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八掌:百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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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莊陌在一旁也是忙得不亦樂乎,左手轉著佛家的咒語,右手跟著道家的精華,周身還泛著黑光,佛道魔三家的力量在他身上完美融合,放眼整個玄門,能做到這點的也就他一個了。他的動作流暢得就像在舉行一場古老的儀式,把三種截然不同的力量融合在一起,展現出一種超凡脫俗的境界。
    過了一會兒,龍鐵心的咒語念完了,莊陌也把三光納體了,兩人對視一眼,微微點頭,然後各自開始行動。他們之間的默契簡直是心有靈犀,不用說話就能知道對方的想法和接下來要做什麽。
    龍鐵心往前邁了一步,手中的七賢之力幻化成一汪清池,池中水光波動,似乎帶著一股強大的力量。這清池就像是天地間最純淨的水,能洗淨一切汙穢,蘊含著無窮的生機和力量。
    莊陌卻飄了起來,懸在寶瓶上探頭一看,好像在空中抓了幾下,就像在拉扯一股清光,然後猛地一用力,光芒帶著一片赤紅的血團緩緩浮現。他的動作輕盈而精準,就像在和無形的力量進行一場無聲的較量。
    血團上裹著一層渾濁的汙垢,這是風塵一身駁雜,他崩壞後血脈凝動,一身精華斂聚一起,被元神之力合以雲凰血脈以及兩道神兵之力化作一團先天一炁,這就是先天之靈,得天獨厚,隻要一念不滅,就能生身不死。這血團仿佛是風塵生命的精華,蘊含著無盡的潛能和秘密。
    不過也不是絕對的,還得看個人的造化,像風塵這樣沒有玄修的人,如果不是各種護持和機緣巧合,再加上金烏皇暗中相助,恐怕那一劍之下就灰飛煙滅了,哪還有機會等別人來救。命運的無常和生命的脆弱在這時候被深刻地揭示出來。
    莊陌掃了一眼,覺得這汙垢留著也沒用,而且現在正是煉化精合的時候,於是從寶瓶裏引出一絲仙靈之力,再抬手召來一點雷炎之火,兩者一結合,化作淡淡的火光,把包裹的汙垢煉化剔除。他的手法精準而高效,就像在進行一場神聖的淨化儀式。
    接著火光繼續燃燒,火苗抖動間,先天一炁整個被燃燒,煆灼之間,莊陌把它左右擺弄,直到徹底精合。他全神貫注,就像在塑造一件無上的寶物,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力量和美感。
    等一切都完成後,莊陌把先天一炁扔回瓶中,然後把仙靈之火聚攏回還,壓縮到寶瓶裏,再加上龍鐵心的三分定元珠本體加蓋,寶瓶中的火焰逐漸凝結熄滅,最終瓶身顫動幾下,再無動靜。一切又恢複了平靜,仿佛完成了一項偉大的使命。
    龍鐵心收起三分定元珠,落在清池中,莊陌伸手一吸,寶瓶中飄出一顆拳頭大小的赤色元丹,微微蠕動,好像有生命一樣,這就是先天一炁所化,也是風塵一體之精。這元丹仿佛是風塵生命的結晶,蘊含著無盡的生機和力量。
    莊陌托在手中,仔仔細細地看了三遍,又用真元反複查驗,最終神念感應確認無誤,滿意地點了點頭。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滿意的微笑,仿佛完成了一項艱巨的任務。
    這時寶瓶內緩緩飄出一本古籍,正是神壺篇,莊陌伸手接過,又不知道用了什麽神奇手段,竟把那神壺篇衍化成一團靈力,然後又把它凝結成一朵蓮台模樣。這蓮台仿佛是天地間最神聖的寶物,散發著神秘的光芒。
    蓮台上本來應該有九子,現在卻隻有一個孔,而且風塵所化的元丹正好能放進去,莊陌把元丹放進去,蓮台微微一顫,然後自己轉動著飄進清池中。這蓮台仿佛有了生命,與元丹完美融合,共同構成了一個全新的存在。
    一滴小水珠輕輕滴在風塵的頭頂,雖然隻是小小的一滴,但在這濃霧彌漫的世界裏,這小小的改變卻顯得特別珍貴。
    “看來繼續走下去是對的。”風塵心裏暗自竊喜,他一直堅持著,這份堅持,肯定能幫他找到出路。
    於是,他加快了腳步,堅定地繼續前進。
    時間好像在這一刻變得模糊,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已經過了無數年月,也許隻是轉瞬之間,風塵終於走到了旅途的盡頭,腳下再無路可走。
    穩住身形,風塵環顧四周,發現自己似乎站在山峰之巔,斷崖處直直向下延伸,前方是無盡的深淵,後方是來時的路,抬頭仰望,滿天繁星仿佛伸手可及,每一顆都近在咫尺,仿佛一伸手就能觸摸到。
    風塵伸手,停在半空中,卻又猶豫地縮了回來,不知為何,那些星辰讓他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仿佛隻要輕輕一觸,就再也回不到現實。
    風塵失望地想:“難道我走錯了方向,誤入了絕境?還是……”
    “年輕人,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回去吧!!
