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趙雲決斷:東郡整肅與天下大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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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八章 趙雲決斷:東郡整肅與天下大勢
隨著曹軍的如潮退去,趙雲卓然而立城樓上,目送那遠去的曹軍背影,一顆緊繃的心方才鬆緩了些許。然而,他的目光很快重歸冷峻,轉身望向身旁的謀士沮授,神色凝重道:“曹軍雖暫退,然東郡之失,實乃士族反水所致。此患不除,日後必成大禍。”
沮授趕忙點頭,深以為然:“主公所言極是。士族反水,不僅致東郡淪陷,更使我軍險些陷入絕境。若不加以嚴懲,何以服眾?又怎能震懾那些心懷叵測之人?”
趙雲目光如炬,沉聲道:“即刻傳令,清查東郡士族,凡參與反水者,絕不姑息!”
當夜,趙雲召集眾將,共商對東郡士族的製裁之策。太史慈、徐晃、高覽等將領紛紛請命,願親領此任。
趙雲本欲嚴懲不貸,斬草除根,然田豐、沮授竭力勸諫,需徐徐圖之。趙雲思索片刻,鄭重叮囑眾人:“士族雖可惡,然須依法行事,不可濫殺無辜。凡有確鑿證據者,方可定罪。”
次日,趙雲派兵封鎖東郡城門,著手清查士族。太史慈率軍直搗東郡最大士族王氏府邸,王氏家主王興聞風而逃,隻餘下家眷與仆從。一番搜查,果然在府中發現與曹操往來的密信及大量金銀財寶。
徐晃則前往另一士族李氏府邸,李氏家主李典雖未逃走,卻態度傲慢,拒不認罪。徐晃冷笑一聲,命人將李典押解至衙門,同時搜出諸多與曹軍勾結的證據。
高覽負責清查其餘中小士族,凡涉反水者,一律逮捕。一時間,東郡城內人心惶惶,士族們有的妄圖賄賂官員以求脫罪,有的則連夜出逃,卻皆被趙雲派兵攔截。
數日後,趙雲於城中央廣場召開公審大會,將參與反水的士族家主及其黨羽押上高台,當眾宣讀罪狀。王家、李家之人麵色慘白,噤若寒蟬。
趙雲立於高台之上,目光如電掃過眾人,沉聲道:“爾等身為士族,本應忠於大漢,卻與曹操勾結,背叛朝廷,致使東郡百姓流離失所。今日,本將依法嚴懲,以正國法!”
言罷,他下令將王家、李家之人斬首示眾,其餘參與反水的士族則沒收家產,流放邊疆。東郡百姓見此,無不歡呼稱快,對趙雲執法嚴明讚不絕口。
就在趙雲整頓東郡之際,曹操率軍退回許昌,與劉備、孫權形成新的對峙局麵。劉備趁機占據荊州多地,勢力愈發壯大。
這一日,陽光透過營帳縫隙灑落在地麵上,趙雲端坐主位,目光沉穩地掃視著帳內眾人。此次議事,關乎未來戰略走向,容不得絲毫懈怠。
趙雲率先打破沉默,緩緩開口:“諸位,如今局勢變幻莫測,曹操雖暫退,然根基未損,又有各大世家鼎力支持;劉備占據荊州,勢力日益擴張。吾等當盡早謀劃下一步計劃。”
帳內頓時安靜下來,眾人皆陷入沉思。片刻後,田豐上前一步,微微躬身,低聲提醒道:“主公,曹操實乃勁敵,不可輕視。其勢力盤根錯節,若想與之抗衡,需早作籌謀。”
趙雲微微頷首,目光中透露出一絲憂慮:“本欲先取劉備益州,再圖中原。然事與願違,曹操頻頻擾我後方,如今又與劉備結盟。這般局勢下,還是先定中原為妙。不知諸位有何良策?”
趙雲的視線依次落在郭嘉、田豐、沮授、賈詡等軍師身上,目光中滿是期許。
沮授沉思片刻,上前拱手,神色凝重:“主公,如今官渡、東郡皆在我軍掌控之中,根基穩固。曹操與中原勢力關係錯綜複雜,若想一舉平定中原,難度極大。依某之見,下一步可先取青州、徐州之地,而後將曹操圍困於陳留、許昌一帶,再與劉備形成合圍之勢,如此或可破局。”
“嗯,此計不錯!”趙雲微微點頭,目光中閃過一絲讚許,“若要平定中原,便要與中原的各大世家為敵。正因如此,中原世家才會全力支持曹孟德。而我等唯有與劉備聯盟,方可與之抗衡。”
說罷,趙雲轉頭看向一直安靜坐著的賈詡,目光中帶著疑惑:“文和,對於此計,不知你有何高見?”
