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抽牌吧！”
    “理查德先生，快些開始抽牌吧！”
    圍觀群眾們有人開始催促。
    理查德隻得盯緊桌麵上的牌，選定一張到手。
    “這位小姐，請抽牌。”
    荷官剛示意江黛便直接拿了張離她最近的牌，選取似乎十分隨意，看得圍觀群眾一陣搖頭。
    這小姑娘果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這麽大的賭局一點都不慎重。
    “理查德先生，請開牌。”
    男人喉結滾動，小心翼翼地掀開了牌一角。
    高清攝像頭拍攝出小小的梅花數字7。
    “yes！”
    理查德頓時猛然一揮拳，滿臉興奮。
    圍觀者們紛紛發表意見。
    “7點，理查德先生手氣真不錯啊。”
    “不大不小，給後麵兩張牌爭取了空間，加上底牌，還有13點空間，運氣真好！”
    荷官又看向江黛，禮貌示意：“小姐，請開牌。”
    後者不像理查德一樣萬般謹慎磨嘰，啪嗒一下將第一張牌翻了過來。
    看清她的牌後，不少人倒吸一口涼氣。
    “方片k！13點！最大數！”
    “哎呦，上來就這麽大點數？”
    “加上底牌足足14點啊，離爆牌退場隻差8點……後麵兩張牌一旦加起來超過8，遊戲就結束了！”
    “這小姑娘手氣真夠差勁兒的，看來第一局是純純走了狗屎運才翻盤！”
    人們搖頭歎息，紛紛十分不看好江黛抽到的第一張牌。
    理查德臉色則好看多了。
    荷官繼續示意二人。
    “請二位抽第二張牌。”
    周圍再次安靜下來。
    理查德謹慎地趴在牌桌上，仔細研究了好半天，嘴裏還念念有詞，似乎在計算著什麽數字。
    許久，他才終於選定、直起身來擦了擦額頭，恍然發現在不知不覺間，自己額頭上已沁出許多汗珠。
    畢竟這場賭局關乎的是他前半生的所有積蓄，所要承受的心理壓力是旁人無法想象的。
    又一次輪到江黛抽牌，這次，她仍是隨意亂指般取走一張。
    理查德神色有些複雜。
    這女孩明明也賭上了自己，選牌時無比地敷衍，這樣的態度反而讓他有點摸不著底……
    “現在的賠率是1：1.5！1：1.5！還有沒有人要下注？”
    賭場裏有人開了二人賭局輸贏的押注，不少人為湊熱鬧去押注，不過大多是幾十、幾百塊的少量籌碼，莊家叫嚷著吸引更多人來投注。
    “我來我來！我投理查德先生！”
    “還有我，我也是！”
    就目前的牌局來看理查德獲勝的可能和風險顯然更大，賺得少但穩妥得多，賠率尚不算太誇張，於是為他投注的人更多。
    “1：1.5的賠率？”
    有小部分人喜歡賭小概率，興衝衝地投注：“嘿嘿，有點意思，我賭一百這女孩能翻盤！輸了虧一百，贏了可是一百加一百五！足足二百五呢！”
    “那我也投個五十玩玩……”
    那邊，關於二人勝敗的盤口下注熱火朝天。
    這邊，賭局還在繼續。
    “理查德先生，請翻開第二張牌。”
    荷官抬手示意。
    周圍圍觀群眾個個昂著腦袋看向屏幕或探頭看向賭桌，整個賭場都安靜不少。
    被緊張的氣氛影響，理查德抿緊唇瓣，喃喃了什麽，隨後，在高清鏡頭下顫抖的手掀開了第二張牌。
    【紅桃6！】
    6點！
    理查德霎時長舒一口氣。
    現在自己兩張牌總點數是14，和那女孩完全持平，隻要自己不抽到k、q、j、10、9、8這六張牌便不會被爆牌罰下場。
    而對方第一張便已經是13點，算上底牌的1點，剩下兩張牌必須加起來不超過7點！
    “這小姑娘第二張牌的數字很關鍵呐……”
    除了理查德，全場的老賭徒們自然也心中有數，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理查德的贏麵到底有多少，就看這小姑娘這張牌多大了！
    另一邊的盤口亦是在緊張地關注著江黛。
    她手下的這張牌決定了賭局是繼續進行下去、還是就此畫上句號。
    荷官出聲：“小姐，請翻開您第二張牌。”
    眾目睽睽。
    這最緊張的時刻，那女孩卻不慌不忙地端起尊尼獲加悠悠喝了一口，根本不顧旁人的眼巴巴。
    放下杯子，她眯著眼睛看那張牌，不知道在想什麽。
    ……
    “哎呀，快開牌呀！磨嘰什麽？！”
    “別急嘛，我看這小姑娘很沉得住氣，倒是……”
    “我管她沉不沉得住氣！老子急著看賠率呢！”
    人們吵吵嚷嚷，個個比當事人都著急。
    “fox，你該開牌了！”
    理查德亦是按捺不住地催促。
    荷官看向江黛，還未再出聲，後者便利索地翻開了那張牌。
    圍觀者們屏住呼吸。
    在看清那張牌數字上的梅花6後，頓時都炸開了鍋！
    “哎呦，六點！是六點！那小姑娘總點數已經到20！”
        “完了……”
    “看來理查德先生要贏了！”
    圍觀群眾發出尖叫或是噓聲。
    押理查德的客人們鬆了口氣，滿麵歡喜，而押了江黛的客人們則是唉聲歎氣，搖頭晃腦。
    理查德的心終於穩穩放回肚裏，臉上亦是浮現出輕鬆的笑容。
    這時，角落裏開盤賭二人輸贏的莊家揚聲大喝，“賠率更新，現在1：5，1：5賠率！還有沒有人要下注！”
    短暫沉默，人們麵露驚愕。
    方才還是11.5的賠率，轉頭就變成了1：5的賠率！
    賠率數字的變化反應出來的是莊家對理查德獲勝幾率的認可、也是對那華夏小姑娘獲勝幾率的極不認可！
    驚人的賠率讓所有人都狠狠咽了口口水。
    若押100賭江黛贏，一旦真能翻盤，到手的是100本金與500、總共600！再想想，若押的是一千、一萬、十萬、甚至更多呢……
    小姑娘贏得可能很小，但一旦贏了，可是15的賠率呐……
    但……萬一血本無歸呢？
    人們被利益誘使，躊躇、不安。
    最後，多數人糾結後還是選擇押注理查德獲勝，隻有極小的幾個人押注了江黛，且押上的賭注並不多，基本隻有幾百塊，賭個僥幸。
    荷官從兜裏掏出一張方巾，輕輕按壓額頭沁出的汗水。
    不知為何，這樣一局勝負基本已定的賭局竟讓有著多年荷官經驗的他心裏非常不安，總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太對勁兒，卻又說不出來哪裏有問題。
    尤其是與那女孩對視的瞬間，對方那雙黑眸如兩汪幽譚，仿若無底。
    ……華夏人的眼睛，都這麽黑嗎？
    荷官壓下心頭的怪異感，繼續推進流程：“二位，請抽選你們的第三張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