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Take.06 褐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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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戒霍比特人風語者!
    她一瞬間似乎被蠱惑了般,彎腰伸出修長手指,關節微彎勾起那把劍。劍身一聲嗡鳴,她閉了閉眼,指尖一挑握住劍柄,將其緩緩抽出。
    線條筆直,劍鋒處猛然收尖,鋒銳無匹,寒光冷冷。
    她猛地將其收回劍鞘,整了整腰間的皮帶扣,扣在了腰上。
    “既然原著中沒有出現這把劍……”她喃喃,“那就歸我了。”
    弗絲緹娜另一手執著短劍朝東張西望的霍比特人走過去。伸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將劍遞給他,湊近對方耳畔,低聲道“交給你了,收好吧。”說罷不顧對方錯愕的眼神,彎腰又拾了幾塊金子塞進之前甘道夫給她的錢袋。
    錢多放心啊……
    她拍拍鼓囊的口袋,走出洞穴。深呼吸一口洞外新鮮帶有潮濕泥土腥味的空氣,頓覺神清氣爽,連隱隱作痛的胸口也好了些許。
    “有東西在靠近!”整裝待發的矮人中忽然炸開一聲驚呼,他們紛紛舉起自己的武器繃緊神經警惕地注視著前方,一旦有什麽風吹草動,他們就會猛地衝過去。
    蓬頭垢麵的褐袍巫師駕駛著一隊灰兔子猛地從叢林中跳出來躍到眾人麵前,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睜大了瞪著他們,麵色隱約有些扭曲。
    “瑞達加斯特。”
    鬆了一口氣,灰袍巫師拄著拐杖上前,睿智的藍眸中浮現一片的熒然笑意。
    矮人們放鬆了些許警惕,卻見甘道夫幾步走至來人身邊,來人說話既快又輕,話語間透出濃濃的焦慮與不安,仿佛熱鍋上的螞蟻。
    “我在找你——甘道夫,出大事,出大事了!”
    他團團轉,一刻也無法止息。
    弗絲緹娜挑起線條削冷的眉尖,酒紅色發綹熨帖地垂直肩頭。她微微眯了瞳仁,抱臂斜倚著樹幹站著,神色莫辨。
    霍比特人小步靠近了她,略帶擔憂地看了她一眼,不安地舔著上唇,忐忑道“那把劍,我是說,弗絲緹娜……我覺得我不能——”
    戛然而止。
    “相信我。”女性斬釘截鐵地打斷了他的話語,暗色灰綠瞳仁中流動著光芒,“那把劍在有半獸人接近的時候會發出藍光預警,你會用到它的。”
    比爾博終於在她的堅決態度之下放棄了把劍還給她的愚蠢舉動。
    他抬手撓了撓頭,遲疑著嘟囔,“真的……會嗎?”
    怎麽不會,未來的魔戒持有者先生?
    弗絲緹娜唇角揚起明亮而輕快的微笑,她左手下滑握住了長劍冷硬冰涼的手柄,指尖輕柔摩挲著,眼前仿佛又飛速劃過那一瞬令人悚然的雪亮劍光。
    相信用它砍起半獸人來,一定會非常暢快!
    怎麽辦,她幾乎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綠林病了……甘道夫。”
    褐袍巫師掩藏在濃密胡須下的臉龐上有著抑製不住的深切擔憂,他手中緊握著他的法杖,時不時篤篤敲上幾聲,用力之大卻幾乎令其陷入了泥土之中。
    他的確是個奇怪的邁雅。
    維拉們派他們五位來到中土世界,是來幫助這裏的生靈。
    卻隻有他一個,甘願獨自一人居住在茂密的綠林深處,終日與草木走獸為伴。
    他對於那些無聲生靈的熱愛,是連灰袍的甘道夫,也自歎弗如的。
    與此同時,來自遙遠地方的狼嚎此起彼伏傳入她的耳朵中。
    “狼?那是狼叫嗎?”霍比特人靈敏的聽力讓他率先詢問出聲。
    “……不,那不是狼。”
    錚一聲抽出長劍,弗絲緹娜手腕一挑踩著靈敏的步子往霍比特人身後撲去。
    “小心——”
    她呼喊一聲,扭腰側身險險避開座狼猙獰大張的血盆大口,手中鋒銳削冷的劍鋒一翻,噗嗤一聲已然精準插入座狼的後腦。身後傳來箭矢高速破空射來的微響,她拔出長劍就地一滾避開,箭矢穩穩紮入尚未死透的座狼心髒部位。
    “噢…”她爬起來,蹙眉將自己的的鬥篷解下抖了抖,“這下可髒透了,全是泥巴。”
    “半獸人群肯定是不遠了!”索林如此道。
    “半獸人群?”比爾博話音未落,卻見灰袍巫師已然站在他身側,他蒼老的麵龐上卻是隱隱發怒的神色。
    “除了家族,你到底和誰說了有關探險的事!”他怒聲質問。
    “沒人,我發誓。”索林回答得很快。
    哇哦,逃難,又見逃難。
    弗絲緹娜這回可高興不起來,就算她第一部的劇情忘了個七七八八,可她畢竟還是分析出了接下來他們可是要進入艱難的長途跋涉中了……
    “馬全都脫韁了。”
    ……而且,沒馬。
    真是討厭。
    褐袍巫師大笑著飛速駛去,座狼在後麵窮追不舍。
    “快走。”
    甘道夫揮了揮法杖,所有人跟著他飛快地奔跑起來。弗絲緹娜矮著腰扯了扯自己的鬥篷,將帽簷拉低了些,隻看見她邁開修長的腿輕盈跟在比爾博身邊。
    速度並不慢。
    她偶爾抽空抬頭往四周望幾眼,不由蹙起了眉毛。
    這裏是個近似於平原的地方,雖然有林立的石頭,畢竟數量太少了,如果大批移動勢必會看得清清楚楚,無從遮蔽。
    好吧,她承認,這種時候矮人還是蠻有優勢的。
    像她和甘道夫,大概就得辛苦點。
    座狼在前方不遠處嚎叫著緊追褐袍巫師跑走,索林停了停,在甘道夫的催促下折了方向跑去。他們幾次險些被發現,可半獸人也沒蠢到那裏去,他們到底還是看出了些端倪。
    一隻半獸人站在他們的頭頂四處觀望,奇力在索林的示意下,一揚手就將他射了下來,那個半獸人在地上滾了幾圈,便不動了。令人擔憂的是,半獸人群終於意識到這是個陷阱,領隊抬手讓他們暫且停下來,弗絲緹娜禁不住屏住了呼吸。
    如果被發現,他們就會陷入圍攻之中,這將是一場苦戰。
    弗絲緹娜聽見遠處傳來半獸人的聲音,她並不懂他們的語言,但從那嗜血興奮的語氣來看,無疑是被發現了。
    她心下不由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