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2章 灰色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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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時候等到謝草有能力報複,出手殺掉秦皇和監正對於贏天地未嚐也不是一件好事。
    “沒想到夫子用起陰謀也是如此得心應手,看來本相還是輕看夫子的道心之堅固。”
    見自己的弟子被夫子算計,劉相的語氣也不再是柔和,轉而有些冰冷起來。
    “心疼你的弟子?”
    夫子笑問道,抓起一枚棋子放在棋局之中。
    棋局之上局勢瞬間一變,勝利的天平倒向夫子這邊,黑色的大龍對白色大龍形成絞殺之勢。
    “有些怒氣罷了,逆徒終究還是忘掉本相教給他往事不要著急的道理,後麵有什麽結局都是他自己的造化。”
    劉相很是淡然。
    棋局雖然已落下風,但終究還沒有到不可挽回的局勢。
    謝草終究是異數,一個異數身邊總是會出現很多變數,在這些變數還都沒有表現出來之前誰又能確定會按照現在的局勢發展下去。
    天地多變,這一刻的天地意誌這樣想,或許下一刻就不會這麽想。
    萬事未發生之前都在變化,夫子布局隻是比別人看的更遠而已,但並非夫子看到的事情就一定能夠發生。
    “看來你是不信本夫子看到的東西。”
    夫子搖頭說道,並沒有在看棋局,而是起身朝著院子外麵走去。
    劉相並沒有起身相送,今天夫子到此為的就是怕他邁出最後一步去趕在秦皇之前誅殺元景。
    隻可惜自始至終劉相都沒想過要去這麽做。
    元景要殺謝草這件事情,劉相從一開始心中就主張讓謝草自己處理。
    以謝草這個異數來對抗天地反噬,這無疑是最穩妥的辦法,隻可惜夫子插手才有現在如此局麵。
    “老師!”
    一聲輕喚打斷劉相的思考,孔萬書已經來到劉相麵前。
    劉相指了指麵前棋局,笑著問道:“萬書說說看,這局棋誰輸誰贏?”
    孔萬書目光看向棋局,看著已經快被黑棋絞殺的白棋眉頭微微皺起。
    局勢很明確,但他知道要是這麽簡單,自己老師就根本不可能開口詢問他。
    “弟子愚鈍,這棋看不透。”
    聽到孔萬書的回答,劉相笑罵道:“在朝堂混了這麽多日子,你小子也油滑了不少。”
    “老師口中的棋局,弟子看不到,自然不敢輕易回答,不過著桌麵上的棋局,黑棋勝算要大一些。”
    孔萬書躬身再次說出自己的回答,然後靜待劉相開口。
    劉相並沒有點評孔萬書的回答,隻是彎腰從桌子下麵拿出一個棋盒。
    棋盒被劉相打開,一盒灰色的棋子出現在孔萬書的眼中。
    劉相伸手抓起幾個灰色棋子,換掉棋局中的幾顆黑白棋子。
    “現在棋局之上局勢如何?”
    孔萬書皺著眉頭看著眼前棋局,良久之後狐疑的目光看向劉相。
    “老師,這還算棋局嗎?”
    “為師是執棋人,為師說這是棋局,這就是棋局,你隻需說說你的想法便可。”
    劉相這麽一說,孔萬書再次看向麵前棋局。
    盯著棋局沉思許久,孔萬書這才開口。
    “老師,這棋局弟子更加看不透,不過黑白的輸贏都在灰色棋子之間,黑白相較之下,黑棋更像是在裹挾灰色棋子。
    短時間之內灰色棋子或許會容忍黑棋的裹挾,但時間一長終究會讓灰色棋子有轉變為白棋之心。
    至於棋局最終會是那一邊勝利,弟子現在還看不出,但灰色棋子絕對不虧,始終都會在勝者一方。”
    劉相讚許的點點頭。
    “你這番說法也算能夠應付差事,不過讓為師說也隻能這麽說,還算不錯。”
    這一番評價讓孔萬書為之絕倒,同樣也知道今天這一番考驗算是糊弄過去了。
    “弟子所學還是有所不足,要是弟子所學足夠,必定能夠將這棋局看的更加清楚。”
    “你倒還真是不謙虛,不過有這份心才能走的更遠。
    保持住這份心思,為師今天累了,扶為師去休息。”
    孔萬書連忙攙扶起劉相朝著房間中走去。
    伺候劉相休息之後,孔萬書走出房間再次來到棋局前,坐到一旁的凳子上低頭看著棋盤上的棋局。
    一個時辰之後,孔萬書帶著滿眼思索從劉相府中走出直接朝著神獄塔方向走去。
    他自然清楚和劉相下棋的是夫子,那盤棋局也不單單是兩人對弈的結果,更是代表著現在長安之中發生的事情。
    什麽事情能夠讓夫子和劉相如此重視,那毫無疑問是元景的事情。
    孔萬書不清楚元景到底是什麽人,但他清楚感覺到之前神獄塔的異動。
    神獄塔早不異動,晚不異動,偏偏在元景從謝家離開之後異動。
    由此可見神獄塔的異動自然和元景有關。
    老師勞神,弟子必然要勞力。
    劉相現在維持身體狀況可不是一件容易事情,他作為弟子可不希望老師再因為這件事而勞神,自然要過去探查一番。
    半個時辰之後,孔萬書就已經出現在神獄司大門麵前。
    此時此刻的神獄塔依舊被道紋環繞,威嚴肅穆的氣息從神獄塔上散發出來籠罩整個神獄司。
    孔萬書停下腳步,看一眼緊閉的神獄司大門,這才轉頭看向站在身旁的中年人。
    “元景!”
    聽到元景二字,孔萬書瞳孔微縮,深深看一眼元景之後才開口。
    “孔萬書!”
    “劉相嫡傳,當今朝堂之上最受秦皇看重的狀元郎。”
    元景說著,心中則是想著這位因謝草而崛起的少年為何此時會來到此處。
    “謝草之父,消失多年,突然出現。”
    孔萬書一句話點破自己身份,元景眼中瞬間露出戒備之色。
    “你知道我要幹什麽?”
    孔萬書搖了搖頭。
    “晚輩不想知道,也不知道,隻不過晚輩感覺前輩不應該來長安,這長安對前輩而言就是一個死地,而且可能結果對大家都不太好。”
    “哦!老夫此來不過是見見家中晚輩,驗證一些心中所想而已,沒想到還能招惹殺身之禍,看來長安可不僅僅是繁華,還有殺機啊!”
    元景笑著說道,轉頭再次看向神獄司大門不再理會孔萬書。
    “那晚輩預祝前輩能夠驗證心中所想。”
    孔萬書說完,轉身就走,他來此處是心之所動,現在離開同樣也是心之所動。