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紅包;坦誠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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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光就在樸實的柴米油鹽與溫情中悄悄流逝,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回憶0年這一年,要說什麽事情讓顧硯歡和顧硯清最為珍之重之,莫不是天之闕的慶生和那縹緲溫情的夏日夜晚。

    大二學年的暑假,八月的西寧最是潮濕悶熱。

    因德國實驗室那裏出了些小麻煩,顧硯清於七月下旬去了德國,一直到八月初才回來。剛回來沒幾天就被羅池一通電話邀進了局裏,這兩天來顧硯歡都沒怎麽有機會好好的麵對麵與他說上幾句話。

    他回來的晚,他讓她不用等他早點睡覺,可她沒有聽話,依舊等著,可經不住困意糾纏的她最後還是進入了夢鄉;早晨醒來,身邊的位置早已沒了溫度……

    夏季是各類犯罪高頻率發生的季節,自然顧硯清也是忙的不可開交。對於這些日子沒能好好的陪顧硯歡,他內心有著愧疚。於是,也不管手裏的棘手案子,今天早退了……

    車子駛進臨江苑,在路過一棵蒙古櫟,有人朝他車子拋了樹枝,於是顧硯清踩下了刹車。

    下了車,他看到了一幕既讓他擔心又讓他覺得好笑的場景。

    高大的蒙古櫟枝椏處坐著一個上身穿著工字背心,下身著牛仔短褲的少女,詭異的是少女的懷裏還抱著一隻橘貓。

    這個人不是旁人,正是使他今日早退的顧硯歡。

    男人來到蒙古櫟下,抬眸看著樹上的人,話裏有著打趣:“沒想到你倒是和小狐狸這般擅長爬樹啊,以前怎麽沒發現?”

    麵對顧硯清的打趣,顧硯歡也沒想著反駁,一手摟著貓,一手不斷的驅趕著煩人的蚊蟲道:“你可別打趣我了,快點找來梯子讓我下去,我都要被吸成幹屍了。”

    今晚她抱著小狐狸在蒙古櫟道上散步,也不知哪家的狗從家裏逃了出來,看見顧硯歡懷裏的貓就是一頓叫。貓受到了驚嚇,掙脫了懷抱,三下兩下的爬上了樹。顧硯歡把狗給驅趕走了,奈何這小狐狸就是不肯下來,無奈之下顧硯歡隻能徒手爬上了樹。

    人往往在擔心的時候考慮事情就不會特別全麵。上樹容易,下樹就難了,尤其懷裏還有著一個小家夥。最為糟糕的是,她今晚出門把手機給落在玄關了……

    於是,她就隻能抱著貓傻呆呆的坐在樹上,還要承受蚊蟲的攻擊。

    “還請拿一下扶梯來臨江苑顧宅這邊。”顧硯清沒有多說,掛了電話後就靜等著。

    值班室的效率很高,三分鍾不到,梯子就遞了過來。原以為這顧宅的主人要梯子是要摘取什麽東西的,沒想到是為了救樹上的一人一貓。樹上那人值班室的人認得,正是眼前男人的女朋友。

    這大半夜的兩人不相擁睡覺,反而做出了如此詭異的事,難不成吵架了?

