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Take.02 夏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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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戒霍比特人風語者!
    “——不。”
    甘道夫終究是搖了搖頭,他將目光從女性身上移下來落在初凝露珠的草地上,禽鳥的啼鳴似乎在遠方婉轉悠揚著。
    事實上,他本身便不可能接受這樣一個身份不明的女性冒然進入他的隊伍。如果是精靈,那就更加沒有回旋餘地了。畢竟精靈和矮人是死對頭,這可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噢,那可真遺憾。”她狀似可惜地聳聳肩,一臉無可奈何,“那就沒辦法了。”
    灰袍巫師終於在皺紋堆砌的嘴角扯出一抹笑意來,目送著女性轉過身步伐輕盈地邁開修長筆直的腿,消失在相反方向的叢林深處。希希簌簌的一陣樹葉輕響過後,巫師也拖著他長可曳地的袍子向前方走去,隱入了層疊交錯的茂密樹林的掩蓋之下。
    少頃功夫,一雙幹淨整潔的鹿皮靴子重又踏上了這塊草地,腳步輕盈無聲。它的主人並未停留,隻是沿著巫師顯而易見的經過痕跡,跟了上去,裹挾著泥土清香腥味的林風掀起厚重鬥篷的一角,隱約可見酒紅色的微卷發梢以及瓷白皮膚。
    當巫師站在夏爾的土地上時,他深深地呼吸一口氣,仿佛能將那充盈滿載著春日與美酒甜香的空氣留存在體內一般。從視野開闊的高地上往下望去,入目的是大片青翠的田地,茁壯生長的莊稼擁有著勃勃生機,潺潺流淌的溪水從茂密樹林中蜿蜒而出,清澈見底。
    那是一幅怎樣幸福安詳的場景啊!
    弗絲緹娜不由抬手將鬥篷上的帽子摘下,她順了順淩亂的頭發,目光幾乎不能從那裏移開。這一路上她見到了許多,人類村莊亦或各式各樣種族的群居地,他們都有著自己的生活方式,卻沒有一個像夏爾一般仿佛是超脫於塵世的伊甸園,人們安居樂業,幸福快樂。
    而始終在她視線範圍內的巫師忽然動了,他拄著法杖走下山坡,坡下正是一間富有霍比特人風格的矮房子,圓圓的木門和溫馨可愛的布置。
    房子邊上的長椅上坐著一個霍比特人,他正拿著他的煙鬥慢慢吐出煙圈,模樣享受得很。甘道夫走近對方寒暄起來,弗絲緹娜離得遠,根本聽不見他們談話的內容,倒是霍比特人的表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發僵硬憋屈起來。
    她背對他們的方向靠在樹上撲哧一笑,頭頂碧藍的蒼穹上灑下幾點陽光,樹影斑駁落在她的臉頰,忽明忽暗。灰袍巫師似有所覺地抬起頭不經意朝她的方向瞟來一眼,卻什麽也沒看見。
    霍比特人像是躲瘟疫一般躲進了屋子把門落鎖,他鬆了口氣以為今天碰見那個瘋子巫師的事情也就這麽不了了之了,可是命中注定這沒完。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說是直接改變了他的一生也不遑多讓。
    大約是午間的時候他的門被敲響了,他放下手中的活計走向門口打開了門。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對方似笑非笑的神色與幽深灰綠瞳孔,那是一名女性,顯而易見。她零碎鬈曲的酒紅色碎發也不足以遮擋的圓潤小巧耳廓,再加上高挑有致的身材——
    “人類?”
    比爾博皺了皺眉,手腕用力正要關門,“我想我不認識什麽人類——”卻被人一下子指尖用力攥住。
    “我勸你現在還是別這麽草率的好。”對方漫不經心地聳肩,又似乎是覺得脫口而出的話語略顯尖銳了些,補充道“別害怕,我不是壞人。”
    “……”還能有比你更像壞人的嗎?霍比特人暗忖著,卻不知道這個定論很快便在夜晚被人毫不留情地打破了。
    在他暗自出神的時候,弗絲緹娜已經邁開修長筆直的腿擠進了他的屋子,她彎著腰準確避開了頭頂的水晶吊燈,衝警惕地盯著她的霍比特人溫和一笑——殊不知這讓對方更加驚悚了。
    叮!可攻略人物出現!
    叮!是否選擇此人物攻略?
    弗絲緹娜頓了頓,她目光落在對方矮小的身軀上,強硬忍住扶額的衝動。
    放棄。這種身高差一生黑啊!
    “如果有一個機會擺在你麵前……”她試著解釋,“你選擇了他,你將麵對的是黑暗痛苦與坎坷,但最終你會拯救許多人;而相反,如果你放棄了,你會渡過幸福安詳的一生,但他人的悲劇又不可避免。”
    “甚至……”她舔舔有些幹燥的唇,“夏爾也會不複存在。你會如何選擇?”
    霍比特人愣了愣,事實上眼前的不速之客起碼比之前的巫師來得話語清晰條理明確,他似乎明白了什麽,但仔細想想仍是混沌朦朧一片。
    “我?大概是會選擇吧。”
    最終他還是跟從了自己的本心,“畢竟夏爾是我的家鄉。”
    弗絲緹娜在嘴角扯出一抹弧度,她衝霍比特人微俯了俯身,“你的願望會實現的。”她言語真誠又斬釘截鐵,帶著令人不容抗拒的命運般的力量。
    雖然是一番不知所雲的對話,但單純的霍比特人並不會想太多,甚至他現在已經減輕了不少敵意,他遲疑數秒,還是開口邀請了女性在餐桌前坐下。
    畢竟霍比特人向來熱情好客。
    弗絲緹娜見他從廚房裏端出一籃子白麵包,甜香撲鼻,轉念想起夜晚便會有矮人前來拜訪將他的食物掃蕩幹淨,便也不再扭捏推辭,大大方方地謝了,接過一個咬了下去,鬆軟可口的奶味甜香撲麵而來,幸福得她眯起眼睛——她已經有幾天沒有吃到這麽棒的食物了。
    霍比特人見她明顯愉悅不少的神色,便順水推舟說,“沒關係,想吃就吃吧。”他將籃子朝對方那裏推了推。
    弗絲緹娜三兩口解決了剛才那隻,又不客氣地抓起一隻咬了一口,嘴裏塞得鼓鼓囊囊也不忘誇讚,“味道……味道很棒呢!”
    “謝謝。”霍比特人擔憂地盯著她看,這也吃得太快了吧,會不會噎到?
    事實上雖然速度快,弗絲緹娜的胃口還是維持在正常人類的水平的,她很快就飽了,接著停下了動作。
    “感謝招待。”她笑眯眯地說,“能借宿一晚嗎?”
    “……”霍比特人終究還是沒能忍住扶額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