......我想，你的思路就是錯的，誠然，我們所有人幾乎都是感染者。但你有想過嗎，這片大地從來就不隻是感染者被壓迫。”
    塔露拉默默的在兩人身邊坐了下來：“夜啟明，黑蛇......提到過你。”
    “黑蛇？抱歉，我對泰拉大陸的記憶......或者說我曾經的記憶一直都沒能想起來多少。”
    “首次見麵的時候，他沒能認出你，我第一次在他口中聽到了後悔。”
    “黑蛇，黑蛇......不死的黑蛇？”夜啟明一拍腦袋，“烏薩斯的那位？”
    “嗯，是他，直到今日，我才確信他的害怕來自何處。”塔露拉拿出了夜啟明的那本《宣言》。
    “隻是一個思想而已，思想需要宣傳。”夜啟明笑著說道，“我借助羅德島的設備也隻印出了那些，這些東西如果被除了大炎的任何一個國家發現，恐怕都會被當做叛國吧。”
    “因為他們害怕，包括炎國......”九說道，“但目前有一個完美的時機。”
    “薩卡茲？可你要如何......”夜啟明沉默了一瞬，“你準備帶隊回到倫蒂尼姆？”
    “還沒想好......”
    諾威爾也走了過來，跟幾人打了個招呼：“九，塔露拉，夜啟明。”
    “怎麽了？”九問道。
    “我想......我會暫時離開你們的隊伍。昨天，我在難民中遇到了幾個從倫蒂尼姆逃出來的人。他們提到了一些......我很在意的事情，那裏也許藏著我一直在尋找的人。我將動身前往倫蒂尼姆。”諾威爾解釋道。
    “倫蒂尼姆，那裏很危險。”
    “我想，塔露拉應該告訴過你們我的身份。”諾威爾深深的看了一眼夜啟明。
    “‘長生者’。”
    “是啊，我無法死去。我已經......越來越無法忍受這個事實。”
    “......你想殺死你自己？”塔露拉說道，“你是怎麽，獲得‘長生’的？”
    “......“長生”，嗬。”諾威爾自嘲的笑笑，“起初，我怎麽會意識到命運和我開了一個怎樣的玩笑？我也曾有過一段幸福的時日。”
    “我結識了我的唯一一位妻子，有了孩子和家庭，我一心撲在關於源石技藝的研究上......當然，主要是研究自己。孩子長大，我們變老，這一切順應天理。”
    “直到我的妻子死於意外，隨後是戰火紛飛，我被迫離開了孩子。逃難的那些年，我突然發現，自己幾乎沒有變化。帝皇們掀起戰爭，過些年，國王又被吊死，公爵們的陰謀浮上台麵。然後，是薩卡茲......”
    “我都不再變化，直到今天。我每天都在做噩夢，夢裏，有個我不認識的聲音......或者是我認識的所有聲音，都在對我呼喚—‘痛苦使你永生，唯有幸福才能將你殺死。’”
    “我其實早就意識到了，可我怎麽才能感到幸福和釋然？在目睹了一場又一場死亡，在經曆了一次又一次悲劇之後，我怎麽才能感到幸福和釋然？”
    “既然，這是個屬於痛苦與絕望的時代......那麽，我就找出那些躲藏在時代背後的人。”
    夜啟明好奇的問道：“看起來，你大概和曾經的夜恒在同一個年代？”
    “嗯，但我和他......幾乎沒有交集。”
    九說道：“我無權挽留你。但也不必急著道別，你想回到戰爭的中心......那我們未必殊途。”
    “是嗎？我以為你們組織了足夠的成員，就會回哥倫比亞，或者和夜啟明一起去到炎國......”
    “再逃到一個地方，隻會沒完沒了。”
    “......也對。也許我們要對抗的本就是同一種東西。”
    珀茜瓦爾抱著幾本髒兮兮的本子走過來：“九，第三批過來的感染者們已經登記好了，七個人，他們都是曾經在這個作坊領過藥的人。”
    “聽他們說，因為這個作坊，附近這片森林曾經聚集了挺多感染者的小村莊。後來，作坊被毀了，大部分人走了，或者死了......但還有些人留在附近。”
    “他們都被這場大火引來了。”
    “是啊，他們都被這場大火引來了。哦對了，那些草藥？”九向著夜啟明問道。
    珀茜瓦爾說道：“在坐在這裏之前，夜啟明就已經把草藥都丟給了後勤，霜星還在那邊忙著呢。”
    “至少，我們能通過這些藥草做出更好的藥物。”
    “嗯，肯定，對了夜啟明，guard說有事找你，他應該是有些事情想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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