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 逃離瘋人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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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這個計劃,王家有可是琢磨了好幾天,覺得這個精神病院裏,能與那個武瘋子一戰的,也許隻有那個戲曲演員了。
    自己上去找那個武瘋子的晦氣?
    還是想都別想的啦,上次,若不是王家有拚了老命,再加上有那些看守們,及時上前來搭救的話,王家有被人家打出屎來,都有可能。
    王家有和小杜,商議了良久,最終把行動的時間,定在了吃晚飯的前幾分鍾。
    因為,一般到了這個時候,那些看守們的戒備,多少的就會放鬆一些,而且,隻要是他們能夠跑出精神病院,不大一會的時間,這天就會黑下來了。
    尤其是這個精神病院,本身就坐落在郊外偏僻的地方,病院外麵,連個路燈都沒有,一旦天黑下來,月黑風高,伸手不見五指,隻要是他們能堅持到天黑,不被那些人追上,給抓回去的話,那這次的逃跑計劃,就算是成功了。
    兩個人收拾妥當,小杜提前溜達到了離著大門最近的位置,這樣的話,一旦,那個門口的守衛,離開了門崗,小杜就可以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門前進行開鎖行動。
    王家有也假裝沒事兒人一樣,溜溜達達的,走到那個戲曲演員的身旁。
    那個戲曲演員,正在一抖三顫的邁著舞台步,擠眉弄眼的唱著“鑼鼓喧天齊把那道喊,青紗轎啊,青紗轎坐著我七品官,想當年我在原郡我把那書念,涼桌子熱板凳鐵硯磨穿,盼到了北京城開了科選,我這辛辛苦苦前去求官,三篇文作的好萬歲稱讚,恩命我到河南信陽五品州官,到吏部去領憑我先把那嚴嵩見,老賊要三千兩磨墨的錢,我說到三錢也沒有,這個老賊他惱羞成怒,把我降到保定府清遠縣,五品府降到那個七品官……”
    王家有假裝攔轎喊冤“縣大老爺,冤枉啊!”
    戲曲演員一副勤政愛民,禮賢下士的樣子,和藹可親的說“不要驚,不要怕,你且上前來,說一下,你是要狀告哪一個啊?”
    王家有這些年,也學的變成了一個戲精,尤其是這幾天,他聽那個戲曲演員,也不分場合,總是一個勁兒的唱,也多少的聽出了一些門道,於是弄了點兒唾沫,點在了臉上,假裝冤屈的說“哎呀!青天大老爺,我要告的是那個一品誥命夫人的兒子程東牛,他仗著跟嚴嵩老賊是親戚,冒用我的功名去當官,卻讓我無名無利受熬煎啊,我告遍衙門打官司,卻無人敢於觸動那嚴嵩,隻把我往衙門外攆啊,我聽得人們對我言,除了大老爺您敢管,沒有旁人敢替我來做主,我這才來到大老爺,您的轎前來喊冤啊。”
    戲曲演員一聽,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再次念起了他那句口頭禪“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枉那些衙門拿著高官厚祿,卻不報君恩,不體恤黎民百姓疾苦,枉自讀了幾十年的聖賢書。啊~這位老鄉,你莫要失望,一切有本大老爺替你做主。”
    說完,高叫了一聲“三班衙役與我聽真,我命你們立刻把那欺壓良善,為非作歹的程東牛與我拿上堂來!”
    您說這裏,病人聽不懂他說的話,好人拿他當瘋子,又有誰會拿他的話當真呀?
    所以,枉他喊了半天,卻連一個應聲的都沒有。
    還是王家有說了話,“大老爺,您老人家還是別喊了,就連這些衙役們,也惹不起那程東牛,不敢聽從您的差使呀。”
    這個戲曲演員,果然是個暴脾氣,一聽王家有的話,當時氣的是暴跳如雷,火冒三丈,再次唱道“好你個嚴嵩老雜毛,自己欺人已不該,還要放出你家的畜生來害人,長此下去沒人管,我大明的江山怕不保。小唐成我今天豁出這條命不要,也要把你嚴府的虎須薅一薅啊,薅一薅。啊~這位老鄉,你頭前帶路,我唐成今天要為民除害,親自與你捉拿那個程東牛。”
    王家有領著戲曲演員走了幾步,便用手指著那個武瘋子,也學著戲曲演員念白的調門說“大老爺,您老人家看到沒有,這個人便是那個無惡不作,欺壓百姓的程東牛了。”
    那個武瘋子,正在看誰都不順眼,暗自在肚子裏運氣呢,這時,看到王家有領著那個戲曲演員走過來,對著他指指點點,不由得怒火中燒,瞪起眼睛問“你這倆家夥,瞅我幹什麽?是不是活膩歪了,找揍啊?”
    戲曲演員一聽,用手指點著武瘋子問“休得猖狂,我且問你,你是不是喚作程東牛?”
    武瘋子聽的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瞪著一雙牛眼問“什麽成東牛成西牛的?我叫閆士帆,你找錯人了吧?”
