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常情況下，像挖掘機，重型推土機這一類的鏈軌式重型機械，是不允許在公路上行駛的，隻要被交警看到，肯定都會被予以嚴厲的處罰。
    但這會兒是半夜，而且如今這種狀況，已經完全不能算是正常情況了，所以，田有光、王家有他們坐著挖掘機、鏟車，直接就趕奔了卷毛的爺爺家。
    這沙海市好多人家的房子，還是和王家有老家，沒有改革開放之前一樣，是那種用土坯壘起來的房子，或者是直接用黃土，幹打壘蓋起來的房子。
    這種房子，好處是便宜省錢，冬暖夏涼，用這種辦法蓋起來的房子，頂多也就是多出點兒力氣，再花錢買點兒木料、瓦片，所花費的金錢，與樓房，甚至磚瓦房比起來，簡直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別看這種房子簡陋，但若是維修好了的話，一家人祖祖輩輩，照樣可以在裏麵生活幾百年，都是不成問題的。
    這可以說是中國幾千年來，老百姓所總結出來的，最省錢，而且還是最經濟實惠的蓋房方式了。
    在過去的幾千年裏，尤其是黃河以北的廣大農村，這種房子，可以說遍地都是。
    隻是，在中國的改革開放以後，很多地方的農民，通過外出打工，掙到了一些錢，當然，也是在上一代丈母娘的催促與攀比之下，很多地方的農村，幾乎都已經是土房換成磚瓦房了。
    尤其是王家有的老家那邊，現在的土房，簡直已經成了稀罕物了。
    小手絹兒家的房子，就是因為還保留著過去那種黃土牆，青瓦頂，在周圍一眾紅磚紅瓦的房子映襯下，在當地竟然還成了一些網紅的旅遊打卡地了呢。
    不成想，在這個地方，像這種黃土壘起來的舊房子，還遍地都是呢。
    當然，這種房子，也並不一定就是危房。
    但壞就壞在如今的城市建設，日新月異，使得這些處在城中村，或者是城市邊緣的房子，隨時都有被拆遷的可能。
    所以，那些住在老房子裏麵的人們，也就不再像過去似的，對房子那麽精心維護了。
    都是抱著住一天，算一天，隻要拆遷一到，立馬就能破房換新樓了。
    還對那些破房子，又是請幫工，又是買木料的，進行維修保護，那不是白花錢，又瞎耽誤工夫嗎？
    這些對金錢算計到骨子裏的人們，做夢也沒有想到，那開發商的拆遷隊還沒有等來，這老天爺的大拆遷運動，卻大半夜的免費送達了。
    這一路上，在挖掘機和鏟車的大燈照耀之下，王家有、田有光他們，影影綽綽的可以看到，在黑夜的風雨裏，不斷的有手電光柱，和人影在兩旁晃動。
    他們知道，這都是人們，在不分晝夜的，搶救那些被埋的親人。
    聽著那不時，不知道從哪裏傳來的悲切哭泣聲，王家有的心，也不覺間焦躁了起來，不時的催促著挖掘機司機加快前進的速度。
    害的那個開挖掘機的師傅，大聲的吼了起來，“催，催，催，催什麽催？我這挖掘機，撐死了，就這個速度了，你要是嫌慢，可以坐你自己的小汽車去。實在不行，你們不是還有那個能飛的汽車嗎？那個玩意兒跑的更快，你別坐我的挖掘機就是了嘛！”
    被那個師傅一頓吼，王家有也沒了脾氣，那小汽車，還有三棲車再好，但術業有專攻，人家這挖掘機、鏟車能幹工程，你那汽車，三棲車能嗎？
    既然不能，你又想坐人家的車去，那就幹脆閉嘴，別在人家耳朵邊，嗶嗶叨，嗶嗶叨的惹人家心煩了。
    王家有隻能是按住性子，閉緊了嘴巴。
    好在，卷毛的爺爺也是住在郊區，離著西施食品有限公司並不是太遠。
