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金烏皇撓撓頭，一臉尷尬：“說起來真是不好意思，那時候誰在背後搞鬼我是一頭霧水，現在回想起來，我也猜不出是誰有那麽大的本事，能一招抹掉全場。就我所知，哪怕是祖龍、祖鳳，還有聖獸麒麟聯手，也不見得能有這等神通。要知道，那時候在場的可不隻是我們這些聖靈，遠古遺脈幾乎都來了，其中不乏太古時期大劫後幸存的強者，實力跟祖龍他們不相上下。”
    “可就是這樣的強者，天災一來，最先倒下。那水火風雷好像有意識似的，專門挑強者下手，一沾身，沒多久，就像我一樣，直接化成灰燼。就算從太古時代活到現在，最多也就兩刻鍾，還是逃不掉。這樣的災難，誰也沒經曆過，嚇得大家四散逃跑，可周圍已經被封死了，大家合力也破不開。”
    金烏皇越說越害怕，還帶著點兒疑惑。
    然後他轉頭看了看天上自己精血化成的烈陽，再轉回頭繼續說：“後來大家聚在一起，矛頭都指向了人族。因為白帝帶頭，玄門五帝和幾個厲害的人族高手，還有雲凰他們十幾個人，在這場災難中竟然沒事。他們手裏拿著通天籙，風雷不近，水火不侵，這樣的寶貝，誰不想要？活命的機會就在眼前，大戰一觸即發，連我都躍躍欲試。”
    “但白帝就是白帝，他一劍揮下，幾乎鎮住了大半的人。關鍵時刻，麒麟一脈站出來，替大家求得了生機。”金烏皇有點兒慶幸，但提到麒麟出麵時，他臉上竟然閃過一絲厭惡。
    風塵偷偷瞄了一眼，但沒點破。他知道很多事情分不清對錯，就像金烏皇，你說他好，他殺過人族，害過生靈，但說他壞，生死有命，各為其道，站在金烏皇的立場，他也是為了自己的族人爭取生存的機會。
    這就像是人吃五穀，宰殺牲畜，同樣的道理，如果站在牲畜的立場，或者五穀草木的角度看人族，人族也是殺戮的惡魔。區別隻在於人族更強大，弱者隻能承受，無力反抗。說到底，天道自然，這一切都是為了生存，沒有誰對誰錯，也沒有怨恨可言。
    風塵沉默不語，金烏皇想了一會兒，接著說：“那時候麒麟皇一個人來，可能他事先感覺到了什麽，最後到的，一到就收斂了所有氣息。再加上他和人族有點交情，就一直躲在白帝他們身邊。大家眼紅的時候，他和雲凰出麵調停，最後借著通天籙一起保護大家，大家聯手用通天籙的力量打開一個缺口，逃出生天，這樣，在場的大家也算撿回了一條命。”
    “但沒過多久，祖龍、祖鳳和麒麟一脈都傳出怪事，凡是有人族接觸的，都會背上一個奇怪的詛咒，死氣從心裏生出，難以消除，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消亡。那時候三族剩下的就不多，再加上這樣的災難，太古三族日漸衰落，族人不明不白地消失，最後，連三族的皇者也難逃一劫。”金烏皇說到這兒，一臉唏噓，眼神裏滿是回憶。
    風塵覺得這裏麵肯定有人在背後搗鬼，就問：“那情況豈不是讓人族四麵楚歌，有這樣的詛咒，當時的人族肯定不好過。”
    金烏皇搖搖頭，苦笑一聲：“唉！何止是不好過，遠古遺脈開始大屠殺，滿天妖魔肆意廝殺，所有異族，包括我，都想把人族這個禍害徹底抹掉。那樣的大戰，如果不是白帝他們足夠強，嗬嗬，這世上可能就沒人族了。”
    “這場拉鋸戰，拖了幾個世紀那麽久，中間搬來搬去的，亂七八糟的，最後人族和那些奇奇怪怪的異族都損失慘重。終於，決戰的時刻到了。人族這邊是白帝帶頭，異族那邊是遠古大佬坐鎮，還有那些數不清的妖魔鬼怪都聽九幽的指揮。三股勢力都聚齊了，最後的戰場就定在了龍漢大劫留下的廢墟上。”金烏皇講這段曆史的時候，又搖頭了，眼神裏充滿了複雜的情緒，好像他穿越回了那個古老的年代，看著人族孤軍奮戰，那場大戰的慘烈程度，不用多說也能想象。
    金烏皇的眼神裏透露出深深的思考：“那時候，三股勢力都到了，誰也沒跟誰多說一句話，直接準備開打。但是，就在大戰一觸即發的時候，一聲巨響突然打斷了一切。那聲音就像大鍾大鼓一樣，響徹整個天際，不管你在哪裏，都能聽到那聲音。然後，怪事發生了，各方都收到了族人緊急傳來的消息，說族裏有人神秘死亡，沒有明顯的敵人，卻像是受到了太古三元的詛咒，生命力一點一點地流失。”