賈詡聞言,緩緩站起身來,躬身行禮後,神色懇切:“主公,想要與天下世家為敵,實乃難如登天。世家勢力龐大,根基深厚,若要平定中原,還請主公且勿操之過急。這世家勢力盤踞已久,勢力強大,其影響力甚至足以顛覆整個大漢。”
“哼!”趙雲怒聲道,“吾何時逼得急了?這世家哪個不把百姓逼得苦不堪言?強占土地,私造兵器,訓練私兵,諸如此類,他們哪一樣沒做?”
“主公息怒!”田豐立刻站出來,微微躬身,“溫和之意,並非是要主公退讓。隻是希望主公能考慮到世家的力量實在過於強大,行事還是需循序漸進,以免引起不必要的動蕩。”
趙雲深吸一口氣,長歎一聲道:“文和,吾並非怪你,實是對天下這些世家深感失望。方才是我一時衝動,還望莫要見怪。”
“卑職明白主公的初衷。”賈詡連忙拱手應道,“卑職身為臣子,隻為能為主公分憂,盡綿薄之力,此乃職責所在。”
趙雲微微點了點頭,端起茶盞輕啜一口,指尖在案幾上敲出三短兩長的節奏:“諸位可曾想過,曹操真正的破綻不在許昌而在壽春或者合肥?”
帳內霎時安靜下來,沮授手中的竹簡“啪嗒”落在地麵:“主公是指孫權新得廬江,正可順流而下?”
“正是!”趙雲霍然起身,帳中燭火在他銀甲上躍動出星芒,“許昌曹操號稱八十萬甲士,就算誇大,但是中原各大世家相助,其兵力也不會差哪裏去,所以若能與孫權達成‘雙龍戲珠’之策——”
黃誠突然挺直腰板:“卑職願往建業,定將孫權說服!”
“好!既然懷安如此有信心,那吾便等你好消息!”趙雲大笑拍案,驚得懸掛的八麵戰旗簌簌作響。
黃誠鄭重拱手說道:“末將定當讓孫權知曉,北抗曹賊乃建業百年第一良機!”
正當眾人熱議時,沮授忽然按住地圖上的濟北:“樂進此人不可小覷,其部曲皆為青州降卒,對兗州水係極為熟悉。張遼將軍雖勇,切記不可強攻白馬渡口。”
“沮公之意是……”徐晃撫著長須沉吟。
“當用‘引蛇出洞’之計。”趙雲抽出一支朱砂筆,在沙盤上勾畫,“明日寅時,命管亥率輕騎燒毀汶水浮橋。待樂進渡河追擊,張遼便從陶丘進行佯攻,待其半渡——”
“末將領並州狼騎斷其首尾!”張遼的虎嘯震得帳頂銅鈴叮當。
“不可!”趙雲並指斬斷箭矢,“樂進治軍素來嚴整,追擊必分三軍:左軍奔定陶,右軍襲巨野,中軍直取鄄城。太史慈留守東郡時,當遣斥候日夜監視汶水動向,隨時焚毀我方假糧倉。”
太史慈摩挲著佩劍接口:“若遇夏侯惇……”
“放心!”田豐從屏風後踱出,手中竹簡已換成密信,“主公已聯絡泰山臧霸,屆時定教曹賊知‘螳螂捕蟬’之誡。”
徐晃突然指向徐州方向:“若劉備能拖住曹操主力,我軍可派弩兵截斷徐州糧道,再以管亥的水師順泗水而下……”
“妙哉!”趙雲眼中精光迸射,將茶盞重重頓地,“待黃誠傳來捷報,便以連環計破之:張遼正麵佯攻,徐晃暗度陳倉襲取考城,管亥率舟師封鎖白馬津。屆時——”
帳外忽起驚雷,下起的暴雨拍打著牛皮帳頂。趙雲推開雕花木窗,望著遠處隱約可見的白銀龍膽槍架,低聲道:“諸位可知為何留太史慈守東郡?”
太史慈猛然轉身,佩劍在鞘中錚鳴:“莫非是防備袁紹舊部?”
“非也。”趙雲指尖劃過腰間佩劍的龍紋,“如今中原,甚至天下士族,視我趙雲為死敵,東郡乃我南下之門戶,不容有半點差錯……”
話音未落,帳外傳來梆子急響。趙雲臉色驟變,抓起案頭竹簡疾書:“來人!通知張遼,三更前撤出陶丘,改攻鄄城南三十裏的漯河渡口!”
