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床底下躲著，直到巡夜的人離開。
    期間02一直捂著小張起靈的嘴，後者在察覺來者身份後，也懶得掙紮，眼神中透露著無語。
    最後也是02率先出去，伸手去拉小張起靈。
    02的脖頸和後背上還有被對方踹出來的青痕，但此刻，他連撣灰的細節都幫小孩兼顧了。
    像極了溫柔的大家長。】
    黑瞎子的聲音抑揚頓挫：“抱↑歉↓啊，忘了你不會叫了。”
    吳邪樂了一下，故意板著臉：“我會。”
    張海樓在旁邊發出了嘎嘎嘎的笑聲。
    “我的天啊哈哈哈哈！太好笑了。”他笑得前仰後合，“族長你小時候好好玩啊哈哈哈哈……”
    張海客從背後堵住他的嘴：“你差不多得了。”
    張海樓：“唔唔唔！”
    張起靈原本放鬆的肩膀，又緊了回去。
    他摸了摸黑金古刀，瞥了一眼黑瞎子。
    【02來找小張起靈，自然不是來給他補課的。
    少年將各種藥品從懷裏拿出來，推到張起靈麵前：“你今天沒去醫務室換藥。”
    小張起靈沒吭聲，甚至把手往後背藏。
    02此刻沒了笑容，冷冷地道：“手伸出來。”
    小孩踟躕片刻，還是把自己當手伸了出去，訓練發丘指的兩根手指，腫脹潰爛。】
    這畫麵過於真實血腥，令眾人都不由得牙酸。
    吳邪低低地罵了聲：“變態規矩。”
    在場有三個張家人，誰都沒逃脫練發丘指的命運，看到這個畫麵，都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壞了，我手指都幻痛。”張海樓抖了抖手，喃喃道。
    【02拿出繃帶，細心給小張起靈包紮，還一邊碎碎念著：“別把這傷不當回事，一個處理不好就容易發高熱，你不想高燒把腦袋燒成傻子吧？”
    小張起靈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心虛和疑惑。
    02處理完小張起靈手上的傷口，還想要扒他衣服，看看其他位置。
    這下小孩是真炸毛了，拽著自己的衣領，直接往房梁上竄。
    02啼笑皆非地望著頭頂的孩子，兩人幼稚的對話，終於有了點屬於這個年齡的孩子的生氣。
    他最終留下了一包草藥，讓小張起靈發燒時吃，走前還很多戲地揮揮手：“那我走了？不說個晚安？”
    “……晚安。”小孩蹲在房梁上，望著對方離開，輕輕說了句晚安。
    在02離開後，小張起靈摸了摸自己滾燙的臉頰，疑惑地歪歪頭。】
    張海樓強調：“我就說族長小時候是真的很可愛！”
    “你不說我們也知道。”張海客翻了個白眼。
    他咂舌道：“也難怪族長心動，誰在我發丘指疼得要死要活的時候這麽送溫暖，我也遭不住。”
    “不過02還怪有情懷。”黑瞎子托腮道，“這家夥不太像汪家養出來的冷血生物。
    我甚至挺好奇，他一個人出於什麽心態，能自娛自樂把這群同樣沒感情的張家小屁孩給捂化的？”
    他能看出來，不管是關心張起靈還是其他張家孩子，02眼中都沒任何虛假——他不信一個小孩能作秀到這種程度。
    如果這是汪家人，他們把他派出來幹這種臥底工作……他就要罵汪家人暴殄天物，是大傻逼了。
    “不過我怎麽感覺不太對呢……”胖子眯了眯眼睛，“小哥啊，你那時候到底發沒發燒啊？”
    張起靈：“……我不記得。”
    “不過。”他確認了一下，“那個‘我’，確實狀態不對，他的反應有些遲鈍，意識有點跟不上身體。”
    “如果你那時候發燒了。”吳邪“咦”了一下，“那02照理說不會沒發現啊？他甚至提醒了你好幾次，發燒記得吃藥。”
    張起靈道：“那不是‘我’，確實可疑。”
    不僅是他們在懷疑，就連去吃草藥的小張起靈，也產生了疑惑。
    “眾所周知，我們的啞巴張，很會藏。”黑瞎子道，“但他小時候的技術明顯不咋——我們隔著屏幕都能看出來。”
    “02的敏銳程度照理說不可能察覺不到，隻有兩個原因——”
