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5章 葉子珊的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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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佳佳將手中的文件重重摔在紅木桌麵上,紙張散落一地,如同三人此刻支離破碎的體麵。她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在地毯上踱步,每一步都像踩在那幾個男人的自尊上,清脆的聲響混著她的怒喝在書房裏炸開:“廢物!三個加起來快一百五十歲的男人,被一個剛出校門沒多久的丫頭片子耍得團團轉,還好意思在這裏找借口?”
站在最左邊的高瘦男人推了推下滑的金絲眼鏡,鏡片後的眼睛躲閃著不敢直視王佳佳。他是龍京大學經濟學院的客座教授,上周還在家族聯盟的會議上拍著胸脯保證,隻要給他三億流動資金,就能像手術刀一樣精準切割死神組織在深市的金融脈絡。可現在,他連對方的主力操盤手葉子珊的麵都沒見過,就已經折損了王家注入的五億本金。
“佳佳小姐,葉子珊的手法太野了。”中間矮胖的男人試圖辯解,他手指絞著昂貴的西裝袖口,聲音發顫,“我們查到她用空殼公司控股了七家看似無關的科技企業,上周突然集體宣布研發成功,股價三天翻了五倍,直接把我們的做空盤逼到爆倉。這根本不符合常理,完全是違規操作!”
“違規?”王佳佳猛地轉身,猩紅的指甲幾乎戳到男人臉上,“當初是誰說深市監管寬鬆,可以放手一搏?現在輸了就怪對方違規?我告訴你們,明天家族聯盟的問責會上,誰敢把責任推給監管,我就讓他從金融街的頂樓跳下去!”
最右邊一直沉默的男人突然抬起頭,他是三家上市公司的實際控製人,在龍京商圈被稱為“資本鱷魚”,此刻卻像條脫水的泥鰍。他從公文包裏掏出一份皺巴巴的報表,聲音沙啞:“我們查到了,葉子珊不僅控製了科技股,還暗中收購了深市三家地方銀行的股份。我們的資金剛進入深市賬戶,就被限製了大額轉賬,等於眼睜睜看著他們拉升股價卻沒辦法加倉對抗。”
“地方銀行?”王佳佳一把搶過報表,狠狠摔在地上,“你們的情報網是擺設嗎?三個月前就該查清的事情,現在才來說?李家出的兩億,張家出的三億,加上我們王家的五億,整整十億打了水漂!你們知道那些老家夥現在怎麽說我們王家嗎?說我們是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拿著錢去深市給人家送彩禮!”
書房的雕花木門突然被推開,王家家主拄著拐杖走進來,紫檀木拐杖敲擊地麵的聲音比王佳佳的高跟鞋更有壓迫感。他穿著深色中山裝,銀白的頭發梳得一絲不苟,可緊抿的嘴唇和泛紅的眼白暴露了隱忍的怒火。
“說完了?”老人的聲音不高,卻讓三個男人瞬間噤聲。他彎腰撿起地上的報表,泛黃的手指捏著紙角微微顫抖:“周教授,你去年幫趙家操盤賺了八千萬,我敬你是個人才;劉總,你在港股做空地產股一戰成名,我稱你是鱷魚;張董,你吞並三家同行的時候,手段可比葉子珊狠多了。”
他頓了頓,拐杖重重戳在地板上:“可現在,你們三個加起來,連人家布的局都看不懂。”
高瘦的周教授臉色慘白:“家主,我們真的沒想到……”
“閉嘴!”老人打斷他,渾濁的眼睛掃過三人,“王家丟的不隻是錢,是百年的臉麵。李家剛才發來了消息,說他們要退出聯盟,張家已經在聯係葉子珊談合作。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我們王家將成為整個龍京商圈的笑柄,那些虎視眈眈的對手會像禿鷲一樣撲過來,分食我們的產業!”
王佳佳突然冷笑一聲,走到落地窗前拉開厚重的窗簾,深市的夜景在玻璃外鋪成一片璀璨的燈海。她指著遠處最高的那棟摩天大樓:“葉子珊就在那棟樓裏,聽說她辦公室的落地窗正對著我們王家控股的酒店。你們說,她現在是不是正端著紅酒,看著我們王家的笑花?”
