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1章唐風的驚訝
    夜幕籠罩著龍京，整座城市被濃稠的黑暗包裹，隻有零星的燈光在黑暗中閃爍，宛如巨獸眼中冷漠的磷光。上官如站在公寓的落地窗前，城市的夜景在她眼前鋪陳開來，可她無心欣賞，眉頭微微皺起，眼神中滿是憂慮。
    唐風坐在沙發上，整個人散發著肅殺之氣，他的臉上帶著幾分疲憊，但眼神依舊銳利如鷹。他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扶手，發出沉悶的聲響，仿佛是在向這個世界宣告他的決心。
    上官如轉過身，看著唐風，輕聲說道：“你在龍京這樣瘋狂地攻擊那些高層家族，到了最後你又能得到什麽？隻是弄得滿目瘡痍，這樣的結果真的是你想要的嗎？”她的聲音很輕，像是怕驚擾到空氣中彌漫的緊張氣氛，但每個字都清晰地傳入唐風耳中。
    唐風抬起頭，看著上官如，忽然笑了笑，那笑容裏帶著幾分苦澀，又有著決然的意味。“我們都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沙啞，“我們能活著的精神支柱就是為那些死去的戰友報仇。所以呢，為了這個目的，哪怕付出再多，我也甘之若飴。”
    他的思緒飄回到了多年前那場慘烈的戰爭，戰火紛飛，硝煙彌漫，身邊的戰友們一個接一個地倒下，鮮血染紅了土地。他們的呼喊聲、慘叫聲仿佛還在耳邊回響，那些年輕而鮮活的生命，就那樣消逝在無情的戰火中。
    “你知道嗎？”唐風的目光變得迷離起來，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殘酷的戰場，“阿強，那個總是笑眯眯的小夥子，他死的時候手裏還緊緊握著家鄉女友的照片；還有老李，他的孩子剛出生不久，他甚至還沒來得及好好看一眼自己的孩子……他們都死了，死得那麽慘。”唐風的拳頭握緊，手背上青筋暴起，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
    上官如心中一痛，她走到唐風身邊坐下，輕輕握住他的手。“我知道，我都知道，他們都是英雄。可是唐風，一味地報複並不能讓他們真正安息，也不能改變這個世界的規則。”她試圖勸說道，聲音裏滿是關切。
    唐風轉過頭，看著上官如，目光堅定：“我不管什麽世界規則，我隻知道那些高層家族為了自己的利益，出賣了我們，讓我們成為了戰爭的犧牲品。他們必須付出代價。”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狠勁，那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決心。
    “這些日子，我看著龍京因為我們的行動而陷入混亂，我也不是沒有猶豫過。”唐風的語氣稍稍緩和，“但是每當我想到那些死去的戰友，想到他們的家人至今還在痛苦中掙紮，我就無法停下。我要讓那些罪魁禍首血債血償。”
    上官如歎了口氣，她明白唐風心中的執念，也知道自己很難改變他的想法。“可是，我們不能盲目地行動，這樣隻會讓更多無辜的人受到牽連。我們需要找到一個更合適的方式，既能懲治那些壞人，又能減少不必要的傷害。”她試圖引導唐風換個角度思考。
    唐風沉默了，他知道上官如說的有道理，但心中的仇恨讓他難以冷靜下來思考其他的辦法。“合適的方式？談何容易。那些高層家族根深蒂固，他們在龍京的勢力盤根錯節，想要扳倒他們，不付出代價怎麽可能？”他的聲音裏帶著幾分無奈。
    “我們可以從長計議，收集證據，揭露他們的罪行，讓法律來製裁他們。”上官如認真地說道，“這樣比我們用武力去攻擊他們更能讓他們得到應有的懲罰，也能避免更多的傷亡。”
    唐風沉思良久，緩緩說道：“法律？那些高層家族早就把法律玩弄於股掌之間，他們有無數的手段逃脫製裁。不過……你的話也有一定道理，或許我們可以雙管齊下。一方麵繼續收集證據，另一方麵，對他們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給予致命一擊，讓他們自顧不暇。”