    所以，沒過多大一會兒的工夫，他們一行人，就趕到了預定地點。
    王鐵頭首先跳下了在前頭的鏟車，對著後麵喊“就是這裏了，你們先等我一下，讓我好好看看，哪一夥兒才是卷毛家的？這大半夜，黑咕隆咚的，又到處塌的亂七八糟，弄的我這來過多少趟的，都分不清楚，哪裏才是卷毛他爺爺家了。”
    王鐵頭摸著黑，頂著淅淅瀝瀝的小雨，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走著，衝著黑暗裏那一夥兒一夥兒忙碌的人群喊著“卷毛，你在哪裏呢？老爺子扒出來了沒有？”
    離王鐵頭最近的那個人，聽到王鐵頭的聲音，轉回身來問“是王鐵頭嗎？我是梁鐵漢，你不是留在廠子裏麵，和那些人一起救老板了嗎？怎麽跑到這裏來了呀？老板、老板娘救出來沒有啊？”
    “救出來了，救出來了，這不，老板一聽我們說，咱們廠子裏，還有好多人家的房子也塌了，還有好多人沒有救出來呢，連休息都沒有顧的上，就又和我們一起，奔這邊趕過來了嗎？”王鐵頭一邊用手抹著不斷從頭頂流下來的雨水，一邊簡明扼要的介紹著。
    這會兒，王家有也跳下了挖掘機，摸著黑走了過來，他尋聲邊走邊問“是梁廠長嗎？卷毛他爺爺救出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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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貫堅強的梁鐵漢，一聽到王家有那熟悉的聲音，立刻就像受了委屈的孩子，終於見到了親人一樣，淚流滿麵，他緊跑幾步，走過來，抓住了王家有的雙手，聲音嘶啞的說“老板，您總算是安全的出來了，這可真是老天爺開了眼了呀！老板，您也是被困了好幾天的人了，您就不能在家好好的休息幾天呀？您看看這天，又黑又冷的，還下著雨，您那身體本來就虛弱，也不說穿件雨衣，這要是凍感冒了，那可怎麽得了啊？”
    梁鐵漢說王家有沒有穿雨衣，可他自己也是被雨澆了一個精濕，連個雨傘雨衣的都沒有，就這麽濕淋淋的在風雨中顫抖著。
    這會兒的人們，什麽物資都缺乏，為了爭分奪秒的搶救那些被埋在廢墟下麵的親人，哪裏還顧的上其他的呀？
    王家有從梁鐵漢嘶啞的聲音裏，也聽出了他的疲憊與虛弱，感慨的說“好了，好了，你這兩天，看來也沒少受累啊！在這個特殊的時期，我們就別考慮自己的身體了，還是想辦法，盡快的往外救人吧。”
    梁鐵漢再次哽咽的說“是，是，是，這兩天，讓我們見識到了太多的死人，時間已經容不得我們，再有工夫考慮自己的身體狀況了，隻想著能夠更快更早的，把那些還有生存希望的人們，從廢墟下麵救出來。可是，這兩天，我們這些人，水米沒打牙，雖然還有那麽一股激情，支撐著我們，讓我們還沒有倒下，但力量已經明顯不如過去了，進度也是越來越慢。到現在，我們這麽多人，還沒有能夠把卷毛他爺爺救出來呢！”
    王家有拍了拍梁鐵漢的肩膀，心情沉重，但語氣和緩的安慰他說“好了，梁廠長，你帶著弟兄們，先退到一邊，休息一下吧，我帶著鏟車，還有挖掘機過來了，我們這些人，剛才吃過飯了，也有力氣幹活，這些任務，就交給我們來幹吧。”
    梁鐵漢一聽，眼裏頓時閃起了亮光，“老板，是不是外麵的救援物資，能夠運進來了啊？”
    王家有搖了搖頭，但又肯定的說“別著急，一切都會有的。我已經吩咐朱開能，讓他用飛行汽車，盡快的把物資運過來了。我想，明天早晨，像什麽吃的喝的，就會送到大夥兒的眼前了。”
