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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8

    內務府找回的辣椒不多, 主要南方種植辣椒的人本來也不多，大家還都不知道怎麽吃這東西。隻有些醫家在研究辣椒的藥用價值。

    康熙分了三分之一給寧壽宮，三分之一給禦膳房, 另三分之一給承乾宮。辣椒太刺激，不適合老人家吃，就沒往慈寧宮送。

    聽寧壽宮的小太監來說，五阿哥吃了長壽麵, 感動得痛哭流涕。康熙一陣無語, 太後吃了太後也得痛哭流涕。

    他又問那小太監，“聽說昨日老五和老三鬧矛盾了？”

    康熙也是剛聽說，老三昨兒先在寧壽宮鬧了一場，回阿哥所又和太子吵架。他是知道老三的，自詡才學過人，對兄弟們說話不怎麽客氣。若真是老三的過錯, 康熙定是要把他叫來教訓一番的。

    那小太監就笑道：“回萬歲爺, 聽說隻是四阿哥和五阿哥在屋裏討論算學題目, 沒叫上三阿哥, 三阿哥就不大高興。太後勸說後，三位小主子就和好了。”

    康熙：“？”

    康熙哭笑不得，他給老三布置那麽多數學題, 這小子還沒做夠？

    還有最貪玩的老五, 竟也對數學産生興趣了？

    老二、老三、老四的算學基礎是他親自教的，但老五……康熙想起上回給這小子講題的經歷，瞬間打消了親自教他的念頭。

    沒必要為了數學, 傷了父子感情。

    上午, 康熙與大臣商議政務，太子過來旁聽。

    等大臣走後, 康熙便提起今日是胤祺生日。

    胤礽笑道：“兒子已讓人送了一套文房四寶過去。”

    康熙心說你這禮物胤祺肯定不喜歡，但他也沒多說什麽。太子能記得弟弟們的生日已經不錯了。

    太子頓了頓又道：“五弟之前說的麻辣火鍋，毓慶宮的廚子試著做了，今晚兒子想請老五到毓慶宮嘗嘗，是不是他想要的那個味兒。”

    “你也去找辣椒了？”康熙微訝。

    “辣椒是大哥托明相找的。”胤礽如實道。

    “那為什麽讓毓慶宮的小廚房做？”康熙若有興致地問。

    胤礽道：“阿哥所廚房的規矩不好打破，兒子便說讓他們把辣椒拿到毓慶宮來試試。”阿哥所那邊的飯食每一季都是差不多的，阿哥們想提點要求並不容易，胤褆要讓廚房做新菜，估計還得自個兒掏錢打點。胤礽考慮到這個，人還沒回京，便讓人傳話，試做麻辣火鍋的事情交給毓慶宮。

    他才不是好心幫老大，隻是希望弟弟們以後吃火鍋時，別光記著老大的好。

    康熙對兒子這點小心思心知肚明，卻也不點破。“你是想把兄弟們都叫上？”

    “老八、老九、老十年紀太小。兒子怕他們吃了辣椒身體不適，便不請他們了。隻叫大哥、三弟、四弟、五弟、七弟。”胤礽道。

    康熙笑著點點頭，“還有呢？”

    “啊？”胤礽愣了下，隨即恍然，“若是汗阿瑪有空，願意來嘗嘗鮮，兒子們自是榮幸至極。”

    康熙矜持道：“朕才不和你們這些孩子湊熱鬧，朕是說，把大格格、二格格、三格格也叫上。”

    胤礽應是，回去讓人去各宮傳話。

    胤祺此時正在翊坤宮內，哥哥們今天都要上學，他隻能找弟弟妹妹們玩。

    兒子生日娘苦日，他定然是要去翊坤宮給宜妃問個安的。想到十弟就在隔壁慈寧宮，於是和五格格去慈寧宮把老十捎上，帶他去翊坤宮找老九一塊玩。

    翊坤宮一下子熱鬧起來，老九、老十和五格格年齡差不多，三個人湊到一塊，高興的不得了，老九把自己的玩具全部拿出來顯擺。

    胤祺則被宜妃拉著問話，從他在外麵這半個月的衣食住行問到射中了多少獵物。

    胤祺說得眉飛色舞，說到康熙白龍魚服帶他們出去玩那段時，宜妃一顆心又提了起來。

    “我的乖乖，你怎麽什麽話都敢說，朝廷的事哪是你一個小孩子能管的？”

