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一少蹲在街邊吃著地瓜，絲毫沒有在乎其他人目光。
    “臭小子，你說他們會怎麽看咱們這一老一少？”
    謝草咽下口中地瓜，目光朝著四周掃一遍。
    “也沒人看啊！”
    夫子看著謝草裝糊塗的樣子，伸手一拍謝草腦袋。
    “要是以前，你小子裝傻老夫會高興，現在你小子還裝傻，老夫隻覺得你已經不像你了。”
    世事易變，謝草在變夫子了可以理解，他隻不過不希望謝草失去當初自己。
    手中的地瓜不香了！
    歎一口氣，謝草隨手把手中的地瓜扔到一旁的垃圾簍中。
    起身拍拍手，伸伸腰。
    “老頭，你這話實在是太沒意思了，走了。”
    謝草朝前走去，熱鬧沒看成，還吃虧，又被敲打！
    沒意思！
    此刻謝草隻感覺長安不值得，夫子這群家夥更是不值得。
    走出朱雀廣場，錢多多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來，快步來到謝草身旁。
    “沒吃虧？”
    “許了一個承諾，至於吃不吃虧，還不好說。”
    這個結果倒是讓錢多多心安不少，畢竟東域的那些家夥錢多多很是了解，更不要說玲玉蓮還是那群家夥的老祖宗。
    “這樣還好，不過你最好還是小心一點，畢竟那邊的情況，你懂得。”
    天魔女玲玉蓮就在朱雀廣場那邊，有些話錢多多不敢說，也不能說。
    “佛魔相生，本性都一樣，也不是什麽大麻煩。”
    錢多多默默地對謝草豎起大拇指。
    魔門在東，佛門在西。
    兩者自古以來仇怨很少，但這也就是在詩人眼中。
    錢家家學淵源，錢多多自然清楚中域崛起之前的情況。
    那個時候，可沒有所謂的各國，整個天下就是道佛魔三家爭霸。
    三家之中佛魔恩怨最深，後來夫子帶領讀書人崛起，中域百姓才擺脫三教統治，這才有了後麵中域各國的崛起，讓佛門西移，魔門東遷，道門南退。
    “你倒是有見識！”
    謝草對錢多多的誇獎並沒放在心上，而是很好奇的看著錢多多。
    被謝草盯得發毛，錢多多無奈道：“我不想來的，隻不過是有人傳話說你需要我的幫助，我這才過來湊一個熱鬧。”
    贏天地的身影出現在腦海之中，謝草臉上笑容消散，一抹寒霜掛在臉上。
    “別生我氣，反正我就是一個幫忙的，就算她不說，你也肯定會找我，雖說過程不一樣，但結果應該不會有多大的變化。”
    感受到謝草身上的寒氣，錢多多連忙給自己開脫。
    “你還真是一個優秀的商人！”
    謝草沒好氣的說著，轉頭繼續朝前走。
    這件事情他確實也沒有辦法把氣撒到錢多多身上，就像錢多多說的一樣，就算是沒有贏天地搞這麽一出，他會去找錢多多幫忙。
    開通前往雪域的商路，物資這些東西好搞，最難的就是可以通行的商道。
    在這方麵錢家要說天下第二，想來不會有其他家族敢說天下第一。
    謝草雖然有辦法通過紫家，走外海，通過海運通商，但每個關節的串聯和溝通，無疑錢家的管事最為合適。
    “我這可是雙方情願的事情。”
    錢多多說著，快步跟上謝草。
    跟著謝草有錢賺，這是錢多多自從認識謝草之後心中無比確定的一件事。
    能跟著人輕輕鬆鬆把錢賺，錢多多自然也不想自己費腦筋。
    走出一大截，謝草停下腳步，轉頭看向錢多多。
    “你家真的想要插一手？”
    錢多多一愣，神色很是複雜。
    “你之前的計劃中沒有我們錢家？”
    “有你們家，但不想讓你們家參與太多，有些事情參與太多並非是一件好事。”
    謝草這一句話讓錢多多感覺手腳冰涼。
    有些事情他們錢家不是不清楚，要不然也不會早早謀劃他和寶多多在一起。
    財權之間的差別，錢多多自小就很清楚。
    謝草看著錢多多的目光，點點頭轉頭繼續前行。
    錢多多跟在謝草身後，直到兩人走到欽天監大門口。
    “謝兄，難道我們錢家做的還不夠嗎？”
    謝草停下腳步，轉頭看一眼摘星樓頂。
    今夜的摘星樓上注定沒有那道注視著長安的身影，所以有些話謝草也敢直接說出來。
    “你覺得對於你自己來說什麽最靠得住？”
    一個很簡單的問題，簡單的隻要是人一聽這個問題心中就會有答案的問題。
    錢多多沉默了！
    他沒辦法給出自己心中的回答，因為他的心中已經接連否定了無數個回答。
    “看來你覺得誰都靠不住。”
    謝草說著，隨意的坐到一旁的台階上，拿出兩壺酒。
    “今夜的夜色不錯，你可以慢慢想，不急。”
    錢多多伸手接住眼前酒壺，神色複雜的坐到謝草身旁。
    “謝兄，你覺得誰最靠得住？”
    喝一口酒，錢多多問詢的目光看向謝草。
    “都靠得住，都靠不住。靠不靠得住要看時機，要看自己，當然也有人始終相信萬事隻有自己才靠得住。”
    聽著謝草的話，錢多多突然笑了起來。
    “多謝謝兄提點，隻有錢才能靠得住，我錢家一直靠的就是錢。”
    錢多多說吧，拎著酒壺起身走進欽天監。
    謝草這一次並沒有再說什麽，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路，都應該有自己做決定的權利。
    他從來沒想著去改變任何一個人的思想，至於夫子等人眼中，自己在改變周圍的人和事，在謝草看來本就是無稽之談。
    有人認為天地有序，而謝草認為天地無序。
    要是每一個人的一生都已經注定，那怎麽還會有思緒這個東西的產生。
    世間生靈皆是為己而為，每一個決定都帶著個自己的需求，至於結果隻不過是做決定時候眼界之間的差別而已。
    亂七八糟的想法在謝草腦海中過一遍，謝草也是無語的笑了笑。
    經曆這麽多的事情，他發現自己已經有些朝著神棍的方向發展。
    搖頭喝下幾口酒，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塵土。
    哼著小曲朝著神獄司走去，至於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此刻都被謝草甩到腦後。
    心中萬千不如快做手中事，那麽多事情等著他，現在這些都是白費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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