    “啊～原來是這樣啊！”聽了王家有的話，梁鐵漢不由得愧疚的說“我真的是糊塗啊，老板！前些日子，我還跟別人說，要是將來，讓這種飛行汽車，在咱們頭頂滿天的亂飛，將來，咱們這些平頭老百姓，就不能隨便出門了，說不定什麽時候，頭頂上就會有一大坨鐵疙瘩，砸到咱們腦袋上來。沒想到，這會兒，我們這些人的生存物資，卻要靠您這輛飛行汽車從天上運過來，看來，我們這些人的腦子，真的是老糊塗了呀！”
    王家有拍著他的肩膀，安慰的說“哎呀，梁廠長，你這個時候，還說這些幹什麽啊？這些年來，什麽新鮮事物剛出來的時候，人們的態度，不都是恐懼大於期待的啊？隻有當那些新鮮事物，慢慢的變成常態，人們司空見慣，習以為常了，才知道，原來那些所謂的擔心，不過就是杞人憂天，少見多怪罷了。”
    “是，是，是，老板，我梁鐵漢，空活了這麽多年，還年長老板您幾歲，看來，我這些年，簡直就是白活了，那見識，跟老板您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呀！”梁鐵漢又不禁的感慨了起來。
    “好了，好了，還是先別說這些了，有什麽話，等把這些正事忙完了，咱們有工夫再嘮吧。”王家有再次催促他說。
    梁鐵漢這才想起來該辦的正事，衝著那些還在緊張忙碌的員工們，揮手喊著“好啦，好啦！大夥兒都靠邊休息一下吧！老板帶著鏟車、挖掘機過來了，把那些難幹的大活，都交給他們幹吧！”
    他這麽一喊，那些人們立刻圍攏了過來，七嘴八舌的喊著“老板被救出來了啊？”
    “老板在哪裏呢？”
    王家有在黑暗裏，衝著大夥兒揮著手打招呼“我王家有在這裏呢，大夥兒辛苦了啊！”
    看到黑暗裏站著的王家有，說話還是那麽平靜而溫暖，人們不禁都非常的興奮，圍著王家有問長問短，“老板，您沒受傷吧？”
    “老板，您媳婦和孩子都還好吧？”
    “老板您挨餓了沒有？”
    王家有一邊連聲說好，一邊往旁邊走著招呼“大夥兒跟我往邊上靠靠，先讓鏟車和挖掘機過去幹活，別耽誤了救人的進度。”
    有了田有光這支生力軍，再加上鏟車和挖掘機的助力，搶救的速度，果然加快了不少。
    就算是用人搬手抬，因為有了鏟車和挖掘機前麵的燈光照著亮，那速度也比摸著黑幹，加快了許多。
    不大一會兒的工夫，一直在鏟車和挖掘機前麵，注意進行觀察的卷毛突然喊了起來，“爺爺！爺爺！我看到我爺爺啦！”
    他這麽一喊，圍在旁邊的人們，立刻衝了上去，隻見在土炕下邊的地麵上，露出了一雙髒兮兮的腳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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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是上半身，還被埋在一堆瓦礫當中。
    王家有也走上前去，仔細的看了一下那雙腳周圍的狀況，斬釘截鐵的說“放心吧，卷毛，你爺爺應該沒有什麽生命危險，隻所以現在，他一動不動，應該是年紀大了，這兩天沒吃沒喝的，所以有點兒休克過去了，一會兒我們把他救出來，給他弄點兒吃的喝的，應該很快就能蘇醒過來的。”
    “可是，老板，您看，”卷毛指著壓在那雙腳上麵的一根海碗粗的沉重木梁，擔心的抽泣著說“這麽大……一根大梁，砸到我爺爺身上，哪裏還能有好啊？”