    “顧小姐,夫妻吵架您也不能拿自己開玩笑啊,這半夜爬樹可太危險了。”今天值班的是一個老大爺,他是感情的過來人,許是經曆的多了也就自認為火眼金睛了。

    顧硯歡下了樹,和顧硯清的目光對上,眼裏有著無語……

    大爺不愧是大爺。

    因為擔心失足掉下樹,所以被蚊蟲叮咬的瘙癢感暫時被壓製著,可隨著下了樹回到了家裏,那種瘙癢感便從皮膚表層滲入了心裏。

    顧硯歡伸手抓撓著,一道道紅痕在瓷白細膩的肌膚上很是刺眼。

    “別抓了,上去泡個澡緩解一下。”顧硯清看在眼裏,疼在心裏,一把將顧硯歡抱起上了臥室。

    臨江苑主臥浴室裏,溫熱的水、幹淨清爽的睡衣,清冽的雪鬆香,伴隨著男人的那句我出去買個東西被玻璃門關在了裏頭。

    指尖輕觸著浴缸裏的水,顧硯歡的眼眸裏有了一層水汽。今晚終於不用隔著冰冷的手機屏幕看著他,原來她是如此的想他。

    浴室內,霧氣繚繞,在幹區盥洗台上有著一隻造型獨特的天青色瓷花瓶,花瓶裏插著一枝金黃明豔的小向日葵,花已盛開到了極致……

    她帶著水珠的手輕觸著花瓣,指尖上的晶瑩落入了花心消失匿跡,抬眸看向鏡子裏的自己。

    瓷白的皮膚此刻染上了紅暈,這紅暈上有著一道道深色的抓撓痕跡和一個個凸起的紅包,怪隻怪今晚腦子一熱,居然帶著貓出去……

    這個澡泡的時間有點兒長,出來時已經是十一點了。

    顧硯清坐在床邊,手裏拿著一張說明書認真的看著,床頭櫃上赫然放著一支藥膏。

    在為她放好泡澡水,他就開車去了趟藥店,買了清涼止癢的藥膏,興許能緩解她被蚊蟲叮咬後的不適。

    室內溫度宜人,不冷不熱的,燈光柔和,白紗窗簾輕露出一絲縫隙,窗外月色明亮,今晚的景色不錯,隻是這臥室裏的人卻不太好。

    見她穿著白色的睡裙出來,肩頭處是大大小小的紅包,顧硯清眉心斂起,拿過床頭櫃處的藥膏,拍了拍床,“把裙子脫了,躺床上,我給你塗藥。”

    ……顧硯歡垂在身側的手倏然握緊,支支吾吾道:“不用,我自己來。”

    他看著她,眼眸清亮,語氣平靜的問道:“後背你也能夠得著嗎?”

    答案是夠不著的,背上的紅包瘙癢難耐,無奈之下顧硯歡還是乖乖的脫下了睡裙,僅著一件底褲,裸著身子趴在床上。感受到他蘸著膏藥的指尖遊走在光裸的背脊曲線,清涼和炙熱相交下不禁讓她身子微微顫抖。

    “室內溫度低了?”他看到了,於是便開口問她。

    顧硯歡覺得羞澀的很,隻能拿“癢”作為借口。顧硯清繼續塗著藥,邊塗邊溫聲安慰著:“一會兒就不癢了,再忍忍。”

    光線柔和的臥室內,隨著時間的流逝,有一種燥動的氣息在室內遊走著。待顧硯清塗完了藥,顧硯歡已是滿臉羞紅,扯過一旁的被子就把頭深深的埋入其中。

    這時候就讓她做個鴕鳥吧!

    “待藥膏吸收後再把衣服穿上,我去洗澡了。”室內傳來顧硯清的聲音,低沉如末弦,不用細聽還能聽出幾分微啞。

    “噢。”她悶哼應了聲。

    聽著浴室裏傳來的水流聲,顧硯歡覺得如臥針氈,簡直可以用度秒如年來形容。

    從搬來臨江苑至今,她和顧硯清都沒有去探索彼此陌生的地帶。不是不想,一是她怕,而他也擔心會出什麽差錯,畢竟大學還沒畢業要是懷孕了還是有影響的。

    可今晚,似乎有什麽東西在發酵。背上因為塗了膏藥而一陣清涼,可顧硯歡卻覺得她現在更癢了,心癢。

    在她胡思亂想之際,浴室的水聲戛然而止。顧硯清光著上身,手裏拿著毛巾邊擦頭發邊走了出來,看了她一眼問道:“渴不渴?”

    她是見過他沒穿上衣時的樣子的,按理說她應該見慣不怪,不會輕易害羞了才是。可是,今晚看著她卻更加覺得不好意思,低低的說了一個渴字。

    顧硯清拿著一杯水來到床邊,顧硯歡正想起身去接,猛然想到了她此刻光著上身,處境甚為尷尬。

    “其實,也不是特別渴。”她又慢慢趴下,別扭的說著違心的話。

    顧硯清笑了笑,輕喝一口然後攬過她的脖頸,手下微微一用力,她整個人便已然躺在了他懷裏,唇附上了她的唇,溫熱的水流慢慢的過度到了她的口裏。

    被他的行為所震驚了,顧硯歡的腦子一片空白,僵著身子,本能的吞咽著溫熱的水流。

    待她喝完,顧硯清薄唇微揚,“還要嗎?”

