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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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見那二皇子神色肅穆,帶領著白太醫和方女醫等一眾醫者,浩浩蕩蕩地向著京城進發。他們要將此次任務的詳情向皇帝陛下稟報。與此同時,來自其他各州的考生們及那些前來支援的大夫們也紛紛踏上了歸家之路。
    大家都顯得有些疲憊,但臉上卻洋溢著完成使命後的輕鬆與喜悅,在滕克精心安排的滕家軍的護衛下,有序地前行。
    經曆了一場疫症,原本應該繁華喧鬧、車水馬龍的各州城、各鎮縣如今卻顯得格外冷清。往昔那熙熙攘攘的人群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寥寥無幾的行人匆匆而過;街頭巷尾曾經此起彼伏的吆喝聲和討價還價聲也消失得無影無蹤,隻留下一片死寂般的寧靜。
    不僅如此,許多往日生意興隆的店鋪此刻竟大門緊閉,門上的鎖頭已蒙上厚厚的灰塵,仿佛訴說著它們長久未曾開啟的落寞與無奈。街道兩旁的房屋門窗緊閉,有的甚至已經破敗不堪,搖搖欲墜。
    昔日那琳琅滿目的商品陳列窗現在也是空空如也,徒留幾塊破舊的木板在風中搖晃。整個街道看上去無比蕭條,毫無生機可言。
    二皇子等人也都隻能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以表示無奈,他們如今也沒有能力來拯救經濟了,隻能等聖上與戶部共同探討商量對策了。
    且說那滕克和衣諾二人,此刻正安坐於林一所駕馭的馬車之上,緩緩地向著家的方向行進。一路上,兩人相依相偎,靜靜地靠在馬車的車廂裏,仿佛周圍的世界都已與他們無關。
    他們彼此間並沒有太多的話語交流,但那種心靈相通的默契卻勝過千言萬語。此時的他們,心中所想唯有盡快回到那個溫暖的家,遠離這一路的奔波勞累。
    滕克時不時地轉過頭來,深情款款地凝視著身旁的衣諾。他的眼眸之中,滿滿的都是如水般的溫柔以及發自內心的關切之情。而衣諾呢,則輕輕地微微仰起頭,用她那雙美麗動人的眼睛迎接著滕克的目光。
    四目相對之際,一股濃情蜜意自然而然地流淌開來,使得整個車廂內的氣氛都變得溫馨無比、甜蜜異常。
    就這樣,林一趕著馬車一路疾馳,不敢有絲毫停歇。經過十天沒日沒夜的趕路之後,他們終於抵達了目的地——徐州。
    當遠遠望見熟悉的城門時,滕克和衣諾的臉上不約而同地浮現出欣喜若狂的笑容,因為他們知道,家就在眼前,等待著他們歸來。
    馬車逐漸接近城門之時,突然一個靈巧地拐彎,轉而朝著城郊衣宅的方向疾馳而去。這一切都按照著衣諾離家前所做的精心安排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原來,萬嬤嬤早已帶領著一眾孩子和丫鬟們早早等候在了城郊的衣宅之中。因為衣宅就在山腳下,上山是他們家那片龐大的生態園區。
    即使是在當前肆虐的疫症時期,這個生態園區依然能夠實現自給自足。無論是新鮮的大棚蔬菜,亦或是家養的禽畜肉類,都應有盡有,完全不必擔心日常的飲食供應問題。
    更為重要的是,城郊地區相對遠離繁華喧鬧的城市中心,人員流動稀少。尤其是在這令人憂心忡忡的疫症期間,此處簡直成為了最為安全的避風港。
    在這裏,人們可以避開密集的人群,大大降低感染疫病的風險。而衣諾正是考慮到了這些因素,才會提前做出如此周全的部署。
    正當衣宅那扇略顯古樸的大門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寧靜之時,守在門房內的小廝不禁微微一愣。
    畢竟,自從徐州封城以來,已經過去了足足兩個月之久,而這段時間裏,他們家可謂是門可羅雀,幾乎沒有什麽訪客光臨。
    回想起那段艱難的日子,疫情肆虐,人心惶惶。然而幸運的是,他們家的老太爺挺身而出,率領著顧家大醫以及其他一些大夫,成功地研製出了神奇的大蒜素。
