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急救室門口。
    江盡染看到了江玉煙和江越寒的身影，兩人正直挺挺地立在急救室前，背對著自己。
    江盡染抿了抿唇，正準備開口喚他們——
    然而，急救室內卻傳來了刺耳的聲響。
    玻璃碎裂的聲音在所有人耳邊驟然響起。
    然後，是醫護人員聽不真切的低語。
    江玉煙的腳步動了動，似乎想要衝進急救室看看情況。
    但門口的護士一直在阻攔他們——
    “眼下這種情況，你們如果進去恐怕會刺激他……還是交給醫生吧。”護士憂心忡忡地勸說道，聲音發著輕顫。
    江盡染不再圍觀，快步來到兩人身後，“媽媽，哥哥……”
    聽到江盡染的聲音，江玉煙和江越寒不約而同地轉過身來。
    “小染？你怎麽來得這麽快？”江玉煙眼中生出些許詫異之色，“我本來打算讓家裏的司機帶你過來……”
    剛剛，江盡染在電話裏說要來醫院，江玉煙並沒有阻止，她想著既然這孩子要來，就讓司機和保鏢帶過來。
    但沒想到，她還沒給司機和保鏢下命令，這小家夥就跑過來了，而且——
    江玉煙上下打量著江盡染，“你怎麽穿成這樣？”
    全身黑乎乎的。
    “因為這樣穿很酷。”江盡染勾了勾唇，嗬嗬笑了兩聲，她麵不改色心不跳地說，“我沒通知司機，自己先從家裏出來了，所以比較快……”
    說完，她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江時晏哥哥他……到底怎麽了？”
    她望著江玉煙，眉心微微皺起，“你剛剛在電話裏說的……好像很嚴重的樣子……”
    “他……”江玉煙聞言，下意識地吐出一個字來，轉而又止住話頭。
    江盡染看她這副糾結的模樣，心裏不由著急起來。
    “媽媽，你倒是說啊！”
    江玉煙動了動嘴唇，最後歎了一聲，說道，“時晏他……好像瘋了。”
    瘋了？
    不是，怎麽就瘋了？
    江盡染狠狠地愣了一瞬，然後才慢慢回過神來。
    “瘋了？”她還是無法理解江時晏為什麽會瘋，“他不是中了毒，陷入了昏迷？”
    “他確實中毒了。”一旁的江越寒突然出聲。
    男人的眉心凝著幾分冷肅，“具體是什麽毒物，也順利地化驗出來了——”
    “醫生根據有毒物質的成分，研製了解藥，然後給他進行了解毒。”
    江盡染認真地聆聽著。
    這不是很順利嘛……
    怎麽會突然瘋了？
    江越寒淡淡地瞥了江盡染一眼，“一開始確實很順利，但是解毒進行了一半後，突然出現了意外。”
    “江時晏他，突然醒了過來。”
    江盡染眨了眨眼睛，“醒過來不是好事嗎？”
    江越寒搖了搖頭，“醒過來以後，他的狀況很不對。”
    “精神似乎有些失常，仿佛沒有正常的意識，眼神也很不對勁，他無法控製自己的軀體動作，嘴裏還不停念叨著小時候的事……”
    小時候的事？
    江盡染微微睜大了眼睛，隨即陷入了長長的沉默。
    小時候的事，對於江時晏來說，無疑是痛苦不堪的一段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