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5章 神像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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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春秋大帝駱紅塵和瑤池仙境的姬瑤仙子,這倆人正愁眉苦臉地想辦法破解相思劍陣呢。雖然對麵的莫問劍也陷在裏麵,但他看起來就像在看戲一樣,一點也不慌張。他們心裏都清楚,這劍陣的威力可不是鬧著玩的,一旦被困,想要逃出來可不容易。
    駱紅塵盯著莫問劍,回憶起過去種種,知道現在就算再怎麽不忍心,也不能再猶豫了。否則,劍陣之下自己或許還能撐住,但姬瑤仙子可就難說了,她那苦情灼心的痛苦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他明白,現在是決定兩人命運的關鍵時刻,任何猶豫都可能帶來無法挽回的後果。
    其實,相思劍陣最厲害的不是它的威力,而是它那無休止的灼心之力。這股力量能深入人的內心,引發最深層的痛苦和掙紮。這劍陣就像一麵鏡子,把每個人內心最脆弱的地方都照出來。
    這跟勞心咒有點像,但勞心咒是啥都利用,而相思劍陣隻困一個情字。它利用的是人的情感,尤其是那些無法割舍的深情,讓人在情感的漩渦裏迷失自我。
    說到情感,幾乎沒人能躲得過,就算是白乾一那樣的高人,被困在劍陣裏也可能會被折磨得夠嗆。更別提姬瑤仙子了,她一生的過往注定躲不開情傷,這也是駱紅塵最擔心的。他深知姬瑤仙子心靈脆弱,一旦被劍陣觸及,後果不堪設想。
    其實駱紅塵自己也該被相思劍陣折磨,但他曆經紅塵,心境已經堅不可摧。就算紅妝寶劍與他緊密相連,就算這劍陣是為他而設,也隻能困住他的身形,至於折磨嘛,那殺伐之意根本無法侵蝕他的心境。他就像是個堅固的堡壘,任憑劍陣怎麽攻擊,內心依舊堅如磐石。
    但駱紅塵主動敞開自己,他不僅要與紅妝劍做個了斷,還要與長離劍做個了斷。他要心如相思,才能請出紅妝劍原本的惡靈,弄清楚一些往事,找出是誰在背後一再算計。他要揭開劍陣背後的秘密,找出真正的敵人。
    “駱老爺子?”姬瑤仙子忍不住開口了,在她看來,駱紅塵此刻神情呆滯,不應該是這樣。以他的修為,這劍陣應該能強力破之,怎麽就毫無反抗地被幻象左右了呢?難道是莫問劍在暗中搞鬼?她心裏充滿了疑惑,不明白駱紅塵為何會陷入這樣的狀態。
    姬瑤仙子想了一會兒,覺得手中的紅妝劍並沒有受到外界影響,但就是有那麽一絲牽扯,讓她無法放手,也收不回來。她感到一種奇異的力量,似乎這把劍和她之間有著某種神秘的聯係,讓她無法割舍。
    這寶劍真厲害,連我太陰鏡的本源都無法讓它脫手,看來是要借我之手達成一些目的。這麽一想,駱老爺子當年肯定也有不少故事,否則相思長離劍怎麽會這麽反常。她開始思考這把劍背後可能隱藏的秘密,以及它和駱紅塵之間的關係。
    血霧繚繞,就像從黑暗深淵裏飄出來的,漩渦中心慢慢探出一隻蒼白的手,手指纖細如玉,晶瑩剔透,冷得像霜。手繼續往外伸,紅袍的袖子隨著動作輕輕擺動,透出一種怪異的美。然後,一個女子的身影慢慢從漩渦中浮現,她的出現就像黑暗世界裏的一束光。
    那女子臉上蒙著紅紗,穿著血紅長裙,上麵繡著金色的鳳凰,九隻鳳凰倒掛著,尾巴搖擺,栩栩如生,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正是這一眼,讓莫問劍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恐懼。
    姬瑤仙子看到莫問劍的反應,心裏覺得奇怪,但她看到那女子一手提著燈籠,一手提起裙擺,似乎沒什麽特別的,怎麽會讓莫問劍這樣的高手都不由自主地後退呢。
    駱紅塵此時眼神堅定,目光如炬,隻是靜靜地看著女子。女子似乎也感受到了駱紅塵的目光,轉頭看了看莫問劍,又看了看姬瑤仙子,最後和駱紅塵四目相對,眼神中似乎帶著一絲哀怨,麵紗下的神情仿佛有些焦急。
    “唉~”駱紅塵輕輕歎了口氣,聲音裏滿是無奈和哀傷。
    那女子聽到這聲歎息,全身仿佛一震,微微顫抖了一下,然後邁步向前,直走到駱紅塵麵前半尺,哐當一聲扔下燈籠,撲到駱紅塵懷裏,身體不停地抽搐。