    田有光也走到跟前，趴到地上，對著那雙腳，前前後後的看了半天，才站起來肯定的說“放心吧，卷毛，我剛才看了一下，這根大梁，雖然看起來，好像是壓在了老爺子的身上，但靠向腦袋的那一邊，是高高抬起來的，那整體的重量，並沒有真正的壓在老爺子的身上，我想，那大梁的那一頭，不是頂在了牆上，就是被什麽桌子、櫃子什麽的抬了一下，才沒有掉下來，所以，從大致的姿態來看，老爺子除了腳上，可能有點兒小傷之外，上邊應該沒有什麽大礙。”
    他這麽一說，卷毛立刻想了起來，“對，對，對，在這個位置，應該是有一個老榆木桌子的，那桌子又大又沉，兩個人抬著都費勁。這梁肯定是砸不壞那桌子的啦。”
    “那就對了。”田有光一邊看著地形，一邊招呼大夥兒，“來，來，來，這會兒，咱們可不能再用鏟車、挖掘機幹活了，大夥兒都上來搭把手，把這些碎磚爛瓦收拾收拾，把大梁上邊的這些土鏟到一邊，再把這些葦箔和椽子拆了，應該就能把老爺子，從這大梁底下掏出來了。”
    這些漢子們，哪一個沒有跟著修過房，蓋過屋呀？
    大夥兒對這房頂的構造，基本上門兒清，所以，就算沒有田有光指揮，也大體上，都知道應該怎麽做？
    所以，沒工具的上去搬瓦，拿鐵鍁的往外鏟土，有人拿刀子，把連接葦箔的那些繩子割斷，把葦子搬到了一邊，拿撬棍的，把卷毛爺爺身體這一段的椽子翹了下來。
    不大一會兒，果然卷毛爺爺光著屁股的身體暴露了出來。
    在鏟車和挖掘機的燈光照射下，盡管他的身上，被蒙上了厚厚的一層塵土，但仍然可以確定的是，老爺子的身體，並沒有受到什麽重大的傷害。
    “爺爺！爺爺！您醒醒啊！我是卷毛呀！您睜開眼看看我呀！”卷毛鑽到下麵，搖晃著他爺爺的身體。
    老頭兒的身體摸著還軟乎溫暖，可以確定的是，卷毛爺爺並沒有死亡，隻是因為暫時的暈厥，所以才對卷毛的呼聲，不理不睬。
    “我們先把老爺子從下邊抬出來再說，別讓他繼續趴在這裏了啦。”梁鐵漢招呼著。
    梁大壯，王鐵頭兩個人，立刻聯手抬起了壓在老頭兒腳上的大梁，小偉、愣頭青、二毛子他們幫著卷毛，把老頭兒從大梁下麵抬了出來。
    “哎～可惜，咱們這些人，誰也不懂得救人的知識，沒辦法，隻能是用腳量著，把他抬到醫院去了。”愣頭青一邊抬著老頭的身子，一邊抱怨的說。
    “哎～這會兒，咱們要有老板那輛會飛的汽車就好了，再也不用擔心這道路，通不通暢的問題了。”梁鐵漢歎息著說。
    “說那個有什麽用啊？咱們不是沒有那輛車嗎？”在他旁邊的梁大壯，也歎著氣說“過去，咱們還老說，那會飛的汽車不好，可這會兒看來，咱們若是真的有那麽一輛會飛的汽車，就是現在讓我死了，我都覺得值了。”
    他們正說著，隻見黑暗的天空中，兩道雪亮的光柱，刺破蒼穹，由遠而近，慢慢的飛了過來。
    “是小朱，是小朱回來啦！”王家有一見，驚喜的大叫了起來，“老田，趕緊的讓人，把鏟車開到平坦的道路上，讓小朱落到鏟車前麵。”
    “是，是，是，我知道啦。”田有光立刻指揮著鏟車，讓鏟車停到了光滑平坦的道路上，並從別人手裏，借了一個還能微弱發光的手電，站在鏟車前麵的燈光裏，用手電向天空打著信號。
    果然，那兩道燈光迅速的向這邊靠近，最終緩緩的降落在田有光剛才站立的地方。
    王家有迅速的衝了過去，對著剛剛下車的朱開能劈頭蓋臉的質問“我讓你休息一會兒，等到天亮了再行動的，你怎麽這麽不聽話啊？”
    朱開能可伶巴巴的，看著王家有說“小姨夫，我姑奶奶說，你們連雨衣都沒有穿，就過來救援來了，這樣的話，可是很容易感冒的。我擔心你們的健康，再也睡不下去了，隻好連夜趕到附近的市縣，買了雨衣，打了柴油，給你們送過來啦。”