三個男人順著她的手指望去,那棟樓的頂層亮著一盞孤燈,像隻嘲弄的眼睛。周教授突然想起三天前收到的匿名郵件,隻有一張照片——葉子珊站在落地窗前比耶的背影,窗玻璃上倒映著他們三家公司的股票k線圖,每一根都是斷崖式下跌的綠線。
“家主,給我們最後一次機會。”劉總突然跪坐在地毯上,雙手抓住老人的褲腳,“我動用私人關係,聯係了深市的地下錢莊,隻要再給我們兩億,一定能逼空葉子珊的倉位!”
老人緩緩搖頭,從懷裏掏出一張燙金名片,輕輕放在桌上:“這是我托人拿到的葉子珊的私人號碼。明天早上九點,你們三個去深市見她。記住,不是去談判,是去道歉。告訴她,王家願意退出深市,隻求她高抬貴手,別讓我們在聯盟裏輸得太難看。”
“道歉?”王佳佳失聲尖叫,“我們王家什麽時候向人低過頭?”
老人轉過身,渾濁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疲憊:“孩子,資本市場沒有永遠的贏家。我們輸了,就要認。比起家族的存續,這點麵子算什麽?”
三個男人麵麵相覷,拿起那張薄薄的名片,仿佛捏著千斤巨石。窗外的霓虹燈光透過玻璃照進來,在他們臉上投下明明滅滅的光斑,像極了他們此刻支離破碎的驕傲。遠處的摩天大樓頂層,那盞孤燈依舊亮著,仿佛在無聲地嘲笑著這場荒唐的資本鬧劇。
周教授推了推眼鏡,喉結滾動著補充道:“葉子珊的爺爺葉振雄當年在h市做地產起家,硬生生從拆遷戶手裏啃下三條商業街,手段狠辣到讓當地官員都要讓三分。她十六歲跟著老爺子簽合同的時候,就能一眼看出對方合同裏藏著的稅務陷阱。”他從公文包裏抽出泛黃的舊報紙,上麵印著二十歲的葉子珊站在竣工的商業樓前,穿著白襯衫牛仔褲,眼神卻比身後的玻璃幕牆更冷,“五年前她接手公司時,正好趕上h市房價暴跌,旗下七棟爛尾樓被銀行逼債,她硬是用三個月時間盤活成網紅文創園,現在每平米租金比當初房價還高。”
王家家主的拐杖在地毯上碾出褶皺,聲音裏淬著冰:“所以你們明知她是塊硬骨頭,還非要拿牙去啃?”
矮胖的劉總額角滲出冷汗,他想起出發前在私人會所裏的豪言壯語——“一個女人再厲害,能翻過龍京這幾個家族的手掌心?”此刻那些話像燒紅的烙鐵燙著他的耳膜。他偷瞄了眼牆上的掛鍾,距離家族聯盟的晨會隻剩四個小時,張家的張老頭肯定會拿著虧損報表當眾發難,畢竟當初是王家拍板要打這場仗。
“我們查過她這兩年的行蹤。”劉總聲音發虛,“去年在瑞士滑雪,今年在馬爾代夫潛水,公司事務全交給助理打理。圈子裏都傳她無心商戰,隻想當富家閑人……”
“傳?”王家家主猛地將茶杯摜在茶幾上,青瓷碎片混著茶水濺到三人皮鞋上,“我養你們是讓你們聽傳言的?!”他指著散落的文件,“葉子珊去年在瑞士注冊了三家離岸公司,今年在馬爾代夫收購了兩家遊艇俱樂部,明著是玩樂,實則在搭建跨境資金通道!你們連這層窗戶紙都捅不破,還好意思說自己是金融大鱷?”