    “麵對這種情況，大戰自然得推遲。各方勢力隻好回到自己的地盤，眼睜睜看著族人一個接一個地死去，卻束手無策，不知道怎麽破解這個詛咒。時間又拖了半年，突然間，有消息傳來，太古三族遭到了神秘敵人的偷襲，而且敵人數量多得嚇人，神秘得不得了。整個周天之內，沒人知道這股神秘敵人的身份，他們好像突然冒出來，卻又強得離譜。即便是最弱的敵人，實力也隻比金烏皇差那麽一點點。”金烏皇一邊皺著眉頭一邊講，一邊搖頭歎氣，無奈的表情說明，即便是現在，他還是猜不出這股神秘敵人的真正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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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塵的好奇心越來越強，這樣的秘密，除了像金烏皇這樣親身經曆過上古時代的聖靈，恐怕整個玄門乃至整個天下，能詳細描述這段曆史的人寥寥無幾。即便是那些傳承久遠的宗門，能聽到這些的也是屈指可數，至於那些遠古遺脈和周天異族，現在都藏起來了，知道內情的人肯定不多了。
    “前輩，您當初有沒有跟這股神秘的敵人交過手？”風塵並不關心敵人有多強，他更想知道的是敵人的來曆。如果金烏皇曾經接觸過，那或許能從一些線索中推斷出一些東西。畢竟，他不知道外麵還有個太瑤仙帝，還有五帝廟牽扯的秘密，或許裏麵藏著解開謎團的線索。另外，五帝傳下的手段，或許能提供一些推測，或者應對之策。
    然而，金烏皇卻搖了搖頭：“說起來挺丟人的，我聽說了遭遇，想到連太古三族都被偷襲，損失慘重，我們這些後來的血脈，恐怕也難以抵擋。於是，我們聚在一起，商量對策，但最後還是把矛頭指向了人族。就這樣，在太古三族被偷襲後的半年時間裏，周天異族開始準備，打算一舉消滅人族。在這期間，人族以為爭端已經過去，白帝等人也放鬆了警惕。白帝和雲凰是夫妻，於是他們就去了祖鳳一族。但他們沒想到的是，這一去正好趕上了大戰。”
    “那股神秘的敵人先後偷襲了太古三族，隻是把他們抓住，並沒有殺害。半年內，三族損失慘重。這時候，白帝趕到了金巢，祖鳳一族正在經曆一場激烈的戰鬥。敵人由一個神秘的中年人帶領，他們想要抓住雲凰，並且已經把她打成重傷。金巢裏剩下的十幾隻鳳凰拚死守護，卻已經無能為力。那個中年人以為大功告成，就親自出手，想要抓住雲凰。但他沒想到的是，雲凰體內被白帝封入了保命的手段，一連十三道劍氣前後貫連，中年人毫無防備，也無從抵擋，十三道劍氣過後，他直接重傷。恰好白帝這時趕到，又補上一劍，那領頭的中年人直接掛了。”說到這裏，金烏皇的眼中流露出一絲欽佩，他看了看風塵，似乎在想，既然那個驚世的白帝也是先天之靈，那麽眼前這個小輩，將來是否也會帶來一些驚天動地的成就呢？金烏皇對此抱有一絲期許。
    風塵心裏那個激動啊，對先祖的崇拜之情簡直像滔滔江水連綿不絕。白帝的英勇事跡，就像傳說一樣流傳著，他那驚人的力量，讓所有外族都束手無策。麵對敵人，他毫不猶豫地揮劍斬殺，成了反擊的先鋒。風塵雖然繼承了娘家的血脈，但對這樣的先祖也是自豪得不得了。
    金烏皇眼神微微一亮，他看出了風塵心中的那股傲氣，於是微笑著繼續說：“白帝當時斬殺敵人，確實給我們外族出了口惡氣，化解了當時的危機。但是，這也引來了更大的麻煩。那個中年人，是神秘敵人的頭頭，也就是他們的族長。他的死直接激起了敵人的死戰，一場血戰隨之而來。白帝雖然一人滅殺了全場，但最後卻留下了一個活口。我們用搜魂之法，卻意外地發現這些人竟然沒有魂魄，啥信息都問不出來。而且，這些被抓的人最後都選擇了自盡，啥線索都沒留下。”
