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山河動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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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山趙氏祠堂之內,香火嫋嫋升騰,彌漫著一股莊嚴肅穆的氣息。三道身影靜靜地跪在蒲團之上,身著粗布麻衣,麵容肅穆,神情之中滿是虔誠。
    趙廣額頭緊緊貼著地麵,聲音低沉卻又無比堅定:“父親大人,今日是您辭世五載的忌日,兒等從未忘懷您的諄諄教誨,您的每一句話都時刻銘記在兒等心中。”
    趙統低頭不語,指尖輕輕撫摸著案幾上放置的那把舊劍。這把劍,乃是趙雲生前隨身佩戴之物,劍鞘早已斑駁陸離,刃口也微微卷起,然而,即便曆經歲月的滄桑,卻依舊透著一股令人膽寒的淩厲之氣。
    趙文雙目緊閉,嘴唇微微顫動,似乎在默默地念叨著什麽。過了許久,他才緩緩地低聲開口:“父親一生忠義無雙,我等身為他的後人,又豈能苟且偷安,在這世間碌碌無為?”
    三人緩緩起身,動作整齊劃一,開始焚香祭酒。那一連貫的動作,仿佛又讓他們回到了當年跟隨父親出征的歲月,那些金戈鐵馬、浴血奮戰的日子,仿佛就在眼前。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一名村民雙手捧著熱氣騰騰的酒食,滿臉堆笑地走了進來:“三位少將軍,這是我等親手釀造的米酒,還請三位少將軍嚐上一口,以表我等的心意。”
    趙廣接過酒碗,仰頭一飲而盡,豪氣絲毫不減當年:“多謝鄉親們的厚愛,我兄弟三人雖已歸隱田園,但心中那股大義,卻從未磨滅。”
    趙統接過第二碗酒,緩緩地飲下,喉頭隨著吞咽而微微滾動,眼神之中,隱隱閃過一絲深沉。
    趙文接過第三碗酒,同樣仰頭飲盡,一抹淡淡的紅暈悄然爬上他的臉頰,而他的眼中,卻多了幾分銳利的光芒。
    祠堂之外,孩童們在嬉笑玩耍,雞犬之聲相互交織,嫋嫋炊煙從屋頂升起,一片寧靜祥和的景象。
    然而,忽然之間,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如同驚雷一般,打破了這份來之不易的安寧。
    “不好了!倭寇來了!”一個孩童滿臉驚恐,哭喊著衝進了村口。
    人群瞬間騷動起來,有人驚慌失措地奔走呼號,有人則慌慌張張地關門閉戶,整個村子頓時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
    趙廣猛地站起身來,手中的酒碗重重地摔在地上,瞬間碎成了數片。
    趙統眉頭緊皺,快步走到窗邊,隻見遠處塵土飛揚,隱約可見一群黑影如潮水般奔襲而來。
    趙文握緊了拳頭,臉色鐵青,咬牙切齒地說道:“他們竟敢犯我常山,簡直是膽大包天!”
    片刻之後,一名滿身血跡的鄉民跌跌撞撞地衝入了祠堂,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聲音顫抖地說道:“少將軍……倭寇已經殺進村子了,百姓死傷無數,還請少將軍救救我們!”
    趙廣雙眼通紅,憤怒地拍打著案幾:“我趙家男兒,豈能坐視不理,眼睜睜地看著百姓遭受苦難!”
    趙統緩緩起身,目光如刀,冷冷地掃過滿屋的靈位,低聲喃喃自語道:“父啊,今日我等已再無退路,唯有奮勇一戰,方能不辱您的威名。”
    趙文咬牙切齒,一把抓起牆角的長槍,怒吼道:“兄長,咱們不能再等了,必須立刻出擊,將這些倭寇趕出我們的家園!”
    趙統轉身,緩步走向那把舊劍,伸手緩緩抽出半截,刹那間,寒光一閃,映照出他堅毅的麵容。
    “此劍曾隨父征戰四方,立下赫赫戰功,今當再出鞘,斬盡這些膽敢侵犯我常山的倭寇。”他語氣平靜,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決心。
    趙廣點頭,拳頭緊緊握住:“召集義士,舉兵討賊,讓這些倭寇知道,我常山趙家不是好惹的!”
    趙文立刻轉身出門,腳步堅定有力,仿佛帶著一股不可阻擋的氣勢。
    祠堂之中,隻剩下趙統一人靜靜地站在靈位前,雙手合十,低聲說道:“願父英靈護佑我等,不負大漢,不負這常山的百姓。”
    風,輕輕穿堂而過,香灰紛紛飄落,仿佛在回應著他的誓言。
    祠堂之外,已然是人聲鼎沸,喊殺聲、呼喊聲交織在一起。
    趙廣已站在村中的高台之上,大聲疾呼:“倭寇犯境,百姓遭難!誰願隨我趙家兄弟,共赴國難,保衛我們的家園!”
    數十名青年男子紛紛響應,拔刀立誓,聲音響徹雲霄。
    趙統緩步走上高台,環視眾人,聲音不高,卻字字鏗鏘有力:“諸君若願隨我等出戰,我趙統必不負諸君性命,定與諸君同生共死!”
    人群中爆發出一聲怒吼:“我願隨少將軍出戰,與倭寇決一死戰!”
    緊接著,一聲聲應答接連響起,匯成震天怒吼,仿佛要將這天地都掀翻。
    趙文持槍站在一側,眼中燃起熊熊烈焰:“兄長,我們該出發了,讓這些倭寇知道我們的厲害!”
    趙統點頭,回頭望了一眼祠堂方向,仿佛還能看見父親的身影佇立其中,那威嚴的神情,仿佛在為他加油鼓勁。
    他深吸一口氣,轉身大步向前,腳踏實地,每一步都沉重有力,仿佛踏在倭寇的心頭。
    風起雲湧,戰鼓即將擂響。
    烽煙再起,血色初燃,一場激烈的戰鬥即將拉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