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已無所遁形，張森也不再掩飾。

    “你說得對，我並非來自這個世界。並且在完成某個任務後，我們會重返自己的世界！”

    在張森親口確認後，這位至高執政官的麵龐綻放出一絲狂熱的笑意：“那麽，何不締結契約？我引導你找到逃離此界的路徑，帶你穿越這魔域都市。當你重返你的世界之時，帶上我們，不，是我與我的女兒……”

    張森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深意的弧度：“若你所言非虛，倒也可考慮，但我為何要信你呢？……”

    至高執政官聞此，臉上閃過一抹苦澀：“查閱過你的資料，你對這座城池了解幾何？”

    張森翻閱著執政官桌上的《冰霜與烈焰之歌》，緩緩道：“這城市，怕是被一位龐大而恐怖的神隻視為狩獵場。紅色的靈車如同其體內的噬魂細胞，汲取人們的靈魂與血肉，輸送至長穀川河，那裏就像祂的消化係統，無論邪神的異象還是人類的生命，終將化作神祗的滋養。”

    “而這地底的裂隙，正是那位神隻的延伸，祂破土而出，先遣紅色靈車降臨此城，恣意收割生命。為了減輕傷亡，軍隊成立了神秘的Dy公交公司，製定規則，選拔駕駛者與售票人，借助邪神之血與機械之力，抵抗那無盡的侵蝕。”

    “然而，隨著時間流逝，你們發現防禦已無濟於事，終有一日，你們會被逐一清除，連同城市一起，成為神隻的養料。於是，你們啟動了‘魚群計劃’……”

    張森翻開一本名為《盜火者》的書，邊閱讀邊繼續：“所謂‘魚群計劃’，我已經略知一二。首要任務便是製造‘魚群’，因神隻對你們的使者不信任，所以你們瞄準了那些恐怖的黑色駕駛員，也就是所謂的暗影靈車司機。你們想利用邪神克製邪神，以他們的血肉製毒，用汙染對抗汙染，恢複部分理智，或以汙染操控汙染！你們控製那些尚存理智的黑暗司機，讓他們為你們效力，獲取研究所需資源。那些實驗素材，恐怕都是從神隻的魔爪下竊取而來，難怪小林一郎的筆記中提到，總有車輛駛入維修廠，那些都是被你們控製的暗影司機帶來的邪神碎片，它們成了你們的能量源泉！”

    “我猜測，這座城邦原本應有一個保護罩或屏障，如今能量枯竭，屏障破裂，致使城市迅速消亡，你們這才急於執行‘魚群計劃’……”

    至高統治者藤原石介緩步來到張森麵前的古老橡木桌邊，輕聲坐下：“你的見解精準，但仍未觸及‘魚群計劃’的精髓所在……”

    張森微微抬起一根手指，按在唇邊，示意對方靜聽：“繼續聽我說，方才提及的僅是你創造魚群的初步階段。為了收集更多‘魚’，你甚至每日熄滅光之源，驅使那些飲過神秘自動售貨機飲品的藍袍職員進入地底的幽暗停車場。這樣做不僅消耗潛藏的靈體，還使飲過神秘液體的人轉化為黑暗公交司機，提高轉化的成功率，當聚集足夠的‘魚’，便能編織成魚群之陣！”

    “那時，真正的‘魚群計劃’啟動。下一次，當紅袍公交運送生命精華至長穀川河——那神祗的胃腸之時，你們會讓這些黑衣駕駛員將某些物品，比如暗物質炸彈，奇異的血質，或者你們秘密研發的‘深淵之力’武器，送入神明體內，於其內爆，破壞其消化機能，令祂重傷癱瘓，以此驅逐或消滅這可怖的存在！”

    “選用黑衣公交司機的原因，恐怕在於神明體內無法通行尋常信號，隻能依靠手動觸發，或者，隻有他們能駕駛血肉公交穿越神祗的肉身，因為這些血肉之車，本就是神明身體的一部分……”

    藤原石介，這座幻象之城的主宰，嘴角浮現出一絲苦笑：“關於‘魚群計劃’你猜得**不離十，但這個世界，乃至這座城的真相，你僅窺見了冰山一角，且你的推理尚欠缺絕望的深度……”張森隨即翻開桌上的《永恒之焰》一書，目光深邃：

    “你想聽最絕望的版本嗎？的確，我手頭有一個讓人窒息的版本。整個世界已被邪神與詭異摧殘，而我們腳下這座城市，早已被一尊巨獸般的邪神吞噬，它此刻正緩慢消化著我們。若無奇跡，我們或許無緣再見明日之日……”

    聞言，藤原石介的笑容瞬間凝固：“你是如何推斷出這一切的？”

    “首先，自踏入這個異界法則以來，我從未見過日出，日日陰雨連綿。小林一郎的日記中，連續十日的天氣變化也與此吻合，使我懷疑，是不是有某種力量遮蔽了太陽？”

    “其次，那酸雨，其腐蝕力驚人，宛如胃酸一般侵蝕著大地。

    再加上我發現血肉公交將人類的靈魂輸送進長穀川河，而地下深處的脈絡也是活的，河中的存在同樣有生命，兩者如同消化係統的一部分，隻不過它們是腸子的支流。”

    "誠然，我也曾揣測過，那地底下的赫庫拉與長穀川河流中的異物，或許是深海某位巨神或是海魔的觸須，亦或是汲取生命力的脈絡，但這無法解說環繞城市的那聳入雲端的城牆之謎。”

    "這使我不得不麵對一個令人顫栗的假設，這座城市，或許已被一個無比龐大的恐怖存在吞入腹中？四周的城牆，宛如其巨大的胃囊，而地下的赫庫拉與河流內的奇物，或許是它的消化道……”

    "你還記得那些實驗樣本嗎？每個都強大且碩大無朋，自天際墜落，卻化為片片肢骸，就像人類咀嚼過的食物，對吧，至高執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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