    胤祺：“我隻是提議，汗阿瑪覺得有道理就聽，沒道理就算了唄。”他不覺得這些事有多嚴重，平日和哥哥們說話時，三哥四哥也愛討論這些。

    宜妃就問：“那你汗阿瑪聽你的意見了麽？真的能讓所有人都認識數字？”

    “汗阿瑪隻說的確有必要讓大家都認識數字，卻沒說要怎麽做。”胤祺道。

    宜妃想了想，“那宮裏的人也都要認識數字？”

    胤祺點頭，宮裏的人也是大清的人，當然包括在內。

    宜妃若有所思，她是認得數字的，也學過簡單的算學，有空她可以先教教翊坤宮的其他妃嬪們。

    胤祺又說起寫放足文章的事，宜妃聽得一愣一愣，這些阿哥們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什麽都敢摻和。

    女人裹小腳和他們這些小孩子有什麽關係？

    不過，如果真能讓民間那些女孩子們免受纏足之苦，也算是一樁功德。

    宜妃又拿出給胤祺做的小氈帽，讓他試試。

    結果帽子做小了，竟然戴不上。

    胤祺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腦袋，“大概是最近學了太多東西，腦袋變大了。”

    宜妃瞥他，“要照你這麽說，你汗阿瑪……”

    宜妃忙捂住自己的嘴，自己真是，怎麽能在自家兒子麵前開康熙的玩笑呢。

    胤祺已經笑起來，汗阿瑪的腦袋可能已經到了極限，沒法更大了。

    二人正說話，外麵傳來胤禌的哭聲。

    宜妃和胤祺忙起身出去看。

    胤禌已經被奶娘抱起來了，剩下三個小蘿蔔頭站成一排。

    胤禟擡眼對宜妃道：“我們沒欺負他，是他自己不會拚拚圖，被自己蠢哭了。”

    宜妃：“……”她沒忍住瞪了兒子一眼，“你十一弟才多大，不會拚很正常啊！”

    胤禟才不管那麽多，“不會拚就是蠢！就是蠢！”

    胤禌哭得更大聲了，可憐兮兮地伸著手要宜妃抱。

    宜妃把小兒子抱過來拍拍，“別聽你九哥胡說。我們胤禌最聰明了。”

    她說完就抱著胤禌進裏屋去。

    胤祺瞥一眼胤禟，板起臉教訓弟弟，“你不可以這樣說十一弟，你像他這麽大的時候，連小狗小貓都分不清呢。”

    胤俄聞言大笑起來，“竟然連這個都分不清。”

    胤禟一張小臉立刻紅了，“五哥你胡說！”

    胤祺：“我可沒胡說，不信你問額娘。”

    宜妃在裏麵聽見了，就應了聲，“胤禟這麽大的時候都沒見過小狗長什麽樣。”

    胤禟：“……”

    胤俄無情嘲笑九哥，還奶聲奶氣顯擺道：“我生下來就見過小狗了。”

    “你少吹牛！”胤禟不服，鼓著臉頰瞪弟弟。

    “我才沒有吹牛。”胤俄道：“我還見過大象、見過老虎、見過豹子……”小家夥把自己知道的兇猛動物都說了一遍。

    五格格信以為真，“十哥好厲害！我隻見過虎皮，沒見過老虎。”

    胤禟：“……”

    小胤禟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為什麽他都沒見過。

    胤祺被這幾個小蘿蔔頭笑死，怕他們又去欺負可憐的十一弟，就說帶他們玩跳格子。

    “兩塊磚算一格，不能數錯了哦。”胤祺道。

    偏偏小胤俄連這個都算不清，又被胤禟無情嘲笑一番。

    四格格在房間內聽見外麵傳進來的歡聲笑語，忍不住走到窗邊，把窗戶推開一條縫往外看。

    原來是五弟來了，還帶來了五妹妹和十弟。

    他們玩得好開心，她也好想出去玩呀。

    四格格回頭看了眼靠在床上披頭散發、眼神呆滯的額娘，又悄悄關上了窗戶。

    不能讓旁人看到額娘的樣子。

    胤祺正在翊坤宮玩，毓慶宮那邊派人來請，說請他晚上去毓慶宮吃麻辣火鍋。

    胤祺一聽立刻興奮起來，“二哥也太好了吧，這就把麻辣火鍋做出來了！”

