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0章 辛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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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莫問劍輕輕點頭,慢悠悠地開始講述:“那會兒你媽被人拐走,有人上門問我是不是想找回姐姐,我啥也沒說,就一個勁兒地點頭。”
    “那人……”莫問劍話音未落,姬瑤仙子就聚精會神地聽著,駱紅塵和淩軒兒也在旁邊陪著。他們心裏都清楚,這段往事對莫問劍來說,是刻在骨子裏的,每次提起,都像是重新經曆了一遍那些痛苦和掙紮。
    有句話說得好,天下事天下人管,換了誰家都難說,莫問劍開始回憶過去,眼神裏終於有了濕潤,不再是之前的冷漠,也不再是之前的暗淡,連他隱藏的鋒芒,在講述的時候都變得柔和了許多。不過,他一說到動情的地方,或者說到含恨的地方,他也會不自覺地微微顫抖,或者全身冰冷。他的聲音裏帶著顫抖,好像那些回憶對他來說,還是那麽沉重。
    原來他莫問劍當初並不姓莫,和他姐姐一樣,也就是姬瑤仙子的媽媽明月一個姓,姐弟倆一奶同胞,老大明月是大家閨秀,老二明台也是翩翩公子。他們曾經是那麽幸福,那麽無憂無慮,直到那個改變他們命運的日子到來。
    突然有一天,來了個神秘人,那人冷冰冰的,看起來有點嚇人,還非要說要帶他去玄門修行。家裏父母都是當官的,本來讀的是聖賢書,雖然聽說過玄門的事,但那人怎麽看都像是個邪門歪道,自然不肯答應。結果那人竟然動手了,父母雙親都被殺了,姐姐明月被他帶走,他明台當時還小,又沒有一身玄功,再多的想法也沒用。
    哭得撕心裂肺,卻也隻能含恨無果,最後他想起了玄門之道,心裏有了一絲希望,就走出了家門,想要找個名山拜師學藝。可他當時太小了,十歲的年紀又能走多遠呢。
    附近的名山都不收他,不知為啥,那些玄門宗派看到他一身資質都眼睛發亮,最後卻都搖頭歎息,冷冷地把他拒之門外,無論他怎麽請求,就是不理會。他心裏充滿了失望和無助,但他並沒有放棄。
    無奈之下,明台隻好回家,想著把祖宅賣了換點盤纏,去更遠的地方碰碰運氣。可他當時太小了,十歲的年紀又能走多遠呢。他的計劃再次受挫,家裏的祖宅也被那些覬覦的人盯上了,他感到無比的無助和絕望。
    幸運的是,他姐姐突然回來了,還帶回了個世外高人,那祝春華不動聲色就解決了所有問題,還把姐姐收作弟子,雖然隻是記名一樣教玄功,明台當時有心拜師,可那祝春華卻說他不在自己的道上,將來自然會有其他人來收徒。
    明台知道他是個世外高人,說的話肯定有分量,就聽從他的吩咐留在家裏等,誰知道這一等就是四十年,人沒等到,自己卻身染惡疾,幾天沒治就撒手人寰了。他的生命在等待中慢慢流逝,直到最後一刻,他還在等那個可能永遠不會來的師父。
    之後迷迷糊糊的好像到了幽冥地府,耳邊有人叫他,聲音越來越清晰,他也漸漸睜開了眼睛。他不知道自己是死是活,隻覺得周圍的一切都變得陌生而又神秘。
    在高山之巔的斷崖前,滿山的劍氣縱橫交錯,數萬把劍倒插在一座斷裂的山峰上,他腳下正是玄門正道之首劍隱門的宗門所在——殘山劍崖。他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來到了一個劍的世界,一個充滿了神秘和力量的地方。
    明台瞪大了眼睛,仿佛穿越了時空的長河,他明明已經走了,難道真的已經跨越了生死的界限,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心中的疑惑終於得到了解答,出現在他麵前的是一位身著墨綠色道袍的老者,仙風道骨,手中輕輕擺動著拂塵,看著他慢慢醒來,帶著慈祥的笑容問道:“你害怕嗎?”