    駱紅塵沒動,手中的紅妝寶劍也沒舉起來,就那麽任由女子抱著,一句話也沒說,好像在等待著什麽。
    過了好一會兒,駱紅塵輕輕抬起手,紅妝劍舉過頭頂,猶豫著,強忍著,不知道下一刻能不能砍下去。
    “動手吧。”那女子突然開口,聲音裏帶著決絕。
    駱紅塵身子一震,抬起的手又慢慢放下,搖搖頭:“你走吧。”
    “你不殺我?”那女子問了一句,然後抬起眼睛,堅定地盯著駱紅塵。
    駱紅塵沒有低頭,隻是向後退了一步,同時輕輕轉身,看著女子旁邊掉落的燈籠,輕聲說:“你不是她。”
    “哈哈哈......”那女子突然狂笑起來,笑聲中帶著猙獰,也帶著恨怒至極的情緒。
    駱紅塵不為所動,輕輕閉上眼睛,仿佛在等待命運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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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笑聲戛然而止,那女子眼中帶著深深的恨意,仿佛九幽之下的冤魂盯上了前世害她性命的仇敵,她往前走了兩步,地上的燈籠也回到了她手中。
    “小心!!”身後一聲驚呼響起,姬瑤仙子急忙向前,一道玄淩也同時飛出。
    可惜她還是慢了一步,燈籠的一頭已經插進了駱紅塵的紫府要害,無盡的吸扯之力隨之湧動,不知多少真元被吞噬,也不知多少精血和紅塵之力正在慢慢流失。
    “你想要,就都拿去吧。”駱紅塵沒有反抗,臉上出奇的平靜,好像他本該如此,仿佛已經接受了命運的安排。
    嘭~
    玄淩被一股莫名的力道彈飛,倒轉著回到姬瑤仙子身邊。
    莫問劍也轉過頭來:“等著就好,這一關旁人不能助他。”
    姬瑤仙子眼中滿是不信,那真元、精血和紅塵之力正源源不斷地流入燈籠,燃作燈油,如果再不阻止,春秋大帝的修為不保,連性命也多半難以留存。
    莫問劍看出她的心思:“這惡靈是他一生的心魔,破不開,活著也隻當死去。”
    “可......”姬瑤仙子還想說什麽,忽然聽到一陣飄忽之音,顯然是在劍陣之外。
    “老師,弟子剛到,這東西正好帶著。”一個沉穩的聲音竟然能穿透劍陣傳來,莫問劍眼神一動,不覺有些讚賞。
    姬瑤仙子眼中一亮,這聲音她當然認得,正是武聖江河,春秋大帝的記名弟子,他的修為之高,不輸當年的風萬霖,有他到場,外麵的事不用擔憂,劍陣裏似乎也能幫上忙。
    果然,話音剛落,一道流光不知從何處灑進劍陣,分化之下竟把這相思劍陣照得通亮,之前的血腥之氣仿佛被什麽吸走,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待到一切隱去,紅光閃爍間,一片飄飄搖搖的東西緩緩落到駱紅塵手中。
    姬瑤仙子一眼看出,那是一片紅布,不,應該是被血染紅的碎布,本該雪白現在卻猩紅一片。
    “那是......”姬瑤仙子不僅詫異,一片簡單的紅布竟有無盡的威力,不僅讓劍陣中的陰邪倒下,連駱紅塵正被吞噬的力量也在瞬間停止。
    那女子突然尖叫起來,聲音淒厲得讓人心裏發毛,紅布上閃著詭異的紅光,照在她身上,就像太陽把雪地融化了一樣,嚇得她直冒冷汗。她慌亂地扔掉手中的燈籠,拚命往後退,臉上寫滿了驚恐,好像那紅布是她的死對頭。
    “你不接住,我就收回來了。”駱紅塵伸出手,輕巧地接住搖搖欲墜的燈籠,在燈籠上輕輕一彈,火光突然倒流,順著傷口鑽進體內,紫府的位置發出數十道絲線般的光芒,覆蓋全身,瞬間把失去的精血補了回來,紅塵之力和真元也瞬間恢複,甚至感覺比以前更強了。
    “你又騙我!!兩次都騙我!!”那女子情緒失控,瘋狂地質問駱紅塵。
    駱紅塵隻是搖頭,語氣裏帶著一絲不忍:“你心裏早就有數了,隻是不願意相信罷了。”
    “結果?嗬嗬,結果......”那女子自言自語,眼神開始變得迷茫。
    駱紅塵看著她,心裏有些不忍,卻不知道怎麽安慰,最後隻能無奈地搖搖頭,輕輕歎了口氣:“唉~你不是她,何必這麽為難自己。”
    “可你說過會回來找我們的,你說過的......”那女子喃喃地回應。
    駱紅塵抬起手,又緩緩放下,紅妝劍在手中微微顫抖:“你騙我失手殺了她,她臨死前還在求我饒你一命,你......”
