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不被愛才是人生常態,錯過這個總還有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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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梵音鼻子有些發酸,沒想到謝聿白這麽體貼她的想法。

    “我是有些心疼,我知道他這個人,表麵上嘻嘻哈哈的好像沒心沒肺,其實自尊心高得要死,比誰都敏感,如果不是難受到極點,他絕對不會像剛才那樣的,他才不會輕易把自己的傷口展示給別人看。”

    正是因為了解他的性格,所以才會感同身受地為他感到難過。

    可更難過的是,她什麽也做不了。

    她不能因為心疼賀燃夏而傷害謝聿白。

    謝聿白靜靜地聽她說著自己的真實想法。

    她在乎賀燃夏,或許心裏永遠都會有他的一席之地。

    但是沒關係,隻要時間足夠久,她這麽善變的人,總會把他的痕跡慢慢清除出去。

    畢竟一個人的心就這麽大,他拚命占滿,就沒有多餘的地方給別人了。

    謝聿白帶著小煤球回北城。

    鄭梵音忐忑不安地去片場拍戲。

    和早上的狀態不一樣,賀燃夏沒有再單獨找過她,隻是沉默地走戲、拍戲,好像兩個人之間真的隻是普通同事。

    “天香樓的花魁死了,死在長安城下大雪的第一天。”

    鄭梵音披散著頭發,站在富麗堂皇的宅院之中。

    看著人群中央,那個麵無表情的青年。

    “齊王大人,是我殺的。”她淡淡地說。

    “即刻將罪人緝拿歸案。”掌印大人一聲令下,手底下的人一擁而上。

    可還沒等他們到跟前,這個貌美的花魁拔下頭上的金簪一下刺穿自己的喉嚨。

    她睜著眼睛,看著男人倒下,眼角流下一行血淚。

    這是他送她的簪子。

    送她時,他說,金簪是利器,平時可以裝飾,關鍵時刻可以用它結束痛苦。

    她按他說的做了。

    她這一生,生不由己,死不由己。

    男人看著她倒在血泊之中,一動不動。

    “大人,罪犯已經伏誅。”屬下匯報道。

    他動了動喉嚨,眼睛裏染上一層一層靜默的哀戚。

    花魁的屍體被扔在了亂葬崗。

    深夜,他跪在濕潤肮髒的泥土上,用手把她的屍體從破草席裏抱出來。

    她的臉上沾滿了泥沙和血汙。

    他用袖子給她擦幹淨。

    她最愛幹淨了,總是穿淺色的衣服,喜歡一切雅致的東西。

    可現在,卻要被扔在這亂葬崗裏。

    權傾朝野的掌印大人,居然也有痛徹心扉的時刻。

    他抱著她,泣不成聲。

    雪花落在他的眼角眉梢,化成冰冷的水,混著淚一起落下。

    ————

    “卡。”

    “恭喜鄭老師殺青大吉!”

    導演樂嗬嗬地拍手道。

    鄭梵音戲份不多,是主演裏第一個殺青的。

    此刻,她還躺在賀燃夏的懷裏,臉上是他滾落的淚。

    “別哭了。”

    鄭梵音輕聲安慰他。

    賀燃夏抬起通紅的眼睛,希冀地看著她,又漸漸絕望下去。

    “哈哈我們夏夏入戲太深,還沒出來呢。”導演說,“得放開了,人鄭老師今天殺青,終於可以下班啦。”

    賀燃夏的手抱得更緊了一點。

    鄭梵音歎口氣,“夏夏。”

    她叫他的昵稱,像以前無數次那樣,“我該走了。”

    終於,他一點一點鬆開她。

    佩奇上前將鄭梵音扶起來,她揚起笑臉,和各位演職人員拍殺青合照。

    除了賀燃夏,這部戲拍完,他們居然一張單獨的合照都沒有。

    回到北城,鄭梵音得先忙搬家的事。

    她和謝聿白既然光明正大在一起,那還是住在一起比較方便,這個公寓有點小了,他們打算再養一條狗和小煤球作伴,得換個大點的房子。

    謝聿白已經安排好了一切,新房子也在市中心,鄭梵音隻需要把自己要搬過去的東西收拾好就行。

    打包東西的過程中,鄭梵音發現一堆薑楠的東西,拿不準要不要還給他,拍照問他還要不要。

    鄭梵音:我要搬家啦,薑老頭你快看看這些東西你還要不要?

    薑楠很快回她:不要,都扔了吧。

    沒有問她為什麽要搬家。

    鄭梵音撓撓頭,總覺得這次薑楠從國外回來後,整個人變冷淡很多。

    終於完成搬家這個大工程,鄭梵音把宋子盈約過來給她和謝聿白燒鍋底。

    這次,宋子盈沒帶那個男模裴安,反而是帶了艾瑞克過來。

    人剛到,孟卿就給她發消息,問她宋子盈的行蹤。

    鄭梵音剛好拍了一張大家在準備燒烤的照片。

    沒多久,孟卿拎著一袋子水果零食不請自來。

    看到他,宋子盈就沒好氣,小聲給鄭梵音吐槽:“這個人怎麽陰魂不散啊,哪哪都有他。”

    鄭梵音可是好久都沒見過孟卿了,是宋子盈經常能見到他而已。

    謝聿白工作很忙,即便是居家辦公,也有開不完的視頻會議,看不完的文件資料。

    大家吃了會兒燒烤,玩玩桌遊,艾瑞克和孟卿的注意力明顯都在宋子盈身上。

    她的注意力則全部在鄭梵音新養的小黑狗上。

    “糯米團子,小糯米團,來,姨母抱抱。”

    孟卿嘲笑鄭梵音,“你這狗黑成這樣,好意思叫它糯米團子?”

    “你懂啥,”宋子盈替鄭梵音懟他,“這就叫缺什麽補什麽,這名字多特別啊。”

    “就是。”鄭梵音和閨蜜英雄所見略同。

    糯米團子膽子小,才來新家,一直被小煤球欺負,此刻小煤球見到這麽多人關注它,心裏不忿,嗚咽嗚咽地咬鄭梵音褲腿,求關注。

    “哈哈小煤球還會吃醋欸,它不想你和糯米團子玩。”

    鄭梵音瞪了小煤球一眼,“我才不慣著它呢,隻有聿白吃它這套。”

    “嗨,畢竟是第一個親兒子嘛,當然更喜歡它一點啦。”

    宋子盈說著,也沒有厚此薄彼,喂了小煤球一根火腿腸。

    孟卿笑了笑,見謝聿白進書房處理工作,挨近鄭梵音,八卦地問她:“你真和謝聿白定下來了?”

    鄭梵音吃著肉幹,疑惑道:“你這是什麽問題?全國人民都知道我們官宣了。”

    “唉,”孟卿長籲短歎,“那夏夏怎麽辦?他最近狀態好差,整個人像是要碎了。”

    鄭梵音眼神一滯,想起殺青那天,賀燃夏落在她臉頰上的淚。

    “會過去的,”她將小煤球抱起來,順著它的毛,低聲說,“再難受都會過去的。”

    不被愛才是人生常態,錯過這個總還有下一個。

    這個道理,她很早就明白了,賀燃夏也會明白的。(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