    宜妃也很高興，胤祺過個生日這麽多人惦記著，太子還要請他去毓慶宮吃飯，從前他可沒有這樣的待遇。

    宜妃也想不通這其中的緣由，隻覺最近幾個月自家兒子確實出了不少風頭。

    胤禟他們也想去，胤祺就跟他們形容了下辣椒的威力，“吃了就涕淚橫流，你們可不能吃。”

    辣椒這麽厲害，幾個小蘿蔔頭都被唬住了，這麽危險的食物還是讓哥哥們去吃吧。

    胤祺先把五格格送回寧壽宮，又和太後說了一聲，才樂顛顛往毓慶宮去。

    胤祉和胤禛上完騎射課，聽說毓慶宮請他們過去吃熱鍋子，就猜到是因老五的生日。

    早上還在鬧別扭的倆小孩這會兒又一起嘀咕起來，“就他胤祺過生日熱鬧。”

    嘴上這麽說，他們還是喜歡熱鬧的，趕往毓慶宮的腳步都快了起來。

    因為格格們不用上學，到的比較早。

    一股有些嗆人的辛辣味已經從廚房傳了過來，三格格被嗆得打了兩個噴嚏，“這辣椒放熱鍋子裏能好吃麽？”

    大格格也表示懷疑，“我吃過芥子，能把人眼淚嗆出來，聽說辣椒和芥子差不多。”

    胤祺則好奇地問胤礽，“小廚房怎麽知道麻辣火鍋需要先把辣椒炒一下？”

    麻辣火鍋的做法他抄下來隻給過四哥，難道四哥又給二哥了？

    果然，胤礽道：“是你四哥說的，和蔥蒜放油裏炒一下會更香。”他也不知道這些弟弟們為什麽一個兩個的都喜歡琢磨吃的。

    胤祺心說幸好四哥說了，否則又要浪費掉不少辣椒。

    沒過一會兒，胤褆來了。

    “辣椒聞著這麽沖，可怎麽吃啊！”他說著揪住胤祺的辮子晃了晃，“要是我們吃壞了，你可是要負責的。”

    “啊？”胤祺早上嘗過辣椒了，的確刺激，脾胃不好的人吃了真的有可能不舒服，於是道：“聽說用蘸料可以緩解辣椒的刺激。”

    “蘸料？怎麽做？”胤礽忙問。

    “香油蒜泥。”胤祺道：“喜歡吃酸的再加點醋。”這都是他從話本裏學來的。

    有關吃吃喝喝的內容向來記得很清楚。

    胤礽於是讓人去準備蘸料。

    沒一會兒，胤祐也來了，他還給胤祺帶了份小禮物，是他自己刻的印章，章子上是胤祺的祺字。

    印章被在場衆人傳看一圈，胤褆嘖嘖道：“老七還真是深藏不露啊，這還沒到尚書房讀書呢，都會刻章子了。”

    胤祐不好意思地笑笑，“一個人在屋裏沒事瞎琢磨的。”

    胤礽認真點評道：“真的不錯，就是要當心，別傷了手。”

    胤祐剛開始學的時候，傷了好幾次手，但他沒說。

    胤祺愛得不行，拿著那印章翻來覆去看，“以後我練一篇大字就在上麵印一個。”

    “就你那字，別糟蹋了老七的章子。”胤褆無情嘲笑。

    胤祺：“……”

    胤礽也說胤祺，“明年老七就要進尚書房讀書了，你可得打起精神，不能被老七比下去了。”

    胤祺心說比下去就比下去，他的弟弟們都這麽聰明，早晚都會超過他的。“比什麽呀，我倆進度一樣才方便師父教，”他說著看向胤祐，“七弟你說是不？”

    胤祐點頭，他幸好和五哥一起念書，如果晚一年和八弟一起，壓力可就大了。

    胤禛和胤祉到時，火鍋已經放在爐子上了。

    二格格笑道：“就等你倆了，小五盯著鍋饞的直咽口水。”

    胤祉和胤禛看到鍋裏的紅湯，都皺起眉，“放這麽多辣椒？”

