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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章 你走了我會死的

    林斛身體疲憊，又不知道商嶼知心理是否黑化，所以借著休養的名頭，一天下來很少撞麵。

    本來是要走的，可是馬上就過年了，而且身體還沒完全恢複，剛好商嶼知沒有要趕人的意思，林斛也就厚著臉皮住下來。

    除夕這一天，萬家燈火，他們一家團聚有說有笑，舒思雯幾乎痊愈，林斛心裏說不出的欣慰。

    年夜飯少不了林斛，林斛坐上桌便感覺到商嶼知的眼神鎖定自己，那模樣，仿佛要把他吃了，林斛心裏打鼓，覺得商嶼知還是對這個被強行塞過來的媳婦兒抵觸。

    如果林斛還是原來的林斛，可能這會子已經被清醒後的商嶼知折磨了。

    內心嘆口氣，林斛扒拉著碗裏的飯菜，敷衍著桌上的對話，吃完飯後上樓。

    他站在窗口，遠處高樓上空綻放絢爛的煙火，煙花的味道鑽進鼻腔，不難聞，是屬於人間的煙火味。

    不知道站了多久，林斛終於決定離開。

    而且是悄悄離開。

    沒什麽需要收拾的東西，林斛隻簡單在雙肩包裏塞了幾件衣服，換雙全新的鞋子，開門下樓。

    原來已是半夜，舒思雯早早就睡了，商縵還在伏案忙活，商嶼知…在客廳沙發坐著，目光定格在春晚節目上，卻沒有焦距。

    他耳朵很尖，林斛剛開門出來他就轉過頭來，看到林斛背著行囊後麵色一沉，起身堵在樓梯盡頭口。“你這是要走？”

    悄悄走被抓包，林斛有點尷尬，他對上商嶼知的眼神，這個眼神不太陌生，卻說不出的怪異。“嗯~你不是已經好了嘛，我覺得，我該離開了。”

    “我們不是一家人嗎，你不是我老婆嗎，為什麽要走？”商嶼知神情悲痛不舍，林斛有點不忍心看，也不敢看，他感知到商嶼知心髒的收緊和疼痛，讓他也心裏不舒服起來。

    “是這樣的，我們的婚姻並不是我們當事人雙方同意的，一沒婚禮，二沒結婚證，所以並不算一家人，隻能算同居室友，現在我這個室友決定退租，就這麽簡單。”林斛說的是事實，商嶼知沉默良久，在林斛的注視下，黑白分明的眼眸逐漸水霧，然後兩滴無聲的淚珠劃過帥氣的臉龐，滴答滴答兩聲墜落地板。

    林斛心一抖，驚訝地不知如何是好。

    商嶼知癡傻地時候經常哭，林斛覺得是孩子心性，可現在，他不是已經清醒了嗎，成年人還這麽容易哭嗎？

    “你…你……”林斛想說安慰的話，卻發現已經接受了商嶼知恢複智力的事實，沒辦法再用哄孩子的口吻安慰，哽了半天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而商嶼知，濕漉漉的眼眸不斷流淚，眼眸緊盯著林斛，擡腳一步步上樓梯，帶著悲涼痛苦和壓迫感逼近林斛。

    “可是，我當真了。”

    “從你第一天進我家開始，我就離不開你。”

    “我是清醒了，可癡傻時的樁樁件件都清晰記得，記得對你的情感，對你的喜愛，這些不會因為清醒而退卻，反而會更濃烈。”

    “在我心裏，你是我老婆，是我的人，而你一句室友退租，就想把我撇得幹幹淨淨。”

    “你現在要走，讓我怎麽辦？”

    說話間，商嶼知已經走到林斛麵前，低林斛一個臺階讓他們剛好能平視。

    林斛咽了咽口水，對於現在的商嶼知，他好像完全沒辦法。他被說得像個想抽身的渣男，明明他也沒做錯什麽。

    他想替商嶼知擦拭掛在臉上的淚珠，擡了擡手，卻始終沒動作，隻是幹巴巴解釋。“我不知道你是這種想法，我還是想走。”

    “那，你就走吧。”

    “……”突然地態度轉變，林斛錯愕，不確定的看看商嶼知，發現對方已經收住了淚水，眼眸毫無焦距，隨便看一個地方都像在看遠方，他頃刻間便陷入自己昏暗潮濕的世界裏，難以掙脫。

    他自嘲的笑，這個笑特別刺眼。“反正我身世下賤，沒有資格留住你。”

    “像我這樣的人，活該愛而不得，活該痛苦一輩子，也許我就不該清醒，癡傻著還能像孩童一樣尋求關愛，至少你不會離開我。”

    “我早該知道的，從小到大沒人喜歡我，母親拋棄我，父親不愛我，我這樣的人哪能奢求更多，是我太高看自己了。本以為這一次我能抓住愛情抓住你，我以為上天虧欠我太多才把你送到我身邊，原來，一切都是個玩笑。”

