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嗯？”
    “太子妃是我，你失望嗎？”
    正在為李絳仙取頭飾的李承乾手微微一頓，看向鏡子那張漂亮的容顏。
    “為什麽這麽問？”
    李絳仙努力保持著平靜，臉上看不出什麽波動。
    “自古以來成婚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況殿下生在帝王之家，更……”
    李絳仙還沒說完，李承乾就將手抵在了她的唇前，這樣的舉動，讓李絳仙臉有些發燙。
    “我知道你想問什麽，但我可以告訴你，娶你的決定，無關任何人，隻關乎我自己。”
    李絳仙眨了眨眼，顯然她沒有想過李承乾這樣的回答。
    “那為何……”
    李絳仙話語一頓，臉頰的紅潤更加明顯了，李承乾心中多了些疑惑。
    “什麽？”
    “為何魏柔妹妹已不是處子之身？”
    李承乾放在李絳仙發飾上的手輕輕一抖，有些心虛。
    “你…知道了？”
    李絳仙通過鏡子看到李承乾的些許不自然，心中反而輕鬆了許多。
    對方的表現，恰巧說明對方還在意著自己的感受。
    “嗯，同為女子，能感覺出來一些。”
    李承乾將李絳仙頭飾完全取下，整齊的擺放在一邊，沒有隱瞞，解釋道：
    “抱歉，我並不是一個專情的人，情到濃時，我也會控製不住我自己。”
    李絳仙微微搖頭，轉過身，目光落在李承乾的臉上。
    “我也並非要殿下隻鍾情我一人，像殿下這般地位，有再多的紅顏知己我也不覺得稀奇。”
    “隻是，日後我為正宮，陛下若是有需要，還請提前告知我一聲，可好？”
    李承乾看不出李絳仙的喜怒，伸出手嚐試抓起李絳仙的手，李絳仙沒有閃避。
    瞧見李承乾有些緊張的模樣，李絳仙“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殿下莫不是以為我在說反話？”
    李承乾將李絳仙擁入懷中，他沒有否認，他剛剛在那一瞬間，真怕傷了李絳仙的心。
    “殿下真的與世人不同。”
    李承乾鬆開李絳仙，好奇李絳仙說出這樣話的理由。
    “有什麽不同？”
    “大丈夫三妻四妾，本就在情理之中，更何況是殿下的身份！我剛剛說的話，其實已經逾矩了，殿下非但不責怪我，反而向我解釋。”
    李承乾笑著搖了搖頭，沒有解釋。
    畢竟以他現代人的靈魂來說，一生應隻愛一人。
    但他穿越之後，逐漸發現，自己做不了“聖人”，隻能盡力的去約束自己。
    李承乾輕輕捧起李絳仙的臉頰，在她額前輕輕一吻。
    “我發誓，無論現在還是未來，我都不會棄你於不顧。”
    這時，門外響起了丫鬟急促的聲音。
    “小姐，不好了，老爺過來了。”
    丫鬟話語剛落，李絳仙隻聽見砰的一聲，屋內的窗戶已經打開，而李承乾早已沒了蹤影。
    李承乾剛剛的話語仿佛還在李絳仙耳邊縈繞。
    “不會棄你於不顧，不會棄你於不顧……”
    ……
    貞觀九年十一月十三日。
    僅僅兩日，李二即將退位的消息傳遍了整個大唐。
    河北道。
    華清縣。
    公衙內，一個身穿錦色玉服，手拿折扇的青年站在公堂上，在他一旁，還跪著一個身穿素衣的女子。
    麵對坐在上方的鄭自信，青年臉上毫無懼色，甚至帶了些輕蔑。
    鄭自信一拍手中醒木，臉上沒有太多的神情。
    “李華碩，台下女子白玉蘭狀告你奸汙一十三名女子之事，你可有辯解？”
    青年一收折扇，不屑的看向腳邊的女子。
    “這都是子虛烏有之事，大人可莫要冤枉本公子，分明是她們見本公子家世顯赫，主動前來獻身的。”
    “你胡說，分明是你這個畜生讓家丁將我們強虜至府上。”
    青年微微皺眉，抬起腳踹向女子，將其踹倒在地。
    “本公子說話，你也敢插嘴？”
    鄭自信目光森寒。
    “本禦史在場，你也敢藐視公堂？來人，先打二十大板！”
    青年看向台上的鄭自信，輕蔑的笑出了聲，一甩衣袍，裏麵露出一條黃色長巾。
    “我為皇親，此乃當今陛下親賜黃巾，誰人敢動我，誰人敢傷我？”
    看著周圍衙役無一人敢上前，青年大笑了起來，低下身看向腳邊的女子。
    完全無視對方怨毒的目光，捏起她的下巴。
    “今日之後，準備為你的家人收屍吧……”
    青年正說著，察覺到自己的身前多了一道人影。
    剛準備抬頭，腹部就被重重的踹了一腳。
    緊接著，就是一連串的猛踹。
    “沒人能動你？沒人能傷你？”
    鄭自信一邊踹著，一邊指揮著衙役把青年想要闖進來護主的仆役攔了下來。
    素衣女子看向被踹倒在地的青年，眼淚直挺挺的流下。
    華清縣縣令此時已經被嚇得跌坐到了地上，雙手扶著東倒西歪的烏紗帽。
    “禦史大人不可啊，不可啊！”
    鄭自信毫不顧及形象，直到把青年踹的連連求饒，這才停了下來。
    見鄭自信回到公堂上，青年拉了拉身上的黃巾，看向縣令。
    “他藐視皇威，還不將他關進死牢？”
    鄭自信掏出巡查禦史的腰牌，狠狠向案桌上一拍，縣令縮了縮腦袋，裝作沒有看見。
    鄭自信看向台下青年。
    “那個誰，李華碩，繼續吧。”
    “我要見我父親！”
    “見個屁！本官問什麽，你就答什麽。”
    “我要見我父親！”
    “本官再警告一次，配合審案！”
    “我要見我父親！”
    “你媽的！”
    鄭自信怒罵一聲，起身再次向著青年走去。
    青年驚恐的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身影。
    “你不要過來，我是皇親，你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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