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黃藥師才攙扶著馮蘅出來。
    看到馬鈺，馮蘅也沒有意外。
    她雖然一直昏迷著，但其實腦袋一直都很清醒。
    黃藥師和她說話的時候，她都能聽到。
    蘇醒後，黃藥師也和她說了這丹藥的事情。
    “沒想到，當年不過是隨口一說，如今得了善果。”
    當年馮蘅就是看到秦昊一張帥氣的臉龐，雖然年幼，卻很好看。
    特別是那一雙眼睛，裏麵帶著星光。
    心中一動，善念一發，就讓對方進來一起吃飯。
    那一隻燒雞而已，對於黃藥師來說，不值一提。
    但卻成為了今日救治馮蘅的關鍵。
    馬鈺點了點頭，雖然原本他們並非一個門派，如今馬鈺也是一派掌門。
    對黃藥師和馮蘅也無需太尊敬。
    隻需要保持一個表麵的尊敬即可。
    畢竟一派掌門，威嚴也需要維持。
    不過如今有小師叔在，馬鈺又知道小師叔很尊敬這位馮蘅。
    所以還是持了晚輩禮儀。
    “馮夫人，小師叔因為丘師弟的一次錯誤，答應要守護郭家的後裔十八年。所以此刻還在漠北，在那邊得知黑風雙煞的事情後，就猜到前輩您可能會有劫難，所以才差我前來送丹藥。”
    馬鈺稍微解釋了一下前因後果，馮蘅這才知道是怎麽回事。
    黃藥師冷哼一聲，心裏想著。
    “這馬鈺如果之前有這恭敬的態度，他們也不至於打起來。”
    當然了，黃藥師性格古怪，卻也有自知之明。
    知道是自己遷怒在前。
    一旦動手，哪裏有這麽容易？
    馮蘅雖然不會武功，但既然那位全真小師叔記得當年的一飯之恩，視馮蘅為姐姐。
    馬鈺自然也就尊敬有加。
    這不一樣。
    馬鈺自己也是宗師級的人物，又是一派掌門，若是對自己還畢恭畢敬，這是對全真教威望的打擊。
    全真七子不可能會這樣做。
    這是對王重陽的威望的打擊。
    雖然理解，但不代表他不冷哼。
    同時心裏還在想黑風雙煞。
    也就是陳玄風和梅超風。
    總算是還有點用，不過他也想著得去把其他的徒弟接回來了。
    一次遷怒，把其他徒弟都給責怪了。
    不過他麵子拉不下來，一時之間下不定決心。
    馮蘅又問了問馬鈺一些秦昊的情況。
    馬鈺開心的說道：“小師叔乃是謫仙人，不過是跟著周師叔學了三個月的全真教武功，就已經將全真教的武功推陳出新，發展到了新的境界。”
    嗯？
    黃藥師覺得自己不太相信。
    那小子？
    好吧，還真有可能。
    馮蘅又問：“這煙水丸？”
    頓了頓，她又道：“看起來，似乎並不是普通的丹丸。”
    之前馬鈺送來的瓷瓶裏一共有三丸，黃藥師給馮蘅吃了一丸，還剩下兩丸。
    之前在房間裏，馮蘅也見過。
    她是黃藥師的妻子，對於藥理也頗有理解。
    這和黃藥師煉製的九花玉露丸是不一樣的，這是真正的丹藥。
    黃藥師的九花玉露丸，她吃下後，還能稍微分辨出裏麵使用的藥材。
    但這煙水丸，她一點都不清楚。
    馬鈺自豪的說道：“自然是真正的丹藥。”
    黃藥師冷哼一聲：“這個世界，無法入道。”
    “不。”
    馬鈺搖頭反駁道：“如果前輩有時間，可以往漠北去一趟。小師叔在漠北那邊，造化了一方秘境，和傳聞中道家的洞天福地極像。外麵絲毫看不出異象，隻有到了那山頂，才能看到漫天星光。還有小師叔培育的星光草和星光藤，對了……”
    馬鈺拿出葫蘆，倒出來一盤星光莓送上。
    “稍後，還有一些靈果。都是小師叔讓我送來給前輩品嚐的。”
    黃藥師知道，這前輩指的是馮蘅，而不是他。
    看著眼前的星光莓，黃藥師就知道，這是傳聞中的靈果了。
    此靈果，自帶星光，一看就不是凡品。
    他捏了一枚星光莓，那香味就已經順著鼻子鑽了進去。
    不用吃，隻是聞一聞，就感覺自己的內力有所精進。
    他將星光莓放入嘴裏，一陣清涼的感覺傳來。
    然後，這星光莓化作甜味，湧入胃裏。
    同時，一道細小，卻極為精純的力量化作內力，融入到了自己的內力之中。
    不用這麽煉化，就已經同化為自身的內力。
    這？
    如果有這種東西，一流武者也無需多久。
    那豈不是說，全真教可以量產一流武者？
    看對方可以拿來送禮，就知道這東西絕對不少。
    而且，對方拿出來的時候，是從那葫蘆裏倒出來的。
    “壺中日月，袖裏乾坤？”
    黃藥師失聲。
    馮蘅也是好奇的看著那葫蘆：“這東西？”