    胤禛又看向胤祺，“你是不是記錯了，這也太紅了。”

    胤祺：“沒錯沒錯。”

    胤褆道：“反正說好了，我們要是吃壞肚子，老五你得負責。”

    胤祺老老實實問：“怎麽負責？”

    “哥哥們吃壞肚子不能做功課，你得幫我們做功課吧。”胤褆笑道。

    胤祉忙擺手，“別別別，我可不敢讓老五代勞。”

    大家都笑起來。

    蘸料端上桌，一人麵前一個小碗，鍋內的湯底開了，小太監便往裏麵放羊肉片，蘿蔔片和豆腐。

    這是宮裏吃熱鍋子最愛放的東西。

    爐子四周擺了四張長條桌，衆人圍坐，胤礽坐北，胤祺今日是小壽星，坐他旁邊。胤褆、胤禛和胤祉坐左邊，三個格格坐右邊。年紀最小的胤祐坐南麵。

    辣味飄散在空中，大家都不自覺咽口水，又期待又害怕地盯著中間的熱鍋。

    終於，鍋裏的菜漂浮起來，小太監嘗過後，說可以吃了。大家這才紛紛動筷子。

    胤礽特意交代過，辣椒不要放得太多，因此這鍋湯雖然看著紅彤彤，但並不是特別難接受。

    除了三格格和胤禛外，其他人都覺得好吃。

    三格格被嗆得臉都紅了，擺手道：“這辣椒我不能吃。”

    小廚房早考慮到了這種可能性，準備了別的吃食，立刻就端上一碗雞湯麵。

    胤禛也不喜歡這紅油鍋，但兄弟們都不怕辣，隻有他一個人說不喜歡似乎不大好。於是又強迫自己嘗了一片蘿蔔。

    二格格坐他對麵，一擡眼就見胤禛眼淚汪汪的，忙問：“老四你怎麽哭了？”

    衆人聞言都看向胤禛，胤禛本來就被辣的臉紅，此刻臉頰的紅一路蔓延到脖頸，抿了抿唇說：“我沒哭。”

    胤祺笑道：“四哥沒哭，就是被辣的。”他於是把早上自己被辣出眼淚的事兒和大家分享了。

    衆人：“……”

    胤褆和胤祉就開始無情笑話胤禛，胤褆道：“老四你怎麽回事，我發現你嬌氣得很，生了病哭鼻子，吃點辣椒也眼淚汪汪。”

    胤禛：“……”這下丟人丟到姐姐們麵前了。

    胤礽則讓人也給胤禛端一碗雞湯麵，“不能吃辣千萬別勉強，本來辣椒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大家都不能多吃。”

    胤禛盯著咕嘟咕嘟的紅湯鍋，想了想道：“如果給這鍋中間放個隔板，一邊紅湯，一邊清湯。豈不是兩全其美，不能吃辣的人就吃清湯，喜歡吃辣的人就吃紅湯。”

    胤祺眼睛一亮，“這就是鴛鴦鍋！”

    “鴛鴦？”大格格品了下這個名字，“這叫法好，鴛鴦鍋。”

    胤褆看向胤祺，“你這小子書沒讀多少，取的名字倒是挺雅致。”

    胤祺心說他才想不出這麽好的名字呢。

    胤禛和胤祉看他那表情，也猜到這名字八成是他從話本裏學來的。

    大格格笑道：“好久沒這麽熱鬧過了，這火鍋就適合人多的時候吃。”她打小就被抱進宮裏撫養，小時候還能和胤褆、胤礽一起玩，這些年弟弟們功課越來越忙，隻有逢年過節才能見上麵了。像今天這樣聚在毓慶宮，真是她從前不敢想的事情。

    二格格點頭，“而且就適合冬天吃，冬天吃點辛辣的對人身體有好處呢。”

    三格格就說：“如果四妹妹也能來就好了。”

    胤祺一拍額頭，今天去翊坤宮又忘了問姨母的事兒。

    胤礽想了想道：“下回再做出什麽好吃的，記得給四妹妹送一份就是了。”

    大家一邊說話一邊吃，三大盤羊肉都見了底，蘿蔔、豆腐、蘑菇、山藥也都被撈得差不多了。小太監就問：“要不要試試新做出的薯粉和土豆粉？”

