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萬書端起酒杯，這是他從雪女和劉相進來之後第一次端起酒杯。
    他很好奇謝草如何發現他，但他心中明白，他不喝這一口酒，根本無法平複心中的滔天巨浪。
    一口酒下肚，孔萬書微微一歎。
    “我很好奇，當初你我初次見麵，而且還是你找上的我，為何會懷疑我和長公主有關係？”
    謝草沉思良久，這才在孔萬書的注視下開口。
    “氣質吧！我從你的身上感覺到她一直以來隱藏的氣質，本質上你和贏天地是一類人。
    你和贏天地都是想要通過能夠掌握的一切實現自己的理想，隻不過你的理想是實現浩然天下，而她的理想是實現浩然天下之後打破身上的所有束縛。
    你應該是她進行培養的人之一，而且也是她為劉相選擇的繼承者，而且你比劉相更加霸道。”
    說到這裏，謝草沒由來的再次把孔萬書和那道身影重合在一起。
    “這是我今天第二次見到這個目光，我很好奇到底是一個什麽樣人，能夠讓你覺得我比不上對方？”
    再一次見到謝草的這個目光，孔萬書心中的好奇再次被勾起來。
    在謝草這裏他比不上贏天地，他認，但要是比不上其他人，他的驕傲讓他很難接受。
    謝草喝著酒回道：“這不是重點，現在的重點是我想知道贏天地的態度，不要說你代表不了她。”
    “作為交換如何？”
    孔萬書依舊死死的盯著謝草。
    謝草搖搖頭：“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見，而是贏天地的意見。你沒有和我做交換的資格，你的未來或許能夠站到大秦的巔峰，甚至是這個天下的巔峰，但現在你隻是跟在劉相身邊的一個學徒。”
    孔萬書神色之中出現過很久都沒有出現過的黯然之色。
    他清楚，現在的他就像謝草說的一樣，根本沒有資格和謝草做交換的資格。
    他之所以今天能夠留在這餐廳之中，聽到這些話，僅僅隻是因為他背後站著長公主贏天地，在此時此刻他可以代表贏天地。
    “你就不怕因為你的這番話，讓我重新選擇站立的位置，你知道政治從來都是善變的。”
    “你會背叛贏天地嗎？”
    孔萬書被謝草這麽一問，臉上終於露出一絲苦笑。
    背叛贏天地？
    這種事情他做不出來，他的驕傲不容許他做出這樣的事情。
    “殿下曾經說過，和你接觸要做好萬分的戒備，現在看來殿下還是低估了你。”
    “不！她從來都不會低估我，而是她高看了現在的你，因為現在的你還不是未來的你，而她隻是始終都把你當做未來的你。”
    謝草很是真誠的說道，對於孔萬書他沒有一絲的貶低。
    孔萬書在他的心中絕對是一個能夠站到巔峰的人才，甚至他已經從孔萬書身上看到腦海中那人的影子。
    有著這樣的基礎，有著劉相的教導，再有贏天地的器重，孔萬書未來的成就不會低。
    孔萬書淡淡一笑，在謝草的話下，心中的驚濤駭浪逐漸平複。
    “殿下說過，隻要是你決定的事情，她會支持。殿下說她相信你，也希望你能夠相信她，因為這是來自第一眼的信任。”
    第一眼的信任！
    這六個字盤旋在在劉相、傾城和雪女的腦海中，目光也隨之落在謝草的身上。
    秘密！
    謝草和贏天地之間絕對有不為人知的秘密。
    麵對這六道滿是探詢的目光，謝草尷尬的咳嗽兩聲。
    端起酒杯笑著說道：“既然長公主殿下相信我，那我可以告訴三位，最後的結果不會有任何的區別。”
    謝草做出回答，劉相和傾城也把心中的好奇暫時放下，目光看向雪女。
    聽了幾人的談話，雪女結合自己所知，心中也大概明白，謝草就是變數，而且還是夫子用來對抗天道大勢的棋子。
    謝草在做夫子棋子的同時，還和贏天地有著密切的合作，想要跳出棋局。
    要是此刻她直接回雪域，那她還算是沒有跳上棋局，隻要避世不出，最多也就是在最後決定輸贏的時候站隊而已。
    這樣一來，選擇的風險會很小，但同樣是要麽生，要麽死。
    站對了隊，最後獲得好處也會很少，站錯隊和現在主動跳上棋局失敗的結果也是一樣。
    權衡利弊，她還是想看看此刻跳上棋局能夠得到什麽樣的好處。
    “上了你們的船，對本尊來說有什麽好處？”
    “很抱歉，前輩。現在的我不能給你做出任何的承諾，就像傾城前輩一樣，盡管她得到了巨大的好處，但這個好處在晚輩的預料之外。
    從一開始到現在，晚輩自始至終眼前都是一團迷霧，所作所為都隻不過是摸著石頭過河而已。”
    一旦達成合作，未來必定要同心協力。
    謝草不想現在還沒有開始合作就充滿欺騙，所以話說的很坦誠，也很直白。
    “你就不怕本尊轉頭就把今天的話告訴夫子？”
    “不怕，我們這個小團體的存在，夫子本就知道，畢竟在夫子和天道的大棋盤之中，我們依舊堅定的站在夫子這邊。
    浩然天下的實現對夫子而言至關重要，對於我們而言同樣至關重要。
    整體的目標一致，就算是在這個整體目標之下，有些許的小目標，以夫子的格局和高度也會默認我們這個小團體的存在。”
    夫子作為執棋人，謝草可不認為他和贏天地的作為夫子看不到。
    這也是為什麽這一次他和贏天地會在夫子麵前見麵。
    是他和贏天地對夫子的一種試探，同樣也是告訴夫子，在浩然天下這一點他們和夫子是一致的，隻不過他們還有自己的目標而已。
    同樣夫子也做出了回應，要不然這一次天魔女玲玉蓮根本不可能進入長安。
    對付佛門，難道真的缺少東域魔教這股力量嗎？
    在謝草看來還真不一定，沒有魔教，單憑夫子的力量也足夠對付佛門，之所以引入天魔女，謝草猜測應該是夫子不方便出手，或者是在對天道隱藏著什麽。
    也就是想到了這些，謝草才會在昨晚和傾城那般坦誠的談合作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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