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嶽族也能與你沈族這般，我柳族何必如此費心。”
    輕聲一句，柳鍛元抬手收起大錘。
    刷。
    手掌一翻。
    有一道熔爐出現於其掌心，蓋子開啟，頓時爆發出恐怖的吸力，整個將沈知禮收入其內煉化。
    待將熔爐收起後。
    柳鍛元目光掃過柳族，而後抬手一甩。
    刷！
    一道刻有柳族的古碑斜斜插到地麵之上。
    柳鍛元抬手射入一道靈力。
    嗡！
    古碑之上，光芒亮起，而後於幾息之內，展開為一道傳送門。
    柳鍛元聲音傳入：
    “來人，清洗。”
    在對沈知禮出手之前，他已問過陸長之。
    沈族已無用。
    無用，便不必存留於世。
    半盞茶後。
    道道人影自傳送門中走出。
    在對柳鍛元行禮之後，便散開到沈族各處。
    這一夜。
    剩下的時間並不算長。
    沈族的族人感到迷茫，外界的各方等得漫長。
    終於。
    日出天際，天色放亮。
    無數等在沈族之外的各方，皆是摩拳擦掌。
    時間一點點過去。
    而沈族的陣禁，仍舊聳立一方。
    “難道，沈族是要食言嗎！”
    “輸了就得認，沈族是不是有點輸不起了，已經給了他們一晚上的時間準備了，他們竟還要拖！”
    “各位，你們還要等？這麽多人，豈能破不了他沈族的陣禁？”
    “.........”
    各方不耐之際。
    沈族陣禁，忽然散去。
    無數人在微微一愣後，皆是爭先恐後，衝向沈族深處。
    與此同時。
    沈族深處。
    “他日，我自前往柳族拜會。”
    “但眼下出來這麽久，也是該回去一趟了。”
    陸長之笑著婉拒了柳鍛元的邀請。
    柳鍛元也未再強求，隻是點頭一笑，道：
    “柳族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
    說著，其抬手一揮，有一圓盤，通體發青，飛至陸長之身前。
    “你來時，可以此告訴於我。”
    “好。”
    陸長之點點頭，心念一動，將圓盤收入納戒之中。
    隨後，又是閑聊幾句，柳鍛元就是起身離去。
    當然，說是離去。
    在陸長之的視野中，也不過隻是找了個位置隱匿了起來。
    不過，他也沒在意這些。
    轉頭看向鍾冥，陸長之問道：
    “你這邊，忙得如何了？”
    鍾冥笑道：
    “這麽短的時間，挖是挖不完的。”
    “不過，我打算先整塊整塊的挖回去，回去慢慢挖。”
    “如今隨時都能走了。”
    陸長之點點頭，看了眼遠方如浪潮般撲來的各方人群，道：
    “咱們也該回去了。”
    說完，陸長之一步向上，高出八人一個身段，而後抬手一抓。
    刷。
    靈力湧出，將八人包裹。
    一手四個，不偏不倚。
    然後。
    陸長之微微一愣，搖頭一笑，有些無奈。
    “這傾巢而出了，想要回去反倒是有些麻煩了。”
    眼下這降臨隻能選擇弟子，而弟子都在自己身邊。
    “還是找枯榮門吧。”
    憑係統找到杜念生，而後將八人放下。
    麵對陸長之說回去，杜念生沒有絲毫的猶豫與糾結，當下直接選擇返回。
    行至遠處，回首看去。
    黑色的人頭，如同漆黑的潮水，波濤洶湧著，將沈族淹沒。
    此間來時，沈族勝券在握，有八方觀禮。
    此間去時，沈族之牆已倒，卻八方共推。
    “這就是牧凡所說的降維打擊吧？”
    秦璃遙遙看著沈族。
    牧凡曾向自己說過這個概念。
    雖有舉例，但並不算太貼切。
    而如今再觀沈族，卻是忍不住就想到了這個說法。
    又一世，沈族還是那個沈族。
    也都走向了消亡。
    但區別卻是太大。
    上一世沈族的消亡，嚴格來說也與她無關。
    是沈族遭到了無妄之災，她恰好沒有走得太遠，這才剛好痛打落水的沈族。
    但這一世。
    很難說，如今沈族的局麵，與自己毫無關係。
    而這，卻好像僅僅隻是師尊施加了一些影響。
    “看來，這一世的嵐清界，許多事情都會變得有所不同。”
    秦璃心中想著。
    忽然，其心頭微微一動，眼中閃過一絲懷疑：
    “上一世在嵐清界走過帝路的那匹黑馬，該不會也是師尊的弟子吧？”
    猜想至此，秦璃忽然有些釋然了。
    這麽想的話，那就太合理了。
    怪不得那黑馬的手段會是那般的神乎其技，實力又是那般的強大，便是柳族那位大帝之姿全力出手，都輕易的敗下陣來。
    當時可謂讓整個嵐清界都為之震動，稱此為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後來便是她到了它處，也仍舊為對方的強大而感到匪夷所思。
    但現在想想。
    如果對方是師尊的弟子的話，倒是不必感到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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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如果上一世他是師尊的弟子的話，那這一世，他是否還是師尊的弟子？”
    秦璃隻是心中想想，沒有去詢問陸長之。
    畢竟，沈族在這個時間點就到了如此，已是與上一世的進展脫離了。
    不過，如果師尊有新的收徒打算的話。
    或許可以向師尊推薦一下。
    .........
    嵐清界。
    某處殿中。
    一人以靈力虛托著沈問天的身軀，走上前來：
    “先前這個大難不死的，遭遇了柳族的族譜抹除，不過已經被擋下了，看上去應當與柳族之間有所羈絆。”
    另一人聞言，看了眼沈問天，道：
    “評級如何？”
    “無福之人。”來人道。
    “何必浪費力氣，當肥料吧。”
    來人聞言，點了點頭，當下就要離去。
    “等等！”
    另一人忽然出聲。
    來人目光看去，有所不解。
    隻見另一人的目光，此時卻是看向殿中一處。
    那裏，長棺之中，躺著一道基本完整的人影，年齡並不大，似隻是青年模樣，麵容帶著些許憨厚。
    此時，人影的手指正在輕輕顫抖。
    “你拿遠些。”那人忽然出聲。
    來人微微意外，但還是將沈問天的身軀帶至遠處。
    長棺之中，手指顫抖的幅度，忽然更為劇烈。
    “莫非........”
    人影麵露沉思，看了眼沈問天的身軀，道：
    “是與對方有什麽關係？”
    “隻是，巨福之人，又何必需要這麽一個無福之人？”
    這時，來人試探道：
    “不如，將他們放在一起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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