    胤礽點了頭，小太監便把紅薯粉和土豆粉下進鍋裏。

    正等著吃粉，康熙來了。屋內衆人忙起身給康熙見禮。

    康熙擺擺手，瞥一眼吃得紅光滿麵的兒女們，又看看那翻滾著的紅油湯鍋，哼了一聲：“明天有你們受的。”

    胤礽心說您不是不來麽，但還是把上首的位置讓出來給康熙坐，又問康熙要不要嘗嘗。

    康熙點點頭，很快就有人端上他專用的碗筷。

    康熙一看蘸料裏還有蒜泥，皺皺眉，跟他們講起飲食之道應五味調和，這湯鍋已經是辣的，就不能再放蒜泥，辣上加辣，對身體更不好。

    衆人聽了都看向胤祺，胤祉道：“是五弟說香油蒜泥的蘸料可以解辣。”

    胤祺：“……”

    康熙就問胤祺為什麽要用香油蒜泥。

    胤祺哪兒知道啊，支支吾吾半天。

    胤禛就幫著胤祺說話，“興許五弟是想著咱們平日吃白肉都喜歡蘸蒜泥。”

    胤祺忙點頭。

    “那能一樣嗎？”康熙斜一眼瞎出主意的胤祺。

    後世人用香油蒜泥做蘸料應當是有他們的道理，可惜胤祺不知如何解釋。

    康熙堅持不用蘸料，讓人拿來一個空碗，然而第一口就被燙到了。

    康熙：“……”他痛苦地把口中的土豆粉咽下去，梁九功已經準備好茶水，他趕緊灌了一口。

    這火鍋又辣又燙，這些孩子們是怎麽吃下去的？康熙正納悶，瞧見麵前的香油蒜泥蘸料，似乎明白了什麽。

    他又撈了一塊豆腐，往香油碗裏滾了一圈，才放入口中。被香油包裹的豆腐果然沒那麽燙了，辣味也沒剛才那樣刺激。

    康熙瞧一眼胤祺，這小子從前連辣椒都沒吃過，如何能知道香油可以解辣降溫？

    也不會是太後教他的。

    康熙的目光又掃向在場的其他兒女，除了胤礽吃過辣椒，大家以前都沒吃過辣椒。應該也不是他們想出的主意。

    他感覺能想出用香油蒜泥做蘸料的人應該是個極賦生活經驗的人，宮裏這樣的人倒是不少。康熙估摸著胤祺是聽寧壽宮內某位太妃說的。

    這臭小子，別的記不住，心思全花在這上麵。

    他又想起胤祺最近對數學感興趣，於是宣布道：“朝廷要推行算學，你們這些當皇子的要做個表率，朕打算給你們找幾位教算學的師父，老大你雖然要出宮建府了，也不能懈怠，師父會跟你去府上，老二、老三、老四你們有一些基礎了，可以繼續學《幾何原本》，老五、老七，你倆過了年也開始學，從乘除法學起。課本麽……朕這段時間和師父們商量一下，編個簡單的出來。”

    衆人聞言神色各異，胤褆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搬出府還要學習，真是令人頭大。

    胤礽沒什麽表情，學吧學吧，他習慣了，也不差再多一門功課。

    胤祉則已經開始興奮的搓手手，終於要正式學《幾何原本》了！

    胤祐有點緊張，算學是他從未接觸過的，回去得預習一下。

    胤祺懵了下，哥哥們要學漢文、洋文，現在再加個數學，這不和後世學生的三門課程一樣了嗎？

    他們大清進步有點快呀！

    胤祺不由高興起來，康熙見他眼睛彎彎，心下滿意，這小子總算有感興趣的學問了。

    胤禛則想了想道：“汗阿瑪，給五弟和七弟的課本可以讓我和三哥來編嗎？我們平時討論算學時出了些例題，正好可以給弟弟們用。”

    胤祉聞言也想起那本七年級數學，正好適合給胤祺和胤祐入門。“對對對，汗阿瑪可以讓我們試試。”

    康熙聽說他倆私下不但討論算學還攢了許多例題，十分欣慰，這兩個兒子的好學勤奮真是隨了他，於是答應道：“那你倆就把內容整理整理，呈給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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