    不知從哪裏伸出一隻幹枯的手,輕輕一指點在風塵的眉心。
    嘭~
    這一指,風塵立刻化作一團白霧,輕飄飄地在山崖上彌漫。
    星光照耀下,風塵感到意識模糊,所有的思緒都被打斷,仿佛一切都不曾真實存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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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根無相,無本無滅,既不知從何而來,亦不知將往何處。
    漸漸地,風塵開始感到疲倦,似乎之前走了很長很長的路,終於在此刻感到勞累,也在此刻想要停下來休息一下。
    但他不敢,他不知道一旦睡去是否還能醒來,也不知道醒來後會身處何方,更不知道如果就此沉睡會發生什麽。
    “塵兒。”突然,一個聲音輕柔地呼喚,既熟悉又陌生。
    風塵不敢回應,他深知此地的危險,任何輕率的舉動都可能帶來不好的後果,這一點他在陷入勞心咒時已經深有體會。
    然而那聲音卻越來越近,聽起來也越來越清晰:“塵兒!!”
    這一次,他聽得非常清楚,那是龍鐵心的聲音,似乎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又仿佛隔著某種障礙。
    “是龍姨!!”風塵心中一喜,卻突然意識到,他的身體已經消散,此刻隻是一團白霧,即使聽到了什麽,遇到了什麽,也無法做出任何改變。
    隻能任由那呼喚聲一聲聲傳來,又一聲聲消逝,他無法回應,也無法靠近。
    風塵越來越困倦,想要掙紮卻無處著力,最終,隻覺得天旋地轉,突然間一切變得空蕩蕩的,他感覺自己墜入了無邊的黑暗。
    無邊無際的黑暗將他吞噬,那濃濃的白霧已不知去向,強烈的倦意也隨之消失,仿佛一切變得空洞,也仿佛一切變得虛無。
    對!就是虛無!!
    什麽都沒有,也什麽都不剩下,連所謂的黑暗也消失得無影無蹤,眼前所能看到的……
    不!!
    應該說眼前什麽也看不到,就像閉上眼睛的那一刻,那閉著的眼睛所形成的黑暗,沒有任何東西,也沒有任何可以想象的東西,甚至連如何描述都難以知曉,隻能姑且稱之為虛無。
    就這樣,風塵不知墜落了多久,也不知墜落到了多深的地方,至少他感覺一直在下墜,而且四周越來越寂靜,寂靜到令人感到恐懼。
    沒錯,當寂靜達到極致時,它就變得可怕!!
    “這……呃!!”風塵感到有些慌亂,開始變得急躁。
    這也難怪,任何人如果突然間失去了五感,又失去了六感,多少都會感到慌張,而且在長時間的壓抑中,還能保持風塵這樣的堅定,實屬不易。
    不過,盡管他擁有先天之靈的神奇,此刻也不知過去了多久,他似乎也已經到了極限,四周的壓迫感越來越重,壓得他逐漸變得暴躁。
    “喂喂喂!有沒有人啊?快告訴我這是哪兒啊!”風塵心裏一遍又一遍地喊著,但是周圍靜悄悄的,一點聲音都沒有,好像沒人聽見似的。
    “幹!”