    “你胡說,她那麽恨我,怎麽可能求你饒我,一定是你心裏有我,覺得對不起她,才編出這瞎話,想要,對!就是你心裏有我,想要......”那女子不停地往後退,眼神開始變得瘋狂,說話也開始語無倫次。
    駱紅塵輕輕放下手中的寶劍,紅妝劍插在地上,發出柔和卻有點刺眼的腥光,光芒照在身上,竟然有種溫暖的感覺。
    那女子看著,突然間平靜下來:“你要走了嗎?”
    駱紅塵不搭理,隻是溫柔地把紅布包在劍柄上,然後緩緩起身,轉身離開:“我答應過你姐姐,絕不會對你動手,哪怕你變成惡靈,哪怕你再也不回頭。”
    “姐姐......”那女子重複著,突然又往後退,不知道要做什麽,隻是喃喃地在空中撕扯,好像抓住了什麽,但手裏又空空如也。
    “她是我姐姐,對!她是我姐姐,我的姐姐......”那女子哭喊起來,眼神中充滿了瘋狂,雙手使勁地扯著自己的頭發,最後發簪掉落,發髻變得亂七八糟,遮麵的紅紗也被扯了下來。
    蒼白的臉色沒有一絲生氣,空洞的眼神仿佛已經耗盡了所有的生命力,身體不停地顫抖,那女子喃喃自語,邁著沉重的步伐:“是我害了她,我害了姐姐,是我,是我......”
    "唉~"駱紅塵輕輕歎了口氣,沒有多說什麽,隻是輕輕地把紅色的燈籠放在地上,緊挨著紅妝劍靜靜地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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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對!”那女子突然停下腳步,眼神變得銳利,臉上的表情也開始變得狠辣。
    “是你!是你們,你們逼得我沒有退路,才......”那女子說到一半,不知為何突然停了下來,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絕美的麵容在這一刻顯得有些恐怖,也有些發瘋的癲狂。
    姬瑤仙子觀察了好久,意識到她有些話始終藏在心裏,不肯說出來,或許是她生前有什麽執念,死後化作惡靈,隻記得有些事絕不能說。因此,每次她話到關鍵時,都會不自覺地直接停住。她不肯說出的,正是駱紅塵想要知道的,可能也是春秋大帝的心魔牽絆。
    想到這裏,姬瑤仙子真元一抖,趁著女子眼下恍惚之際,將她一身的模樣幻化成女子一般,連氣息也變得冰冷無比,之後走上前,撿起了地上的燈籠。姬瑤仙子手持燈籠,一步一步靠近那女子。女子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鎮定下來,死死盯著姬瑤仙子手中的燈籠。“你以為這樣就能騙到我嗎?”女子冷笑道。姬瑤仙子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她,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堅定。突然,女子猛地衝了過來,想要搶奪姬瑤仙子手中的燈籠。姬瑤仙子早有防備,側身一閃,同時手中的燈籠發出一道強光,刺得女子睜不開眼。就在這時,駱紅塵也快步上前,將女子攔住。“你到底還有什麽話藏著不說?”駱紅塵沉聲問道。女子看著駱紅塵,眼中的恨意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絲迷茫和痛苦。“我說了,你們也不會相信的……”女子喃喃道。“但你必須說出來,隻有這樣,才能解開你我的心結。”駱紅塵說道。女子猶豫了許久,最終緩緩開口,說出了那個隱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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