    不成想,那個戲曲演員一聽閆士帆,更是火往上撞,怒聲的道“你若是叫那嚴世璠,今天我更是饒你不得,定要將你捉拿歸案,為那些被你父子二人害死的忠臣良將報仇雪恨了。”
    說著話,捋胳膊挽袖子,就要上前來,親自捉拿武瘋子。
    這武瘋子沒人惹他,他還要找人打一架呢,這會兒,戲曲演員竟然無緣無故,走上前來尋他的晦氣,他哪裏還能忍的下這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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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即二話不說,揮起拳頭,迎麵照著戲曲演員打了過去。
    戲曲演員雖然沒有學過武術,但學戲的時候,那些唱念作打的功夫,也是有的,見到武瘋子迎麵一拳打了過來,當即閃身錯步,躲過了武瘋子的拳頭,就在那拳頭擦過他耳邊的時刻,一伸手拿住了武瘋子的手腕,隨即一翻腕子,就把武瘋子的胳膊,擰向了背後。
    但武瘋子作為精神病院人見人怕的頭號殺神,那名頭也不是白叫的,又哪裏是戲曲演員能夠三下五除二,那麽輕易就能拿下的?
    武瘋子一見自己要處於被動,當即一轉身,沒等戲曲演員製住他,他先轉身反手叉掐住了戲曲演員的脖子。
    掐住一個人的脖子,就好像掐住了一個人的命門,戲曲演員怎能任他隨便拿捏?
    就見戲曲演員,沒等武瘋子手上用力,腳下一個絆子,武瘋子便不由自主的摔倒在地上,為了支撐平衡,掐著戲曲演員脖子的手,也早就不知道什麽時候鬆開了。
    王家有做夢也沒有想到,這個貌似無敵的武瘋子,竟然這麽快,就要被戲曲演員製伏了,這也不符合他製造大亂的目的呀!
    不能大亂,就不足以吸引所有的看守,和那些白大褂都趕上前來。
    不能調動所有的看守和白大褂,更別提讓門口的那個看守過來幫忙啦。
    那個門口的看守,不離開門崗,小杜肯定就不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去明目張膽的去開大門呀。
    不能去開門,這番計劃,豈不是白白的落空了嗎?
    王家有在旁邊急的直搓手,恨不得上前去幫著武瘋子對抗戲曲演員。
    可他又怕自己一參與進去,那些白大褂再給他來一針鎮定劑,他今天就別想再跑出這個大院了。
    可是,自己不上去,又怎麽能讓這亂上加亂呀?
    王家有眼睛一轉,正好看到那個林黛玉式,整天悲天憫人,哭天抹淚的女人,和那個成天總是嗬嗬傻笑的老光棍,都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眼睜睜的看著滾在一起的戲曲演員和武瘋子,隻看得咬牙切齒,恨不得也上去掐武瘋子一把。
    這些人,實在是苦武瘋子久矣。
    王家有一看他們,頓時一股子壞水冒了上來。
    說實話,王家有本不是那種偷雞摸狗,當街耍流氓的那種潑皮無賴。
    但如今形勢逼人,大丈夫行事,不拘小節,王家有也顧不上那麽許多了。
    王家有偷偷的走到林黛玉的背後,伸手在林黛玉那鼓鼓翹起來的屁股上,狠狠的擰了一把,然後又迅速的繞到老光棍的身後,用一種難以置信,又加鄙夷的眼神,看著老光棍。
    老光棍不知道他被王家有陷害了,還癡呆呆的看著剛剛被非禮了的林黛玉,兩隻手還猥瑣的做著掐擰的動作,嗬嗬的傻笑。
    林黛玉回頭一看,想當然的就把老光棍當成了流氓分子。
    想到自己如花似玉,潔白無瑕的身體,竟然被這麽一個拖著兩條惡心的長鼻涕,又老又醜的家夥占了便宜,林黛玉頓時悲從中來,“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哎呀!媽呀!小女子被人玷汙了清白,怎還能苟活於人世啊?”
    說著,林黛玉轉身邊哭邊跑,奔向了自己的臥室。
    老光棍不知道深淺,還在拍手哈哈笑著,“哈哈哈,啊哈哈……好玩!好玩!”
    這會兒的看守和白大褂,已經把廝打成一團的戲曲演員和武瘋子全按在了地上,兩個白大褂正把注射器裏吸滿了藥水,準備給戲曲演員和武瘋子各打上一針呢。
    有一個正按著武瘋子的看守,抬頭正看到這一切,當時大驚,這林黛玉可是有著嚴重自殺傾向的精神疾病患者,她家裏人就是因為忙於上班,怕一個照看不到,她再不知道什麽時候,就香消玉殞了,才不得已把她送到這裏來的。
    您說若是讓她在這裏出了什麽意外,人家那家屬能善罷甘休嗎?