    一股冷冰冰的怒氣在他心裏凝結,像冰塊一樣硬邦邦的,風塵徹底爆發了,他心裏的怒火和疑惑像火山一樣噴發,根本控製不住。
    不知道從哪兒開始,水麵泛起了一絲絲的漣漪,搖搖晃晃地飄向遠處。他站在漣漪裏,感覺有點不一樣,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預感在翻騰。
    下墜的感覺越來越慢,周圍的虛無也開始泛起波瀾,開始有點空曠的感覺,雖然還是暗淡,但不是一成不變的,好像在默默訴說著什麽。
    這時候風塵感覺到了,他的意識慢慢平靜下來,不再那麽暴躁,也不再慌亂,周圍的一切也開始活躍起來,好像在回應他的平靜。
    黑暗的氣息越來越清晰,虛無的感覺越來越遠,最後漣漪越來越大,從小變大,從大變強,搖擺著風塵左右晃動,下墜的感覺慢慢停了下來。
    感覺像是在水裏,又像是在深淵,不能睜眼,但感覺卻很真實,那是一種無法用語言描述的體驗。
    風塵想動,可是沒有胳膊,抬不起手,沒有腿,也邁不開步,他隻有意識,卻沒有辦法放出神念,無法和外界交流。
    “塵兒!!”
    突然,龍鐵心的聲音又傳來了,聲音既遙遠又近,響在他的心裏,也響在他的四周,就像天上的音樂。
    “龍姨......”
    風塵下意識地回應,像是在夢裏說話,卻沒有聲音,更像是腦海裏閃過的一句話,別人聽不到。
    但是下一秒,那一直的呼喚竟然有了回應,龍鐵心有些慶幸的聲音傳了過來:“好孩子,龍姨在這。”
    撲通~
    隨著這聲音傳來,風塵隻覺得周圍一變,虛無感瞬間消失,黑夜變成了白晝,他突然又往下掉,掉進了一汪清池裏,感覺渾身舒暢。
    “這是......”
    風塵滿腦子疑惑,他明明感覺掉進了清池,但周圍卻什麽都沒有,隻有水花濺起落下,好像置身於一個奇怪的世界。
    “難道我還在幻象裏?”風塵自言自語地問了一句,不知道眼前的是真是假,不過很快他就得到了回答。
    “塵兒別急,先聽龍姨說說。”龍鐵心的聲音再次傳來,清晰得就像在耳邊低語。
    “真的是龍姨?這裏到底是哪兒?”風塵雖然不明白,但他確信那聲音就是龍鐵心,絕對錯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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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鐵心再次回應,直截了當:“之前煉體的時候出了點意外,你的身體和元神都崩壞了,現在堂主脫不開身,有人和龍姨一起救你。”
    “原來是這樣啊......”風塵聽完,不禁苦笑,他心裏想,自己這一路走來,煉體經曆了那麽多波折,眼看就要成功了,卻再次遭遇變故,真是命運捉弄人。
    算了,反正都這樣了,就看看它還能怎麽折騰!!
    想到這,風塵念頭一動,忍不住問:“塵兒需要做些什麽嗎?”
    這話剛問完,回應他的卻不是龍鐵心,而是旁邊的莊陌插話了:“別急,等一切順利了,就耐心等待,如果有需要,我們會詳細告訴你的。”
    “嗯?你是......莊陌叔叔。”風塵愣了一下,隨即聽出是誰。
    “沒錯,你還記得我。”莊陌誇了一句,沒再多說。
    風塵心裏納悶,這莊陌被關在牢籠裏怎麽救我?難道是雷伯伯放他出來的?還是龍姨說的變故和他有關?
    算了,既然龍姨說雷伯伯現在不方便,那肯定是寒門來犯了,不管怎樣,他能在這個時候救我,雷伯伯肯定有自己的打算。
    想到這,他靜下心來等待救援,隨著時間的推移,風塵漸漸有了更多的感知,好像周圍的景象也在變化,而他的神念也能慢慢探出去了。
    這一探,周圍徹底清晰了,他神念下自己正處在一汪清池中,隻是身體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他的一體元神圓潤如珠,像一顆朱紅色的元丹,意識包裹在裏麵,血脈相連。
    風塵明白了,這是他崩壞後為了救他,血脈在他周圍凝結而成的,隻是他周圍的蓮台竟然有種熟悉的感覺,好像和他們風家的殘卷很相似,仿佛是某種神秘力量的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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