最右邊的張董突然癱坐在沙發上,昂貴的鱷魚皮公文包從膝頭滑落,露出裏麵的私人賬戶流水——那是他偷偷挪用來補倉的五千萬私房錢,現在也跟著打了水漂。“家主,深市的水太深了。”他聲音發顫,“我們的操盤手淩晨三點還在盯盤,可葉子珊那邊像是不用睡覺,每次我們想拉盤,對方總能提前十分鍾砸下來。後來才查到,她把公司總部搬到了深市數據中心旁邊,交易係統比我們快0.3秒。”
“0.3秒?”王佳佳突然嗤笑出聲,她踩著碎瓷片走到落地窗前,手機屏幕上正跳出深市股市開盤信息,葉子珊控股的七家科技股集體飄紅,“你們知道這0.3秒意味著什麽嗎?意味著你們在明處砸出的每一筆單,人家在暗處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就像你們舉著大刀衝進槍林彈雨,死了都不知道子彈從哪來的。”
書房門被風撞得輕響,王家家主看著窗外龍京的晨霧,突然想起二十年前和葉振雄在酒桌上的交鋒。那時老葉拍著他的肩膀說:“做生意就像打麻將,別總盯著別人手裏的牌,得看人家留著什麽牌沒打。”當時他隻當是老頭子的胡話,現在才明白,葉子珊這兩年藏著的牌,原來是整個深市的金融脈絡。
“查過那些家族的產業嗎?”王家家主突然問。
周教授立刻點頭:“李家投的是深市郊區的爛尾樓項目,本來就打算申請破產;張家拿出來的三家超市,早就被線上平台擠得快關門了。他們明著出了五億,實際上等於清庫存。”
“好,好得很。”王家家主冷笑起來,指節捏著拐杖咯咯作響,“這群老狐狸,拿我們王家當槍使。”他突然轉向電話,指尖在撥號鍵上懸停片刻,終究還是按下了李家家主的號碼。
電話接通的瞬間,傳來李家老爺子含著笑意的聲音:“老王啊,聽說深市那邊不太順利?”
王家家主閉了閉眼,再睜開時怒火已壓成冰:“老李,你覺得現在收手,死神組織會放過我們嗎?”
“放過?”李家老爺子的笑聲頓住,“葉子珊在深市的地下錢莊,上個月剛吞了齊家在澳門的賭場資金。齊家那幾個亡命徒,現在正帶著人往深市趕呢。”
書房裏突然靜得能聽見牆上掛鍾的滴答聲。王家家主望著窗外泛白的天色,突然想起二十年前葉振雄給他算過一卦:“龍遊淺灘被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但前提是,你得確定自己真是龍,對方真是蝦。”
他緩緩掛斷電話,拐杖重重戳在地麵:“備車,去深市。”
王佳佳愣住:“爺爺?您要親自去?”
“不然呢?”老人轉身時,佝僂的脊背仿佛挺直了幾分,“輸了錢可以再賺,丟了的麵子得自己撿回來。我倒要看看,能讓我王家折戟沉沙的女人,到底長什麽樣。”
三個男人麵麵相覷,看著老人拄著拐杖走出書房的背影,突然覺得那五億虧損或許不是終點。深市的晨霧裏,葉子珊辦公室的落地窗正映著初升的太陽,她指尖劃過屏幕上跳動的k線圖,嘴角勾起極淡的弧度——龍京的豺狼竟然來了,總得讓他們看看,深市的水到底有多深。
驟雨拍打著雕花窗欞,王家主猛地將茶盞摜在紅木長桌上,青瓷碎片混著茶水濺濕了鋪開的地圖。\"砰\"的一聲悶響震得燭火搖曳,他猩紅著雙眼瞪向對麵的李家代表:\"武器庫的鐵門都快撐破了!上官儒那廝若敢踏進一步,老子就把炮彈堆在王府門口,看誰先死絕!\"
李家代表慢悠悠地呷了口茶,茶蓋碰撞的脆響在死寂中格外刺耳。\"王兄莫急,\"他拈著茶盞在指尖轉了個圈,指腹摩挲著冰涼的釉麵。
王家主喉結劇烈滾動,指節攥得發白。窗外炸響一聲驚雷,將他眼底的血絲照得愈發猙獰。\"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李家代表將茶盞頓在桌上,杯底與桌麵碰撞出清脆的回音,\"咱們這點家當,比起齊家那萬畝私兵,不過是塞牙縫的。\"他忽然壓低聲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您還是先派個人去問問齊老爺子,這"拚命"二字,他敢不敢接。\"
“也許我們真的不要這樣,商業上如果攻擊對方,最後我們還是有緩衝的餘地,如果真的要武力攻擊對方,那我們就真的沒有退路了,你可要想清楚呀。”李家的家主意味深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