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她內心所有的猜測仿佛都得到了證實。
    江玉煙垂在身側的手，下意識地捏緊了。
    沒有欣喜，沒有驚訝，內心隻有一片複雜。
    江越寒，江祁澈幾個聽到這個女孩提到“親生母親”，眼睛都不由猛然睜大。
    他們都是心思敏銳的人，短短一句話，再加上女孩這張和他們相似的臉，瞬間便明白了這個女孩來到這裏的用意。
    所以，他們江家還有一個流落在外的孩子？
    江家幾位少爺並沒有把這件事把江盡染聯係起來，隻以為江玉煙有什麽不為人知道的隱秘，不小心丟了個孩子在外麵。
    但江玉煙心知肚明。
    她的臉色有些發白，眸光也仿佛渙散著。
    因為她知道，她隻有一個女兒。
    如果眼前的女孩真是她的孩子，那麽江盡染——
    又是誰的孩子呢？
    此時此刻，江盡染麵色平靜地看著這一切。
    她知道桑寧遲早會來江家。
    因為小說裏也是這樣。
    但是她沒想到，桑寧這麽快就來了……
    按照原本的劇情，桑寧得過段時間，才會上門認親。
    是因為這段時間受到了打壓，桑寧忍受不了，所以提前了計劃？
    而且，小說裏也沒有出現這幅“真假鳳凰”的畫作。
    畢竟，原主才懶得費心思去整這種有的沒的，這幅畫自然也不會出現在江玉煙的生日宴上。
    真假鳳凰，桑寧的提前認親……
    一切都讓江盡染措手不及，但她又很快地恢複平靜，平靜地接受了現狀。
    遲早會發生的事，不過是早一點晚一點，她早有心理準備。
    與此同時，站在大廳中央的江玉煙，卻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這讓桑寧的臉色，不由緊繃起來。
    她有些看不透江玉煙的態度。
    “這幅畫……”桑寧的眸光忽地投向管家手上的畫作，語氣輕飄飄地開口。
    江玉煙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她淡淡地開口，語氣意味不明，“這畫有什麽問題嗎？”
    桑寧側目看了江玉煙一眼，但沒有說話。
    江玉煙又仔細盯著這幅畫，觀察了片刻——
    這一觀察，江玉煙終於發現了貓膩。
    之前她並未仔細看，隻關注了這幅畫的技術和用色，現在才注意到畫布上形成鮮明對比的“真假鳳凰”，她突然有點想笑。
    “這是我……”江玉煙忍不住開口，但說到一半又頓住了，她抿了抿唇，繼續說道，“我的女兒送我的畫。”
    隻是她並不清楚，江盡染找薑燁定製的這幅畫，為什麽畫的是這個……
    竟然和此時此刻發生的現實，存在著微妙的映射——
    的確是，“真假鳳凰”。
    桑寧笑了。
    看起來像是在輕笑，但也像是在哂笑。
    “其實，這也算是我送給您的禮物。”桑寧清澈的眸光直勾勾地投射過來，唇角依然染著笑，“因為，我就是薑燁——”
    “這幅畫是我親自畫的。”
    江玉煙的瞳孔震顫了幾分，肩膀也在瞬間僵住了。
    此時正躲在小窗後的江盡染，也是驚訝地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