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衣帆覲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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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藥散發出來的味道異常刺鼻難聞,仿佛是從九幽地獄深處傳來的惡臭一般,令人聞之作嘔。然而,當這碗奇臭無比的藥端到皇後麵前時,她僅僅是微微皺起了眉頭,隨即毫不猶豫地仰頭一飲而盡。
看到皇後如此果斷,皇上心中雖然有些遲疑,但也明白此事容不得他過多猶豫。於是,他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將那碗藥喝了下去。
喝完之後,皇上靜靜地等待著藥效發作。可是,過了好一會兒,他既沒有感到身體有任何不適,也絲毫未曾察覺到這藥有什麽神奇之處。
要知道,之前聽說書先生講得天花亂墜,說是服用此藥後便能通體舒暢、藥到病除,可如今看來似乎並非如此。
就在這時,一旁的太醫令趕忙上前向皇上解釋道:“陛下莫急,此藥對於未感染者而言,需連續服用三日方可見效;若是已出現輕微症狀之人,則須連續服用五日;至於病情較為嚴重者,則至少要服用七日方能痊愈啊!”
皇上聽後輕輕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然知曉。
接著,他麵色凝重地下旨讓太醫正帶領眾太醫退下,同時要好生安頓他們,並即刻著手製藥之事。此外,關於藥物的分發等一應事宜,皆聽從定國公的統一安排。
太醫令領命後,率領一眾太醫再次向皇上行了個禮,然後匆匆忙忙地退出了宮殿。
這邊剛剛送走太醫等人,緊接著就聽到內侍高聲稟報:“衣帆大人求見!”
原來,在用膳之時,關揚早已將此次荊州細作抓捕行動的詳細情況告訴了皇上。
據悉,在這次行動當中,主要是由衣帆和滕克二人率領著來自荊州以及徐州兩地的將士們死死守住了州境線,才得以成功完成任務。
皇上聽聞有這樣一位年輕有為的校尉,心中不禁升起幾分好奇,很想見見此人究竟是何模樣。當得知這校尉竟是醫穀穀主的孫子時,皇上的眉頭微微一皺,似是想到了什麽。
關揚很清楚自己父皇的性格,看他皺著眉頭,便猜到他的想法了。
隨後,他便直接稟報說,原來這衣帆雖姓衣,但實際上是醫穀穀主的外孫。隻因他的父親乃是醫穀穀主最為器重的徒弟——沈神醫,而且還是下一任醫穀穀主的不二人選。
再加上當時醫穀穀主的親生兒子已經失蹤多年,一直杳無音訊,導致醫穀後繼無人,無奈之下,隻好讓外孫改姓衣來繼承家業。
自古以來,帝王之心最難測,往往充滿了猜疑和顧慮。此次疫情能夠得以順利解決,其中起到關鍵作用的人物便是那衣諾。
要知道,這衣諾不僅是定國公世子夫人,更是醫穀未來的繼承人。如此一來,醫穀與定國公府之間的關係自然就變得緊密無間,而定國公府的地位也隨之水漲船高。
倘若天下人都知曉口罩、酒精乃至大蒜素等防疫之物皆是出自衣諾之手,那麽百姓們對於定國公府的敬愛之情必定會愈發深厚。好在這件事衣諾並未居功自傲,選擇低調處理,否則以皇上多疑的性子,恐怕又要生出許多猜忌來了。
此時,隻見那衣帆恭恭敬敬地走到皇上麵前,單膝跪地行禮道:“末將拜見皇上,皇上金安!”其聲音洪亮有力,態度謙卑有禮。
皇上審視了一番,然後才說了句平身。
起身後的衣帆,並沒有立馬抬頭看皇上,而是微微低頭,表示恭敬。
見他態度良好,皇上這才滿意了不少。
緊接著,皇上神情嚴肅地向衣帆詢問起有關細作的詳細情況。隻見衣帆不慌不忙,條理清晰地開始逐一匯報起來。
不僅將那細作的來龍去脈交代得清清楚楚,就連後續對其展開的審問內容也毫無保留地一一道出。
當皇上聽聞倭寇派來的細作實際上僅有區區三人時,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震驚之情。而更讓他感到憤怒和痛心的是,這些所謂的死士以及部分關鍵要員,居然全部都是由大汗國人所組成!
