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連我也要保密？我可是市局的副局長。”
    曹永華盯著皮紹勇說道。
    “可是……”
    皮紹勇猶豫著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好，實在不想說就不說了，你回去吧。”
    看見皮紹勇猶豫的樣子，曹永華裝作一副很不耐煩的樣子，擺擺手說道。
    皮紹勇畢竟是搞技術的，心理素質要差一點，看見領導露出不耐煩的樣子，知道自己不說的話就要得罪他，萬一以後他給自己小鞋穿該咋辦？
    想到這裏，他就說說道:“曹局，其實我也不知道檢測出來的是不是姚建恩，隻知道這兩個dna樣本比中了，相似度高達9999。”
    “你不知道是姚建恩？”
    聽到皮紹勇的話，曹永華有些不相信，問道。
    皮紹勇點了點頭。
    “你檢測的不是從遠寧縣提取回來的屍骨嗎？”
    “是的，可季大隊長說，這並不是姚建恩。”
    “那他從外地回來，給你的檢測樣品是什麽？”
    “幾根毛發。”
    “是屍骨和毛發上的dna對上了嗎？”
    “是的，我隻知道比對上了，但卻不知道比中的到底是誰，再加上王局讓保密，所以我就沒法回答是不是姚建恩。”
    “哦，既然你不知道那就算了，就當我沒有問過你，你去忙吧。”曹永華擺擺手說道。
    聽見曹永華的話，皮紹勇點點頭轉身出去了，走到門外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皮紹勇離開後，曹永華露出了笑容，雖然你們現在都說那不是姚建恩，可你們在未知死者是誰的情況下，卻有針對性的找來了和遺骨高度相似的dna，如果這不是姚建恩，那又會是誰？
    有了自己的判斷，曹永華便拿起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張廳長，我可以確定遠寧縣凶殺案的死者就是姚建恩，剛才我詢問了dna實驗室負責人……”
    曹永華先把剛才從皮紹勇那裏得到的消息告訴了電話那頭被稱作張廳長的人。
    “謝謝你，小曹，你這次可是立了一大功，以後有關這個案子的情況你要多留意，多向我匯報。”張廳長在電話中說道。
    “謝謝張廳長，我會時刻打聽著的。”曹永華聽見張廳長說自己立了一大功，激動的說道。
    掛完電話之後，張廳長坐在辦公室裏，嘴角翹了起來，心裏想著，胡勝利，你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了嗎？
    這個被稱作張廳長的人是省公安廳的副廳長張召平，他之所以知道姚建恩的事情，還是得益於曹永華的匯報。
    從曹永華那裏知道在遠寧縣發生的凶案的死者疑似姚建恩的時候，他就打電話詢問過胡勝利，這個時候胡勝利已經聽王漢傑說了陳明浩要求保密，所以沒有承認。
    於是，他就讓給自己匯報的曹永華想方設法弄清楚這件案子的真實情況，死者到底是不是姚建恩。
    張召平接完曹永華的電話，從桌子上的煙盒中抽出了一支香煙點上，吸了兩口之後，便拿起手機調出了備注為堂弟的電話，然後撥了出去。
    電話響了好久都沒有人接聽，張召平便掛掉了。
    掛了沒多久，剛才撥出去的電話就給他回了過來。
    “平哥，剛才在領導的辦公室，你給我打電話有事？”
    “召利，你上次吩咐我的事情，我這裏有消息了。”
    電話那頭的人就是範振華的秘書，現在省委辦公廳的副主任張召利，雖然還是副主任，但卻已經是正廳級了。
    “吩咐你什麽事了？”張召利不解的問道。
    “你忘了，去年你讓我重點注意一下姚建恩，如果有他的消息，讓我及時給你打電話。”張召平說道。
    聽見張召平的話，張召利才想起來去年姚建恩失蹤以後，自己確實讓在省公安廳當副廳長的堂哥注意一下這個人，害怕他失而複返，影響到領導的上位，如今過去一年了，沒想到堂哥還在注意這個人。
    隻是一年過去了，領導沒有在自己麵前再說起姚建恩，他以為這個人跑到了國外躲了起來，如今聽見堂哥再次提起，他倒有些驚訝，難道這個人又回來了？
    “你是說有姚建恩的消息了？”
    “是的。”
    “在哪，你是怎麽知道的？”
    “在龍山市，人已經死了。”
    “死了？”
    張召利聽見張召平的話，驚得張大了嘴巴。
    “是，死了。”
    “確定是他嗎？”
    “應該錯不了，你去年安排我以後，我就給下麵幾個地市關係不錯的局長和副局長交代了一下，沒想到前幾天……”
    於是張召平就把曹永華向自己匯報的凶殺案是如何發現的、龍山市公安局又是如何接手的、之後又是如何否定的、如何做的dna鑒定的經過講給了張召利。
    聽了張召平的話，張召利的腦海裏閃過了一個念頭，這會不會與領導有關係？
    “平哥，謝謝你告訴我這個消息，龍山市公安局那邊，你也要讓那個副局長多注意一下他們破案的進度，看看是不是已經有了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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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放心吧，我已經跟那個副局長安排了，他會隨時向我匯報的。”
    聽見張召平的話，張召利說了一聲好的就掛掉了電話。
    掛掉電話以後，他坐在辦公椅上思考了一會兒之後，覺得這件事情還是要跟之前領導說一聲，於是，站起身去到了他的辦公室。
    正在看文件的範振華抬頭看見張召利進來，問道:
    “有什麽事？”
    “書記，有一個情況我不知道該不該向您匯報。”
    張召利站在範振華的辦公桌前，看著他的臉色小心翼翼的說道。
    “什麽事情盡管說。”
    看見張召利猶猶豫豫的樣子，範振華有些不悅的說道。
    “有姚建恩的消息了。”張召利小聲的說道，同時看著範振華的表情。
    “哦，你說誰？”
    範振華起初並沒有在意，隨意的“哦”了一聲，緊接著就抬起了頭看向張召利，問道。
    “姚建恩，以前交通廳的副廳長。”
    “有他什麽消息？”
    “他死了，在龍山市。”
    “死在了龍山市，你的消息可靠嗎？”
    聽見張召利的話，範振華眉頭緊皺了起來，董漢明不是說已經將人送出國了嗎，怎麽會死在龍山市？
    “是省公安廳副廳長張召平打電話告訴我的，龍山市遠寧縣公安局在一個施工現場發現了一具人的骨頭……”
    張召利便把張召平在電話中說的內容告訴了範振華。
    聽見張召利說的內容，範振華眉頭皺的更深了，如果龍山市的那一具遺骨真的是姚建恩的話，董漢明是真的騙了自己。
    可即便是騙自己，省內這麽多地方，這麽多大山，為什麽偏偏選擇在龍山市，他就沒有想過事發以後，自己善後起來，不是更麻煩嗎？
    短暫的皺眉之後，範振華問道: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張召平是你的堂哥吧？”
    “謝謝領導還記得他，他當副廳長還是您一手提拔的呢。”張召利感激的說道。
    “打電話謝謝他向省委反映這一情況，同時讓他關注一下這件案子調查的進展情況，有什麽進展及時和你溝通。”範振華說道。
    “好的，書記，我一定將您的指示傳達給他。”
    聽了範振華的話，張召利心裏有了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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