    待到所有的人都按照規定服用完一個療程之後,那些原本身患疫病的人們竟然奇跡般地陸續康複,並滿心歡喜地返回家中與親人團聚。正因如此,徐州這座城市才得以解除封禁,重新恢複往日的生機與活力。
    據說,這大蒜素的製作秘方乃是由他們家那位遠在江夏的姑奶奶通過書信傳遞給老太爺的。再者,衣家自家本就擁有一座規模不小的酒精作坊,日常消毒都是需要酒精。
    於是乎,在疫病剛剛爆發之際,衣宅門口頓時變得人山人海,擠滿了來自四麵八方渴望得到救治的民眾。
    麵對如此洶湧的人群,還是依靠徐州當地的駐軍出麵,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將這些心急如焚的人們驅趕回家。
    自那以後,衣宅門前總算漸漸安靜了下來。
    直至解封後的某一天,顧家大醫親自帶著楊夫人以及楊小少爺一同來到衣宅門前,向眾人道別辭行。據他們的表少爺透露,原來他們此番是準備前往京城尋找楊校尉。
    在這場簡短而又溫馨的告別儀式結束之後,衣宅便再次陷入了長久的沉寂之中,仿佛又回到了曾經那個無人問津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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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日裏總是喜歡沉浸於自己世界、時常發呆的小廝,在這一天依舊如往常一般,思緒不知道飄到哪裏去了。
    就在此時,一陣急促且響亮的敲門聲驟然響起,然而,這位小廝卻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愣是呆呆地站在原地,完全沒有要前去應門的意思。
    門外的林一見裏麵久久無人回應,心中不禁湧起一絲惱怒之意。他再次用力敲打著門,並提高音量喊道:“快開門啊,姑奶奶和姑爺回來了!”
    這一聲呼喊如同驚雷般在小廝耳邊炸響,他這才如夢初醒,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事情。
    其中一個小廝回過神來後,立刻撒腿就跑,匆忙去向主人家通報這個消息;而另外兩個小廝也不敢有絲毫耽擱,手忙腳亂地開始動手打開那扇沉重的大門。
    與此同時,嘴裏還不停地念叨著:“實在抱歉,小的們怠慢了,請姑奶奶姑爺責罰!”
    這時,滕克已經小心翼翼地牽起衣諾從馬車上下來了。當衣諾看到那再熟悉不過的家門口時,原本平靜的臉上瞬間綻放出燦爛的笑容,整個人的心情變得格外愉悅。
    對於小廝們剛才的怠慢之舉,她並未放在心上,反而大度地擺了擺手說道:“都起來吧,不必跪著了,咱們趕緊回家!”
    說完,她便迫不及待地邁開腳步,朝著府內走去,甚至連跟在身後的滕克都暫時拋諸腦後了。後者看著自家夫人如此急切的模樣,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然後加快步伐緊緊跟了上去。
    就在他們剛剛踏入家門的那一刻,萬管家早已率領著一眾仆人前來迎接了。隻見萬管家滿臉堆笑,躬身行禮道:“少爺,少奶奶,您們可算是回來了!家裏人一直盼望著您們歸來呢!”
    當衣諾看到那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麵龐時,她的臉上瞬間綻放出比春日陽光還要燦爛幾分的笑容,滿心歡喜地開口問道:“萬管家,這段時間家裏一切都還好吧?”
    隻見萬管家情緒異常激動,眼眶泛紅,聲音因興奮而略微顫抖地回答道:“好著呢,好得很呐!老太爺身子骨硬朗,孩子們也都活蹦亂跳的,咱們家沒有一個人被這可怕的疫病給染上!”
    聽到這話,衣諾一直高懸著的心終於緩緩落回了原處。要知道,這場突如其來的疫病所帶來的後遺症實在太多太嚴重了,其中最為顯著的便是會導致人的身體抵抗力大幅下降。
    像她阿爺這樣年事已高、體質本就偏弱的老人,如果不幸染病,想要完全康複恐怕絕非易事;相較而言,孩子們反倒讓她少操些心,畢竟孩子的生命力旺盛,恢複能力也較強,在此次疫情當中屬於較不容易受感染的群體。
    想到此處,衣諾不禁感激地說道:“這可真是多虧了您對全家上下無微不至的照料呀,萬管家!”