眾人麵麵相覷,隻見趙雲將密信按入銅匣,匣底暗格彈開,露出半幅用朱砂繪製的《兗州八郡布防圖》。
燭光下,那條蜿蜒的汶水突然化作盤踞的巨蟒,張牙舞爪指向曹操的老巢許昌。
建業城的秋雨裹挾著桂花香,打在黃誠的青銅麵具上。他望著江邊朱雀樓飛簷下的“盟”字大旗,指節攥緊了藏在袖中的密匣——那是趙雲親賜的虎符與十二連弩車圖紙,此刻正貼著他的心口微微發燙……。
“黃先生,我主正在在甘露寺候您。”老將程普住佩劍上前半步,目光掃過黃誠身後三十名黑衣死士。這些人在雨幕中若隱若現,手中勁弩泛著幽藍冷光……。
黃誠揚手止住,鎧甲下傳來細微的金屬摩擦聲:“告訴仲謀,某乃當今大將軍,冠軍侯麾下。”他刻意強調“大將軍冠軍侯”幾個字,這是趙雲軍中獨有的尊稱。
甘露寺內,周瑜撫琴的手頓了頓。檀木琴案上擺著三足金烏香爐,嫋嫋青煙中,孫權手中的青銅酒樽突然傾倒。侍立在側的呂蒙猛然按劍,卻見孫權笑得眼角堆起細紋:“不知侯爺有何吩咐?”
“非也。”黃誠取下麵具,露出被箭疤劃破的左頰,“我主願與江東聯盟,共抗曹賊!”他將虎符重重拍在案上,驚得香爐中香煙直直衝向穹頂藻井。
周瑜琴弦驟斷,右手仍懸在空中:“將軍可知曹操七日前已破南陽?”他的目光掃過黃誠身後死士腰間鼓起的箭囊,“若孤答應聯盟,這些西涼鐵騎可願入城為質?”
黃誠突然抽出短劍割破手掌,血珠滴在虎符凹槽:“主公已令我部在三日後焚毀汶水浮橋!”鮮血順著劍槽蜿蜒而下,在青磚地麵匯成蜿蜒的小蛇,“曹軍若渡河追擊,必被張遼將軍的並州狼騎斷首尾!”
孫權霍然起身,佩劍撞得玉帶叮當:“但孤要的不是空頭承諾!”
黃誠瞳孔微縮,腰間暗格滑出油布包裹的木匣。當十二連弩車的機關圖紙在燭火下展開時,周瑜手中的琴弦突然繃斷三根:“這是連弩改良圖?果然夠精妙!”
呂蒙突然按住孫權肩膀:“仲謀不可!曹操雖敗,但許昌仍有八十萬大軍……”話音未落,殿外傳來急促的馬蹄聲。侍衛統領渾身浴血衝出:“稟報將軍!建業西門外發現曹軍斥候!”
黃誠抓住這個機會,將密匣塞進周瑜手中:“我主言壽春合肥一帶薄弱,隻求江東水師……”他故意停頓,目光掃過孫權腰間的佩刀。
“好!”孫權突然大笑,將玉玨拍在案上發出脆響,“孤以祖傳寶劍‘古錠刀’為信物!”他扯下佩劍斬斷琴弦,劍鋒劃破掌心,鮮血滴在黃誠的虎符上,“明日酉時,孤親率水師北上!”
汶水兩岸的蘆葦蕩中,管亥的馬蹄深深陷入泥沼。他望著對岸陶丘渡口升起的狼煙,耳畔傳來張遼的低吼:“管亥何在?”
“前鋒已至!”副將韓當突然勒馬,白骨麵甲下傳來金屬摩擦般的低語,“但見曹軍大營燈火通明,竟無半分防備……”
管亥眯起獨眼,指尖撫過腰間淬毒的飛刀:“傳令各營,每匹馬尾係鬆枝兩捆!”他翻身下馬,抽出短戟刺入潮濕的泥土,“三刻後舉火,待曹軍追擊至鬆林——”
陶丘渡口的曹軍大帳內,李典突然闖入:“文謙!南岸發現漢軍斥候!”
“來得正好!傳令全軍:寅時三刻渡河,許諾以降卒為前鋒!”樂進神色冷峻,嚴肅地說道 。
“曼誠,速速去通知主公,趙雲已然發起進攻了!”樂進神色凝重,目光中透露出一絲緊迫,語氣急切地對李典說道。
李典微微頷首,臉上露出一抹些許不屑的神色,滿不在乎地說道:“無需憂心,我這就去傳達。不過是趙雲的先頭部隊罷了,料想他們也翻不出什麽大浪,隻需小心應對即可。”
樂進眉頭緊皺,眼神堅定,再度鄭重地提醒道:“還是一切小心為妙,戰場上瞬息萬變,切不可掉以輕心啊!”
李典輕輕揮手,自信滿滿地回應道:“我心中有數,這就去安排一切。”言罷,他轉身快步走出營寨,身影漸漸消失在營帳之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