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Take.11 風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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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戒霍比特人風語者!
    他們一行人走進幽暗密林林地王國華美的宮殿,空氣中沁著花朵芬芳氣息以及草樹林木的清香。
    一路上弗絲緹娜心念電轉,苦苦思索著究竟該怎麽蒙混過關,她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甚至連身上的精靈血統也和中土世界不盡然相同——
    風語精靈,低喃絮語的風係精靈,他們一族隱居在異世魔法大陸的西南部森林,天生親近風係元素,性格悲天憫人善良溫柔,愛好和平不喜殺伐,卻是容貌絕色。
    弗絲緹娜聽了係統這一段官方解釋,忽然心中憤憤起來。
    說得好聽,愛好和平不喜殺伐,那為什麽又是騎士這個職階?騎士本就是以手中之劍斬盡阻礙信仰之人,維護心中所思。直白的說,就是一個需要殺戮的啊!
    不論是法師還是牧師,怎麽著都比騎士來得強吧!
    盤桓的沉重枝椏往頭頂攀援,零碎天光穿透層疊樹幹斜射而下,弗絲緹娜一眼就看見了位於空曠宮殿中央的巨大王座,那裏坐著林地王國的國王瑟蘭迪爾。她暗暗咬了咬唇,心中幾乎快要沸騰般的忐忑忽然便平靜下來。
    不論怎樣,她總得讓自己平安無事度過一劫。
    哪怕是……透露一些真相。
    所有的矮人都被關押了起來,矮小狹窄的鐵欄杆像是為矮人量身打造。弗絲緹娜被帶著和索林一起前去覲見國王,她站在精靈衛兵身旁低垂著眼,亮紅色發綹安靜垂貼於頰側,露出弧度略尖的耳廓,像一個沉默安靜的平凡精靈。
    兩位國王的對話最終以談崩告終。
    索林憤怒不滿的反唇相譏久久回蕩在空曠王殿,他也被帶走鎖入了地牢,而憤怒未平的瑟蘭迪爾也終於注意到了久立一旁的弗絲緹娜。
    “你是誰?”
    他蹙起眉尖,通用語咬字一如往常的優雅圓滑,他確定自己從未在自己的族人及臣民中見過她,而又是和令人厭惡的矮人們同時出現在此的。
    弗絲緹娜視野中先是映入一片如瀑垂下的淺金色,像那天瑞文戴爾的新月光澤令人窒息。國王亮銀的長袍在地上留下拖拽的均勻痕跡,她略略一沉吟,咬字清晰柔緩道“我是弗絲緹娜,尊敬的國王陛下。”
    “你是西爾凡精靈?為何來到這裏?”
    對方聲音略顯和緩。
    弗絲緹娜稍顯躊躇,她嚼碎吞咽下臨時編造出的千瘡百孔的蹩腳謊言,用寥寥幾句簡單說明情況——
    “我現在暫時也不清楚究竟是什麽情況,總之,我並不是中土世界的精靈,當然,更不是海外的。我隻是莫名其妙就出現在了這裏。”
    國王語氣稍肅“那麽你為什麽會有精靈血統?”
    縱使並不抬頭,弗絲緹娜也能想象對方目光在她精靈血統的標誌性耳廓上凝滯審視。
    她有些不太習慣這樣充滿探究意味的審視,不自然地撇開臉頰,竭力冷靜下來解釋道“……我們世界也有精靈。我來自風語精靈一族,我們擅長使用與風有關的魔法。”
    她抬起右手,閉上眼睛竭力回憶之前剛獲得血統的時候發動魔法的感覺——
    掌心逐漸凝聚起一團柔和盤旋的風,逐漸顯出形狀與旋轉的輪廓。
    弗絲緹娜嚐試在心底默念那些莫名其妙的古怪咒語,五指並攏抬起往前試探性地一推,風團被送了出去,接著有無形之中的的風拂過耳畔,落在地麵卷起落葉呼嘯紛揚飄向後方。
    她終於抬起眼正視著瑟蘭迪爾,看見對麵國王澈藍的眼睛裏劃過訝異。
    他們沉默良久,在弗絲緹娜終於鼓起勇氣想要開口時,他說——
    “我相信你。”
    他背過身踩著不緊不慢的步伐走上高高在上的王座,手負在身後,“我允許你暫居在密林。”
    弗絲緹娜不著痕跡地鬆了口氣,她垂下眼簾指尖攏成團摩挲劃過鬥篷表麵穩穩落至左胸口,俯身恭敬道“感謝恩賜。”
    讓她終於有機會接近萊格拉斯。
    台階上筆直站著的國王沉默盯著對方古怪的行禮姿勢,終於放下最後一絲疑心。
    瑟蘭迪爾派了一位溫柔漂亮的精靈為她領路。
    弗絲緹娜踩著輕盈靈巧的步伐跟在對方身後,她一路上並沒有四處張望,隻是安靜有禮地向對方詢問一些注意事項。
    很快博得了那位自稱伊芙的女精靈的好感。
    她的話逐漸開始多起來,語氣也從原本的平淡溫和變得略帶親近。弗絲緹娜趁機向她詢問關於國王父子的相關感情消息。
    “唔……這個嘛。”
    棕發碧眼的女精靈交疊著雙手置於腹前顯得優雅得體,話語卻意外的犀利直接——
    “瑟蘭迪爾大人的伴侶在我剛出生的時候便已經不知所蹤,也不知道究竟是過世了還是遠渡海外。”
    “而萊格拉斯大人……”
    她快步往前跨了幾步陡然將聲線壓得極低,像是與弗絲緹娜貼耳絮語,“不是很明顯嗎?”
    弗絲緹娜錯愕,霍然抬起眼簾,順著對方的視線往遠處看去,明暗燈火的映襯打磨下,精靈王子淺金色長發閃爍著柔和光澤,對方挺著筆直的背脊,背影線條修長精致。
    她卻意外的覺得,她感受到了對方沉滯凝重的心情。
    ……她似乎想起來了。
    視野順勢下落於萊格拉斯斜下方幾步遠的地方,紅發的護衛隊長正與奇力談笑風生。塔瑞爾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卷入事件中心,她和奇力在安靜的交談中依舊漸生好感,沉靜星光與燦爛月光的交織。
    而精靈王子,依舊默不作聲地看著。
    “……真是一個複雜的多角戀啊。”
    她喃喃低語,拉著伊芙扭身離開。而下方精靈王子靈敏的聽覺似乎是捕捉到了一些不同於風聲的語言,他霍然扭頭抬起下顎視線鎖住拐角處——
    隻看見一抹眼熟的亮紅色飛快劃過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