    “就這樣，祖鳳一脈暫時保住了，但祖龍和麒麟兩脈就沒那麽幸運了。在死戰中，他們半數被擒，隻有少數人逃出生天，四處傳訊，說敵人神秘莫測，目的可能不僅僅是三族，甚至可能對整個周天世界構成威脅。他們呼籲周天之內團結起來，至少要保全血脈。說到這裏，話題又回到了麒麟的事情上。當時，麒麟一脈所剩的族人中，有一頭麒麟皇常年護衛。在它被抓之後，它趕到了人族，向玄帝匯報了情況。它說麒麟一脈的血脈難以存續，但龍漢大劫的戰場上還有一絲希望，那就是你此番要救的這頭麒麟。”金烏皇看著風塵，再次回到了正題。
    風塵急忙問：“這麽說，這頭麒麟跟當初那場神秘的災禍有關？”
    “沒錯。”金烏皇繼續說：“當初那麒麟向玄帝求助，說麒麟一脈有死後凝神的能力，隕落的麒麟可以相繼澆灌，隻要血脈足夠，就能形成一個初生的完卵。假以時日，這完卵便會帶著期望重獲新生，以此延續血脈傳承。玄帝聽說此事後，立刻前往戰場深處尋找，幸運地在幾乎無人去過的地方找到了完卵。但是，這顆完卵卻有裂縫，顯然是受到了損傷。幸運的是，玄帝修行重在修繕，他用溫潤之力將裂縫修補好，然後帶回了瑤池，交給了那頭趕來的麒麟。”
    “但是那頭麒麟已經到了燈枯油盡的地步，它趕來求助已經是強撐著最後一口氣。等到玄帝返回，它再也撐不下去，將一身血脈灌注給了那顆完卵。蛋殼孵化後，一頭雪白的麒麟幼崽誕生了。它在反食蛋殼之後，竟然口吐人言，說是要回到太虛古洞，那是麒麟一脈的家園。玄帝當時自然明白，但那麒麟執意要走，玄帝便陪同它一起前往。至於在那之後發生了什麽，我們不得而知。隻知道玄帝回來後，帶著重傷的麒麟放在瑤池修養，並用各種手段幫助它恢複。但玄帝並非麒麟一脈，有些隱秘無法知曉，其傷勢如何也不好修複。就這樣，玄帝又趕往金巢，想要求雲凰出麵。這一趟又是一段神秘的經曆。”金烏皇在說到關鍵處時無奈地搖頭，他雖然知道大概，但細節卻不得而知，因此玄帝此番的行動他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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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塵眼珠子一轉，意識到金烏皇確實不知道全部細節，否則這些事情在之前就應該被提及。作為一個小輩，又是將來要幫助他的人，這些事情自然無需隱瞞。於是風塵開口問：“前輩既然知道這些，可否了解當初五帝超脫之事？”
    風塵忽然想起了古元大師所說的隱秘，前後所說的內容與金烏皇所言幾乎吻合。這裏邊似乎隱藏著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金烏皇或許知道一些。畢竟古元大師隻是聽說，其中的細節自然不清楚，而金烏皇如果能說清楚，或許就能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從而救醒麒麟。在他的口中，或許還能問出一些隱秘，這些隱秘可能與現在的玄門有所關聯。畢竟，算計非常深，說不定眼下的玄門，其背後的算計，可能也與當初有關。這也就意味著三年前風家大劫真正的仇人或許能夠找到。想到這些，風塵更加關心。
    金烏皇點了點頭：“這正是我要說的事情。當初玄帝趕去金巢，雖然我們不知道其中發生了什麽，但在那之後，玄門五帝相繼出頭，與後輩們立下了交代。隨後，他們與周天異族達成了一個約定，說諸天大事，玄門五帝超脫而去，如果能找到解決辦法，必將返回化解。在這期間，人族不與周天異族發生衝突，所有異族也不得對人族有所加害。考慮到三族的求助，以及神秘的來敵，雙方達成了這個約定。各異族守好自己的地盤，與人族互不侵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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