    田有光看著朱開能那可憐巴巴的樣子，伸手給了王家有一拳頭，教訓王家有說“你個二驢子，發什麽瘋啊？人家孩子這麽處處想著咱們，咱們感激還來不及呢，你怎麽還能教訓人家孩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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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頭，他一邊上車往下拎油桶，一邊招呼著“這車上有雨衣，大夥都過來拿呀！別在在雨裏幹淋著啦。”
    王家有一邊穿雨衣，一邊嘟囔著說“我不是怕這麽天黑，又下著雨，這視線不好，擔心你出問題嗎？你說，你要是真的出了什麽事兒，你讓我怎麽對得起招娣，怎麽對得起你老丈人呀？”
    聽王家有這麽說，朱開能嘿嘿笑著說“沒關係的，小姨夫，咱們這車上，安裝有類似蝙蝠在夜裏飛行所用的超聲波，就算是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的地方，也不用擔心，會碰到其他障礙物的。”
    “那也不如在白天開車好呀。”王家有仍然是善意的埋怨著。
    “嘿嘿嘿嘿嘿嘿……朱兄弟，我剛才聽說，你這車上，能給帶過吃的來，還能用車上的電，還有電飯鍋，把飯蒸熱了吃。你這車上，還有吃的嗎？”梁大壯嘿嘿訕笑著走過來說。
    這梁大壯本來平時飯量就大，餓的又快，這兩天沒吃東西，簡直餓的，連走路都要沒力氣了。
    “有，有，有，”朱開能連連答應著說“剛才，我走的時候，我姑奶奶說了，這麽多人幹活，晚上肯定還會餓的，要我順路，再給帶過點兒吃的來。我這趟，除了給你們買雨衣，柴油來，還帶的有礦泉水，有其他縣市，你們公司的加盟廠生產的預製菜，還有麵包、火腿腸、方便麵什麽的。哦～對了，我還順便給你們買了幾個能換幹電池的手電，隻要沒電了，換上幹電池，就能立刻使用了。”
    說著，朱開能就從車裏，像變戲法似的，左一樣，右一樣的往外掏東西。
    王家有立刻招呼著說“這兩天沒顧上吃飯的弟兄們，你們先拿著這些火腿腸墊墊肚子，等一會兒，等把飯弄熱了，大家夥兒再一起吃。”
    愣頭青走過來，抓起兩根火腿腸，邊吃邊問“朱兄弟，既然咱們都不是外人，我就問一下，你能不能幫我們，把這老爺子，送到醫院去搶救呀？我們剛才都招呼了半天了，怎麽也不見老爺子吱聲啊？”
    “可以。可是，我把車開走了，就沒法，再給大夥兒，用電飯鍋煮飯了呀。”朱開能有些為難的說。
    “那～你就先去送老爺子吧，現在，老爺子的身體要緊。”王家有一邊把車上的東西，往車下卸，一邊說“我們這些人，隻要是有了吃的，肯定是有辦法，能把它弄熟了的，那就不用你操心啦。”
    聽王家有這麽說，朱開能立刻清理車內的東西，給老頭兒騰地方。
    卷毛見了，不由得感激涕零，不住的向人們鞠著躬，“謝謝老板，謝謝朱兄弟，謝謝大夥兒了。你們諸位的大恩大德，我卷毛這輩子，沒齒不忘。”
    人們紛紛笑著說“都是兄弟，說這些幹什麽啊？你還是趕緊的跟著一塊兒，送老爺子去醫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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