    上官如點了點頭，心中稍感欣慰。“好，我們一起想辦法，我相信隻要我們團結一心，一定能為你的戰友們討回公道。”她看著唐風，眼中充滿了信任和鼓勵。
    唐風握緊了上官如的手，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在這冰冷殘酷的複仇之路上，有她的陪伴和理解，讓他感到一絲慰藉。“謝謝你，如。有你在我身邊，我感覺自己有了更多的力量。”他輕聲說道，眼神中多了幾分溫柔。
    窗外，夜色依舊深沉，但在這黑暗中，似乎有一絲曙光正在悄然孕育。唐風知道，前方的路還很漫長，充滿了艱難險阻，但為了心中的那份信念，為了那些死去的戰友。
    夜已深，龍京郊外一處隱蔽的莊園內，靜謐得隻能聽見微風拂過樹葉的沙沙聲。莊園的主屋內，昏黃的燈光搖曳，將唐風與上官如的身影拉長，投射在斑駁的牆壁上。上官如坐在沙發邊緣，雙手不自覺地揪著衣角，神情滿是憂慮與急切。
    “可是這樣也讓你失去了你原本所想要的生活，”上官如聲音壓得很低，像是生怕打破這夜的寂靜，又像是害怕聽到那個她不願接受的答案，“而且你不是很早都想要在死神組織退出來嗎？你這樣帶領死神組織越來越壯大，你還怎麽退出？”她抬眼望向唐風，眼中滿是不解與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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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風站在窗前，背對著上官如，身形挺拔卻透著幾分疲憊。他凝視著窗外那片漆黑的夜幕，莊園外的樹林在夜色中影影綽綽，宛如潛伏著無數未知的危險。聽到上官如的話，他沉默了片刻，而後緩緩轉過身，臉上露出一抹苦笑。
    “我們死神組織的敵人可以說已經遍布全世界了，”唐風語氣平靜，卻又透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如果組織不壯大，走下坡路，那我們的退出隻不過是自取滅亡而已。隻有組織強大，我們退出以後才會越來越安全。”他說得雲淡風輕，可每一個字背後，都是無數次生死考驗後的清醒認知。
    他想起了初入死神組織的日子，那時的他，年輕氣盛，一心隻想在這弱肉強食的世界闖出一片天。組織裏的成員，大多和他一樣，是被命運逼到絕境的人，他們在黑暗中抱團取暖，憑借著一股狠勁和默契，逐漸在地下世界嶄露頭角。然而，隨著組織的名聲越來越響，樹敵也越來越多。從最初的街頭小混混到各國勢力的眼線，從犯罪團夥到隱藏在暗處的神秘組織，都將死神組織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還記得那次在南美執行任務嗎？”唐風緩緩開口，聲音低沉，仿佛帶著遙遠的回憶，“我們被當地毒梟和國際刑警雙麵夾擊，整個山穀都被炮火覆蓋。若不是組織提前部署，安排了支援，我們早就屍骨無存了。”那是一場慘絕人寰的戰鬥，子彈橫飛，爆炸聲震耳欲聾，身邊的兄弟一個接一個倒下，鮮血染紅了山穀的土地。
    上官如的臉色微微發白，那次經曆她至今曆曆在目，那是她離死亡最近的一次，也是她第一次深刻意識到死神組織所處環境的險惡。“可是，我們不能一輩子都活在這種打打殺殺裏啊，”她忍不住說道，聲音裏帶著一絲哽咽，“我們也想有平凡的生活，有自己的家庭……”她低下頭，腦海中浮現出那些曾經憧憬過的平淡日子，一家人圍坐在餐桌前吃飯，在陽光下漫步，可這些簡單的幸福，對他們來說卻遙不可及。
    唐風走到上官如身邊坐下，輕輕握住她的手，他的手掌寬厚卻粗糙，布滿了歲月與戰鬥留下的痕跡。“我知道，我又何嚐不想呢？”他的眼神裏閃過一絲溫柔與向往，“但是在這之前，我們必須保證退路的安全。隻有組織強大到讓那些敵人不敢輕舉妄動，我們才能真正放下一切，去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為了讓組織壯大，唐風付出了無數心血。他四處招攬人才，無論是頂尖的黑客、神出鬼沒的殺手，還是精通情報收集的特工，隻要是有一技之長且忠誠可靠的，他都納入麾下。他帶領著死神組織一次次完成高難度任務，從竊取國際犯罪組織的機密文件，到搗毀跨國人口販賣集團，每一次行動都讓死神組織的威名更盛，同時也招來了更多敵人的仇恨。