    “你是誰?”明台冷冷的回應,眼神中充滿了戒備,但下一刻,他似乎想起了什麽,帶著幾分期待和希望望向老道。
    老道凝視著他,緩緩開口:“貧道若收你為徒,你便是我的徒弟,如果你不願意,那我就送你回到幽冥之地,你我之間不過是一場短暫的相遇。”
    “我願意。”明台在五十歲的時候,已經洞悉了天命,但他的內心深處始終有一個未了的執念,那就是拜入玄門,找到那鬼王報仇雪恨。
    老道含笑點頭:“好,那就隨我來吧。”
    明台怔怔地跟隨著老道,踏上了新的旅程......
    在接下來的五十年裏,明台拜入了玄門,成為了正道之首劍隱門的掌門帝君青鋒大帝的關門弟子,也就是世人所稱的劍道至尊薄涼子的弟子,從此有了自己的道號。由於他所修習的劍道,以及他父母所取的名字,薄涼子取其本真,化為道家之名,道號莫問劍,與佛家的‘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從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相呼應,也算是對父母之名的一種紀念。
    薄涼子傾囊相授,一身青鋒徐來的劍法,莫問劍學去了九成之多。再過十年,莫問劍在江湖上闖出了自己的名號,他所擅長的天地人三劍,尤其是高玄之劍,雖然入門最晚,但其修為遠超他的兩位師兄,即便是宗門之內,也隻有薄涼子能夠勉強壓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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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問劍再次踏出江湖,這一次他得到了一件九天神兵——長離劍。那長離劍從天外飛來,途徑而過,不知最終將去往何方。
    莫問劍心有所感,覺得這長離劍與他有緣,人間道青鋒一動,那長離劍竟然感應到了他的存在,主動折回他的手中。稍加擺動,長離劍似乎也表現出了興奮之情。
    莫問劍心中明了,劍道百道,亦是人間之道。長離劍取名長離,自然最懂人間的真諦。神兵有靈,得一主之後,往後難尋,從此便在莫問劍左右,成為他不離不棄的夥伴。
    有了長離劍的相助,莫問劍的名聲更加響亮,玄門中無人不知他一劍孤寒,儼然已是劍隱門內定的下一任帝君。然而,莫問劍心中有著自己的執著,他想要找到失散的姐姐,也要去仙魔島報了血海深仇。
    隻是世間事往往充滿無奈,莫問劍按照薄涼子的指引,找到了海外昆侖祝春華的住所,但那孤島上已是人去樓空,祝春華已經兵解歸天,他的姐姐不知所蹤。
    親人無蹤,他便廣廈天下,希望能夠找到姐姐的一絲蹤跡。然而,遍訪許久,依舊不知他所牽掛的人究竟在哪裏。莫問劍心中殺意漸起,決定先報血海深仇。
    在仙魔島上,他一人一劍,撥開了寒門層層的固守,終於殺到了總壇大殿。獄中人見他不凡,眼中滿是讚賞,更特別吩咐,叫鬼王遊魂前來對峙。雙方說辭一致,他父母雙親確實是被鬼王所殺,兩人生死搏殺,寒門絕不插手。如果不是,寒門也會幫他查明真相。
    莫問劍當時孤傲,滿口答應下來。但誰知大殿之中,兩兩相對,他父母的大仇竟然隱藏著不為人知的隱情。
    話說那個亂世,鬼王對那些超級武器的追求簡直是無人能敵!可惜啊,他晚了那麽幾天,錯過了收個徒弟的好機會。就在他到之前,有個家夥假扮成鬼王,跑去人家府上想收個徒弟,結果不知怎麽搞的,不但沒成功,還把府裏的人給殺了,最後把這事兒栽贓給了鬼王。
    鬼王路過那府邸的時候,正好看見一個打扮得跟自己一模一樣的人,旁邊還帶著個十來歲的小姑娘。鬼王仔細一瞧,嘿,這小姑娘跟自己還有那麽幾分神似呢!他立馬衝上去問個究竟。倆人話不投機半句多,沒多久就打起來了。那家夥用的法術全是鬼道的招數,就是不露自己門派的看家本領。
    鬼王心裏有數了,這人肯定在隱藏身份。於是乎,他祭出了自己的看家寶貝——招魂幡,擺了個超級厲害的鬼陣,想用幽冥之力逼他現出原形。可那人一看到招魂幡,立馬就慫了,丟下那小姑娘,一溜煙就跑了。