    “你想走就走吧，從這些天你故意躲著我開始，我就知道我就算傾盡全力，也無法將你留住。”商嶼知一副即將破碎的模樣，看得林斛心疼，竟然生出一絲留下來的想法。

    想到商嶼知的身世，想到他的遭遇，再結合剛才的這一番對話，林斛雙腳像被定住一樣，居然無法挪動。“不要這麽說，你很優秀的，那些人不值得你在乎，會有人喜歡你對你好。”

    林斛見不得商嶼知這樣，著急安慰，說出的話仿佛作用不大。

    “那你會喜歡我嗎？”商嶼知反問，在林斛的沉默中失落。

    “我…我不知道。”林斛搖搖頭。

    “那要不要試試看？”

    “什麽？”

    商嶼知捧起林斛的臉，一點點靠近，也算是在征求，如果林斛把他推開，他就不會強求。但是林斛隻是睜著眼睛一動不動，這壯大了商嶼知的膽子，親吻下去。

    頃刻間，荷爾蒙爆發爭先恐後湧入鼻腔，林斛雙腿發軟，再次被輕易勾起發情。

    商嶼知吻得霸道中帶著溫柔，林斛完全被牽著走，發情讓他思維遲緩，隻聽見商嶼知一邊親吻一邊可憐兮兮的誘哄。“老婆，不要走好不好，留在我身邊。”

    “我愛你，很愛你，別走好不好，哪怕騙騙我，哪怕隻陪我一世，你走了我會死的。”

    林斛被吻得暈乎乎，在一聲聲帶著荷爾蒙地誘哄和示弱中，迷迷糊糊點頭，商嶼知眼神一亮，摟著林斛邊吻邊回屋。“我們再也不分開，今天晚上給我好不好？”

    林斛是怎麽回答的已經不重要了，他被勾起了情欲，狐貍耳朵和尾巴已經露出來，雙眼迷離地他忍不住主動貼近商嶼知，這樣讓他莫名安心和舒服。

    這一夜，喘息聲重重纏綿，外麵煙火人間，吵鬧又幸福。

    林斛足足睡了一個白天，他醒來的時候耳朵和尾巴已經收回去了，昨晚的事情記不清楚太多，隻有一些令人麵紅耳赤的片段在腦海中閃爍。

    這就是林斛生生壓製發情的原因，他曾看到過同類發情，容易被騙，容易壞事，還記憶錯亂，嚴重影響判斷和修煉。

    身體疲憊靈魂卻很舒適，渾身都是咬痕，某個地方還隱隱發熱作痛。

    商嶼知在那樣悲痛的情況下，居然能做出這種事，分明就是故意裝可憐，博同情。

    雖然，林斛確實會因為他發情，且會主動，但是這一刻的他格外理智，原著中作為反派的商嶼知本就擅長用計，昨天被他的話語欺騙了。

    林斛決定走，現在就走，一刻都等不了。

    不止是因為商嶼知清醒，且變成一個心機複雜的男人，還是因為商嶼知會讓他發情，會讓他失控，這很危險。

    商嶼知變聰明後一點都不可愛了。

    林斛氣呼呼的穿好衣服，找到手機打電話給蘇自遙。“喂~你不是說給我找修煉的地方嘛，你把你那山間別墅地址給我，我租了，租金多少說個價。”

    大初一的，林斛這通電話可讓蘇自遙精神了。“怎麽，商嶼知對你不好，你決定跟我私奔啦？”

    “放什麽屁！”本就在氣頭上的林斛出口罵回去。“我是租用，等我找到合適的地方會退租。你要是不願意，我自己隨便找個地方也行，反正這商家我是一刻也不願意待了。”

    被罵了的蘇自遙嘿嘿笑兩聲。“開個玩笑，哈哈哈~臨走前不和我見一麵嗎？說不定可以給你便宜點租金呢。”

    林斛連房間門都沒出，他很清楚如果自己這麽光明正大的出去，撞見商嶼知，不知道會因為什麽又走不了了，所以用法術瞬移出商家，再找到蘇自遙彙合。

    看到林斛脖子上的吻痕，蘇自遙嫉妒的嘲笑出聲，被林斛冷眼憋回去。

    蘇自遙本來要跟著去的，林斛不願意，隻好安排人送林斛去。

    遠處的商嶼知看著林斛與蘇自遙彙合，再坐車離開，一言不發。他注視著載有林斛的車輛漸漸遠去，心裏清楚他留不住林斛，除非對方主動留下來。

    林斛的力量太強，他無法強行把人鎖起來，關起來。

    蘇自遙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他的身邊，拍拍肩膀，與商嶼知注視同一個方向。“別看了，人都走了。哎~誰讓你沉不住氣，這下把人欺負跑了吧。”

    商嶼知瞥了一眼蘇自遙，抿唇不語。

    蘇自遙不怕死地提議道。“反正他也不喜歡你，不如我們公平競爭，誰先追到手算誰的？”

    這下商嶼知沉不住了，冷言冷語。“就憑你，也配跟我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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