    “不要了,不要了。”顧硯歡頭搖的跟個撥浪鼓似的,在撤離他的懷抱連帶著說話也是急切的很。

    眼前的他眸色太過深沉,平靜之下是被壓製經久的火光,急欲突破枷鎖。

    離開了他的懷抱,顧硯歡沒敢去看他。顧硯清慢慢的把杯內的水盡數喝完,然後就離開了床邊。

    室內安靜,也許是光裸著身子,顧硯歡覺得有點兒不太自在,伸手拿過一旁的睡裙正要給自己蓋上時,一陣濕熱感從背脊上傳開,心也沒有規律的開始亂跳了起來。

    男人微涼的唇在她的脊背處落下一個又一個吻,修長的手也沿著脊椎線緩緩遊走著,最後落在了她的胸前。

    今晚大概率是要發生什麽的,說不緊張顧硯歡覺得是在自欺欺人。

    她的呼吸開始變得紊亂,身體的溫度也是不斷攀升著。在她恍惚之際,男人的手微微用力,她便被翻過身來,而他的身體也隨之覆上。

    “囡囡,我要你。”他吻了她的唇,毫不掩飾的說出內心的渴望。

    聽聞,顧硯歡的呼吸一滯,身上炙熱的溫度讓她覺得自己就像是被撈捕上來的魚,在陽光下暴曬,瀕臨死亡……

    “我身上都是蚊子包,老醜了。”她撇開臉,不敢直視顧硯清的雙眸。哪個女孩子不希望初次是美好的呢,倘若以後想起滿身的蚊子包,一定會有遺憾的。

    他笑了,吻了吻她身上的紅包,帶著虔誠與情動:“在我眼裏這紅包很美,因為眼前的人她的心是美的。”

    會這麽說也是知曉了她今晚為何會在樹上。他的囡囡雖同他一樣淡漠,但她的內心是溫善……

    這應該算是顧硯清說過最為蒼白的情話了吧。可顧硯歡聽了還是滿心的感動,眼眸裏有了一層霧氣,伸出手滑入了他的發絲間,涼涼的,卻很舒服。

    “有句話叫男人在床上說的話是不能當真的。”

    她說的煞有其事,顧硯清聽了忍不住笑了,“我的話你也不相信嗎?”

    如此惑人心魄的笑,讓顧硯歡心頭一軟,沒有任何言語,隻伸手摟著他的脖頸,唇毫不猶豫的吻了上去。

    她用實際行動回應了他的問題。這個時候,理智、克製盡數被渴望所征服。混亂的呼吸交織在一起,白紗簾上人影綽約。

    因為她是顧硯歡,所以那些駭人的紅包在他的眼裏也能變得美麗。他埋首在她的身上親吻著,從此以後失了陣地。

    吻溫柔纏綿,如春雨落在了顧硯歡的心湖裏,蕩起陣陣漣漪。顫栗感占據了感官,喉嚨也是克製。

    隱忍壓抑、支離破碎。

    坦誠相見,屬於他精壯的身軀覆上,肌膚親密相貼時顧硯歡覺得在他的身下她已然要幻化成了一灘水。

    這是彼此都未曾探索過的領域,緊張且刺激。初涉情事,難免會焦躁,顧硯清一度在心裏默默說著不要著急、慢慢來,可還是讓她感到疼了。

    見她眉頭皺著,唇也在顫抖著,顧硯清到底還是心疼的,就這樣僵持著。

    第一次,因為陌生,大都是依循著本能。室內雖開著冷氣,可兩人的身上卻都是汗。過程中,他的眼眸始終留意著她的神情變化,但凡她的眉頭微斂一下,他便會停下。平日裏自認為能夠把控一切的人,此刻也是無計可施,隻能用親吻來緩解她的不適。

    彼此的第一次,生澀且懵懂。沒有花裏胡哨的技巧,有的隻是作為人類最為原始的**本能,演繹著世間最為純粹的情感交流。

    室內的光線現在在顧硯歡看來很是朦朧,在天花板處輕柔的上下搖曳著。在共赴雲端的那一刻,他的手緊緊的握著她的手,急促的喘息聲和呻吟聲交織在一起,在炫目的白光過後她仿佛看到了他帶笑的眉眼……

    他擁著她的身子,指尖遊走在她的身上,低聲開口道:“似乎更加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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