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我一個人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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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洲哥哥,有你真好!”
    煙沐晴心滿意足地撲進厲南洲懷裏,肆意撒嬌。
    而此時,煙越涵還在公司加班,對著下午送來加急文件進行歸納整理。
    終於,在深夜十點前,她將工作完成,下班回家。
    雖然全身酸痛,太陽穴腫脹,可一想到等會兒就能見到女兒甜甜的小臉,她又頓時充滿力量。
    回到別墅,屋內沒有開燈,四周一片冷清。
    煙越涵心下有種不好的預感,第一時間快步上樓,推開初初臥室的房門。
    “初初!”
    借著月光,她看到床麵平整,沒有人在上麵。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連忙將燈打開,將別墅裏每一間房都仔細翻找一遍。
    確定偌大的屋內,隻有自己一人,煙越涵頓時心慌不已,不知該如何是好。
    突然,女兒被人販子拐走的畫麵,在腦海中閃過,她頓時渾身泛起森森寒氣。
    難道女兒遇到危險,又被拐走了?
    各種不好的預想充斥在大腦中,煙越涵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她拿出手機,率先撥通厲南洲的電話。
    聽著裏麵嘟嘟的忙音,她隻覺自己愚蠢至極。
    她到底在期盼些什麽?
    難道她忘了,最希望初初消失的人,就是厲南洲!
    煙越涵擦去眼角淚水,快速在手機上按下報警電話。
    就在她要按下撥通鍵的瞬間,大門傳來“哢噠”一聲,厲南洲帶著一身冷氣回來。
    四目相對,煙越涵快步上前,焦急地問道:“是不是你將初初藏起來了?”
    “不是藏,我是孩子的父親,有權將她安排到其他地方。”
    男人語氣淡漠,平靜如常地彎腰換鞋,仿若是在說別人家的事。
    “厲南洲!我也是孩子的母親,你將初初帶去其他地方,為什麽不事先告訴我?”
    關心則亂,觸及到孩子的事上,煙越涵就像是一隻老虎,無法繼續用軟弱偽裝自己。
    “嗬嗬,為什麽?當初你和謝清野見麵,難道就事先告訴我了?”
    厲南洲狹眸微眯,幾步上前,將煙越涵逼到退無可退的牆邊,冷冷地與她對視。
    強大的上位者氣息,從頭頂壓下來,讓人快要窒息。
    “煙越涵,看來是我太過仁慈,讓你忘了我很早之前對你的警告。要不要我幫你回憶一下?”
    厲南洲捏著煙越涵的下巴,強行讓她與自己平時。
    “煙越涵,我說過,如果你不老實,這輩子就別想再見到女兒,這話不是說說而已。你敢私下和謝清野見麵,就應該會想到有這麽一天!”
    “我和謝清野見麵,並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從來和他私下聯絡過,真的,你相信我!”
    “嗬嗬,好,那你說,那天你為何會和謝清野在那裏?”
    顧不上下巴碎裂的疼痛感,煙越涵焦急地想要解釋清楚其中誤會。
    她很清楚厲南洲這個瘋子,要是發起瘋來,什麽都能做得出來。
    可話到嘴邊,她又如鯁在喉,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以厲南洲睚眥必究的性格,如果知道是薑程程安排她和謝清野見麵的,估計不出三天,薑家就會損失慘重,和謝家一樣,被強行趕走A市市場,不得不重頭再來。
    甚至,這個心狠手辣的男人,還會像對付謝清野一樣,讓薑程程缺胳膊少腿!
    為了保護唯一的閨蜜,煙越涵深吸了一口氣,決定將這件事的真相爛在肚子裏,不再牽連到其他人身上。
    “對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錯。你要罰,就罰我一個人,孩子是無辜的。”
    煙越涵瘦弱的身體緩緩下墜,雙膝重重落到地板上,咬牙認下罪名。
    “嘖嘖,煙越涵,你是不是很恨我當初拆散你和謝清野啊?”
    “沒有。”
    看著曾經張牙舞爪的小野貓,一次次為了其他男人跪地求情,厲南洲隻覺心口壓上了一塊巨石,無法呼吸。
    他想要發怒,想要宣泄,想要大聲質問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心!
    但他的驕傲,讓他無法做出這種事來。
    他一瞬不瞬地盯著煙越涵,嘲諷道:“我真為你感到悲哀,好歹你曾經是以第一名考入常青藤院校,又被世界大師認可過的學生。現在卻為了一個男人下跪,值得嗎?”
    女人眉眼低垂,不做反駁,任由他將自己所剩不多的自尊在地上摩擦。
    她這副聽之任之,沉默不語的樣子,卻讓厲南洲更為惱火。
    曾經那個渾身散發光芒的自信少女,每天都在各大新聞頭條的天才設計師,現在卻成了這副扶不上牆的爛泥模樣,讓人如何能不氣?
    他今天想給煙越涵一次重回設計領域的機會。
    可這個女人非但不領情,反而還要堅持做整理資料,沒有前途的秘書,好像對什麽事都提不起興趣。
    如果她一直這樣下去,也就算了。
    偏偏每次牽扯到其他人的事上,她又會不遺餘力地勸阻幫忙,這讓厲南洲越發覺得自己是最不值錢的那一個。
    就算是路邊的流浪小貓,煙越涵都會駐足停留,為什麽身為她的丈夫,她卻連多看一眼都不願意呢?
    一瞬間,厲南洲就像是打在棉花一般,怒火無處發泄。
    他沉默地看著煙越涵良久,豁然冷笑道:“煙越涵,你真賤!”
    砰!
    房門被用力摔上,屋內回到死一般的寂靜。
    煙越涵全身無力地癱坐在地上,眼中盡是苦澀。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自己有多麽喜歡設計。
    以前,她是無憂無慮的煙家大小姐,可以全身心投入設計創作中。
    那現在的她是誰?
    煙家對外宣稱的千金?
    人人豔羨的總裁夫人?
    厲氏集團的雜務秘書?
    又或者,她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母親。
    翌日。
    見不到女兒的煙越涵,整天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吳欽見她狀態欠佳,便暫時將她的工作安排給別人。
    隔著玻璃,厲南洲眼神複雜地觀察煙越涵,對耳機裏合作商說的話,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
    就這樣,渾渾噩噩的一天過去。
    煙越涵低頭走出公司,來到馬路邊,才想起來她的車還在停車場裏。
    她剛要回去開車,就見一輛賓利忽然在麵前停下。
    車窗滑下,露出厲南洲那張目不斜視的冰山臉。
    “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