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厭惡
    且說那蘇林滿心歡喜地給衣帆送去信件後，便在家中翹首以盼，心中滿是期待，堅信衣帆會很快給他回複。
    然而，整整一天過去了，卻連半點消息也未曾傳來，這讓原本自信滿滿的蘇林開始有些坐立不安。
    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蘇林的心愈發慌亂起來。又是兩天過去了，衣帆依然毫無音訊，仿佛人間蒸發了一般。
    這時的蘇林終於不得不麵對現實——這個兒子恐怕已經和自己形如陌路人，甚至可能連給自己養老送終都指望不上了。
    盡管如此，蘇林還是不願輕易放棄。
    他懷揣著最後一絲希望，叫上自家的管家一同前往衣帆所居住的地方——位於京城的醫穀醫館。要知道，這醫穀醫館可是聲名遠揚，而衣帆一直就住在醫館的後院之中。
    當他們二人抵達醫館時，蘇林急忙向門口的管事表明來意，表示想要尋找衣帆。那管事一聽，不敢怠慢，趕忙轉身進入內院去稟報。
    然而沒過多久，管事一臉無奈地走了出來，並告知蘇林，衣帆拒絕見他，甚至還讓手下傳話過來，聲稱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蘇林此人。
    聽聞此言，蘇林如遭雷擊，整個人瞬間變得失魂落魄、六神無主，之前僅存的一點希望此刻也徹底破滅了。
    蘇管家見狀，雖然心中略有不滿，但還是盡職盡責地帶著他回到了府上，並安排好了房間讓其休息。接下來的兩日裏，蘇林一直待在家裏，努力地調整著自己的心情。
    終於，當他覺得自己已經做好了充分準備之後，便開始籌劃起如何去見衣帆。經過深思熟慮，他決定前往醫館門口守候，等待衣帆出現。
    此時的京城已然解除封鎖，朝廷也重新恢複了早朝。而衣帆身為一品武官，自然需要每日按時上朝。
    然而，蘇林卻不敢貿然跑到宮門口去堵截衣帆，一來是害怕自己曾經那些荒唐的風流韻事會被同僚們知曉；二來則是擔憂這一舉動會影響到自己在皇上麵前的形象，進而給自己帶來意想不到的惡果。
    於是，蘇林精心算計著時間，準確地把握了衣帆下朝返回醫館的時刻。
    果不其然，就在衣帆剛剛走到醫館門口時，蘇林如鬼魅般出現在了他的麵前，成功將其攔住。麵對突然冒出來的蘇林，衣帆顯然有些吃驚，但很快就恢複了鎮定。
    由於他同樣不希望自己母親的事情被他人得知，所以即便心中惱怒不已，卻也不敢在醫館門前與蘇林公然爭吵起來。
    最終，在萬般無奈之下，衣帆隻得強壓怒火，領著蘇林來到了醫館的後院。
    進入後院後，衣帆立即命令手下之人守住院門，嚴禁任何閑雜人等入內，即便是平日裏負責伺候的丫鬟和小廝也不例外。
    一切安頓妥當之後，衣帆轉過身來，麵沉似水地看著蘇林，用那冷冰冰且不帶絲毫感情色彩的語氣問道：“說吧，你此番前來究竟所為何事？”
    見到他這副模樣，蘇林的心突然沒來由地慌亂起來。一種難以言喻的不安情緒湧上心頭，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然而，經過短暫的內心掙紮後，他努力深吸一口氣，強行穩住了自己那有些躁動的心神。
    其實，對於衣帆會有這樣的反應，蘇林心中早已有數。
    畢竟，衣帆早就知曉了自己就是他的生父，所以當初在初次相見時，衣帆才會那般對待自己。
    想到此處，蘇林決定不再浪費時間兜圈子，而是直截了當地選擇正麵麵對這一切。
    於是，他抬起頭，目光堅定而誠懇地直視著衣帆，緩緩開口說道：“這些年來，的確是我對不起你的母親，更對不起你。”
    “前幾日讓人送過來給你的那封信裏所寫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是我的真心話。”
    “今天，我更是已經將一筆錢準備好......”
    可沒等他把話說完，衣帆就一臉不耐煩地揮手打斷了他的話語。
    隻見衣帆緊皺眉頭，眼神冷漠如冰，毫不留情地駁斥道：“哼，我根本就不稀罕你的那些臭錢！”
    “你以為靠著區區一點錢財就能輕易抹去你曾經對我母親犯下的過錯嗎？”
    “休想妄圖用金錢來掩蓋你那不忠不義不仁的醜陋嘴臉和可恥行徑！”
    說這番話的時候，衣帆的語氣異常冷淡，臉上既沒有憤怒之色，也不見絲毫喜悅之情，仿佛眼前之人與他毫無關係一般，全然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
    蘇林聽到對方如此激烈地指責自己，臉上卻並未顯露出絲毫的不悅之色。在他看來，這不過是人在情緒激動時的正常反應罷了。
    恰恰相反，正是因為眼前之人這般憤怒的態度，反而讓蘇林心裏生出一絲欣慰——至少，這表明他對自己這個父親並非毫無感情，心中仍舊有所在意。
    想到此處，蘇林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準備向其解釋道：“孩子啊，當年我和你母親之間確實產生了一些難以調和的矛盾。”
    “那個時候，我根本不知道她已經懷有身孕。後來，她就那麽毅然決然地離開了......”
    然而，還未等蘇林把話說完，衣帆便再次毫不留情地打斷了他：“住口！你根本就沒有資格提及我的母親！”
    他的聲音因憤怒而微微顫抖著，雙眼死死地盯著蘇林，仿佛要噴出火來一般。
    緊接著，衣帆又繼續怒聲吼道：“哼！也隻有像我母親那樣善良單純的傻瓜，才會瞎了眼瞧上你這麽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說到這裏，衣帆頓了頓，稍稍平複了一下自己激動的心情，但語氣依舊充滿了憤恨：“還有，別忘了，你的妻子可是敵方派來的細作！”
    “而你的女兒呢？更是那倭國賊人留下的孽種！我跟你們這一家子可沒有半點兒關係！”
    說完這些話之後，衣帆那張原本俊朗的麵容瞬間變得扭曲起來，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令人作嘔的事物一般，無比嫌惡地死死盯著蘇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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