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總會。

    宋國豪左右摟著兩個妖豔小妞，一個大腹便便的商人模樣的男人坐在一旁，笑容諂媚。

    “楊總，你放心，肯定沒問題。”

    宋國豪喝得酩酊大醉，一張嘴就是濃濃的酒氣。

    “太感謝宋所長了，這一壺白酒我幹了，您隨意。”

    楊總高興道，提起一壺白酒一飲而盡。

    宋國豪滿意地點點頭。

    砰的一聲巨響。

    大門突然被踢開，幾個身穿製服的紀檢幹部急匆匆走進，麵容冷漠，氣場強大。

    “宋國豪，跟我們回巡察組談話。”

    一人嚴肅道。

    宋國豪頓時感覺天塌了，宛若被雷擊一般，變成泥塑石像。

    ……

    商務KTV包廂。

    沈子石和徐老三喝酒。

    “徐老三，我剛收到消息，上麵要查東陵片區。”

    “該死，林霄這小子真是找死。”

    “你們小心點，尾巴掃幹淨就好。”

    徐老三拎起一瓶XO，給沈子石倒了一杯，露出諂媚的笑容，“多謝書記提醒。”

    沈子石一飲而盡，“你和我兒子走的太近了。我都說了很多次，離他遠點。”

    “知道。主要是高峰這孩子，我打小看著長大，心裏親切。”

    “你多跟崔鵬學習，不要亂來，最近安分點。上次小花和小胡大幹了一架，我花了很多力氣才壓下來，這時候不能再出那種事了。”

    “明白。”徐老三露出憤恨之色，“都是崔鵬手伸的太長了，說好東陵片區是我的，他非要搞些小動作。”

    “省省吧，小龍的地盤給你了就是你的？”

    沈子石冷聲道，聲音冰冷猶如三月寒風。

    “您的，都是您的。”

    徐老三眯著眼睛笑道。

    “您放心，我已經安排好了，保證巡察組不會收到一封舉報信。”

    “那就好。做事穩妥點，不要出了岔子。如果碰到硬骨頭，你應該知道怎麽辦？”

    “誰要是敢給我找不痛快，我殺他全家。”

    徐老三露出凶狠的表情，橫掌在脖子上劃過。

    ……

    一個八十多歲的老人舉著白布，布上用鮮紅字體寫著冤字，踉踉蹌蹌走到路上。

    “青天大老爺，你開開眼，為民伸冤啊。”

    他雙目渾濁，皮膚黝黑，全身上下沒有一點肉，皮包骨頭，好似一個行走的骷髏。

    “老頭子，你當真是不想活了。”

    花懿軒雙手抱胸，帶著一群人出現在老頭子身前。

    “你們要幹什麽？”

    老人緊緊抱住白布和狀紙。

    “你們幹什麽？”賓館前有幾位公安，一人衝著花懿軒喊道。

    “沒事，我們這就走。”

    花懿軒露出微笑，摟住老人的肩膀，好似在攙扶他一般。

    “我向來都是尊老愛幼，你走累了吧，我扶你。”

    用力將白布和狀紙拽走，花懿軒打開一看，眼底露出凶狠之色。

    “老家夥，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你自己房子塌了，關我們屁事，我們賠了你那麽多錢，你還天天告這個告那個，是不是太恩將仇報了？”

    “小蘭還在等我回家。你們把我的家弄沒了，我沒有地方去了。我不走，我要見。”

    花懿軒捂住老人的嘴，神色冰冷，“見什麽見，你半截身子都要入土了，想要見閻王是吧。”

    渾濁的眼睛充滿無助。

    老人拚盡全力掙紮，可是毫無用處，身不由己被花懿軒拖出去。

    這時一輛出租車開來，老人露出決絕之色，埋頭向著出租車撞去。

    “你想死別帶上我。”

    花懿軒嚇了一跳，用力推開老人。

    咚的一聲脆響，出租車發出吱呀的聲響，留下兩道黑線，堪堪在最後關頭停下。

    “你他娘找死啊。”

    司機破口大罵。

    老人被花懿軒甩開，失去平衡，重重摔倒在地上，腦袋磕在地上，流出鮮血。

    “有人摔倒了。”

    有人驚呼道。

    司機剛剛下車，本來怒氣衝衝，看到鮮血嚇了一跳，趕忙跑過去抱起老人。

    “喂，你沒事吧？”

    “你不能走。”

    司機緊緊抓住花懿軒的手。

    “放手。”花懿軒冷聲道。

    “不放手，你剛才是不是推他了？你才是凶手，我要等警察過來說清楚。”

    “你找死。”

    花懿軒額頭上青筋暴起，凶狠的模樣嚇了司機一跳。

    “怎麽回事？”

    圍在賓館周圍的公安向著這裏走來。

    花懿軒心裏急了，一腳將司機踹開，扭頭就走，加快速度，不一會消失在人群裏。

    “見死不救，世風日下。”

    司機忍著劇痛撥打電話。

    不一會急救車過來，司機陪著老人上了急救車。

    到了醫院，司機忙前忙後，預交了一些費用。

    “孩子他爸，你死哪裏去了？”

    “我尋了個兼職，開出租車賺錢。結果剛出車就遇到一個老人撞過來，幸虧我及時刹車，沒有撞上，不然賠死掉了。我送他來醫院，等下就回去，你先輔導兒子功課。”

    “早點回家。兒子嚷著要吃蛋糕，明天是他生日，淩晨十二點要給兒子過生日，你不要忘了。”

    “放心，十二點前一定回去。今天倒黴沒賺錢，還虧了租車費，晚上要多跑幾趟賺回本。”

    “小王，死哪裏去了，今天怎麽沒來上班，是不是想卷鋪蓋走人？”

    “老板，我在醫院。”

    “在醫院咋了？病了還是要死了？設計稿還沒趕出來，客戶急著要啊。今天趕不出來，你就死醫院裏。”

    “媽，你心髒病又犯了，我等下給你拿點藥。”

    “沒事，藥不貴。還是住院吧，兒子有錢，不要想著拖累我。”

    司機快速向著出租車停下的位置奔跑。

    他舍不得坐公交車，省幾毛錢。

    “晚上再接幾單生意就回去，到時給兒子好好過個生日。”

    司機自言自語，遠遠看到出租車停在路邊，抹了把汗，加快腳步。

    “哪個天殺的，砸了我的車，這是我租的，我怎麽賠啊？”

    一輛出租車停在路邊，窗戶全都被敲碎，引擎蓋被踩踏，還被潑了各種油漆。

    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坐在路邊，嚎啕大哭，淚流滿麵。

    好似要把這些日子受到的所有委屈都哭出來。

    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

    千般委屈無人說，萬點辛酸肚裏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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