    鬼王本來想追上去,但一看那小姑娘昏倒了,身上還閃著鎖魂咒的綠光,他就好奇心大發。他想知道這小姑娘是哪個門派的,怎麽會被抓走。一番調查後,他發現這小姑娘根本不是修道之人,而是個官宦家的千金。她的父母剛剛被那個假扮鬼王的家夥給殺了,而這一切的幕後黑手,竟然是她的親弟弟。
    這下鬼王的好奇心更是一發不可收拾了,他想知道這小姑娘是什麽體質,竟然能吸引這麽厲害的高手,連自己全力出手都留不住人家,連本門的絕學都沒逼出來。於是,他決定把這個小姑娘帶回家。
    鬼王這老滑頭,沒直接露麵,而是把那女孩給關起來,自己悄咪咪地溜到她弟弟那兒去了。他用點小伎倆讓弟弟暈乎乎的,然後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番。
    可奇怪的是,鬼王愣是沒發現弟弟有啥特別的,他就是個腦袋裏裝滿知識的普通人。要是鬼王發現弟弟有啥特殊才能,肯定二話不說就把他帶回寒門,至於那三盞爐和神兵,以後有的是機會去搞定。
    鬼王又轉頭去檢查那女孩,發現她的實力比弟弟強多了。更讓人吃驚的是,她的腦袋裏除了自己的靈魂,居然還有個沒成型的人形靈體。雖然這靈體有點模糊,沒生氣,但它確確實實存在,那股懵懂中的淡淡靈性是假不了的。
    鬼王心裏樂開了花,如果能馴服這個女孩,她絕對能成為鬼道的接班人。他心裏盤算著一個計劃,決定先隱瞞有人冒充他幹壞事的事,用這個來威脅女孩,讓她和自己一起去騙三盞爐。這樣一來,如果正道的九耀仙門之一的淩煙閣記仇,女孩就會自己跟正道劃清界限。用點手段,攻心之下,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自然會心甘情願地拜他為師。
    時間一長,師徒倆感情越來越好,鬼王傾囊相授,同時利用寒門作為掩護,調查當年的冤案,幫助她報仇雪恨。即使她的仇人是玄門的頂尖高手,她報不了仇也怪不得別人,反而可能激發她的鬥誌,讓她在修煉的道路上越走越遠。這樣,鬼王不僅身後有人繼承自己的絕學,寒門也會因此多一位絕頂高手,正道也會多一位強勁的對手,甚至是索命的死敵。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這都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鬼王下定決心後,就用女孩弟弟的命來威脅她,逼她和自己演了一出戲。本來一切都很順利,三盞爐已經到手,連淩軒兒、淩纖兒兩姐妹一體雙魂也都被他抓走了。但因為距離太遠,又有淩煙閣的高手拚死抵抗,鬼王不得不暫時撤退,等待更好的時機。
    鬼王一回到寒門,就聽說那姑娘被帶到了淩煙閣。他心裏盤算著,得找個好時機再出手。但他萬萬沒想到,淩煙閣動作那麽快,居然把海外昆侖的祝春華給請來了。祝春華一聽說這事兒,立馬就往大雪山這邊趕,直奔寒門。
    在仙魔島上,所有的事兒都是獄中人一手操辦的。鬼王雖然心裏不爽,但門主都發話了,他隻能乖乖聽話,把神兵還了,人質也放了。至於那姑娘的事兒,鬼王知道祝春華的本事,相信他一眼就能看出姑娘的特別之處,所以鬼王覺得沒必要再操這份心,幹脆就不提了。
    祝春華收了徒弟,回山門去了,鬼王也就不再多說什麽。至於淩煙閣後來惹的那些麻煩,莫問劍雖然在門裏,但也聽說了一些。所以鬼王覺得沒必要再細說這些事兒了。
    在所有這些事兒裏麵,最讓莫問劍掛心的,還是那個假扮鬼王殺了他爸媽的凶手到底是誰。鬼王對此一無所知,自然說不出凶手是誰。不過,鬼王以前跟那人交過手,多少能提供點線索。他跟莫問劍說,那人明顯是故意隱藏身份,很可能是個正道的人。不然的話,如果他是邪道的,又有那麽高的修為,隻要跟鬼王亮個相,他們倆就能輕鬆搞清楚那姐弟倆的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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