    “第一。”他伸出一根手指頭，“怕打擊小孩自尊心，他發現了但沒說。”
    “第二。”兩根手指頭晃了晃，“要麽就是他感應不到溫度，所以隻是覺得小孩狀態有些奇怪，擔心他發燒。”
    看了有一會兒的影像了，幾人的側寫分析能力都不差，已經大致構建出了性格輪廓和行為分析。
    “二的可能性更大。”吳邪道，“02不是那麽委婉的人，他完全知道小哥有多麽會逞強。”
    說這話的時候，他真的很怨念地看向張起靈。
    啞巴張垂著頭，仿佛地上有螞蟻在搬家。
    張海樓“啊”了一聲，嘟囔道：“那這小子有點慘。”
    “應該是更變態了吧。”張海客吐槽道，“身體有缺陷訓練還能這麽一騎絕塵，我有點受不了。”
    人與人的差距怎麽這麽大呢！
    【02去找01的事情，他完全沒藏，很快其他張家小孩都知道02對01大肆誇讚、特殊對待的事情了。
    小張起靈還被其他的孩子給塞了一堆東西。】
    “簡直不像是張家會出現的場景。”張海客評價道，“02這麽做，以後指不定還會害死他們。”
    “善心是最沒用的東西。”
    胖子一言難盡地道：“你們張家……被滅不虧啊。”
    張海客聳聳肩：“我就陳述事實。”
    【小張起靈從小就又冷又獨，接受一個02是他最大的限度，發現其他少年對他的態度轉變，他的眉頭皺得簡直能夾死蒼蠅。
    終於有一天，他攔下了一個同族少年，詢問情況。
    “是02警告過我們別對你指指點點。”
    “還讓我們對你放客氣一點，說你是好孩子，省的以後我們出事，還讓你勉為其難來救……”
    小張起靈：“？？”
    “他不要我們的東西，還把自己的食物拿出來分給我們，你知道的，懲罰就有禁食這一條，幾乎全被02接濟了。”
    “唉，你們真的不是兄弟嗎？02真的好喜歡你……”】
    兩個小孩的對話不多，幾乎全是對方在說，小哥沉默。
    但其中的內容卻讓人聽著都有點想姨母笑。
    吳邪都看樂了：“讓小哥勉為其難去救，這很有先見之明啊。”
    張·在放野時真被小哥救·海客：“……”
    他感覺自己被點了。
    潘子不知道汪家的事情，他看著這些，眼神柔和了下來：“不管怎麽說，這個少年是個好孩子。”
    “所以，你們真的不是兄弟嗎？”黑瞎子問小哥。
    張起靈無語：“我不知道！”
    都說了視頻裏的張起靈不是他。
    但他平淡的心情還是泛起了一絲波瀾，他很難不去想，如果自己的過去身邊確實有這麽一個少年，會是一種怎樣的情況。
    變數……
    【那個被小張起靈抓著問話的少年，很巧，在那天晚上又與翻牆補課的02見麵了。
    他確實是個脾氣很好，話又很多的張家人。
    或許是在02麵前解放了天性，發現後者臉色蒼白後，將餅硬塞到02的手裏，甚至還拿01反過來威脅他。
    “你沒必要對我們那麽好。”
    “平庸又無能，身懷血脈卻無依無靠，這是最好的棋子。”
    少年對自己的定位很清晰，悲哀又帶著點認命，唯有02的眉頭擰緊：“你們沒有那麽不堪。”】
    解雨臣：“……他真的是汪家人？”
    “我覺得不像了。”吳邪木然地道，“那群貨色骨子裏就裝不出這種純良。”
    得知這裏麵除了張起靈全滅的結局，他現在倒是有點擔心02的處境了。
    【張家少年顯然有心和02相處，甚至知道02是中途混上車的。
    他倒反天罡地把02的問題都數落了一遍，後者也知道理虧，表情顯得很無奈
    在張家少年：“你如果不吃，我等下就告訴01!”的威脅下，他踟躇片刻，還是把那塊不大的餅吃了下去。
    02的眉頭皺得很緊，下頜繃出淩厲的線條，吞咽時頸側的青筋微微突起——好像吃的不是食物，而是石頭一般。
    幾口餅吃下去，臉色都快雪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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