原來,竟是那些喪心病狂的家夥們收養了眾多無依無靠的孤兒,並在暗地裏對他們進行殘酷的特訓,將這些可憐的孩子培養成了助紂為虐的工具。
皇上越聽,那股怒火便如火山一般在胸膛內熊熊燃燒起來,並且越燒越旺,直燒得他麵色鐵青,仿佛能滴出墨來。
隻見他雙手緊緊攥成拳頭,由於太過用力,指節都泛白了,微微顫抖著。口中更是不停念叨著:“可惡啊!實在是太可惡了!這幫倭賊簡直就是喪心病狂,心狠手辣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
此時此刻,皇上滿心滿腦都是對倭賊惡行的憤恨,以至於連朝廷內部可能存在的相互猜忌之事都暫且被他拋到了九霄雲外。
而一直靜靜地站立在一旁的衣帆,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當他聽到皇上如此憤怒地斥責時,心中不禁暗暗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其實,衣帆心中跟明鏡似的,他非常清楚,如果不是皇宮裏的那些貴族們整天就知道吃喝玩樂、貪圖享受,一個個屍位素餐,毫無作為;再加上地方上的官員和鄉紳也是庸碌無能,根本不把百姓的死活放在心上,又怎麽會導致如今有這麽多可憐無辜的孤兒流離失所,最終還被敵人給利用了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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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即便衣帆心中有著諸多不滿,但他深知伴君如伴虎的道理,所以表麵上卻是絲毫不敢流露出半分情緒。
相反,他一臉誠惶誠恐之色,忙不迭地低下頭去,戰戰兢兢地說道:“微臣惶恐至極,請陛下息怒,保重龍體要緊呐!”
皇上自然也明白此事怪不得旁人,歸根結底還是那些官員和紳鄉們的失職瀆職所致。
於是,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了一下情緒,隨後轉換話題,開始對著衣帆大肆誇讚起來。
“衣愛卿此次立下如此赫赫之功,實乃朝廷之幸、朕之幸啊!正巧京畿衛那邊有位副將年事已高,欲告老還鄉。依朕之意,這空缺之職由你來頂替再合適不過,不知衣愛卿意下如何呀?”
龍椅之上,皇帝麵帶微笑地看著堂下單膝跪地的衣帆,眼中滿是讚賞之色。
然而,衣帆聽聞此言卻並未麵露喜色,反而身體微微一顫,緊接著再次重重地磕下頭去,顫聲說道:“陛下隆恩,微臣惶恐至極!”
稍稍停頓片刻後,他深吸一口氣,繼續道:“陛下明鑒,微臣本無大誌,一心隻想守住兗州那一方土地,守護好位於兗州境內的醫穀罷了。”
其實,在前來京城麵聖之前,衣帆就曾被好友滕克私下提醒過,當今聖上生性多疑,最忌諱臣子功高震主。
因此,在進京途中,衣帆反複思量著自己未來的路。
曾經支撐他活下去的複仇執念,如今也漸漸淡去。
畢竟,那個仇家的妻子竟是敵方派來的細作,想必此刻那仇家已然得知真相,並親手處理掉了背叛自己的枕邊人。
如此一來,仇家可謂是妻離子散,這輩子怕是隻能孤獨終老了。
想到此處,衣帆暗自慶幸仇人並不知道世上還有自己這麽一個兒子尚存人世,否則一旦讓其知曉,定會如附骨之疽般死死糾纏不休。
從今往後,衣帆決心放下過往恩怨情仇,隻為自己好好地活著。
他渴望回到兗州,與心愛的女子共結連理,憑借自身之力護佑兗州百姓周全,扞衛醫穀安寧,同時為養育自己長大成人的養父和祖父盡孝送終。
如此度過一生,於他而言便足矣。
想到這些,衣帆心中不禁有些忐忑,但他還是強裝出一副猶豫不決的模樣來。
隻見他眉頭緊皺,嘴唇微抿,眼神遊移不定,似乎內心正在經曆著一場激烈的掙紮。
就這樣過了許久,他終於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深吸一口氣緩緩地開口說道:“啟奏聖上,微臣鬥膽,有一事想要懇請聖上恩準。”
皇帝微微抬眼,饒有興致地看著眼前這個平日裏穩重沉著的臣子如今竟如此躊躇不安,於是笑著問道:“哦?不知衣愛卿所為何事啊?但說無妨。”
聽到皇帝發問,衣帆的臉色瞬間漲得通紅,他低下頭去,用略微顫抖的聲音回答道:“回陛下,微臣……微臣心悅於方女醫。所以今日特來請求聖上能為微臣賜婚。”