    馬鈺道：“就是小師叔莊園內，一處角落裏移植的葫蘆藤上隨意采摘下來的一隻葫蘆。稍微煉製一番，就成了這儲物道具。嗯……”
    馬鈺從隨身的包裹裏拿出了另外一隻青色的葫蘆雙手遞給了馮蘅：“這是小師叔讓我送給前輩的。”
    馮蘅伸手接過，本來她是不想要這麽貴重的東西的。
    但黃藥師很感興趣，又不好意思要。
    加上馬鈺說了，這是那秦昊莊園裏角落裏隨意栽種的一株葫蘆藤上隨意采摘下來的葫蘆，想來應該不貴重？
    隻是黃藥師接過之後，卻無法打開。
    馬鈺提醒道：“這葫蘆被小師叔稍微煉製了一下，可以采取滴血認主的方式。對了，其上還被小師叔施加了符法，可主動護身，宗師的進攻，都可護持一個時辰以上。”
    這？
    黃藥師不敢相信，又轉過頭看向馬鈺。
    馬鈺立刻明白黃藥師的意思，昂頭說道：“我這葫蘆上，自然也有。隻是我尚未遇到可以輕易戰勝我的人，也無需激發這葫蘆。我主動關閉了。”
    這？
    黃藥師覺得，如果馬鈺沒有騙人的話。
    之前他恐怕會很快敗下陣來。
    畢竟馬鈺如果無需防備，隻要進攻，他也是沒有辦法久守的。
    砰。
    突然，馬鈺的身上傳來了一陣聲響，一道清的光芒籠罩在他身上。
    老頑童在一旁笑著：“原來是真的，太好玩了。馬鈺，這葫蘆還有嗎？我也來一個。”
    老頑童可不會覺得這東西太珍貴的，不好意思要。
    那是他師弟弄出來的。
    他還不能要？
    況且他也沒有什麽珍貴不珍貴的想法。
    但馬鈺卻搖頭說道：“小師叔說了，周師叔如果想要，就到漠北找小師叔。或者回歸全真教坐鎮，幫忙指點教內弟子武功，自然有葫蘆送上。”
    老頑童是個坐不住的，他當然不願意回去。
    他嬉皮笑臉的，伸手就去抓馬鈺腰間的葫蘆。
    在他想來，馬鈺的葫蘆，他拿到了，也是一樣。
    此時馬鈺的身上，那清的光芒消失，老頑童的手也到了。
    隻是讓他驚訝的是，那葫蘆散發著蒙蒙的光芒，卻讓一個宗師級的武者，都無法動彈。
    “這？”
    眼見為實，黃藥師幹淨讓馮蘅滴血認主了。
    馮蘅其實想要將東西送給黃藥師，但黃藥師不可能，倔強的說道：“我乃是宗師，五絕之一。這天下，我不信還有人能輕易傷害到我。”
    然後，周伯通和馬鈺都看著對方。
    不說別處，這裏就有兩人。
    馬鈺如果要仗著葫蘆的防禦，周伯通就不需要了。
    他借助左右互搏，已經比黃藥師的武功高出一截了。
    老頑童有些心癢難耐，還想要討價還價：“全真教就那些不入流的小道士，小牛鼻子。你們全真七子就可以了，哪還需要我老頑童去教？”
    馬鈺搖頭：“那不一樣，小師叔下令，今年開始，全真教每年收取至少三千弟子。所以需要強者來教導。周師叔若是不願，就去漠北尋找小師叔，他那邊更加神奇。還有星光莓可吃。”
    老頑童此時已經在黃藥師身邊的盤子裏，拿了幾粒星光莓吃了起來。
    這味道，他極為喜歡。
    而且還能輔助修行。
    這東西本來就是秦昊讓人送來，況且黃藥師也不是那小氣的人，自然也沒有攔著。
    雖然也確實有些舍不得。
    “爹爹。”
    不知道什麽時候，黃蓉從裏麵踉踉蹌蹌的跑了出來，到了馮蘅的身邊，還很好奇的問道：“娘親今日不需要睡覺嗎？”
    馮蘅之前受傷，黃藥師不知道怎麽解釋，就說馮蘅一直睡著。
    黃蓉雖然古靈精怪，但這麽小，確實不太明白。
    黃藥師伸手將女兒抱起來，卻沒發現女兒看到星光莓，直接抓了一把塞到了嘴裏。
    “蓉兒。”
    黃藥師大吃一驚，當他看到的時候，黃蓉已經將東西吃進去了。
    而且味道極好，她還笑出聲來。
    這麽好的東西，裏麵還包含內力。
    黃藥師知道，沒內力的人吃了，很可能會出問題的。
    但他一番仔細的檢查後，卻發現黃蓉身上一點問題都沒有。
    反而覺得身體很好。
    馬鈺及時的解釋道：“這是小師叔精心培育的星光莓，藥性極為平和。就算是不懂武功，沒有內力的人，也一樣可以吃。這些藥性會存儲在體內，等她日後開始習武，會助他一臂之力。事半而功倍。”
    嗯？
    黃藥師將黃蓉放下，讓她去馮蘅那邊。
    黃藥師自己問道：“那秦昊想要做什麽？”
    之前全真教每年要收三千人的消息，他就已經想要問了。
    如今，這一看就是仙家的東西都弄出來了。
    總讓黃藥師有一種古怪的感覺。
    馬鈺也沒有讓他失望，嘴裏吐出了一個讓他都覺得震撼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