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薑程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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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鈴鈴。
病房內,厲南洲留在沙發上的外套,突然響起一陣鈴聲。
煙沐晴自然地掏出手機,看到屏幕上閃閃爍的“越涵”二字,果斷掛掉。
正在她點開通訊錄,要將這個手機號拉黑時,手機上又收到一條煙越涵發來的短信。
——南洲,初初發燒了,我需要送她去醫院,你可以讓司機過來接我們嗎?
“嗬嗬,要是能燒成傻子,才好呢!”
煙沐晴眼底浮起一層得意之色,和之前一樣,將所有記錄刪除,並且將煙越涵的手機號也拉黑掉。
做完這一切,她將手機放回遠處,故作無事發生,拿著一本國外名著,裝模作樣地在窗邊閱讀。
直到厲南洲從外麵回來,她也都是保持溫柔似水的微笑,麵部紅心不跳地說:“我沒有聽到你的手機響過。”
“嗯,那時間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厲南洲沒有絲毫懷疑,甚至連手機都沒有看,就相信了煙沐晴的話。
“南洲哥哥,那你明天還會來看我嗎?”
“如果不忙,我會來看你的。”
“好。”
煙沐晴目送厲南洲離開,看著電梯門緩緩合上,她虛假的笑容才逐漸收起,眼底堆滿陰鷙之色。
憑什麽她想要見厲南洲,還要撒嬌討好才行。
而煙越涵卻能每天都見到,甚至還可以給他生孩子!
要是沒有煙越涵這個賤人,厲太太的位置,就應該是她的!
不行。
她必須要另想辦法,讓煙越涵母女消失才行!
......
與此同時,從別墅區通往山下的公路上。
瘦弱的女人抱著發高燒的女兒,正步履蹣跚走在空無一人的路上。
她腳底磨出無數血泡,每走一步,都是鑽心般的劇痛,仍然在咬牙堅持。
看著前麵望不到邊的道路,煙越涵體力透支殆盡,手機裏的消息也都石沉大海。
從別墅區到最近的醫院,開車都需要半個小時,她一個病人,還要帶著一個孩子,隻能靠意誌力走過去。
以前,煙越涵從不相信神佛上帝。
但在這一刻,她多麽希望,天上神明能夠聽到她的禱告,在路上遇到好心人,將他們母女送到醫院。
許是她的誠信可鑒,在半山腰上,竟真遇到一輛回別墅區的轎車。
而且車主遠遠看到她們母女倆,還主動將車在路邊停靠下來。
“你好,需要幫忙嗎?”
車主搖下車窗,好心地開口詢問。
熟悉的清脆音調,讓煙越涵頓時一怔,猶豫地問道:“是程程嗎?”
“......越涵?”
薑程程驚呼一聲,快步向煙越涵跑去。
昏暗的路燈下,看到多年未見的好閨蜜,兩人都不由紅了眼眶。
“越涵,你這些年去哪裏了?為什麽我都聯係不上和你啊?”
“程程,說來話長,你可以先送我去醫院嗎?我女兒發高燒了。”
“啊?女、女兒!”
薑程程驚愕地長大嘴巴,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
借著昏暗的月光,她看清小粉團子的長相,幾乎和煙越涵小時候一模一樣。
她們是一起長大的鄰居加閨蜜,從三歲到十八歲,一直形影不離,沒有人比她更了解煙越涵,
此刻,她突然覺得自己出國留學的這五年,好像是五十年般漫長,錯過了煙越涵一半的人生。
路上,薑程程一邊開車,一邊用餘光觀察煙越涵。
她幾次欲言又止,想要詢問煙越涵這些年到底發生了什麽。
但看她的專注力都在孩子身上,薑程程便將所有疑問又咽了回去。
一個小時後。
醫生給初初輸上液,確定她沒有大事後,煙越涵緊繃的神經,才終於鬆開。
薑程程輕輕拉起她的手,心疼地問道:“你這些年都經曆了些什麽?為什麽比以前還要瘦弱?”
“還有,為什麽周圍所有人都說不知道你的消息?就連我父母也是一問三不知。”
薑家在以媒體行業為主,與曆氏集團相比,雖然遜色一些,但消息網絕對可以稱得上是第一。
如果連薑家都打聽不到的消息,就隻有兩種可能。
一是涉及某位惹不得的大人物。
二是薑家父母嗅到了危險的氣息,所以故意隱瞞。
不管是哪一種,薑程程都能察覺出,煙越涵的事並不簡單。
“越涵,你是不是受人威脅了?不要怕,我回來了,就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你。”
薑程程緊了緊煙越涵的手,被骨頭隔得疼痛,不免更加心疼,眼淚撲簌簌滾落。
“你嫁的那人,是不是虐,待你們母女倆了”
煙越涵心裏酸楚,麵上卻隻能強擠笑容,搖頭道:“沒有的,他平時工作比較忙而已。今天家裏司機有事請假,我一時著急,所以才抱著孩子下山徒步下山的。”
她太了解薑程程的脾氣,要是知道她這些年受的委屈,一定會不遺餘力地為她報仇,對上厲南洲這個瘋子。
謝家就是前車之鑒,她不能再自私連累自己唯一的閨蜜。
想必薑家父母對她的事緘口不提,也是不想和厲家扯上關係,保護獨女薑程程。
煙越涵不願再看到身邊的朋友受傷,對消失的這五年時光,都是含糊其辭地過去,沒有對閨蜜透露太多。
幸好,薑程程從小就是大大咧咧的性格,也沒有多想。
“越涵,你老公呢?孩子都病成這樣了,他人不來,也總該打電話問一下情況吧?”
兩人聊了好一會兒,眼看都已經臨近淩晨一點,孩子的父親還沒有露麵,甚至連個電話也沒有,這讓薑程程不由下在心裏增添了幾分不喜。
煙越涵尷尬抿唇,不知該如何告訴她,自己的丈夫就是厲南洲。
他們幾人一起長大,關係一直融洽和睦,厲南洲也沒有現在這般冷血。
可自從薑程程出國留學,煙沐晴被煙家找回來,事情就向另一麵發展,一切都變了。
如果可以,煙越涵希望這個單純的傻丫頭,永遠都不要知道這五年裏發生了什麽。
有時候,活在美好的過去,也未嚐不失為一種幸福。
“越涵?你怎麽不說話?你老公到底是誰啊?”
薑程程忽然想到什麽,眼底閃過一抹壞笑,用肩膀頂了頂煙越涵。
“你老公不會是厲南洲那個冰疙瘩吧?”
煙越涵沒有回答,但表情已然說明一切。
就在這時,病房門被厲南洲打開,陣陣冷風穿過,氣氛瞬間陷入尷尬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