話音剛落,朝堂之上頓時一片嘩然。眾人紛紛交頭接耳,議論起這突如其來的求親之事。而衣帆此時更是羞得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然而,皇帝並沒有因為群臣的騷動而動怒,反而麵帶微笑地繼續追問:“原來衣愛卿已有心愛之人,那不知這位方女醫究竟是何許人也?竟然能入得了愛卿的法眼。”
衣帆定了定神,鼓起勇氣抬起頭直視皇帝,正色說道:“陛下,此次微臣前往江夏抓捕細作期間,有幸結識了方女醫。她不僅醫術高明、仁心仁德,而且在麵對疫情時表現出超乎常人的堅韌和善良。”
“微臣正是被她的這些品質深深吸引,故而對其一見鍾情。隻是微臣自知身份低微,恐配不上方女醫,一直未敢向她表明心跡。因此,還望聖上能夠成全微臣這份心意,為微臣做主賜婚。”
說到此處,衣帆再次跪地叩頭,以示自己的誠懇之意。
皇帝聽後,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點頭稱讚道:“哈哈,真是沒想到啊!此次江夏之行不但成功剿滅了細作,還促成了一段美好姻緣。”
“既然衣愛卿對方女醫如此傾心,朕自然不會不成全你們。傳朕旨意,即刻為衣愛卿與方女醫賜婚!”
隨著皇帝金口一開,朝堂上下響起一陣歡呼聲。
衣帆激動萬分,連連叩頭謝恩:“多謝聖上隆恩!微臣定當不負聖望,此生此世都會好好對待方女醫。”
衣帆聽聞此言,心中大喜過望,他的臉上瞬間綻放出燦爛的笑容,激動之情溢於言表。隻見他毫不猶豫地單膝跪地,以無比虔誠和感激的姿態向聖上叩頭致謝。
待禮畢起身之後,衣帆再次開口說道:“多謝聖上成全微臣這樁心願!此外,懇請聖上準許微臣返回兗州。”
“臣的祖父曾再三叮囑,雖說如今已然尋得了舅舅,然而舅舅對醫術一竅不通;而表妹雖天賦過人,但早已嫁作他人婦。”
“臣之父身為醫穀嫡傳之人,微臣現今雖無法繼承祖業行醫治病救人,但所幸能為家中長輩迎娶一位精通岐黃之術的賢淑孫媳,如此一來,也算對得起祖宗先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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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上靜靜地聽完衣帆所言,臉上原本就溫和的笑容此刻變得愈發親切和真摯起來。
顯然,對於衣帆這番懇切的言辭以及其一片赤誠之心,聖上甚感欣慰與滿意。
稍作思索後,聖上朗聲道:“好,朕自當成人之美,成全你這一心願!”
緊接著,聖上似乎想到了什麽,話鋒一轉接著道:“那兗州的副將離家多年未曾歸來,既然如此,正好可令他前來接替京畿衛副將一職。”
“從今日起,朕擢升你為將軍,並任命你為兗州副將!望你到任之後,能夠恪盡職守、保境安民,莫辜負朕對你的一番期望!”
衣帆聞得此訊,內心的喜悅簡直難以用言語形容。他連忙躬身抱拳,聲音因激動而微微顫抖著說道:“微臣定當不辱使命,肝腦塗地在所不惜!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就在此時,一名小太監匆匆忙忙地跑進來,跪地行禮後稟報道:“啟奏陛下,蘇林大人在外求見。”
聽到這個消息,衣帆的眉毛微微揚起,心中暗自思忖著。
其實,他壓根兒沒打算這麽早就接見蘇林,畢竟太早見麵的話,後麵的事情豈不是少了很多趣味?
然而事已至此,他原本想要借機告退,但還未等他開口,隻聽見上方傳來皇帝那威嚴而又沉穩的聲音:“朕料想蘇愛卿此次前來,多半也是為了那細作之事。衣愛卿啊,你不妨先留下來一同聽聽,說不定能給蘇愛卿提供一些寶貴的意見呢。”
衣帆聞言,心中不禁暗暗叫苦,但皇命難違,他隻得硬著頭皮應道:“微臣惶恐至極,定當謹遵聖上旨意!”
於是,他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等待著蘇林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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