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盡染見夜宴變了臉色，急忙搖了搖頭，她故作輕鬆地說道，“我隻是隨口一說——”
    “他們對我很好。”
    這樣的解釋，顯然不能讓夜宴徹底放下心來，他蹙起了眉頭，“那你為什麽無緣無故想這些？”
    江盡染勾了勾唇，淡笑道，“我向來喜歡未雨綢繆，你不是知道的嗎？”
    夜宴聞言，沒有立即說話，隻是垂眼深深地凝望著身旁的女孩。
    沉默片刻，他才漫不經心地開口，聲音像是清涼的薄荷糖，“我不知道你因為什麽不安，但不管怎麽樣——”
    夜宴的唇角勾起淺淡的弧度，他的眼睛裏湧動著難以看清情緒的光，“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江盡染微微一愣。
    聽到這樣的話，說不感動是假的。
    這麽多年來，夜宴一直不計回報地幫助自己，隻要他能做到，基本是隨叫隨到……
    江盡染對上夜宴漆沉溫柔的眼眸，心中生出幾分暖意。
    眼前的青年，和幾年前初見之時，幾乎沒有什麽變化。
    他的皮膚一直很白，好像曬不黑似的。
    狹長冷漠的眼睛，配上冷白的皮膚，一如既往地像一隻高傲的貓咪。
    唯二的變化，可能是小小地長高了一些，還有——
    眼神更加的冷漠堅毅。
    此刻的夜宴，依然穿了一身黑色，頭上戴了一頂黑色的棒球帽。
    他依然不喜歡在外麵，過度暴露自己。
    “你在看什麽？”夜宴唇角一勾，似笑非笑地開口，“我臉上有東西？”
    江盡染眨了眨眼睛，隨即笑道，“我隻是在想——”
    “你對我真好，夜宴。”
    似乎是沒料到江盡染會這樣說，一直麵不改色，表情淡漠的夜宴，在聽到這句話後，那漆黑如墨的瞳孔微微震蕩了幾分。
    他隨即垂下眼去，然後不自然地轉過頭。
    他沒有再看江盡染，纖長的眼睫遮蓋住了青年眼底變幻莫測的神色。
    夜宴的反應，讓江盡染有些摸不著頭腦，“你怎麽了？”
    她剛剛說的那話，難道有問題？
    這可是她的真心話。
    “沒什麽。”再次開口的時候，夜宴似乎已經恢複了正常，他輕輕地搖了搖頭，不願意多說。
    江盡染便也識相地不再追問。
    兩人坐在落地窗前，繼續聊起天來，互相訴說了最近發生的事，比如江家發生的事，又比如組織裏發生的事……
    結束後，夜宴一如往常，親自騎機車把江盡染載回家。
    每次戴上頭盔，穿梭在繁華的城市街景中，感受著凜冽的風劃過臉頰耳廓，江盡染便會有種放空自己，無比輕鬆的感覺。
    今天和夜宴傾訴一番，又坐了一趟機車，江盡染心中煩悶的情緒，已然消散了不少。
    這也是她今天把夜宴約出來的目的。
    兩天後。
    高考成績終於出爐。
    分數在江盡染的意料之中。
    她考了近乎滿分的成績，和陸庭深並列全市第一。
    季清影以5分之差位列第四。
    自己和兩位朋友都取得了不錯的成績，江盡染自然感到欣慰和高興。
    成績出爐，接下來便要決定去哪一所大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