    就在這時,萬管家剛要開口回應,一旁的萬一也準備上前與他們寒暄幾句。
    然而,話還未來得及說出口,隻聽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
    “娘親!爹爹!”
    兩聲稚嫩清脆的呼喊響徹雲霄,原來是兩個小小的身影直直地朝著衣諾衝了過來,然後緊緊抱住她的雙腿,仿佛生怕一鬆手娘親就會消失不見似的。
    隨即“哇”的一聲便嚎啕大哭起來:“娘親,我們可想死您啦!”
    就連平日裏沉默寡言的哥哥滕潤宏,此刻也是哭得涕淚橫流,那模樣簡直讓人看了心疼不已。
    如果說遠遠地望見自家門口時,心中湧起的是難以抑製的開心與興奮之情,那麽此時此刻,
    當那一聲聲稚嫩而悲切的孩童啼哭傳入耳際之時,衣諾的心就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地攥住一般,原本雀躍的心情瞬間被傷感所取代。
    她腳步踉蹌地奔向前去,然後緩緩蹲下身子,將兩個孩子緊緊地擁入懷中。仿佛隻有這樣,才能稍稍緩解她內心深處的痛楚和思念。
    衣諾輕輕地拍打著孩子們的後背,柔聲安撫道:“娘親回來啦!娘親也好想你們啊!”
    然而,此時的滕克卻被晾在了一旁。他無奈地苦笑一聲,也跟著蹲下身來,試圖加入到這溫馨的一幕之中。
    就在這時,另一陣更為急促的腳步聲突然傳來,滕克連忙站起身來,小心翼翼地將孩子們從衣諾的懷抱中接過來,以免他們受到驚嚇。
    果不其然,隻見衣誠正費力地攙扶著衣德,一步一瘸地朝著這邊走來;
    衣元和林霞這對夫妻則相互依偎、彼此扶持,艱難地挪動著步伐;
    身懷六甲的吳芳在雪碧和芬達二人的攙扶下,亦步亦趨地緊隨其後;
    而萬嬤嬤則懷抱著已經半大不小的衣曉棟,滿臉焦急地快步趕來。
    眾人就這樣齊刷刷地站在了二門處。
    “諾諾!”
    “姑姑!”
    “少夫人!”
    各種呼喚聲交織在一起,此起彼伏。
    衣諾聞聲抬起頭來,目光與親人交匯的那一刹那,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洶湧而出。
    她再也顧不得其他,發足狂奔而去,一下子撲進了父母的懷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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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刻,所有的言語都顯得蒼白無力,唯有那滾燙的淚水和深情的擁抱能夠表達出她內心翻湧不息的情感。
    這又是一次生離死別的考驗,又是一次曆經千辛萬苦後的久別重逢。如此刻骨銘心的經曆,怎能不讓她淚如雨下?
    衣諾和林霞母女兩人緊緊地擁抱著彼此,淚水止不住地流淌下來,仿佛要將所有的思念和委屈都傾訴出來。過了好一會兒,她們的哭聲漸漸減弱,而站在一旁的衣元則麵帶微笑,輕聲安慰道:“哎呀,你們倆怎麽還像小孩子一樣啊!”
    聽到父親的話語,衣諾不禁破涕為笑,用帶著一絲撒嬌的語氣說道:“在爹娘身邊,女兒永遠都是個長不大的孩子嘛!”
    衣德也在旁邊連連點頭,表示讚同:“沒錯,我們家丫頭永遠都是阿爺最疼愛的孩子!”
    這時,眾人紛紛應和起來:“是啊,衣諾可是咱們家的驕傲呢!”
    就在這時,衣誠和吳芳夫婦終於趕到了跟前。
    衣諾一見到他們,臉上立刻洋溢出親切的笑容,熱情地喊道:“阿哥、阿嫂!”
    她的目光在人群中轉了一圈,突然想起什麽似的,開口問道:“對了,小浩呢?怎麽沒看到他人呀?”
    衣誠連忙回答說:“自從解封之後,小浩就急匆匆地趕回書院去了。這不,今年九月就要參加秋闈了,學業繁忙,時間很緊迫呐。”
    正當一家人聊得熱火朝天的時候,一直在旁默默觀察著的萬嬤嬤走上前來說道:“少夫人,您看這天兒還挺冷的,現在又是倒春寒的時候,不如大家先回屋裏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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