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某五星酒店。
    “這丫頭真是……”
    郝文斌掛掉電話，咬著煙頭低罵了句。
    方生清楚知道智驅還未爆發的醜聞，而自己卻沒有絲毫製衡方生的能力，隻得忍氣吞聲、做被挑選的那一方。
    等了七八天，眼見方生那邊還沒有動靜，郝文斌焦慮著老東家公開他們消息，終於忍不住主動遞出台階。
    隻是這一遞，談合作的主動權就徹底屬於對方了。
    郝文斌鬱悶地歎了口氣。
    正當郝文斌站在陽台邊長籲短歎，憂傷前路茫茫的時候，他的助手忽然打來電話。
    “總監，有人聯係智驅，說想要和您見麵談些合作。”
    郝文斌一怔，皺起眉頭。
    “是誰想見我？”
    這次回華夏他直奔方生而來，相當低調，隻帶了個助手而已，自己才剛掛掉方生江黛那丫頭的電話，那能是誰想要見自己談合作？
    助手低聲道：“隻知道那位先生，姓何。”
    ~
    數日後。
    方生大廈會議室。
    一大早，會議室內的氣氛頗為低氣壓。
    付英、童年、趙雪君、秦芳容分坐長桌兩側，默默看向扔在桌麵正中央的幾張報紙。
    幾份商業報紙攤在桌上，上麵刊登著的日期證明這是今日新鮮出爐的新聞，還帶著淡淡油墨香。
    報紙的頭版頭條，寫著一行醒目大字——
    【人禾地產跨界進軍手機領域，攜手高端芯片團隊開啟科技新征程】
    雙手扶在桌邊，童年盯著這行字，差點氣笑！
    “好啊，怪不得郝文斌這個王八蛋最近找不到人，電話不接消息不回，合著是已經找到了下家！”
    那條新聞上明明白白寫著，人禾地產總經理何光越近期跨行收購某手機廠商，建立同名企業‘人禾手機’，國際知名智驅芯片團隊總監郝文斌正式加入人禾手機。
    方生手機和扶光地產雙方都是江黛的親信，彼此熟識，方生眾人自然知道這人禾地產的老總和江黛早有矛盾，你來我往多次。
    眼下這消息一出，皆是啞口無言。
    好家夥，這人禾的老總到底是多恨自家小老板？跨行也要追著來給方生上眼藥、將本是方生囊中之物的智驅團隊橫刀奪走！
    會議室長桌盡頭的人將報紙一折，露出女孩麵無表情的瑩白容顏，唇角笑容冰冷，“這是來不了暗的，就打算來明的了？”
    自打上次郝文斌主動約她見麵卻又找理由退掉、避而不見，她就感覺出不對勁兒，猜到對方或許除了方生，也在接觸其他手機品牌。
    卻的確沒想到接觸的竟然是老熟人……
    合著這何光越的矛頭從扶光轉開之後，又對準了方生？
    偏偏江黛還真拿這樣光明正大的商業競爭手段沒辦法，白局長可管不著人家轉行做手機。
    會議室中，付英的臉色可謂最難看。
    他從去年就在接觸智驅團隊，想不到這馬上要簽約的臨門一腳被人擺這麽一道，大半年的努力化為烏有！
    趙雪君將手覆在男友手背以示安慰，抬頭看江黛，眉頭緊皺，“老板，鴨子沒進鍋就飛了，咱們下一步怎麽辦？”
    “事到如今，隻有自研一條路可走。”
    江黛深吸了口氣，沉聲道：“童總經理，麻煩你和付總根據方生目前經營情況這幾天給我做一份方案出來，另外雪君你加大招收研發人才的力度，福利待遇要對標國際，必要情況可以配合扶光地產那邊找咱們宋總為人才提供房產獎勵。”
    “沒問題！”
    童年三人都感受到了前路重重阻力，可看到江黛鬥誌洶湧、似乎一點沒受打擊的模樣，頓時喪氣一掃而空，爽快應是。
    回學校時天色已近黃昏。
    滿天晚霞燦爛鋪在天際，美不勝收。
    秦芳容從後視鏡裏瞄副駕上的人。
    後者上車後就耷拉著眼皮一言不發，鬱悶之色溢於言表。
    “在他們麵前表現得不是挺鬥誌昂揚麽，現在才開始難受，是不是太晚了？”
    秦芳容唇角微勾。
    “我能怎麽辦。”
    江黛倏然翻了個白眼，嘟囔道：“要我這老大都表現出泄氣，這公司還能開得下去？”
    被智驅背刺，她表麵看著雲淡風輕，心裏怎麽可能不憋屈？
    半年多的努力化為泡沫，心血全白費，現在江黛隻覺得心口有口氣堵著上不來下不去，不爽，煩躁。
    從來都是她使壞搶別人到嘴的東西。
    被人虎口奪食，這還是開天辟地頭一回！
    “走。”
    等到跑車悄然在京大南門停下，江黛下車後腳步一轉，抬手在校門口攔下一輛出租。
    “不回宿舍？”
    秦芳容一愣。
    “心情不好，陪我去喝點。”
    “……助理工作沒有陪喝酒這一項——”
    秦芳容一本正經地拒絕，“除非加錢。”
    “錢錢錢，一天天的就知道錢，老娘都這麽煩了，你就不能拿點朋友情誼出來？”
    江黛罵罵咧咧地推她坐上出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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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芳容隻得陪她去到附近的酒吧，看她豪氣的點了一桌酒，一瓶接一瓶地開，一杯接一杯地灌。
    很快，桌麵酒瓶就擺得滿當。
    “別喝了，我可搬不動醉鬼。”
    秦芳容抬手擋住她的酒杯。
    “沒醉，”江黛拍開她的手，還在鬱悶地叨叨，“早知道就不練酒量了，真想醉還醉不了。”
    周圍蠢蠢欲動的猥瑣目光不少，秦芳容有胃病沒喝酒，此時十分警惕防備。
    秦芳容動了動嘴唇，似乎是想說什麽，卻沒說出口。
    江黛還欲再喝，兜裏的手機卻猛然響起急促鼓點。
    酒吧燈光十分昏暗，背景音樂又震耳欲聾，頗為嘈雜，看了眼來電人，江黛不得不放棄酒杯，起身出門。
    秦芳容目送她出門，見她喝了這麽多走路依舊穩當，緊皺的眉頭才微鬆，走去酒吧前台去結賬。
    冷臉嚇退幾個想要圍來搭訕的人，秦芳容快步出了酒吧。
    酒吧外的女孩懶洋洋地單腿撐著牆，靠在招牌邊。
    燈紅酒綠光芒映在女孩年輕飽滿的臉龐上，讓她本就精致的五官顯得更加優越筆挺。
    春夜涼風習習，吹拂在臉上暖烘烘，很舒服。
    消散些心頭煩躁，江黛才深吸一口氣接起電話。
    “喂，付大哥。”
    電話方一接起，那頭的付英聲音便立刻響起，激動得好似中了頭等彩票，“老板，好消息！大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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