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魄收起懷中的小物件，屁顛屁顛往戚不苦那邊跑。
    “不苦，不苦，你自己挑挑小玩具！這都是我選出來的寶貝！”
    “等你挑完以後，我再給其他人挑！”
    戚茗瑤牽著戚不苦的小手，寵溺道：“去吧，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夭魄如視珍寶般舉起一個一個小玩意供戚不苦挑選。
    戚不苦明黃色眼睛閃了閃，選了一個類似龜殼的物品。
    ——這讓她很有安全感。
    她軟乎乎道謝：“謝謝夭魄。”
    夭魄暈乎乎地轉了一圈，他傻嗬嗬撓撓頭：“不用謝，不用謝……”
    他捂著怦怦直跳的心髒，腦子感覺暈乎乎的。
    他轉頭往前走。
    “不苦，不苦，我……”
    他扭頭想要說什麽。
    砰——
    粉紅色小腦袋狠狠撞上了一棵樹。
    夭魄應聲倒地，直挺挺躺在地上。
    戚茗瑤抿唇一笑。
    這叫樂極生悲。
    ……
    安淮遲遲沒有動作。
    他瞳孔失焦盯著其中一處，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整個人像是褪去了色彩，變得寂靜又脆弱。
    連姝麵露擔心，她輕喚：“安淮？”
    安淮回神。
    他抿唇：“我還是沒有感覺到。”
    連姝嗓音溫和：“不用強迫自己，隨意選一個也行，如果感覺到為難，不選也可以。”
    少年垂下眸。
    “那我……”
    不選了吧……
    可是又極為不甘心。
    他的目光掃過麵前的一大堆物品，喉間幹澀。
    連姝順著安淮的目光看去。
    一抹紅色吸引了她的注意，外露的一部分像是十字架。
    她第一個反應就是……
    紅十字。
    安淮注意到了連姝刹那間的停頓。
    他看過去，目光頓了頓，緩步上前兩步，俯下腰身，取出紅色的十字架。
    他溫潤一笑：“找到了。”
    紅色十字架靜靜地躺在他的掌心。
    連姝凝視那個紅色十字架，她展顏一笑：“很不錯，很適合你。”
    治愈、救助。
    安淮眼睛一亮：“是嗎？”
    連姝反問：“你喜歡嗎？”
    “當然喜歡。”
    安淮轉身那刻，他將紅色十字架翻過來。
    背麵，是濃稠散不開的黑色。
    仿佛要吞沒一切。
    安淮眼神微黯。
    他笑笑，攥緊了手心。
    冰冷的金屬質穿透靈魂，讓他渾身冰冷。
    刺骨的冷意仿佛在提醒著他什麽。
    ……
    白迎選了一個寶石項鏈，送給了莉愛。
    莉愛作為生性膽小的絨獸，它跟著自己的兒子第一次出遠門、第一次收到禮物、第一次遇到這麽多人、第一次看見不一樣的風景……
    起初它總是沉默地跟在白迎身後，依托著白迎傳遞給它的安全感，抵禦環境帶來的不安。
    接觸了好幾天。
    它似乎也被感染了。
    等有人過來的時候，它會主動張開耳朵，做擁抱的姿勢。
    在靜默中反饋這一份溫情。
    ……
    卡斯納沒選。
    他背著手，慢悠悠走向遠處的到處寫魂語的路塔。
    他問：“就這麽開心？”
    路塔看著滿紙都在歡快跑動的魂語，用力點點頭：“我感覺它們像是有了生命一般，讓我真正體會到前輩說的那種感覺。”
    …
    那時。
    玄廟爽朗笑著，揉著墨綠色的腦袋：“魂語啊，就是靈魂之語，理解了它們之後，你會發現它們很活潑，嘰嘰喳喳的，會替淨靈之人叭叭叭講話。”
    “我聽說，最開始的魂語，還會到處跑，像是活了一樣。就是有點可惜，我一輩子都沒有感覺到。”
    “但像路塔這麽有天賦的精靈，一定能感覺到的。”
    …
    卡斯納幽深的瞳孔中飄散著一抹霧氣，他捏著這張紙，綻放一抹邪肆的笑容：“路塔到時候寫一些，我帶回深淵，給他們瞧瞧。”
    魂語長了小尾巴一樣，順著他的指尖往上爬，識海裏的暗團氣嘟嘟地驅趕著它們。
    暗團氣得大叫：“去去去，一群黑不拉幾的小玩意，別爬我主人身上。”
    卡斯納眼神一眯。
    他吐出一個字：“滾。”
    暗團嚇得往角落一縮，雙手抱頭，瑟瑟發抖。
    他輕蔑一笑：“就你這個破爛玩意，比得上路塔寫的魂語嗎？”
    暗團吧嗒吧嗒開始掉眼淚。
    黑色的霧氣變成一個吊繩，懸在識海中，它梗著脖子往裏一伸，做吊死狀，懸在空中搖搖晃晃，好不淒慘。
    卡斯納嗤笑：“你這蠢蛋玩意到底是怎麽纏上路塔的？”
    笨的要死。
    他極其嫌棄。
    路塔在寫完一個篇章的魂語後，將魂綢遞給了卡斯納，神情乖巧：“用這個吧，卡斯納哥哥，我給你寫了祝福篇章。”
    “好運會一直伴隨著你。”
    卡斯納心都軟了，他揉了揉路塔的腦袋：“好。好運也會一直伴隨著我們路塔的。”
    原來白嫩軟萌的小精靈真的長大了。
    卡斯納由衷感慨。
    ……
    卡瑪擺弄著手中的陀螺。
    這小東西總給他一股莫名的感覺。
    契約後，他也沒發現這小東西的用處。
    卡瑪捏著，兩指一撮，古銅色的陀螺在桌麵上緩慢旋轉。
    卡瑪意識恍惚一瞬，霧氣彌漫在他的眼前。
    他又瞬間清醒，眼皮跳了跳。
    卡瑪摁住了轉動的陀螺，壓下心中的異樣，隨意放在枕頭上。
    慢慢研究，不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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