    “這些年，我們樹敵太多了，”唐風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光是上個月，就有三股勢力試圖對我們組織成員下手。若不是我們早有防備，後果不堪設想。所以，在沒有足夠的實力保障安全之前，退出隻是奢望。”他深知，一旦組織出現頹勢，那些隱藏在暗處的敵人便會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一般蜂擁而上，將他們撕成碎片。
    上官如默默地點了點頭，她理解了唐風的苦衷，可心中的無奈與迷茫卻絲毫未減。“那我們還要等多久呢？”她輕聲問道，聲音裏滿是疲憊與迷茫。
    唐風沒有立刻回答，他抬起頭，望著天花板，似乎在思考著這個沒有答案的問題。良久，他才說道：“隻要我們還在這條路上，就沒有確切的時間。但隻要我們堅持下去，總會有那一天的。”他握緊了上官如的手，像是在給自己打氣，也像是在給她力量。
    這時，桌上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打破了短暫的寧靜。唐風看了一眼屏幕，臉色微微一變，迅速接起電話。電話那頭傳來一陣急促的聲音，唐風的神情逐漸變得嚴肅起來。掛斷電話後，他站起身，眼神中恢複了往日的冷峻與果斷。
    “組織有緊急任務，我得走了。”他看著上官如，眼中滿是歉意。
    上官如心中一緊，但她還是強擠出一絲微笑，“你去吧，注意安全。”她知道，在這個危險的世界裏，這樣的分別隨時都有可能是永別，但她隻能選擇堅強。
    唐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而後轉身大步走出了房間。片刻後，汽車引擎聲響起，劃破了夜的寂靜，逐漸消失在遠方。上官如獨自坐在沙發上，望著空蕩蕩的門口，久久未動。她知道，他們的命運早已和死神組織緊緊綁在一起，在這條充滿荊棘的道路上，他們隻能相互扶持，向著那遙不可及的自由與安寧前行。
    夜，濃稠如墨，籠罩著龍京郊外那座低調卻暗藏玄機的別墅。別墅內，昏黃的燈光在微風中搖曳，映照著唐風冷峻的麵龐和葉子珊滿是擔憂的神情。
    唐風站在窗前，身姿挺拔，目光卻透著無盡的疲憊與堅毅。他凝視著窗外那片被黑暗吞噬的花園，像是在透過這夜色，看到更遙遠的、那些隱匿在暗處的敵人。“這樣的退出又有什麽意義？隻有在消滅所有的敵人以後，我們的退出才有意義。”他聲音低沉，打破了長久的沉默，話語裏的決心如磐石般不可動搖。
    葉子珊輕輕走到他身後，她的腳步很輕，像是生怕驚擾到這份沉重的氛圍。“我沒有想讓你退出，”她的聲音帶著幾分顫抖，“我隻是害怕你有危險。”她的眼中滿是關切，看著唐風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唐風緩緩轉過身，目光落在葉子珊臉上。她的眼眸中閃爍著淚光，那是對他安危的深深擔憂。“我明白你的擔心，”唐風輕聲說道，伸手輕輕拭去葉子珊眼角的淚，“但你知道，我們已經沒有回頭路了。那些敵人不會因為我們的退讓而放過我們，他們隻會變本加厲。”
    他的思緒飄回到那些血腥的過往。無數次的生死較量，每一次都是在刀刃上行走。他們曾經在異國的小巷裏被敵人追殺，子彈擦著頭皮飛過；也曾在冰天雪地的荒原中，與窮凶極惡的勢力殊死搏鬥。那些死去的戰友，他們的音容笑貌仿佛還在眼前，可生命卻永遠定格在了那些殘酷的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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