    想到這裏,那個看守也顧不上再按著武瘋子了,拔腿就追林黛玉。
    他這一撤,另一個人就按不住武瘋子了,說來也巧,他按的正是武瘋子的雙腿。
    這回,正瘋狂反抗的武瘋子雙腿得到了解放,一個兔子蹬鷹,正蹬在白大褂的手腕上。
    白大褂正拿著注射器,要給武瘋子紮上一針呢,這一下失了準頭,結果這一針,全打進了自己的大腿裏。
    這針的效果還出奇的好,不大一會兒的時間,那個白大褂就坐在當場,“呼呼”的打起了呼嚕。
    他這邊出了紕漏,那邊按著戲曲演員的人們也沒好到哪裏去。
    見到剩下剩下的兩個人按捺不住武瘋子,按住戲曲演員的那幾個人,見戲曲演員比較老實,就被他的假象所迷惑,動了分出人手,過來先收拾武瘋子的念頭。
    沒想到,戲曲演員的壓力一鬆,他立刻就做出了反應,他兩膀一用力,就掙脫了按著他的那個看守的雙手,一把就推開了白大褂的注射器。
    白大褂都把注射器紮在戲曲演員的胳膊上了,正準備開始注射呢,被戲曲演員這麽一推,那注射器應手就被拔了出來,那管子液體,就像水槍一樣,呲在了他對麵那個看守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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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看守用胳膊擦臉的工夫,戲曲演員就掙脫了束縛,和看守與白大褂扭打了起來。
    那個原來還穩坐釣魚台,坐在門口崗亭裏的看守,這會兒再也坐不下去了,拔腿就跑向戰場,上來助陣。
    一直等待在門口附近的小杜,就等著這個機會呢,這會兒見到門口的看守,也離開了崗亭,加入了戰團,再也沒有心思顧及大門了,他果斷出擊,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門口,把那把自製的鑰匙,插進了大鎖的鎖孔。
    王家有一見小杜把他們自製的鑰匙,插進了大鐵鎖,還以為那鎖會應聲而開呢,沒想到,他都跑到門口了,那小杜還在那裏,和那把巨大的鐵鎖叫勁呢。
    “怎麽回事?怎麽還不開呀?”王家有著急的問。
    “你問我,我問誰去啊?”小杜急的滿頭大汗,甚至可以看到他那頭上,好像蒸饅頭似的,冒起了騰騰的白氣,可那把大鎖,卻好像故意和他們為難一樣,任你怎麽捅咕,它就是不開。
    “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快顯靈,求求老天爺,快點兒讓我開開吧!”一向不信鬼神的小杜,這會兒也不禁著急的念起了咒語來,看他那樣子,就差急的哭了。
    “別著急,小杜,有些事情,它是著急不起作用的。你越是著急,它越是跟你對著幹。”盡管王家有也是急的五內俱焚,但他還是耐心的安撫小杜。
    為了給小杜爭取更多的時間,免得兩個人,全都堆在門口,引起那些工作人員的注意,王家有咬牙,又跑回了戰場,在與門相反的方向,扮起了啦啦隊的角色,又蹦又跳,大喊“加油!”,以吸引那些工作人員的注意力,別看向大門口的小杜。
    也不知道他是給誰加油呢?
    反正正在努力的人們聽了,都感覺他是在給自己加油呢。
    真是謝天謝地呀!就在那些看守和白大褂,總算是把武瘋子和戲曲演員全都製服,給兩個人身上,全都打上了鎮定劑,王家有都感到絕望的時候,就聽“哢嚓”的一聲輕響,那把大鐵鎖,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在不懈的努力下,被小杜打開了。
    小杜二話不說,衝著王家有一招手,自己一閃身,率先就從打開的門縫裏鑽了出去。
    王家有一見,不敢怠慢,一個鴨子加倆鴨子__仨鴨子撒丫子)就跑向了大門。
    王家有的突然舉動,立刻引起了那些工作人員的注意,“不好,病人逃跑啦!快追啊!”
    王家有臨出門,回頭衝著院子裏麵那些目瞪口呆,充當吃瓜群眾的病友們喊道“還瞅什麽啊?還不快跑?”
    老龍正在沙灘臥,一句話驚醒夢中人。
    王家有這一句話,立刻點醒了院子裏麵,那些有點兒清醒意識的病人們,“對啊!此時不跑,更待何時啊?這一天,你們等了那麽多天,卻始終離不開這裏。如今,大門敞開了,讓你們隨便往外跑,你們還等什麽啊?還等著人家八抬大轎,開著車把你們送出去呀?”
    想到這裏,那些有點兒清醒意識的病友們,頓時一窩蜂似的湧向了大門,這一舉動,引起了羊群效應,就連那些意識不清醒,沒有想著離開這裏的精神病患者,也跟著一窩蜂的跑了起來。
    “別跑!別跑!”那些看守,還有白大褂們,簡直喊破了嗓子,也沒有一個人聽他們的,這些人把攔在門口的看守和白大褂推倒在地上,踏著他們的身體,大踏步的衝出了牢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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